窈窕家丁-第6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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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众人猜测这两人是否被吓傻了的时候,又听得扑通一声,像是重物坠落。
半晌之后,就见房门一点点打开,裴宝神情忸怩走了出来,发髻歪斜,衣服凌乱不说,面颊上还有条长长细细的血口。
“将军。”
裴夜面无表情,并不看他,“表小姐呢?”
“她晕过去了。”裴宝说得很是无奈,刚刚还是只又抓又咬的母老虎,一听到将军在门外的说话声,立时昏厥在床上,应该是被气晕的吧?
就在说话之际,外间又传来脚步声,宁彦辰与赫连祺姗姗来迟,恰好赶到。
其实也不是他们脚力不如易倾南,实在是两人心头有鬼,相互顾忌,都不肯留对方在那地道入口,直到王府侍卫闻讯而来,与夷陵侍卫各自驻守,两人这才匆匆赶往飞鹤园,自然是漏掉了最精彩的床头大战,只看到个演员谢幕。
“裴夜……你怎么会在这里?”宁彦辰皱眉问道。
“这句话该我来问王爷才是,王爷在我裴府无故失踪,这样的罪名我可担待不起。不过,看王爷气色还不错——”裴夜淡淡瞥他一眼,转向他身后的赫连祺,奇道,“殿下难道没告诉王爷,长公主忽发癔症急送回宫的事么?”
姻缘错 第六十三章 暗室(中)
“王爷,不要——”易倾南心中大急,可她被宁彦辰点了穴道,半点动弹不得,连发出的声音都卡在喉咙口,细微如若蚊蚋,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伸手过来,在她身上拉拉扯扯几下,便将她的外袍敞开。
这小子,裹得跟个熊似的!
宁彦辰瞟了眼那火光下苍白的小脸,心头愈发笃定这少年身上有秘密,索性放下火折子,双手并用,很快就将她那件夹袄也剥下来了,再往里,又是件中衣,脱到此时,他也没什么耐心了,直接从衣领处撕裂开去。
“看你还往哪儿藏……”宁彦辰叫出这句,一下子僵在原地,瞪着她一动不动了。
修长的玉颈,纤弱的腰肢,细腻的肌肤,全都暴露在外了,还有胸前,那层层包裹的布带,虽然缠得那么紧,那么严实,却已经有些掩饰不住微微隆起的曲线,玉兔如花,含苞待放——
如果换做是王福贵陆大庆之流,也许还会以为是易倾南胸口受伤或者是其他别的什么,但那不是别人,是花名在外阅尽春色的宁彦辰啊!
“你……你是……”后面的话已经不用说了,两人都心知肚明。
易倾南心里那个悔啊,没事下什么药啊,学艺不精,还这么肆无忌惮在房间里折腾,怎么就没察觉到这位大爷躲在暗处,心怀不轨呢?
这下可好,辛辛苦苦隐藏的秘密全都暴露了,而且还是暴露在他康亲王的眼前!
易倾南脑子里一团乱,纵是她再聪明机智,也无法掌控如今的局势,更无法预料下面的发展,口不能言,身不能动,只能用惊骇的眼光看着面前的男子。
其实不仅是她,连宁彦辰也被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这情景来得太意外了,易小五竟是女扮男装!平日里贪财重利世故圆滑的少年,竟是个娇俏柔弱我见犹怜的女孩子!
饶是他见多识广处变不惊,此时也有丝慌乱,还有丝迷惘,甚至连心跳都加快了,手指还拉着她被撕裂的衣襟,久久没有松开。
忽然间有种冲动,想将这动作继续下去,把剩下的这层层束缚剥个精光……谁叫她骗人呢,连他堂堂亲王都敢骗,哄得他团团转,这就是她该付出的代价!
易倾南看着他眸色一点点加深,呼吸也随之沉重,以为他是起了歹念,顿时惊惶起来。
要知道她因为是现代人穿越来此的缘故,性情爽朗,不拘小节,平日里与一帮后生小子称兄道弟打得火热,可骨子里毕竟还是个未识**的姑娘家,如今孤男寡女同处一室,对方是个气血方刚的年轻男子,而自己又是衣衫半解的恼人模样,再强大的心理防线,再过人的胆识勇气,统统都消失到九霄云外去了。
“不……不要……”易倾南费尽全力也喊不出句完整的话,眼眶酸涩,几乎要哭出来。
“现在才知道怕么?”宁彦辰冷笑一声,心神回复,手指搭上她胸前的布带,作势欲解,其实他也不是真要做什么,只不过,心里那股怨气消除不了啊,这可恶的小骗子,是该吃点苦头,长点记性!
