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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节

震惊!这个妃子居然-第5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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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小主自然值得。”玉兰又将水果奉上,“小主多吃些罢。咱们养好身子,小主就当为奴婢疼惜一下自个儿罢。”

    枕春身上疲惫,强打精神,看着玉兰的脸半饷,才道:“我母亲常说,这世上许多事情是刑法不能裁决的。这些事情,别人给不出公道,便要自己去讨,不然心中太苦是活不下去的。你放心,我自会为你讨个分分明明。”她说罢,用了些吃食,整个人有了些力气。提了提劲儿,起身往暖阁的小案边落座。

    小喜子一见,果然是玉兰的劝说有用,连忙凑上来:“小主要看书还是要下棋?可要打雀牌?”

    枕春淡淡道:“去。让苏白去雅贵嫔处问问,修缮栖云轩的工匠备录在何处。让她打听一下,栖云轩究竟为何起的火。你去把梨花给我都带过来。”

    小喜子一愣,笑意才真的到了眼底,连忙叩道:“小主肯打起精神来就好,奴才这就去办。”

    枕春轻恩一声。

第九十四章 恨意

    若高粱粥的事情瞒过了祺淑妃,按理便不会再有人算计她,只需等着她凉寒小产或诞下畸胎便足矣。如今趁着天子不在便走水,只走她卧房的水,焉能不是害命?要么是祺淑妃已党知道了她没吃那高粱粥,才出此狠毒的下策,索性一把火烧死她。要么是作祟的另有他人。苏白与玉兰的忠心无可挑剔,那么只能怀疑到梨花身上了。

    少顷梨花便被小喜子带了进来。梨花不明就里,上前请了安,问道:“不知小主唤奴婢所来何事?”

    枕春把弄着一只天青色的茶杯,淡淡道:“本主小产了,倒连累你们下头的人。如今栖云轩不比往日风光了。你不怪本主吧?”

    梨花自然是知道枕春失宠之事。如今栖云轩不如往日,自然有些差别,可也不敢当面抱怨的。自然连忙回道:“奴婢不敢。”

    枕春换了一个坐姿:“你那高粱粥本主还记得,很是喜欢。不知道可有人跟你询问过此事?”

    “这……”梨花云里雾里,想了想,“没有人来问过奴婢。”

    枕春见她面色不似作假,又问:“那可有人跟你问过本主的事情?”

    梨花脸色一变,身子如筛糠,连忙摇头:“主子的事情哪能随便告诉外人!这个奴婢是知道的!”她慌慌张张地磕了个头,“奴婢每日专心早膳的事情,便没有见过其他人了……”

    “那你抖个甚么劲儿!小主面前你也吞吞吐吐!”小喜子见梨花磨磨蹭蹭似乎有鬼,直恐吓道。

    梨花吓得一颤,见枕春面色不善。

    枕春一拍几案:“本主若非知道了甚么,还会来问你?你若说了,我留你一条小命,你若不说。如今栖云轩没人在意,死了个把丫头谁会问起?”

    小喜子应和道:“自然没人知道的。白日里捂着嘴打死了,晚上用席子裹上,差永宁宫的内侍送到外头丢了便是。若小主心善,打发二钱银子,那办事的人便丢在乱葬岗里。若小主想不起来,自然是丢去野地里喂豺狗的。”

    “小主饶命!”小喜子说得绘声绘色,梨花听得要她的小命,只一张小脸吓得苍白,倒豆子般立马说了:“奴婢……前月又见过那个跟奴婢说高粱粥的嬷嬷。就在昭云宫的角门碰见的,那嬷嬷似要进去办差。嬷嬷见了我,便问我说小主用高粱粥后身子可有变化……奴婢再是蠢笨,也知道这样的事情说不得!可……可那嬷嬷偷偷塞给了奴婢十两金子,奴婢便说了……”

    昭云宫是祺淑妃的地盘。枕春眼睛一眯:“说了什么?”

    “奴婢说……”梨花小心翼翼,眼睛不住的转,“说小主身子越来越好,脸色也红润,看着是胎像变得稳固的缘由。那嬷嬷却奇奇怪怪的,问可亲眼见过小主用粥……”

    枕春怒极反笑:“你如何说?”

    梨花一时吓得不敢说了。

    小喜子已是义愤填膺,指着梨花怒道:“咱们小主待你不薄,为着十两金子你便出卖了咱们小主!”

