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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节

震惊!这个妃子居然-第3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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仪抚育皇嗣尽力,你资历轻,若平齐而上难免要使她们冷心。”

    枕春听来,心说你首宠薛楚铃,封她做婉仪怎不觉得要寒旁人心。由此可见,是在慕北易心里,柳安然或许恩宠有欠分量才是真的。此话不可细细琢磨,若说破了要伤柳安然的心。便眸子一转,打趣儿道:“正是说着此事,嫔妾倒有个法子,还请陛下不要怪罪嫔妾揣测圣意。”

    慕北易拨手示意她讲。

    “嫔妾以为,陛下要擢升雅贵嫔与柳姐姐,是为勉励外臣,忠心为国尽心为君。如此一来,封柳姐姐做婉仪,是应该的。何况柳姐姐礼数周全、家族荣耀,哪有不合适的。”枕春手上比划一对儿,“可连婉仪与玉婉仪如今是有皇嗣的。到了年末里,万事吉庆,哪有当不起更荣耀位置的道理呢。依嫔妾之愚见,不如再累进玉婉仪与连婉仪,也好使人人都知道,陛下是爱重皇嗣们的。又说连婉仪资历深厚,陛下以其为尊,也显得陛下长情,肯疼惜旧人。”

    慕北易颔首,思道:“有理。既到了年下,何妨多擢两人。便擢升熙嫔为从四品熙婉仪、玉婉仪累进正四品玉贵仪。连婉仪么……她素来缄默沉稳,可以做主位了。”

    枕春轻轻舒一口气。高封连月阳与玉婉仪,无非是平衡了大小薛氏的分量。这样才能使大伙儿都喘上一口气,也是枕春私心里忌惮祺淑妃的手腕毒辣,怕她独大。

    柳安然自然明白的,轻轻道:“多谢陛下美意,只是连小主如今还没个封号呢……”

第六十二章 赏赐

    慕北易却不松口:“以氏为号有何不可。连氏是身份实在不算分明。”

    连月阳是元皇后的家生婢女,想来她父母不过是元皇后府上当差的,顶多是个管事。慕北易贵为天子,对这样低微身世有所介怀也属寻常。这话说出来,却可看见月牙在一旁冷了脸。

    枕春谏道:“连婉仪虽非士族女子,可胜在她抚育皇子有功。您看连婉仪如今已入了冬,还不肯穿裘袍锦衣,可见她是有朴素德行的。女子之德贵在品行,何况只要陛下喜欢,哪样不是规矩?”又作了戚戚之态,“连婉仪为了皇长子,也受了许多委屈。”

    慕北易受了用,想着施氏在世时拿捏连月阳的手段,指腹叩案,略想了想:“朕有欠于她。于你二人明、熙之字,是为你二人出身贵胄士族。却不合她用。”

    柳安然不肯争宠,却知道谁得势会才能自保,只素手将一叠梅子奉给慕北易品尝:“嫔妾想着,不如陛下立时拟个合适的,连婉仪知道了定会高兴。”

    枕春适时道:“秋道敛,万物盈。冬道藏,万物静。陛下,您瞧这几日要落雪了,这样子素素的也显得厚重,这样子也合适连婉仪的性子。”

    “罢了。”慕北易将扳指一反,推在拇指上头,“封连氏为从三品婕妤,封号静。赐居……雍华宫的披香殿做主位罢。”又朗声,“冯唐,去给朕抄口谕。”

    静字虽不是荣耀至极的,但却是尊贵且体面赞赏女子德行的好字儿了。

    月牙在一旁半天说不上话。听得尘埃落定,只寻了两分笑容来在脸上,盈盈拜下:“恭喜熙婉仪。”

    柳安然不耐地扫了一眼:“多谢月更衣。”

    慕北易却下细看了两眼,问道:“怎的额头青红,撞了何处不曾。朕昨日见你,分明还白净的模样。”

    “嫔妾……”月牙低头道,“嫔妾得了熙婉仪小主的提拔,才有机缘得见陛下一面。是嫔妾……”她扫了一眼殿上柳安然与枕春的表情,“嫔妾身份卑贱,早晨没有缘分去请安,故而才专程来给熙婉仪磕头。”

    柳安然指尖一紧,攥紧帕子:“我一个婉仪罢了,哪需月更衣来同我磕头。”

    “月更衣。”枕春心中愈发觉得,这个月牙是个不简单的,句句皆有所指。末流的八品嫔御既没法子请安,又不得随意得见天颜,哪有这般便宜的事情让给她时时来露脸。便避道,“你既是更衣了又何言卑贱。若说磕头拜谢,你当谢谢陛下才是。”

    “是,多谢明嫔小主教诲。”月牙撩裙便又要拜,说着也是闻者落泪,“嫔妾往后不如二位小主这般能时时得见天颜,今日便都谢了。”

