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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2节

窈窕家丁-第197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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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易倾南静静待在树上,双手紧抱着树干,把自己当做是一根树枝,整个人都被伤痛、孤独、无助、绝望等种种情绪包围着,胸口空荡荡的,心里似乎想了很多,又似乎什么都没想,只莫老头那回头一瞥的脸容在脑海里反复回放。

    他在对着她笑,从来没有这样慈祥的对着她微笑。

    尽管多年来他总是凶巴巴骂她打她,但他心里是疼爱她的吧,他的余生,都是为她而活,一点一点把她养大,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的安全,如果没有这场杀戮,他会带着她离开上京,去往天虞山,那个他口中幸福而宁静的地方。

    爷爷……易倾南在心里低喊。

    对不起,她错了,错得离谱,错得再没补救的机会,那个凶她疼她的人,再也活不回来了。

    眼睛湿了又干,干了再湿,此时此刻,她俨然忘记了自己的前世,觉得自己就是小五,就是那个自小父母双亡辛苦长大的小女孩。

    也不知过了多久,半日,或者一日?期间她看见了那个持刀追来的人影,看见了那刀锋上还没擦去的血迹,看见他在树林里徘徊搜寻,终是朝前而去。

    四处安静下来,危险似已过去,但易倾南还是没动。

    过不多时,就见那个人又返回到林中,查找一阵,再次离开。

    时间静静流淌,易倾南一动未动,心如死灰般枯寂。

    谷底寒气逼人,眼眶周围的泪水已冻成冰渣,抱着树干的双手也已冻得与之黏在一起,湿透的衣物紧贴在身上,还有后腰上的伤,如若再这样过个一天半日,她不是被冻死,就是伤口感染身亡。

    天地之大,可哪里还有她的活路?

    没有,什么都没有,莫老头死了,裴夜变了,这世上再没亲人了……

    真的没有了吗?

    眼前突然闪过几张灿烂的笑脸,石头、翠丫、二虎、福贵,还有常宽和江玉涵,那些曾经同甘共苦的伙伴们,心底微微一暖。

    忽然间警醒过来,自己与莫老头的身份已经暴露,而伙伴们是跟自己一起进府的,二虎他们现在还在将军府里,石头兄妹也时常亮相于人前,如今自己被追杀,伙伴们势必会被连累……怎么办?

    莫老头已经不在了,她不能再让伙伴们惨遭厄运,她不能再失去他们。

    不能躲在这里消耗时间,她得回去报讯。

    想到这里,易倾南感觉自己的心又跳起来,激动起来,一咬牙,双手用力一扯,差点扯下一层皮肉,可她已顾不得许多,往树林周围看了看,跟着就要滑下树去,忽然听得林子外间响起阵阵脚步声。

    好几条人影急急奔来,为首那道英挺高伟的身影,不正是那个让她爱恨不得的人?

    裴夜,他终于还是来了。

姻缘错 第八十章 情意浓(上)

    这一夜,易倾南时睡时醒,噩梦连连,翻来覆去都是梦见清河村全村被屠杀血洗的那一幕,梦醒之后仍是余悸未消,后怕不已。

    裴夜派出的七星卫陆续回返汇报,那队占据山神庙的黑衣人已经消失不见,他们接连找了三天,几乎将山神庙方圆数十里的土地翻了个遍,都没发现与易倾南描述相符的瞎眼老人——

    莫老头失踪了。

    易倾南是清楚莫老头的底细的,知道他虽然身有残疾,却是武功高强,城府极深,那夜被银虎使率众围剿重重包围之下,他尚能安然逃脱,此次只是遇到几名江湖人士吗,想必也无大碍,或许是他自己有事,根本就没按时赴约也说不定。

    上京城这么大,莫老头又是刻意隐蔽,想要找出他来谈何容易,况且裴夜也忙,七星卫有他们自己的职责和任务,不可能将全副身心都放在寻人上面,反正莫老头是知道她的地址所在,到时候自然会来找她,倒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迟些相聚罢了。

    易倾南想通这一点,心神渐安,便去找裴夜,要求放弃寻人,顺其自然。

    裴夜正在看书,想了想,命人找来大管家郑直吩咐道:“传令下去,若有瞎眼老者前来,一律恭敬礼待,火速通报。”

    “是,将军。”

    等郑直一走,房门关上,易倾南便跳起来,抱住裴夜的脖子,凑上去在他脸上印上一吻,“谢谢您,将军。”