    梨花被小喜子一吼,胆子又小了几分,颤颤巍巍道:“小喜子公公受小主重用,哪里知道奴婢的苦楚。奴婢不在屋里伺候,自然是没见过小主用膳的。奴婢、奴婢……”梨花见枕春有怒容,将主子的事情说出去本来也犯了规矩,便害怕起来,“奴婢与那嬷嬷说,小主虽然满意,却不让奴婢进屋伺候,便抱怨了几句。那嬷嬷听奴婢没有进屋伺候,若有所思,只嘟囔了句‘果然如此’,便进了昭云宫去了。”

    枕春哪里还不明白。这梨花潦潦草草几句话,怕是已经将她出卖了罢。若是中了祺淑妃的计谋,她又怎会身子越来越好胎像越来越稳健?那嬷嬷探知了枕春底细回去一报,哪还不知道枕春没有中计!祺淑妃索性将计就计,趁着出宫算计下来。她祺淑妃人不在宫中撇得干干净净,枕春没有半分证据动她不得。便白白……失了她的孩子!枕春这正是心里怒极,将要发作,却看见苏白从外头进来,道了一句:“小主,您交代的事情查到了。”

    “怎么说?”枕春眼中恨意难掩。

    苏白扫了一眼地上跪着发抖的梨花,道:“这丫头?”

    梨花见苏白进来,连忙膝行两步扯住苏白的衣角,祈求道:“苏白姑姑救救奴婢,奴婢不是故意将小主的事情说出去的……不知为何小主便发起怒来,奴婢心中委实有屈!”

    枕春冷笑一声:“你到底是蠢笨而不自知!苏白,回了殿中省,这奴婢不中用,不可留在宫中,打发出宫去!”她到底没有狠心,发落梨花的性命。

    由不得梨花再闹,小喜子上前便将梨花的嘴一捂,不由分说地拖了出去。梨花心里又怕又惊,拼命挣扎,打破了案上的一只素白的瓷瓶。

    苏白不用问便明白了,只默默打扫干净,上前给枕春沏了半盏茶:“小主先消消气儿。您吩咐的事情,奴婢问着了。雅贵嫔娘娘调来的工匠修葺屋子时,发现火源是窗户的帐子上开始烧的。”

    枕春细细思索:“好好的,帐子怎会起火?”

    苏白犹疑了一番,才说:“怎么起火的奴婢却是查不到了。只是那帐子,小主可记得才怀身孕的时候,祺淑妃娘娘打发人送来了几匹烟云轻纱罗帐,和一尊玉观音?小喜子发现玉观音是空心的,小主便送出去仿造了一尊一模一样的摆在屋中,还将帐子在暖阁和寝室挂起来给祺淑妃身边的红依姑姑做样子?”

    “竟是声东击西的手段?”枕春心下大骇,恐怕是千防万防却着了这般隐晦道儿。

    “奴婢留了一些帐子未烧毁的碎片,却发现那那帐子虽然轻薄,里头却织进去一些十分易燃的草绵。奴婢疑心是这里头的手脚,便去查了那几日宫室各处的火烛……”说着,苏白掏出用帕子包着的一些黑漆漆的碎屑,“祺淑妃娘娘临出宫伴驾那几日,咱们永宁宫配送过来的火烛却有些蹊跷。因着没有什么剩余,这一只是奴婢从端木贵人那儿拿来的。”苏白又掏出一只蜡烛,用案上的剪刀当中心剪开,“您看,这蜡烛比平日里的要劣质一些,蜡芯上有一些灰黑色的煤油渣滓,在使用之时,极易烧出火光。若一点儿火星溅在帐子上,两样都是易燃的,便会一下子起火……”

    “好手段……”枕春指尖紧握进了手掌里。

    苏白摇摇头却道:“只是帐子已经几乎全部烧毁,只剩这些岁末,蜡烛也已经烧光。永宁宫那几日都用的做了手脚的劣质蜡烛,唯独咱们小主儿这出了问题。如今是一把火烧得干干净净,真是毁尸灭迹的法子。”

    “薛袆。”枕春不由得拧紧眉头,“她如今尊贵得意,陛下心思已在大小薛氏身上,我动不了她了。”

    苏白俯身,宽慰道:“小主莫要灰心,万事徐徐图之。”

    “好。”枕春面上渐渐冷起,嗤笑道,“到底是我自以为聪明,不曾处处防范。她大薛氏存了心思要与我斗,我便与她斗个痛快罢!”

第九十五章 胎动

    对薛楚铃来说,这个孩子来得不是时候。嫡姐祺淑妃知道了消息,却几乎可以说是狂喜。因为以祺淑妃如今权势,抱走庶妹的皇子养在膝下,不是不可能的。

    她只缺一个儿子,就可以顺理成章问鼎后位了。到那时候,蠢笨不堪的扶风郡主或是那卑微低贱的连月阳,还有那个自以为聪明活该落胎的安氏,还不是任她收拾。

    祺淑妃越想越满意,一手轻轻捋着织金边儿的石榴红广袖绣牡丹大袖衫袖口,保养得宜的指尖轻轻抚上薛楚铃的小腹:“孩子最近可有胎动了?”