易倾南瞪着他的手,脸上血色尽褪,空有一张能言善辩的巧嘴,却苦于穴道被封口不能言,只得暗暗集聚内息,伺机自救。
对方实力远胜于己,不可硬拼只能智取,她眨了眨眼,硬生生逼出滴泪来,水汽顺着眼睫滴下,本想趁着这示弱的机会博取同情,再乘机暗自运功解穴,不料宁彦辰点穴之法有些独特,她强行冲关又难免急躁,但觉气息在丹田游走乱窜,并不往腋下而去,却是直直朝胸口涌动,忽然间喉间一股腥甜,喷出一小口血来!
宁彦辰本就注意着她的神情,先见着她眼泪落下,心头已是一软,还没来得及松手,就见那小身子骤然软倒,与此同时,手背上一阵温湿,当下骇然,赶紧将之接住。
“小丫头还挺倔……”他无奈一叹,又好气又好笑,语气里有着一丝不自觉的担心,“本王不过是吓你一吓,你那么当真作甚,还气得呕了血……”边说边将她翻转过来,手掌抵住她的背心,推拿几下解开穴道,便是一股真气注入进去。
再探她脉息,弱而不乱,渐趋平稳,宁彦辰心知并无大碍,真气一收,放她躺倒在地,忽见那敞开的衣襟,以及胸前微微的起伏,心跳几下,手指竟有自己意识般,缓缓伸了过去。
这感觉,似带着三分迷乱,三分生气,还有三分欢喜,和一分渴求,对他而言实在陌生,将要触及的刹那,他强自回神,暗骂一声荒唐,自己什么样的美人没见过,不过就是个小丫头片子,逗逗她也就是了,何必毁了一世英名?
心底又莫名地有些许不舍,但终究是镇定下来,平心静气给她整理衣袍,那撕裂的中衣已经没法复原,只得随意拉扯合上,再将外面的夹袄系上扣好,做着做着,他突然停下来,盯着那夹袄看了好一阵,越看越是皱眉。
这好像是……裴夜的吧?!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当年裴夜在沧州率军作战时应该就穿的这件短袄,左边袄肩上曾经因为箭伤破了个洞——
宁彦辰手指往记忆中的部位摸索过去,果然,摸到针线缝补的痕迹。
裴夜的袄子,怎么会穿在小家丁的身上?
该死,这两人……他们之间难道有什么不可告人之事?
宁彦辰愈想愈觉可能,再没心思仔细穿戴,只胡乱给她套上外袍,任其昏迷不醒,自己掏出张锦帕来,擦去手背上的血迹,坐到一旁认真思索上述问题。
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个结果,反倒是心里怒气渐盛,还透着一股子酸味,索性不想了,又开始研究起那四周的铁壁来。
易倾南这一晕,约莫也就一刻钟工夫,便悠悠醒转过来。
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地上,胸前衣襟已经合上,外袍也已穿好,动动手脚,行动已无限制,除了微感乏力之外,周身上下并无疼痛,再偏头一看,宁彦辰人在离她五尺开外,正半跪半蹲着,朝那铁壁上仔细摸索。
宁彦辰听得她苏醒的动静,起身过来,问道:“感觉好点没有?”
易倾南还有些发懵,望着他没说话,宁彦辰见此不由得一哼,习惯性地伸手就要往她头上敲去,“瞧你那傻样……”手伸到半空,突然回想起先前见到的少女娇躯,跟着又想起那件眼熟的夹袄,心头一动,又自收回,轻轻别开眼去,故作清淡道,“能自己起来么?”
“能。”易倾南答得飞快,立时从地上爬起来。
之前她是平躺着倒不觉什么,此刻站起身来才发现身上衣袍被穿得歪歪扭扭,拧成一团,显然是某个养尊处优之人的杰作,宁彦辰也看到她的不妥,轻咳两声道:“本王不擅这个,你自己弄弄吧。”说罢还很有风度地背过身去。
这场景,如果是换做别的女子,只怕是羞都羞死了,但那不是别人,是易倾南,是上房揭瓦下地劈床天不怕地不怕的小五哥,刚刚那一幕她上有布带下有长裤,就露了些许肩膀半截肚皮,比前世的比基尼不知保守了多少倍,看了就看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至于后来他给她穿衣服会不会摸一两把占点便宜,反正她都晕过去了,什么都不知道,占了就占了吧,大不了下回找个机会占回来!
