蚀红2花屋大厦byranana(未来背景,科幻)-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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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叫许砚,是一个出版社的编辑,他说了许多他所认识的作家的趣事,妹妹对这一类的八卦很感兴趣,时时爆发出爽朗明快的笑声。
我们三个人在那间叫做“第731号”的餐厅里将午餐发展成了晚餐。
许砚将我们送到了城际列车站,我们互相道别,相约下星期再见。
在那天之后,我的记性却不好了。模糊地只记得一些大致情节,任何细节对我来说都变得不再清晰。男人打来电话,他约我单独出去,我当时欣喜若狂,翻出了最漂亮的,一直都舍不得穿的裙装,还偷来了妹妹的化妆品将自己装扮一新。
许砚很风趣,和他在一起任何枯燥的时光都会变得有趣,就连不健谈的我也变得不再那么冷场了。
我开始和许砚频繁约会,妹妹的形象在我和许砚的接触中越来越模糊。每次我都将约会的事情隐藏得很好,编出许多借口来搪塞她的盘问和质疑,我知道她一定觉得我可疑,可是她的笨脑袋不可能发现任何线索。
妹妹只有在和男人相处时才会表现出超乎平常的智力和耐心。我了解她。
但是,在我和男人确定了关系之后,还是被她发现了。她似乎是看到了许砚送我的礼物,一项很带有许砚特色的礼物。她跑进我的房间,冲我大吼大叫,她斥责我抢她的男朋友,我笑她无耻,受够了她的自以为是。她说男人在什么时候什么地点和她约会,我冷静听着,她是在胡扯,我确定在任何她说的时间和地点,许砚一直是和我在一起。
她不再狡辩,而是冲上来抓我的头发,这个疯子,她必须被流放到月球上去和她的精神病同伴一起被关押起来。
“他爱的是我。”妹妹大声咆哮。
她只不过是盗取了我心里的这句读白,抢先说了出来,这个无耻的女人,我受不了她了,我日复一日的照顾这个曾经抢去我丈夫的女人,照顾一个有精神病史的疯女人,我受够了这样的日子,受够了她对我的冷嘲热讽。我推搡着她,将她撞到了床脚。
妹妹晕了过去。我颤抖着站起来,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一个冲动。
于是,我跑到了厨房,找到了一柄斧头。等到再回到卧室时,妹妹还没有醒过来。
我照着她的头砍了下去。
斧头插在了她的脑袋里,她浑身抽搐着,飙出的血溅到了我的手上。我害怕得跑出房间,攥住门把手,妹妹在里面发出绝望的求救声。
这次,不能再心软了,不能再让幸福被她夺走。我这么想着,更加用力顶住了门。不一会儿,房间里安静下来了,我松开手,重物坠地声响起了,一定是妹妹的尸体砸在了地上。
我颤抖着推开门,妹妹的头上嵌着斧头,歪斜地躺在地上,血流了一地,她的眼睛还干睁着。正在我考虑着要怎么处理这具尸体的时候,那个人出现了。
“你做了什么?”
