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末阴雄-第9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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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玄感点了点头:“如果我们不是起兵反隋,而真的是平叛,会有什么样的结果?”
李密正色道:“就算是来护儿谋反,我们没有接到杨广的诏书,也是不能征集私兵去讨伐的。最多关闭城门。征城中的男丁上城防守。如此,才可保无事,但要象我们这样主动征兵出击,那就有谋逆之嫌了,因为我们可以去打来护儿,也可以去打东都,上了这条贼船,就没办法回头。这叫挟众谋反。”
杨玄感笑道:“这点还是兄弟你懂的多,这么说来,如果来护儿也知道我们起兵,他没有杨广的授权,即使明知我们是造反,也不能回军平叛了?”
李密微微一笑:“正是,非但如此,因为他被我们咬了一口,说他起兵谋反,已经有了一个污名。所以正常情况下,应该是暂留原地。按兵不动,以自证清白才是。至于河北的涿郡大将李景,一方面兵力分散在四处州郡讨伐盗贼,另一方面他也不敢随便出击,所以三个月内,我们是不用担心河北和山东的兵马来援救东都,或者关中的。”
杨玄感点了点头:“原来贤弟还有这么一层考虑,我们有百日左右的时间,应该是可以拿下东都啦。对了,按你这么说,东都的兵马也不可以随便轻动吧。”
李密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摇了摇头:“不,东都和大兴这两处的情况不一样,杨广在征辽之前,在东都留下了元德太子,也就是我们那个短命的胖子兄弟的儿子,越王杨侗作为东都留守,真正管事的乃是民部尚书樊子盖。而镇守西都大兴的,是代王杨侑,辅佐他的则是右候卫大将军卫玄,他们两个亲王,是有临机决断,便宜行事之权的,不说调集其他各郡的兵马,起码调集两京附近的大军,是不成问题的。”
杨玄感冷笑道:“两个小娃娃,毛都没长全,也能挡我?”
李密笑道:“大哥,不可轻敌,杨侗和杨侑固然是两个娃娃,但留下的守将可不弱啊,大兴那里的卫玄卫文升,乃是关陇宿将,上次征辽之战中,渡过萨水的各路军马都几乎全军覆没,只有他的一军断后,得以保全,甚至还保护了宇文述,于仲文等人撤回了辽东,也因此功,得到了西京留守的要职。”
杨玄感点了点头:“卫玄确实是老将了,老成持重,这么说来,密弟上次说的那个偷袭潼关,利用天险尽杀西京部队的战法,很难奏效了,是吧。”
李密笑道:“只要东都危急,他也不好再慢慢地磨蹭,一旦加速进军,必定疏于防范,失败是迟早的事,再说卫玄虽然才能尚可,但难称一流武将,和大哥对战,明显不是对手,不足为惧。”
杨玄感哈哈一笑:“那樊子盖呢?卫玄好歹还是个宿将,可这樊子盖却是从没领过兵啊,不是更好对付?”
李密的脸色一变:“不,大哥,小弟以为,这樊子盖才是真正要留意的人,当年我与越国公曾论及朝中文臣武将,越国公对多数人并不以为意,哪怕是名声在外的贺若弼,在他看来也算不得多厉害,他推崇的人,除了高颖,牛弘,李渊外,年轻一辈中,也只有张须陀,杨义臣,王世充,封伦,李靖等数人了。但他曾经特别说过,樊子盖有文韬武略,断不可小看。”
杨玄感笑道:“怎么没有密弟你呢?”
李密笑着摇了摇头:“越国公肯找小弟论及这些人,显然也是对小弟有些基本的认可吧,要换了别人,只怕他不肯说。”
杨玄感点了点头:“这倒是符合先父的性格,密弟,你继续说,樊子盖又怎么个有文韬武略了?”
李密的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当时也是越国公即兴所说的,并没有详细分析,具体的内容我也不知道,但小弟当时问过,说樊子盖好像从没有掌过兵,又有什么本事了?”
“可越国公却说,樊子盖是他见过掌兵能力最好的五个人之一,之所以一直没有兵权,是因为他的出身,而不是能力,这个人绝对不可以小视。这是他的原话。”
杨玄感勾了勾嘴角:“哼,原来是即兴的话啊,那可不能当真了,先父连封伦都看重,可不也是走了眼吗?樊子盖是江南人士,北方的大世家都看不起他,就算他有点本事,又能掀起什么浪?”
