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0 后来,旧欢如梦-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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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适应的。”
“是吗?可是为什么我一个月前卖月饼的时候会那么害怕呢?”
“你那不算害怕,你那只是扯不下面皮。要是当时是要你在那里跳舞,你肯定不会害怕。”
在若杏的这番话之前,嘉培一直以为,她的家庭所给与她的东西,已经随着父亲的入狱而烟消云散了。可是谁曾想到,那消失的只是物质层面的东西,精神层面的东西至今仍在影响着她的生活。她原以为她离上层社会的生活已经越走越远了,可没曾想到,她现在的普通生活中,仍不留痕迹地留着一些上层社会的烙印。
第 11 章
嘉培怎么也不会想象到,自己竟然会卷入到文艺部里两大美女的明争暗斗中去。莫姒凝和赵曦纯历来不合,早已是学生会里公开的秘密,两个大美人表面上虽然和和美美,客客气气的,但是私底下早已是打得刀光剑影,轰轰烈烈了。究其原因,还是风头闹得祸。姒凝和曦纯都是好出风头的人,以前在学校里又都是备受肯定的文艺骨干,做了那么长时间的凤头,到了大学那里会愿意落于人后,把NO。1的位置拱手相让。而偏偏,部里的文艺活动有限,一年之中也就迎新晚会和年末的新年晚会两台晚会,偶尔加上一些临时起意举办的晚会,撑死了也就3,4场。而一场晚会当中,人数有限,能出风头的角色更是有限,所以,僧多粥少的情况下,两人只好争个你死我活了。本来,按照往常惯例,迎新晚会那天的主持工作应该是曦纯来替补的,但是姒凝摆明了不肯让曦纯捡这个大便宜,而部长柳枝又听信了姒凝的“谗言”,于是嘉培就稀里糊涂地顶了上去了。这一举动,曦纯明面上是毫无疑义,还整天对着别人说:“没关系,没关系,我那天活动多,部里和班里都有份跳舞,那里顾得来。嘉培还算是帮了我一个大忙呢。”但实际上,早就在私底下咬碎了银牙。姒凝这个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人早就打听到了,大美人已经不止一次在亲友的面前痛骂嘉培。对于这个事实,姒凝不但没有生气,反而有种计谋得逞的得意,而嘉培,压根就没往心里去,听过就算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自从迎新晚会之后,柳枝似乎对这个昔日的幽灵社员刮目相看了,每当有什么会议,总会千叮咛,万嘱托地对姒凝说:“记得叫你舍友来,一定要来开会。”姒凝对此,自是洋洋得意的,有这么一个被老大看重的舍友,她大有与有荣焉的感觉。而曦纯,眼看着部里又多了一个和她争的人,自然不会笑逐颜开。
嘉培对于柳枝对自己的看重,是大感意外的,她想破了头都想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哪个地方被她看中了,竟然对自己青眼有加。刚开始时,嘉培是不敢怠慢的,逢叫必到,到后来觉得会议太过无聊,自己坐在那里,压根就是一个花瓶,于是就懒得理会了,又开始当起了她的幽灵社员一角。姒凝对她的举动,是妥多腹诽的:“本来我还指望你能和我一起联手,把那个赵曦纯打个片甲不留,结果你倒好,中途开溜了,太不厚道了。看来又得我孤身一人独自奋战在前线了。”
嘉培听了,不做声,倒是曹媛,一边摇头,一边叹气说道:“你笨啊,个猪脑袋,你想想,以前你和她是单打独斗,还尚且得个平手。这以后,你要是和嘉培一起跟她斗,赢了,胜之不武,输了,奶奶啊,两个人斗一个人,居然还会输,你们俩的面子往哪搁啊?”
姒凝听了,恍然大悟,从此不再在嘉培面前提任何关于曦纯的事情,嘉培的耳根,终于回归清净。
转眼间到了年末,部里又开始为新年晚会的事情紧锣密鼓的张罗起来。嘉培原本打算,和往常一样,做个袖手旁观的观众。然而,有人似乎不是这样想的。部里年末的新年动员大会刚开完会来,姒凝就冲着正在一边玩游戏的嘉培喊道:“嘉培,柳枝指定你做主持,叫你晚上到值班室里找她。”
嘉培听了,想都没想就直接拒绝了。
姒凝可不愿她这么快就拒绝,搬了张板凳坐到她旁边,问:“干嘛不做?上次不是做得好好的么?你看,柳枝都记得你起来了。”
“上次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做的,现在你的阑尾好了,也该到你上场了吧。”
“我忙,我们要排练一个话剧。要不,你跳舞吧,你不是从小就练舞的吗?你去跳舞怎么样?”