想到这里,易倾南心里平衡了,还有着小小的期待,脑子里浮现出如下画面——
宁彦辰被五花大绑,衣不遮体,正眼露惊恐望向自己,口中不住哀求,“求你,不要啊……”
而她则是居高临下,魔爪伸出,狞笑着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放心,爷不会怎样,爷只画个两幅三幅就作数。”
两幅三幅……裸画呗。
这时代没那先进科技,拍不出裸照,只能画张裸画——
康亲王的裸画啊,必然价值千金,她赚翻了!
就在易倾南一边整理着衣服,一边一心二用胸怀大志浮想联翩之际,背对着她的宁彦辰也是心头翻腾,终于没忍住,闷声问出,“你这模样,裴夜知道吗?”
“将军?当然不知道了。”易倾南不假思索否定,觉得他这话问得实在没水平,以裴美人那冷酷无情的性子,要是知道她作假进府,知道她欺瞒哄骗,还不得扒她一层皮,一脚踹出裴府去!
“当真?”宁彦辰转头,心里居然有丝喜悦。
易倾南刚好将自个儿打理完毕,闻言点头,“小人不敢撒谎,将军他确实不知道小人是……嗯,小人是有苦衷的,求王爷饶恕小人隐瞒不告之罪。”似乎觉得这样还不够诚意,当机立断,扑通一声跪下了,有道是遇神杀神,遇佛弑佛,搞定一个算一个。
“说吧,怎么回事?”宁彦辰负手而立,摆出亲王的威仪。
“唉,说来话长,真是一言难尽……”易倾南又开始发挥她的特长讲起故事来,无非就是自己孤苦伶仃流落江湖,生活所迫进了戏班子,在这龙蛇混杂之地但求自保而选择女扮男装,戏班子解散后又来到裴府当家丁,无法回头只能做假做到底……
一番话说得声泪俱下,她自己都感动了,可对方是宁彦辰啊,表面荒唐实际精明的康亲王,自然没那么好糊弄,听得沉稳淡定,问得一针见血——
“那你今天进裴夜房间找什么?”
姻缘错 第六十九章 偷鸡不成蚀把米(中)
“哎哟!这个事儿啊!”赫连祺一拍脑门,朝着宁彦辰笑道,“对不起哦,我刚刚看到你们太激动了,一不小心给忘了。裴将军说的没错,你那公主侄女昨日晚宴过后没多久就发病了,据说挺吓人的,随行的宫女们急急忙忙给送回宫去了。”
“癔症?”宁彦辰皱眉,怀疑得道,“梓媛自幼保养得当,身体康健,从来没听说有癔症的。”
“谁知道呢,说不准也有莫名就发病的,回宫找太医瞧瞧,不就什么都清楚了吗?”赫连祺抿唇一笑,“王爷最好还是赶紧着进宫去吧,我听说公主的情形不太好,当时府里都乱成一团了……”
宁彦辰不满望向裴夜,责备道:“梓媛发病,为何不去请容老爷子,反而舍近求远送回宫去?”他一看裴夜这般清明模样,便知道对方昨夜是在装醉了,目的无非是引蛇出洞,而且不是易小五那条小蛇,而是自己这条大蛇,既然如此,现时也不必再行掩饰,是以率先发难。
裴夜默然不言,护主心切的裴宝忍不住发话了,“王爷有所不知,一听说长公主发病,将军还醉着酒,都马不停蹄赶过去了的,谁知道公主身边那个青衣宫女发什么疯,硬是不准男人靠近,还把厢房的门窗都关死了,将军后来要护送公主回宫,那宫女也不答应,马车遮得严严实实,飞一般的走了。”
郑直也在旁接话道:“启禀王爷,裴管事所言属实,小人也是亲见亲闻。”
“不准男人靠近,这是什么道理?”宁彦辰狐疑自语,无意瞥见赫连祺正别开脸去偷笑,不由哼道,“殿下你笑什么?难道你知道其中内情?”
赫连祺不住摆手道:“你别乱猜,此事与我无关,当时我也没在现场,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的。”
他越是极力撇清,宁彦辰就越是觉得可疑,冷声道:“殿下何必知情不报?”
赫连祺无奈笑笑,“好吧,只要你不觉着这里人多不便,我把我知道的说出来,但你可别后悔。”
宁彦辰环顾四周,见除裴夜之外,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