    “傻,以后别跟我这么客气。”裴夜低喃一声,闭上眼,声音里有些慵懒的味道,“给我按摩下。”

    “好。”易倾南答应一声,放手绕到他背后,从他头脸到肩背缓缓揉按,轻言细语道,“不过我技艺不好,穴位也找不准,不如干爷爷手法那么好,您可别嫌弃。”

    “老爷子那手法,我可吃不消,你不知道,昔日在军营里,他天天拿我试针,还逼着我吃他新配的药,说什么以毒辟毒,百毒不侵……”他说到这里,突然住了口。

    易倾南停了手,恍然大悟,跺脚道:“怪不得康亲王和我的药都迷不倒你,原来你是百毒不侵!”这个老爷子,真是孩童心态,故意戏耍她呢,亏她还一再追问是否会对裴夜的身体造成损害,老爷子回答得那么一本正经信誓旦旦,估计心里早笑疯了!

    还有他,明明就没醉,不受药效控制,却装醉装睡,暗地里看她奔来忙去,看够好戏,真是可恶!

    裴夜摇头,“没到那个地步,还差一点点。”不过寻常药物倒也奈何不了他就是了。

    “您也太能装了吧。”易倾南终是没忍住,醋意大发,小小发飙一回,“都不早点打开机关放我们出来,您只关心郡主娘娘落水,就放心我跟王爷困在下面呢?万一我们窒息死掉了,或者是他打我欺负我……”想着自己在宁彦辰面前衣衫尽褪的情景,脸上红了一红,有丝心虚,转念一想,怕什么啊,自己胸前还缠着那么厚的布带,比起现代的比基尼可保守多了!

    “是我不对……”他其实早就后悔了,尤其在看到宁彦辰对小家伙的亲昵态度之后,但那机关是他父亲所设,他只是知晓而已,却从未用过,更不知道底下情形如何,长公主发病与沈晴衣落水之事来得突然,鉴于自身职责与身份,他不得不去……

    好在,小家伙最终脱困而出,平安无虞。

    裴夜说着,见那少年撅起小嘴,一副娇嗔可爱的表情,禁不住心神一荡,大手搂过来,低头便吻。

    两唇紧贴,气息交融,易倾南情不自禁打了个颤,浑身燥热,心儿也是怦怦直跳。

    自从那日与他坦白之后,两人相处较过去亲密了许多,即便如此,日常仍是遵循主仆之道,夜里也是各睡一室,私下里虽也偶有拥抱拉手甚至是亲吻的举动,但仅限于额头与面颊而已,却哪里有这样唇舌纠缠过?

    裴夜先还轻啄浅尝,控制得当,渐渐地,口中的幽香与柔滑,掌下的娇弱与无辜,以及低弱的呜咽声,无一不在撩拨着他的神智,迷乱着他的内心,令他不能自已,口齿间动作加大,开始攻城略地,疯狂掠夺起来。

    都怪那少年,明明就是个男子,却生了张娇俏魅惑的小脸,长了双明净潋滟的瞳眸,还有那甜腻悦耳的嗓音,柔软芳香的身子,竟比那些如花似玉的佳丽美人更让他迷惑,让他动心。

    经过多日的深思,他清楚地知道,这种动心,不是幼时那种单纯的喜爱与不舍,而是身心俱融不顾一切的情感,心思动荡,情潮泛滥。

    没人知道,他这几日忍得有多辛苦,白天还好,忙于职责政务而少有闲暇,然而到了晚上,夜深人静之时,他躺在内室的大床上,想着在外厅睡着的小人儿,听到那浅浅的呼吸声,身躯虽一动不动,脑子里却是天人交战,狂野驰骋。

    心里早已不能满足于这种浅淡的亲密,想要更多,更进一步,而且是大大的一步。

    他想将小家伙搂在怀中,肆意亲热;想跟小家伙相拥而眠,共度晨昏;想与小家伙赤裎纠缠,揉入骨血……

    他想……要他!

    这一刻,他等得焦躁,等得失控,已经等了太久了,已到了爆发的临界点。

    要他,现在!

    尽管是寒冬时节,尽管是厚衣包裹,易倾南却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在发烧发热,血液直冲头顶,烫的不仅是体温,连心脏都几欲沸腾!