许砚,他不知怎么进到了我的房间里。他看到了我和我死去的妹妹。
我不知该怎么说,我扑进他怀里,起先想编造一个恶棍入室抢劫的谎言,但是在看到他关切眼神的那一刻,我投降了,我说了实话。
“我杀了她。”我低声啜泣起来。
“你杀了你的妹妹?”许砚推开我,此时此刻,他一定觉得害怕了,他一定厌恶我了。
“是的,我杀了她,她威胁我说她要勾引你,你知道,她以前就做过这种事情,她勾引了我的丈夫。”
许砚的眼神还是震惊的,但是他将我搂进了怀里,轻拍我的后背,他对我说起了安慰的话语。我只哭,不说话。我知道,他爱我,而不会去爱我那个愚蠢的妹妹。
后来,我记得,是我们两个人将妹妹埋葬了,并清理了现场。
但是在那之后,许砚就再没出现过。我去城市里找他,去他所在的出版社找他他,没有人愿意告诉我他去了哪里。
而这,已经是一年前的事了。
在妹妹死亡,许砚失踪之后的这一年里,我一直在经历着一件离奇的事情。
每天早上我醒来,打开门,就会看到我的妹妹在门口出现,她微笑着和我打招呼,嘲笑我的衣着品味,径直走到我的房间里,起先我觉得害怕,躲进了卫生间里锁上门不出去,但是妹妹一刻不肯停休的拍门,喊我的名字,说着她要去找许砚。
我只能一次又一次地杀死她,来终结她的威胁和嘲讽。
第一天我杀死了她,第二天她依旧会出现在我的门口。
她重复地在我的手上死去,每天我都要干着清理尸体和现场的事情,尸体被我开车扔到了郊区的垃圾坑里。因为整天忙于这件事情,便利商店也几近荒废,聘请的几个帮手都是会偷柜台里钱的家伙。
妹妹,她依旧在摧毁我的生活。
我决定去看医生,我知道妹妹的出现和重复死亡不是我的幻觉,那些尸体是确实存在的,我甚至每天都被她温热的血洗礼,但是我依旧决定去看医生,如果不是我的精神出现问题,那么一定是妹妹的精神出现了问题,既然她每天都来找我,那么,我就带着她去见医生吧。
怀着这样的想法,我带上了许砚留给我的唯一东西,一卷未出版的手稿,和一些旅费,关了便利商店,搭乘城际列车去找那个曾经给妹妹看过病的医生。
七十七
看着眼前西装笔挺,一脸苦恼的男人,兰德好心地问他,“需要喝些什么吗,至少别那么紧张。”
“我去给你倒杯水吧。”恭敬端正坐在兰德边上的玉桃用极细小轻柔的声音说话,男人看她一眼,略微局促地点了点头。
“你确定你是要委托我来帮助你解决烦恼吗?”兰德扬眉,他盘腿坐在沙发上,玩世不恭的姿态引起了男人的担忧。
交给这样的侦探没问题吗?把事情告诉他也没问题吗?男人从进门见到这个年轻的侦探开始,便怀揣着这两个疑问,不自觉地想打退堂鼓。可是,附近,再也找不出其他侦探了。正在他犹豫不决,张开嘴要意欲说些什么的时候,身后传来了开门声,男人下意识地回头望去,一个低头扣着衬衣扣子的高瘦男子站在房间门口,男人对面的侦探将垂在脸颊边的金色发丝束到耳后,懒懒地开口,“起来了啊。”
高瘦男子微抬起头,倦懒地午后阳光撒播在他的黑发上,激起了层层亮光,是个俊美的青年。
“那么,你到底是准备告诉我你的烦恼,还是继续盯着他看?”蓝眼睛,金头发,说着标准中文的侦探,曲起手指敲了敲茶几,将男人的注意吸引过来。
“事实上,我是想请你帮我找回我失去的记忆。”男人的喉咙干涩,恰巧玉桃端来了冲泡好的绿茶放在了男人面前,男人端起茶杯,也不管茶水的烫口咕嘟咕嘟喝下两口,舌头上灼烧般地疼,口腔里更是溢满了绿茶的苦涩。已经很久没喝到这种茶叶冲泡的茶水了,记忆里只有在去一个古怪的老作家家里催稿的时候才能喝到这样的茶水。
“你失忆了?那么你昨天打电话来预约时间用的名字是假的吗?还是随意编的,许砚?”预约的电话是昨天午夜的时候打来的,那时候兰德已经光溜溜地躺在床上了,听到恼人的电话声,在心里暗暗骂了半天还是推开了易墨微下床去接了。电话里说话的声音颤抖,用恐惧不安的语调预约今天下午一点来侦探社。电话那头心怀惧意的男人说,他叫许砚。
“不,不是所有事情都不记得,只是一部分记忆,那一部分记忆被抽空了。”许砚放下茶杯,手指擦了擦嘴角的水渍。
“是部分记忆丧失了?”兰德说道,“或许你该去医院,那里有新型的刺激恢复记忆的仪器还有催眠师。”
“不能去医院。”许砚摇头,这时,易墨微坐到了兰德边上,他似乎对许砚的话题很感兴趣,眯着眼睛寻找着许砚慌乱的视线。