“我什么都不做。”
姒凝苦口婆心地说了半天,嘉培依然不为所动,眼睛从头到尾就没离开过电脑屏幕过,一个明星三缺一的游戏,都不知道玩了多少轮了。姒凝没辙了,只好打电话给柳枝,柳枝一听马上跑到宿舍来,对着嘉培又是一番说服,然后还是无功而返。
对于沈嘉培来说,这台新年晚会最后会搞成什么样她并不关心,搞好或搞砸,她觉得都是和她无关的事情。这个文艺部,是她当初稀里糊涂进去的,所以,从一开始文艺部在她心中就没有占多大的分量,后来她又当起了幽灵会员,整天缺席部里的活动和会议,文艺部对她来说是更加的生疏和陌生,再加上她和部里的人又不熟,平时见面了连招呼都懒得打的那种,自自然然的,在她的心中,学生会里的文艺部简直就是一个毫无意义的称呼而已,在这里面,她找不到荣辱与共的归属感。当初她肯点头答应姒凝做主持,一则是时间紧迫,估计部里一时找不到合适的人选,二则是她没有想到主持工作时间这么困难的事情,不但要背稿,串稿,排练,还要时不时地忍受东方南的冷言冷语。她想起东方南那张臭脸和恶形恶状的行为,心头打了个冷颤,更加肯定了不去做主持的决心。反正部里那么多人,她就不信,找不到一个合适的人选。
周末回家的时候,路上遇到了东方南,他看到她的第一句话就是:“你为什么不去做主持?”
嘉培对他仍然心存芥蒂,这次听到他这么劈头盖脸的问自己,心里更加不爽,于是冷着一张脸说:“我为什么要做主持,部里能干的人那么多,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
“就是没人了才找你,新年晚会是部里一力承办的,人手从来就没有足够过,你不去帮忙也就算了,还这么理所当然的语气。”
嘉培从旁边乜了他一眼,然后没好气地说:“去年不是办得很成功吗?去年行今年怎么不行!”
东方南看着她直跳脚:“去年大四的就走了好一批人了,今年新招的又不够人数,再加上有些人整天像个废人一样,有等于没。”
嘉培被她的“废人”一说给刺激到了,于是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然后快步走向学校的大门去。
嘉培前脚刚走,柳枝和姒凝后脚就到了,姒凝看着嘉培的背影问东方南:“你们俩干嘛呢?大老远的就看到你们俩在这说话。”
东方南当时也被嘉培给气到了,语气也不算好的回了一句:“能干嘛,劝她做主持呗,结果倒好,被她喷了一脸的火气。”
姒凝幸灾乐祸地说:“该,谁叫你平时脾气那么冲,连我都劝不了,你小子怎么可能劝得了。”
“算我多管闲事,活该倒霉。”东方南扔下了这么一句话也走了。
回到家里,嘉培怒气未消,看什么都不顺眼,就连猫咪馒头,都被她迁怒,猫碗里的皇家猫粮愣是被她踢到另一边。沈母刚开始时不以为意,自家女儿的脾气她最清楚,来得快也去得快,闹一闹,也就气消了。可是后来看她越来越离谱,连馒头都不放过,于是就生气了,对着说:“好好的你和谁闹别扭,一礼拜也就回这么一次家,你要闹得鸡犬不宁。”
“我受不了,我咽不下这口气。”
“咽不下你也得给我咽下。天底下不顺心的事情多了去了,你天天发这小姐脾气,谁受得了你。”
“不行,他骂我废人。”
“好好的骂什么废人,没前因没后果的。”
于是嘉培索性把事前的前因后果和盘托出。沈母一听,是又好气又好笑:“不就芝麻大点事情吗?至于吗?你不是很少到部里去吗?他也没骂错你啊。”
“妈妈!”嘉培听了,又开始生气起来了,别人说她也罢了,居然连自己的母亲也这样说自己,无法忍受。
“你呀,不想干活就别进那什么文艺部,你既然进去了就给我好好干。别人不需要你也就算了,别人既然有需要你的地方,而你又能帮得上忙,那为什么不去?”
“部里的人那么多,我就不信非得要我不可。”
“你是把文艺部当什么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既然觉得你在部里可有可无,那当初为什么要进去?”