李密叹了口气:“越国公还有一句话,是让我真正担心的,他说,如果以后我们遇到樊子盖守城的话,最好绕城别走,不要企图迅速攻下,因为,他的坚韧是他最大的优点。”(未完待续。)
第一千三百零一章 杨家将大集合
杨玄感奇道:“坚韧?这又是什么意思?你是说他守城厉害吗?”
李密摇了摇头:“具体的也不知道,当年令尊只是这么提了一句,别的没多说,本来我也没往心里去,毕竟当时樊子盖只是个不起眼的文官,从未领过兵,可是当我知道此人是东都留守之后,马上就觉得有点不对劲了。大哥,我觉得东都是个天大的陷阱,会把我们都坑在里面的,还是依我说的中策,在东都那里虚晃一枪,然后全军攻进关中,直取大兴吧。沿路也不要攻州占县,而是轻兵潜行,以最快的速度通过潼关,关中才是我们关陇家族的大本营,只要你我入了关中,必定豪杰和世家子弟蜂起响应,大事可成!”
杨玄感摆了摆手:“不行,这样偷偷摸摸的,就真的成了见不得光的小贼了,我们这次是建义举兵,兴兵除暴,要的就是大张旗鼓,让天下人都知道,若是过了州郡不去攻取,那怎么能扬名天下呢?就算进了关中,世家子弟们也以为我们不是英雄豪杰,只不过是造反的小贼,又怎么可能支持我们呢?”
李密叹了口气:“兵贵神速啊大哥,关中的兵力虽然不过数万,守将卫玄也不是名将,但毕竟可以遇到叛乱时再征兵,我们在潼关以外拖的时间太长,会失去战机的。”
杨玄感哈哈一笑:“不去打东都才会失去战机呢。只要东都一破,其他都不在话下。贤弟,不用再多说了。为兄我的决心已下。你还是考虑一下檄文的事吧。”
杨玄感大笑着昂首阔步出门而去。只剩下李密怔怔地看着他离去的背景,久久,才轻轻地一声长叹。
傍晚,黎阳仓城的码头上,平日里川流不息,一片繁忙景象的码头,这会儿已经停止了那种搬运劳作,几千支桐油火把被白布包头的民夫和船工们举着。火光“噼哩啪啦”地直响,映红了一片,而站在一座临时搭建起的高台上,举着个大铁喇叭的杨玄感,更是被火光映衬地威风凛凛,如同天神下凡一般。
经过各人一天的分头努力,城中男丁被集合了一千多人,而推独轮车的民夫脚夫,则有四千人之多,沿河而上。撑船拉帆的船工,也有三千多人加入。现在每个人的怀里腰间都揣着缠着两千多钱,随着他们的一些轻微动作,都能听到哗啦啦的钱币相撞的声音,看在这赏钱的份上,人人眼冒金光,眼巴巴地盯着台上的杨玄感,指望着这位杨大公子能再发发好心,给自己更多的钱呢。
杨玄感沉声道:“各位好汉,你们千里迢迢地从故乡被征发,一路之是,餐风露宿,做牛做马,吃得也不好,做的却是牛马的事情,为的是什么,就是为了每个月一百二十个大钱吗?”
此话一出,场中的壮丁们一个个眼中泪光闪闪,这一路上这些来自于江南的民夫船工,几乎是被当地的官员当犯人一样纠了出来,五人一保,十人一队地用绳子串在一起,让他们拉车行船的,平时吃的是猪都不吃的糠皮。
一路之上,运送尸体的大车来回不绝于道,而大路和运河两边那些新起的坟头都刺激着民夫船工的神经,谁也不知道,下一个新坟头会不会是自己的,直到今天,在这黎阳城里,他们才算吃了一顿好饭,几个月来头一次吃到烤肉,喝到羊汤,不少人的眼泪都冒出来了,加上杨玄感发的这一人两千钱,几乎没有一个人有丝毫地犹豫就加入了这支军队,现在杨玄感让他们去做任何事情,哪怕是造反,他们都愿意!
站在杨玄感身边的一个押运民夫的军官,名叫黄大牛,乃是从江南一带押运至此的校尉,听到这话后,眉头一皱,轻轻地说道:“杨尚书,请您不要当着这些民夫说这些话,有损陛下威严的。”
杨玄感看都不看这黄大牛一眼,哈哈一笑:“陛下?什么陛下?就是那个只为了自己的吃喝玩乐,为了自己那点虚荣心,就让天下百姓做牛做马,横尸荒野的独夫民贼吗?”
黄大牛睁大了眼睛,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杨尚书,你,你这可是大逆不道之言啊,怎么能这样说?”