    枕春额角一跳。

    慕北易却朗笑一声,就柳安然的手吃了一颗盐津梅子:“规矩虽是实在的,念在你一片诚心。便累进为从七品御女罢,往后许你日日去祺淑妃处请安,也好常常见着熙婉仪。”

    柳安然的手还未缩回,便让慕北易唾了一只梅核出来。

    晋封的口谕次日从门下省抄出,月牙进御女也侍了寝。虽说她做了御女,却小心谨慎,日日见着柳安然行屈膝的大礼。柳安然不惯搭理她,到底做不出来刁酸的样子,只得罢了。

    越近年末,年味也渐渐浓起来。祺淑妃固然有手腕,但面上做得从来宽和待下,给阖宫每人分赐了新缎裁衣服,又有原宝来做首饰。

    枕春领了祺淑妃两匹妆花缎子,又收了慕北易两匹缂丝赏赐,还有巴掌大一匣子宝石,哪里用的完。便叫栖云轩所有下人前来点首,顺道颁了春日赏赐。

    清点下来,自入宫以来近两载,枕春搁在库中颇有盈余。缎子还有二十余匹各色精致样式的,首饰头面十来副,零散钗、镯、簪、耳环还有**件儿。便笑说,放在坊间,这些物件儿都够娶个媳妇了。

    那些琳琅满目的首饰、缎面搁在屋堂里。枕春依在小榻上,盖着一方暖暖的绒被,吃着橘:“恰逢岁末,本主也没得什么好赏,你们自个儿挑些喜欢便是。”

    桃花喜气盈盈,穿着件水红福纹的袄子。推辞道:“这些是小主用的,奴婢们哪里用得?”

    枕春不以为意,指尖剥着水润润的橘子肉儿,答道:“平日里用不得这么多,一天换一样儿,一月也不重样了。你们家小主又不是甚么娘娘,谁会细着眼睛瞧呢。”

    听她这样说了,桃花也忍不住。女子哪有不喜欢缎子首饰的,便挑了一只月式珍珠双股绞丝鎏金簪,又选了一匹嫩粉色的水光绮,上头正好有桃花的绣纹。枕春看她将缎子在身上比了比,果然称得上,便说:“既然喜欢,这一套首饰还有一对儿珍珠耳环和梳篦,都赏给你了。”

    桃花连连谢恩。

    枕春再嘱咐道:“却要仔细,不可一起佩戴。省的旁人看见了,要说咱们栖云轩张狂。”

    桃花应是,又去请苏白过来选。

    苏白穿的衣裳已经旧了,手上镶了一层的青莲色边儿已经卷了线。她倒也不逾规矩,只选了一匹素沉色的缎子,说:“奴婢给小主当差,只要穿得整齐便足矣。”

    枕春看重她的沉稳老练,再赏了她一只沉甸甸的金镯子。

    玉兰却不肯选,只跪在地上说:“小主平日里待奴婢好,奴婢哪里还敢要赏赐。”

    “因着你忠心,才要给你赏赐。柳姐姐那里出了这样的事情,我才暗自庆幸。”枕春唤她起来,“你今年几岁了?”

    玉兰道:“奴婢十一岁入的宫,十四时拨过来伺候小主,如今陪着小主过了一载余,已十五岁了。”

    枕春点点头:“若在外头,也到了婚配的年纪。”

    “小主?”玉兰抬头,满脸错愕。

    枕春笑着:“也不过说着顽罢了,年纪还小呢。只是你样貌生得周正,哪里是在宫里消磨一生的人。我看案上那对儿镂空赤金红鸾缀宝簪子好看,红鸾是主姻缘的神鸟。”她便略略撑了撑身,“你去取来戴了,来日好给你择良配。”

    玉兰心中一惊,胸口闷闷的,失措道:“小主这话说得是来提点奴婢了!闻听月御女是得了熙婉仪赏的琉璃簪子才……奴婢没有那个心思,不敢受小主的赏赐。”

    “你有那个心思才受不得。你既没有那个心思,心中坦坦荡荡,哪里受不得。”便起身捣了捣鞋,拾那对儿簪来给玉兰贯发:“我也不是刻意要来提点你,也不过闲闲说着的。”便打发她去叫梨花。

    玉兰受了,出去走到门口,一个趔趄又撞了回来。

    “陛下万福!”

第六十三章 遗憾

    枕春提裙转过身去,见慕北易正往屋里走。噙笑迎了上去:“陛下来顽,怎么不说上一声,嫔妾也好出门去迎。”

    慕北易自解了厚厚的裘氅,抛在案上,扫看屋中小几:“你此处繁若集市,将这些玩意寻出来摆置做甚么。”

    “哪里是摆置,不过拿出来看看有多少积年的珍藏。”枕春上前勾了慕北易的手,脸颊被屋内烘被的地炉热出一层粉红,“恰逢年末,也好赏赐给下头的人。”

    正借着慕北易肩膀旁的空隙,看见进门处梨花刚要进来领赏,便被玉兰捂住嘴,束手束脚地带了出去。

    慕北易撩起暖阁的纱帐,坐在榻边,宽衣便要解腰带,露出里头素黑的深衣。

    枕春一看外头青天白日,帕子捂着嘴边儿,诧异道:“陛下这是做甚么!”