“我这不是误会吗?”
“既然你进去了,你就要负起你的责任,别整天尸位素餐的,挂个名号不干活,你这和那些整天游手好闲的二世祖有什么区别!”
嘉培从来没被母亲这样骂过,她本来就有气了,此时更是气急攻心,黑着脸,一言不发地走到房里,“嘭”的一下把门重重的关上了。沈母看着她发脾气,不由得叹了口气,这个女儿的大小姐脾气她早已习以为常,以前沈父还在时,仗着自家的家底渊源,夫妻俩都不放在心上,现在不一样了,如果不及时把它治好,只怕她出到社会后掉大跟斗。
“以前你还有你爸罩着你,由得你横。现在你爸不在了,我又没什么本事,你拿什么资本来我行我素去?”房门是关着的,但是母亲的教训还是无孔不入地钻了进来。嘉培本来还气着的心,一听到父亲这两个字,就莫名的委屈了起来。她从抽屉里拿出一本相册,一页一页地翻看起来,看从前的自己,笑得那么的春风得意,自在,从容,脸上一点阴霾都没有。看同样是仕途得意的父亲,在自己的身边也意气风发地笑着,哪里能找到什么落魄的痕迹。那时的他们,都处在人生中最美好的时刻,哪里会想到潜伏在未来的灾难,正在不远处等着他们。翻着翻着,就看到了她和湛鸣的照片,她站在他的身边,没心没肺地开怀大笑着,湛鸣拉着她的手,一脸宠溺地看着她笑,嘴角也微微的翘了起来。她已经不记得这时什么时候照的照片了,也不记得她当时是为什么笑得那么开心了,时间真是奇妙的东西,它会把一切都带走,如果不是这张相片,也许她都忘记了曾有过的,那么愉快的一天了。
如果他还在她身边会怎么样说呢?是想妈妈那样骂她还是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呢?也许两样都不是吧,而是一脸耐心地跟她说道理,想方设法地去说服她吧。他永远都是那样,从来都不舍得对她说重话,一旦遇到与她意见相逆的情况,就耐心地说服她。而她,竟也听他的话。他说她是猫儿毛,要顺着撸的。也许吧,在一起那么多年了,他总归是了解她的。
一整天嘉培都没有踏出房门一步,把自己关在房里,闷闷不乐。天气冷,馒头想钻被窝里睡觉,可是不得其门,于是一直在门外“喵喵”直叫。嘉培不胜其烦,终于开门,放了它进来。然后冲着它的背影骂:“叫叫叫,心烦死了。就知道睡觉,吃饭,整个一游手好闲的二世祖。”
馒头可管不了她那么多,踩着最标准的猫步,扭着一个大屁股,走到床边,然后后脚用力一蹬,“噌”的一下就上了床,再用脑袋一钻,就进了被窝了。
嘉培在房间里关了一整天,气也慢慢消了,可是却拉不下面子走出房门去,于是只得百无聊赖的躺在床上发呆。
馒头换了个舒服的地方躺下来,小小的脑袋枕在嘉培的大腿上,发出了满足的呼噜声,毛绒绒的毛发撩得嘉培阵阵发痒,嘉培终于忍受不了,猛地掀开被子。小家伙忽然之间感到很冷,于是抬头望着嘉培,一人一猫就这样对望着,半天,馒头施施然地走到嘉培的胸前,大屁股一蹲,小脑袋一搁,就在嘉培的胸口安了家,继续睡了起来。嘉培摸着馒头的脖子,柔软的猫毛,手感极好,心想,做只猫也不错,整天吃了睡,睡了吃,一点烦恼也没有。迷迷糊糊的,嘉培也睡着了起来,直到听到母亲在门外大喊:“你还要不要吃饭”才猛地扎醒。彼时整个人还带着床气,脑袋里还是一桶浆糊,什么主持,什么斗气统统都不记得了,只知道妈妈在门外喊话,是时候吃晚饭了。于是匆匆披衣起来,打开了房门走去吃饭。沈母看着她睡眼惺忪的样子就知道怎么回事了,也懒得说她什么,两母女就坐了下来安静的吃饭。
周日晚回学校的时候,沈母对嘉培说了一句说话:“你要么去主持,要么退出学生会,别老那么自私,看着部里人手不够还袖手旁观。”
嘉培“哦”了一声,算是答应了。
当嘉培向柳枝答应说要主持时,众人都跌破了眼睛,尤其是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