杨玄感冷笑道:“杨广弑父夺位,诛杀忠良,要说大逆不道,他才是大逆不道的逆贼,当年我先父越国公,全力助他登基,被其忌恨,竟然被活活逼死,我生为人子,忍辱负重,苟活至今,就是为了报仇雪恨,解天下生民之倒悬,黄大牛,你这杨广的爪牙,仗着杨广的势,欺压了多少百姓,克扣了多少粮饷,害死了多少条性命,以为我不知道吗?”
黄大牛咬牙切齿地想要拔刀:“我砍了你这反贼!”可是他的刀刚抽出一半,就感觉到一阵风吹过,杨玄感的身形如铁塔一般,直竖在他的身前,一双有力的大手紧紧地捏住了他的手腕,只一用力,就听得“喀喇喇”一响,黄大牛的这根腕骨,竟然就象朽木一样,被生生地拉断,哪还举得起刀?!“
黄大牛的嘴里发出了一声恐怖的惨叫声,还没来得及完全叫出声,只觉得身子一轻,腰带被杨玄感一把抓住,近二百斤的身子,竟然被杨玄感单手举过了头顶,杨玄感的虎目中精光一闪,大声喝道:“走”,一下子就把黄大牛给扔到了台下人群的前面,一阵骨裂声响起,黄大牛就象一只给打断了脊梁骨的癞皮狗似的,在地上翻转哀嚎起来。
黄大牛身后跟着的十几个亲卫护卫,这才如梦初醒,刚刚想要拔刀反抗,只见一片刀光剑影,早有准备的杨府家兵在他们身后,纷纷直接下手,血光乍现,十几只断手连着没有抽出来的刀剑,一直落到了地上,而随着这些杨府家兵的一阵乱踢乱踹,这些人也一个个跟个麻袋似的,飞到了台下,与那黄大牛做扮了。
杨玄感厉声吼道:“弟兄们,这些狗仗人势的东西,现在就在你们面前,有仇的报仇,有怨的报怨,我杨玄感给你们作主!”(未完待续。)
第一千三百零二章 杀官造反
黄大牛刚摔下来时,附近的几十个民夫本能地向后退了两步,大家平时里受了此人太多的淫威,甚至已经忘了如何反抗,可是杨玄感的话,却让这些人骨子里的血性开始复苏,他们的眼中,渐渐地腾起了仇恨的光芒,拳头也捏了起来。
等到那十几个护卫也跟着落下来后,这些汉子们暴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吹呼声,数千人纷纷上前,顿时淹没了这十几个人,无数双臭哄哄的大脚和愤怒的拳头如雨点般的落下,很快,这些惨叫声就消失不见了。
杨玄感的眼中,光芒闪闪,那张英气逼人的脸上,嘴角微微地上翘着,右手紧紧地按在剑柄上,杀气腾腾,身后的那些个官员,个个面如死灰,尽管白天的时候,他们就多少猜到了杨玄感要的是起兵造反,可是现在,面对着台下这几千个已经杀官造反的暴民,他们连个大气也不敢出,因为这些人都明白,只要敢有半个不字出口,下场就会和黄大牛等人一样,给扔出去生生给暴民们打死,踩死。
人群慢慢地散开,黄大牛和那十余个护卫,已经成了十几堆血肉模糊的肉块,身上的衣甲已经荡然无存,甚至一些还没有给打烂的皮肉上,还能看到一些牙印,可见在这种群体性的暴力中,苦大仇深的一些民夫们,甚至狠狠地啃食了这些人的血肉,这从不少满嘴鲜血,眼中却闪着绿芒的人身上,可以看出,此时此刻,这些船夫民工,就是一群人形野兽,而这股可怕的力量。足以毁天灭地。
杨玄感大喝一声:“好,兄弟们,你们积蓄已久的力量,终于爆发了,我杨玄感喜欢你们的愤怒,喜欢你们的力量。昏君无道,倒行逆施,而你们就是被杨广这个昏君和他手下的走狗们一直欺压,虐待的百姓,现在我杨玄感给你们一个机会,让你们可以复仇,推翻这个****暴君,再建一个人间盛世,你们说。愿意和我走,还是愿意继续到暴君的手下做牛做马?”
所有的民夫们都群情激愤,大吼道:“愿随楚国公,愿随楚国公(杨玄感袭了杨素的爵位,现在是楚国公了)!”
杨玄感哈哈一笑:“好,今天,就是我们起兵报仇的日子,现在各路隋军。都离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