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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节

不灭的村庄-第14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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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儿四处悉心传授缝制各种大小不一的裤衩,家家都在赶做这种衣物。

    这个时候,村人都无一例外地想起几年前劳动和秋分当兵临走时,两家人为了给俩人置办内衣裤衩而犯的难为来。当年的情景,又被重新提了出来。说笑逗趣者大有人在,为凤儿出人意料地举动,平添了几分愉悦色彩。

    除了老年人和部分中年人不惯于穿这种既lang费布料又缠身的东西外,其他人渐渐接受了这种衣物,便终日穿上了。不再躲躲闪闪地护这儿遮那儿,瞻前顾后了。

    对此,木琴很是赞赏。她鼓励凤儿,不要仅停留在这点小事上,还要从更多更大的方面入手,逐步改变村人沿袭了几百年的陋习,彻底把山外好的习惯带进山里来,甚至还要比山外更好更强些才行。

第九章 一地杏黄6)

    有了木琴的鼓励,凤儿愈发上了心思。她把“裤衩运动”逐步扩展开来,又延伸到了“衣着运动”上。

    她专门从镇子上请来了一个裁缝,别出心裁地在村子里举办了一个集空儿的培训班。把村里的大闺女小媳妇集中起来,免费学习裁剪缝纫技术。村人舍不得拿出金贵的钱来给大人换装,就专意从娃崽子们身上入手。既是尝试自己新学来的手艺,更是把所有疼爱偏在了崽子身上。于是,各家各户往日如灰老鼠般窜进窜出的崽子们身上,便有了花里胡哨的新裤褂。村子街面上就渐渐有了鲜亮的颜色,穿缀起一道鲜亮的风景来。

    就是在这种愉快轻松的氛围里,全村人中,只有茂响的心空儿却是异常地阴湿晦气。

    一大早,他不得不在别人猜疑的眼神里,忐忑不安地一步步挪进这座曾经可亲可爱现在又十分可憎可恨的果脯加工厂里。

    厂区内依然保持着一年前开业时的那般干净整洁。厂房高耸,街面平坦,树荫浓郁,鸟鸣啾啾。因了茂林的建议,加工厂果然如当初预测的那样,基本做到了生产长流水不断线。一年之中,虽有一段时间的淡季,主要是出了二月到杏果下树这段时日。其他的季节,依然能够满负荷运转。厂区的街面上,不时地闪动着员工忙碌的身影。车间里也不时地传出说笑的声音来。

    茂响一踏进厂区,立时就有个别人盯上了他。偷偷地探看打量,嘁嘁喳喳地小声嘀咕上几句。随即,又都装作啥事没有的样子,忙活着自己手中活计,眼角的余光却仍然在茂响身上游荡。

    前些天的一个晚上,王工突然来到了茂响家。他还特意拿来了一瓶从南京带来的好酒。满月见王工亲自到了自家院落,自是惊喜万分。她知道,王工喜欢吃自己做的鸡汤,就赶忙杀了只鸡,炖了锅鸡肉汤。王工和茂响俩人就着这锅鸡汤,把那瓶酒喝光了。喝酒间,王工说明了今晚的来意,就是前来辞行的。

    他讲道,杏花村果脯加工厂通过一年来的运转,产品的质量和数量都令人满意,已经有了良好的开端。取得的效益,是出人意料的。应该说,提前达到了预期目的,也深得总厂领导的赞赏。总厂还想进一步加大对杏花村果脯加工厂的投入,倾斜政策,扩大规模,开发新品种,使之最终成为总厂的重要生产基地。这次,藏总决定,把他调回总厂,准备研制开发一系列新产品,以抢占渐趋活跃又日益竞争激烈的果脯市场。果脯加工厂完全放手,让杏花村人来经营。并从总厂特派一名业务总监,全权负责此厂的业务督查和财务监督。也就是说,总厂彻底把加工厂放心地交给了杏花村人,放心地交给木琴一手打理厂内外的各种营运和管理。除了双方及时履行合同中规定的各项条款外,总厂不再插手这边的事务。

第九章 一地杏黄7)

    这让茂响大吃一惊,随之又六神无主起来,心下忐忑不安得要命。他担心地道,咋会这样哦。撒手交给村人管,你能放心么,总厂能放心么。这个厂子是你一手建起来的,要是你一走人,还不立马就垮了呀。要我看,你还是跟总厂好生汇报汇报,千万不能走人。你一走,厂子准完呢。