    薛楚铃坐在绣墩上,身子僵僵地不敢乱动,看着祺淑妃眼中狂热的神采有些不可察觉的发抖,乖顺道:“娘娘……臣妾这孩子才两个月,哪里就能动了。”

    祺淑妃露出两分不满的神色:“甚么娘娘臣妾的。”她嘴角勾了勾,坐上了未央殿的上座,才带出两分笑意,“本宫和你是姐妹,你唤我嫡姐姐我唤你九妹妹,这才像一家人儿的样子呀。”她端起案上泡好的花茶抿来一口,从眼底里露出满意来,“一笔哪里写得出两个薛字。你怀的这个皇子,到底是薛家的。”

    “是。”薛楚铃点点头,依言道,“嫡姐姐。哪里便一定是个皇子,若是个公主也是很好的。”

    祺淑妃眉头一拧,将那盏花茶往座下一掷,顿时滚热的茶水溅起,脏污在薛楚铃的鞋面儿上。祺淑妃厉声:“你便要盼着是个皇子才能是个皇子!家中打听了两个生儿子的偏方,你且日日吃着。这一胎,说不准便是无上尊贵……”

    薛楚铃用力掩饰着内心的害怕:“……姐姐……”

    “是嫡姐姐。”

    “是,嫡姐姐。”薛楚铃挤出几分笑来,“静婕妤的孩子还生在臣妾前头呢。”

    “那个卑贱玩意儿,不足挂齿。”祺淑妃冷笑起来,“她的大皇子受了陛下青睐吗?以她的出身,生个十个八个都是没用的。哪里比得上薛氏一族来得尊贵?安氏肚子里的那个本来还有几分威胁,如今都已变成烟消云散了。”

    薛楚铃用一截素白绸缎帕子捂着胸口,试探着问:“那安氏失子之事?会不会有人察觉……”

    “她算甚么东西。不过是个黄毛丫头罢了,她什么也不懂。”祺淑妃不以为意,“到底是献策的人有几分聪明,这计谋着实妙哉,一把火烧得干干净净,还能留下甚么?听说那安氏烧毁了头发,人也病得丑陋不堪,怕是难以再复宠。”说着,又捋了袖子,脸上欣喜起来,“说那晦气玩意儿做甚么。再让本宫摸摸咱的孩子……”

    “是……”薛楚铃脸上神色不明,木讷道,“嫡姐姐……”

    七月刚入,日子便热得难以忍耐。

    枕春心平气和在院子里的树荫下与玉兰、苏白、樱桃打雀牌。她今天手气极好,刚刚胡了两圈,却见小喜子领着小豆子抱着大大小小许多锦盒子跑了进来。

    枕春抹着手上一只发财,眉眼弯弯:“你匆匆忙忙要干什么去?”

    小喜子左手搂着两只红花暗纹的木匣子,右手抹了抹汗:“小主有所不知。今日奴才与小豆子去领月俸与配发的夏衣水果,却吃了好大的排头!”

    “怎么回事?”苏白将牌一叩,上前接过小喜子手上的东西。

    小喜子连忙上前回话:“小主。咱们栖云轩的月俸按贵仪的份例该有五十两呢!可那掖庭司的人说咱们栖云轩如今人少,又说这月宫里开支大,祺淑妃娘娘以身作则少拿了三十两充公,那掖庭司也少给了咱们三十两。”说着便拿出装月银的布包,摊开了二十两银子。

    苏白皱眉:“这下人的银钱便要配出去一半,平日里开销又有一半,如何安排得过来。”

    枕春敛裙起身:“有二十两便不错了,之前拖人卖出宫的画儿,不还换了些钱?我再画两幅,周转一下也好。”说着便轻轻取下左手的镯子,清脆一声放在案上。

    小喜子听得更是愤愤:“咱们小主是什么身份,何须画画换钱!”

    枕春却含笑:“我这画画儿的手倒是好久没使,便算是劳动筋骨了。”

    小喜子咬牙:“这都叫些混账事情!分明是这些人欺人太甚……奴才便去领布料衣裳和绢花,尽给奴才说没有了。奴才跑了阖宫一圈儿,愣是什么都没领到!”

    苏白不解:“那你这抱的大包小包是甚么?”

    “这……”小喜子连忙奉上来,一一打开给枕春看,“奴才在永宁宫后门遇见个丫头,那丫头也没戴腰牌偷偷摸摸的,说是珍婕妤要送给小主的。”

    “小薛氏?”枕春轻笑一声,“她薛楚铃如今荣耀无双,好好的走后门做甚么,她要送我什么。”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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