    虽然她是情窦初开,未经人事,却仍能明显感觉到他隐隐的生涩,并非是精于吻技的熟手,而只是全凭一腔激情,冲动行事,不仅是吮疼了她的唇,甚至有几下,他还差点咬到她的舌。

    疼,却也甜美愉悦。

    此时此刻,两情相悦,情到浓时,根本不需要熟练,不需要精通,就是这种属于身强力壮的年轻男子的激情与冲动,却能激荡她身心深处最核心的部分,突然间没了力气,身软如泥,心软似水。

    神志不清地睁眼,迷茫中看见那双平日里深邃冷静的黑眸,此时也是如她一般半闭,沉浸其中,只一线的距离,眉眼异美,英俊迫人。

    这样完美的男子,怎不让她心醉神迷?

    胸口有种酥麻的感觉一点点荡开,满是甜蜜与感动,又有着微微的酸涩,随着他热吻深入,心像是悬在空中,急促跳动,并强烈收缩,令她惊慌不安,无所适从。

    脸在发烫,身在颤动,心在灼烧。

    忽然有种冲动,想要告诉他实情,她是女子,他们的相恋与亲密,实是天经地义。

    那什么沈晴衣,什么长公主,什么定亲,什么赐婚,统统都滚到天边去!

    在这里,在此时,只有他和她。

    而她是那么喜欢他,那么崇拜他,那么爱他啊!

    “将军……”她力图镇静地唤他,出口却是声如吟哦,状似诱惑,细碎的低语轻吐在他的唇齿间,“其实我……我是……”

    “别说话。”裴夜闷声打断她,与她抵额相对,眸光幽深,带着隐忍与勃发,像饿极的狼。

    易倾南被他的眼神一骇,鼓足的勇气立时消失大半,剩下的一小半,已经不足以抵挡,丢盔弃甲而逃。

    裴夜并不知道他这一声让他错过了什么,他以为小家伙在抱怨他的粗暴,想要中断这样的亲密,而他不会允许,绝对不。

    他才是主导,是进是退,该由他来决定。

    心思已定,他便退开些去,改为握住那少年的双肩,看到小家伙瞳眸迷离略带不舍的模样,不由得低笑了下,一手托住后颈,一手环住腿窝,将小家伙一把横抱起来,大步走向内室。

    易倾南冷不防身体悬空,啊的一声叫出来,“将军?”

    裴夜没有说话,此时他也不想说话,或许在身份和气势上他胜出许多,但若论口才,他不见得说得过这古灵精怪的小家伙,争辩无用,说不如做。

    易倾南只悬空了不久,就被他放在那张黄花梨雕花立柱大床上,不仅如此,他整个人都俯身下来,直视着她,低沉发令,“说,你愿意。”

    在裴夜心中,正处于纠结挣扎的过程,既无法忍受,又隐隐担心,需要这样一个最终确定。

    只要小家伙一句肯定的回答,或者一个点头的动作,甚至是一个默许的眼神……他就会放开顾忌,随心所欲去做。

    这便是典型的大男子主义了,易倾南哭笑不得,暗自腹诽。

    换做旁人,该用疑问句吧,也只有他,才会这样霸道而笃定地陈述。

    而她,该怎么说,是说愿意,还是说不愿意呢?

    心慌意乱,掌心都在冒汗,内心在叫嚣着妥协,一万个愿意,然而终究拉不下脸面,失神之际,她竟哑然无声。

    裴夜居高临下,看着那少年面红耳赤的样子,像是被吓傻了一般,心里又怜又爱,不由得低低一笑,“还记得你上次喝醉酒么,也是就这样躺在这床上,或许那时我就该直接要了你……”何苦等到现在,还像个谦谦君子一般,先行征求意见!

    易倾南听得瞠目结舌,口齿不清起来,“喝……喝醉酒?”

    心底有模糊的印象,但她一直以为是在做春梦啊,难道竟是……真实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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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龟央搬家完毕,目前还断网中,网吧发文真是痛苦……

姻缘错 第八十九章 决裂(中)

    看着底下那道熟悉的身影,易倾南眼眶微暖,不觉把身子往枝叶深处缩了缩,鼻端有点痒,她拼命忍住了。

    受了伤,又泡了水,受寒是难免的,可是这个时候哪里敢打喷嚏,就是呼口气都不行,要知道底下个个都是高手,稍微一点动静,他们就会有所察觉。

    如果被发觉,她的下场是不是也跟莫老头一样?他们会搜出她的令牌,然后将她作为当年御天教余孽抓捕归案,打入天牢,择日斩首示众吧。

    易倾南唇角微扯,自嘲笑了笑,昔日与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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