“为什么不能?”玉桃不解地看他。
“我……害怕。”许砚垂下头,无力地。
“既然害怕,那为什么要让我帮你找回记忆呢?”兰德嘴角上挑,笑了。
“我不知道,那种感觉很复杂。”许砚摇头,手指搅着,暴露出了他的焦躁和慌张。
“你是怎么意识到自己失忆的?”兰德问道。
“大约是在半年前,那个噩梦开始纠缠我起,我意识到自己失忆了,意识到那一段时间的记忆缺失了。”许砚小心翼翼地说着,抬眼看兰德,兰德示意他继续说下去,“我一直重复在做一个噩梦,梦里我开着车在一条呈青蓝色的,前方被雾气缭绕着的路上行驶着,旁边的东西和前面的东西全都看不清,一开始是很平静地梦境,但是,突然地,不知发生了什么,车子向着一个方向疾速开去,我根本控制不了它,我在梦里大声叫喊。”
“本能的呼救。”兰德插了句。
“后来,车子一头撞在了什么上面,停了下来,因为安全气囊的关系,我一点事都没有,我推开车门,想下车去看看情况,一般都会这样吧,如果沉浸在梦境所描绘的情况下,就像是自己的亲身经历一样,都会想要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玉桃和兰德都点头表示同意,他们都被他的故事吸引了,露出专心致志地模样。
许砚又喝了一口水,继续说道,“可是,我却什么都看不见,车子撞到什么被烟雾掩盖着看不见,四周的环境也看不见,就连脚下踩着的是什么也被烟雾覆盖了。这让人很紧张。我绕到了车子后面,这时,后备箱自己打开了,砰地一声,里面弹出了一样东西砸在我身上,那样东西很重,我被砸得重心不稳,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然后,我看清了那个砸在我身上的东西了。”许砚说到这里,握紧杯子,咽下口口水,对上兰德疑问的眼神,用很小的声音说道,“是一个女人,她的身体已经冰凉了。应该说是一具尸体,她的眼睛还睁开着,看着我。”
“是陌生的女人还是你认识的?”兰德问道。
“我不认识她,完全不知道她是谁。”许砚的表情痛苦,“她看我的样子,就好像我是杀了她的凶手一样。”
“那辆车呢,你开的那辆车是你自己的吗?”兰德接着发问。
“没有映像,但是我记得那车的样子,每天都做那个梦,真是很难忘记它的样子。”许砚回想着,“黑色的轿车,不知道牌子,车牌号我记得,是CNS731。”
玉桃在茶几上的纸上记下这个车牌号和轿车的特征。
“我意识到我身上躺着一个死人的时候,害怕得要命,推开女人的尸体站起来的时候发现后备箱里有铲子之类的东西,于是,我就就地把女人埋葬了。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不把她埋葬肯定会有麻烦,所以,就动手了。”许砚说完了噩梦,像是松了口气,表情稍微轻松了些。
“为什么这个噩梦会让你觉得自己失过忆?”兰德奇道。
“就是在那个噩梦开始不久,我收到了一封电子邮件,我是出版社的编辑,每天都有很多投稿的人发文章到我的邮箱里,我以为那封邮件也是文章之类的,没想到,打开之后,看到了那个女人,那个在我梦里出现的死去的女人。”许砚放下茶杯,扶着额头,“更可怕的是,那是张我和那个女人的合照,背景是一个近郊的山水景点,邮件上说,是当地的一个摄影师在3109年,也就是两年多以前给我们拍下的,一直忘了发给我,他在整理文件的时候,看到了这张照片,于是想到要发给我当时留给他的邮箱。”
“但是,你根本不记得那个女人?”兰德觉得有意思,看了身边一直静静听着地易墨微一眼,“你觉得呢?”,易墨微无言地笑,伸手碰了碰兰德的金发,凑在兰德耳边不知说了句什么,兰德立马推开他,还反瞪了他一眼。
易墨微却看向了许砚,让他接着说下去。
“就是那封邮件,让我意识到,我根本不记得两年前我做过些什么,我翻日历,试图通过自己的生日之类的纪念日回想起自己做过什么,可是,什么都想不起来,那一年,像是空白了。还有那具女人的尸体,我想我该不会是杀了人吧。”许砚的眼睛充/血,激动地看兰德。
“你问过你身边的家人吗?”易墨微开口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