    王工笑道,你也太多虑了。木琴完全有能力管理好这个厂子,也有魄力驾驭住此地市场的。从目前运转势头、市场潜力和发展空间上来看,这个厂子定会有更大地发展。甚至,能够成为总厂研发新一代产品的实验基地,也是说不定的。现在我担心的,只是你个人问题。你要有个思想准备。厂子可能要对你的岗位进行调整,重新安排你的职务。

    茂响立时睁大了牛眼珠子,张大了肥厚的嘴巴。他紧张地问道,咋的,要撤我的职么,凭啥呀。

    王工长长地叹了口气,回道,本来这事不应该我对你说的。我俩有着同一的经历,也有着良好的感情。临走,不跟你透一下底,心里老觉得不是滋味儿。跟你说说,也算提醒你一下,对你今后的发展是有好处的。否则,只能是害了你,最终会一事无成的。

    接着,王工便把茂响自以为无事实则影响重大的祸事讲了。

    事情很简单。厂子在进行红利结算时,发现厂内的生活开支出现了漏洞,与先前制定的财务制度有严重地抵触。这个所谓的漏洞,就是记在他俩人名下的各种生活费用,多达六千多元,远远超出了实际支出和权限。特别是其中还包括柱儿店面里悬挂着的两千五百多元,没有经过木琴的审批同意。结算时,振富把此项费用单独列了出来,交给了木琴。木琴没有签字,也便没有入账报销。看样子,木琴似乎没有签字报销的意思。这几天,因为王工就要回总厂,木琴便单独跟王工商谈了厂内的大小事务,涉及到厂内的管理、营销和当前市场开发的方向等问题。在取得俩人意见高度一致的同时,木琴特别就厂内员工岗位人选的问题,着重谈了一些。其中,就提到了茂响。言外之意很明白,茂响无视厂规厂纪的过分做法,不仅蒙蔽了王工,损害了王工的良好形象,也让厂子蒙受了一些不必要的经济损失。如若视而不见,不管不问,长此下去,还不知要引带出多少的负面影响和财务漏洞。看来,让茂响“下岗”的决心,木琴已经是坚定不移的了。

    茂响顿时如遭霜打了的茄子,耷拉下脑壳儿,沮丧得如同死了亲娘老子。

    王工还安慰茂响道,你也别太紧张灰心。我已经跟木琴谈过了,这些费用都算在我的名下,由我从工资和奖金里支付,尽量不牵涉到你。虽然木琴还没有完全同意,但在临走前,我还会继续做她的工作。一定把这事揽过来,不让你受损失。我说这些话的意思,就是提醒你,今后一定要把全部精力放到搞活经营上,脚踏实地地多做些有利于厂子发展的事情。千万别在这些小事上动心思,费心神。这样会毁了你的前程的。

第九章 一地杏黄8)

    茂响心下暗道,你以为,你是个啥样的狠角儿哦。比起木琴这只母老虎来,恐怕差得远了呢。她眼里啥时能容得下一粒沙子吔。这事肯定够戗呢。

    接下来的几天里,一直到王工离去,木琴始终没有啥样的动作。茂响还侥幸地暗道,可能王工已经揽下了自己作下的祸事,让自己有惊无险地度过了一次劫难。

    今天一大早,有人急急地跑来,喊茂响去厂部。躺在被窝里尚未穿衣的茂响一个骨碌爬起来,急问是啥事。来人说不知道,就是让他快去。茂响刚刚要平静下来的心,又立时悬了起来。他清醒地意识到,木琴并没有算完。所以这段日子来没有举动,恐怕是碍于王工的脸面。现在,王工已经回了南京,木琴可以由着自己的心气儿,要动手拾掇自己了。他胡乱地穿上衣服,也没了吃饭的心思,怀里像揣着一只乱窜乱蹦的兔子,慌慌张张地来到了厂子。

    进到厂部里,屋内只有木琴、振富和公章仨人。木琴一言不发,只顾在本子上记着什么。振富和公章俩人头对着头,趴在一堆帐本子上,在认真地核算着帐目。没有人跟他打招呼。

    茂响进到屋里,坐也不是,不坐也不是,就那么不尴不尬地晾在了屋地上。看到屋内沉闷的气氛,茂响知道大祸临头了。所有的侥幸心思顿时化为了乌有,所有的担惊害怕全都被证实无误了。