    慕北易疑惑敛眉,招她过来:“朕今日览看书陈三百章,午时吃乾曦宫上的荷心慢炖大骨汤。那些荷心炖得软,朕一壁看书一壁吃,却也有些腻。”说着也有几分嫌色,“冬日开库做的十三鞢带十分紧瘦,缠着腰上倒有些小。”

    原是腰带紧,又吃了藕。枕春才放了帕子,去替他宽衣:“陛下素来于这些东西上头不上心,既是吃鲜汤,也不可过多。”说着喉咙一润,咽了一口清津,“嫔妾听闻冬日里应多吃牛羊,烤得香香脆脆或炖得软软糯糯的都好,实在不行还有蒸的羊羔儿撒上香料。”

    慕北易听她说话囫囵,一边说还一边咽口水,觉得好笑:“那便传个炙烤羊肉的大厨来,摆上家伙,就在院儿里做了。”传冯唐,“记得要肥嫩的羔羊。”

    听说天子要吃烤全羊,可便急坏了永宁宫的膳房,这活生生的肥嫩嫩的羔羊上哪儿找。便又差人去御膳房去请,御膳房又得从太仆寺诸牧监领过来,搞得大张旗鼓。再差了御厨、伙什、片儿肉的、上盘子儿的,足足等了一个时辰。

    枕春以为,但凡好吃的,几个时辰也不为过。又有人也说过,肉最好吃的时候,是你想吃的时候。

    正是天子与馋妃对坐于庭院,披裘袍被地衣薰暖炉。炉子里是火红火红的炭,地上是寸长的红色绒毯,正中心搭着篝火架子,一个细眼黑皮的胡人御厨正翻烤着香气四溢的全羊。片下来两块儿精肉一块儿肥肉,串在细竹篾上,肥油烤得干了滋滋沁着羊油,带着竹子的清香。撒着细如粉末子的西域香料,吃在嘴里那肉的韧劲油香团团化开,又烫又热。

    “嫔妾多借陛哈。”枕春嘴里烫得不清不楚,倒吸气话也说不明白。

    “不谢。”慕北易正将切片儿的羊腿肉捻在酱里沾,只左手捏着枕春耳垂往怀里拽,“好吃的小懒货,尝尝朕这个。”

    枕春左手上拿着只喷香的羊腿,右手握着肉串儿,左看右看,哪一边儿也舍不得放下。咬牙切齿,只得扭过头去,就着慕北易的筷箸去尝。那薄片沾辛酱的也香,既有味道又鲜美。

    哪有天子喂嫔御吃东西的道理,明嫔这可是盛宠啊!栖云轩诸人嘴角含了喜意,个个避开目光转过身去,不敢去看。

    夜里吃得撑,二人手暖脚热,看不进书卷。便又差冯唐去领了瓮酒与梅子煮了两壶,故作深沉对酌几杯,惹来慕北易写了首打油的艳诗来取笑枕春。

    闹累了,又行礼仪一回。一挨筋骨酸软,都到了一更天。恰恰是慕北易身强体健又血气方刚之年,素日大家闺秀、小家碧玉都算御过,也熟稔本事,于礼之事颇有几分霸道。所以枕春抵挡不住,万种告饶都乱喊来,恰恰说着些荤的,正击中慕北易痛慰自在之处。

    又再来一回。

    枕春以为,若非是他姬妾,二人脾性相投,此生可以做一回挚友。可惜缘分世事无常最难消受,只可为他妾室,装模作样情情爱爱,最是遗憾。

    早晨起来的时候,天还蒙蒙亮。慕北易起来整冠,看见脖颈处被枕春亲挠出一条红痕。堂堂天子孟浪之态,何以临朝?便想了想,传冯唐说:“今天冷,赐群臣休沐两日,朕是不是仁君?”

    冯唐哪里敢说不的,只一贯应承:“自然是的,陛下千古第一大仁君。”

    枕春在被窝里听得笑,只伸出一截藕似的臂,柔柔软软地将慕北易拉扯了回来:“这样的事情,若说了出去,旁人要笑嫔妾的。”

    二人索性又倒头睡了一阵,浑浑噩噩,暖暖痒痒的,才在请安时候起身。枕春特意让苏白寻了一件儿厚厚的飞肩大裘披,拢脖拢脸地将慕北易裹了起来。慕北易去请庄懿太后福寿安康,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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