    半晌儿,振富抬起头来,对茂响客气地笑笑,说,坐哦,咋还站着呢。随后,他又把手中一份清单递给木琴,说,又核算了一遍,没有差错呀。

    木琴仔细地看了看清单,才对茂响道,你坐吧,有些事要跟你核对一下,看怎样处理好。

    茂响机械式地就近坐在了一张椅子上,脸面上努力保持着略显夸大了的惊讶神色。他强装不懂地回道,啥事哦,弄得这么板正儿。我没做啥违规犯法的事吧。

    木琴皱起了眉头。她说,你没有犯啥法,就是违了规。咱要处理好了,给村人一个明白说法。

    茂响装糊涂道,违啥规哩,我可从没自作主张过呢。哪项工作不是先请示好了,再落实的呀。

    木琴强压住胸中的火气,尽量平和地道,就是咱厂里的招待费用问题。有些是超出了实际权限,严重违反了财务制度。

    茂响横下心肠回道,有哪些,你就讲嘛。我听着呢。

    木琴便把手中的清单递给了茂响,并把账上载明的违规数目一一指了出来。

    未经木琴审批同意而由茂响一手操办花出的生活费用,一共是六千七百三十二元,包括了挂在柱儿店里的二千五百七十三元。其中,用于招待镇和工作区干部就占了三分之一,其余的三分之二都用在了王工的生活费用上。而王工在厂里的生活费,是早已经商议好了的。就是由总厂每月给予单独列支,按每月一百五十元的标准,从上交总厂的利润中一次性扣除。由此核算下来,尚有四千六百三十二块钱,属于茂响擅自作主,违规开支。就算是镇和工作区干部前来察看工作,把未经请示汇报而列支的招待费一并给予报销,也还有二千三百八十八块钱没有任何消费出处,等于是一纸白帐。挂在柱儿账面上的东西,烟酒糖茶等物居多。而王工本就不大喝酒,且对自己的饮食没有过多要求。那么,这些东西都消费到哪去了呢。

第九章 一地杏黄9)

    茂响静静地听着,尽可能地保持住镇静的神色。待木琴讲说完,茂响也是随道,那你说都花到哪儿啦。要不是王工用了,难不成是我茂响一个人吃了喝了么。要不是王工需要,我茂响能有那么大的胆子和权限去拿去赊么。再者说,王工给咱村造下了这么大的福,让人家吃点喝点,还不应该么。

    看到茂响这种反客为主的架势,木琴就算再有涵养,也会起火冒烟的。何况,她本就是个说一不二的主儿,哪能容得别人无理霸道地逼问自己呐。

    木琴的脸色顿时寒了下来,语气间也失去了平和的味道儿。她说,王工的好儿,咱村老少爷们都刻在心窝子里呢,不是谁一句话两句话就能抹平的。再说,他有他的工资报酬,这些都不该你关心的。问题是,把违反规章制度擅自作主空悬起的帐目,怎样处理好,怎样给全村人一个明白说法,这才是最要紧的呢。

    茂响现出一副茫然不解的神态,轻飘飘地回道,这些赊欠,都是王工叫我去做的。怎样处理好,你得去问王工呢。问我咋行哦。为了照顾好咱全村人的大功臣,我茂响出心无愧地跑前跑后,尽心尽力地伺候他吃喝拉撒,如今儿反弄到了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的田地。我就算冤死了,也没地儿讲理呢。

    说着说着,他还真就莫名其妙地勾起了心里的哪根酸疼弦儿。眼眶也湿润了,语气里也夹杂着酸不溜丢的腔调。

    木琴就事论事,得理不饶人。她说,你也不用把错全推到王工身上。他一个城里人,又是个大知识分子,只想着怎样搞好厂子运转和产品开发,哪会想到这么些鸡毛蒜皮的事吔。咱厂里的规章制度,你又不是不清楚。咋就连请示汇报都免了,想咋样就咋样呢。还亏你是个走南闯北的人呐,不会连这儿都不懂吧。

    茂响摆出一副无辜相儿来,一推二六五。他一口咬定,所有赊欠和花费都是王工直接安排他做的。木琴要不信的话,就去找王工当面对质。他茂响一定跟着。没做亏心事,就不怕鬼上门,他茂响怕啥哩。

    木琴强压住火气道,也不用找王工当面对质。临走前,我也跟王工谈得很透了。他在生活上一直不太看重,从就没有安排过任何人搞这儿弄那儿的。这些,我还能看得出来。反倒是王工再三替你往自己身上揽错,要承担所有费用。看在王工的情面上,我也不十分为难你。但有些来路不明的帐目,你必须要自己承担。村人辛辛苦苦挣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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