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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6节

隋末阴雄-第74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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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通。

    这次杨广征伐高句丽,不但大兴内外的关陇子弟们跃跃欲试,就连许敬宗这样的纯文人也打起了从军建功的主意,在他们看来,百万之众,去打一个不过大隋一个大州之地的高句丽,胜负不言自明,此时上阵,混个军功爵位,是非常安全的事情,也可以惠及子孙,将来年老之时,亦可对子孙们说:“看,老夫当年也是上过战场,砍过人的儒将哪!”

    但这人所说的话实在是太伤人了,一下子把许敬宗的老底给揭了个干净,许敬宗气得满脸通红,回头欲骂,可话到嘴边,却生生地停住了,再也不敢骂出半个字!

    只见在许敬宗身后二十多步的地方,十余骑高头大马,正在官道中央停着,这些马的身高肩宽,都比上等的战马还要高出,宽出了几分,一看就是难得的汗血宝马,马身上都披着铁甲,马头还顶着一根钢刺,如同独角兽一般,马上的骑士们更是全副披挂,精甲曜日,一个个都是八尺以上,膀大腰圆,单手提着沉重的双手兵器的猛汉,为首一人,双目如电,玉面朱唇,可不正是号称新一代大兴小霸王的沈光!

    许敬宗在大兴多年,曾经跟沈光打过几次照面,不知为何,同样出身南方的沈光,对许敬宗极不感冒,几次出言相诘,所以就象当年的杨玄感与高表仁一样,掐得死去活来,许敬宗虽然手下也有几十个壮汉护卫,但每次都打不过沈光一个人,几次吃亏下来,在大兴城里也只能见了沈光就躲了,虽然恨得牙痒痒,但也只能无可奈何。

    许敬宗没想到今天出征的日子,居然能碰到沈光,实在是大大的倒霉,但是在女人们面前,这时候千万也不能怂,他的心一横,眉毛挑了挑,说道:“沈光,你这蛮夫莽汉,也想去建功立业吗?”

    沈光哈哈一笑:“打仗本来就是爷们儿的事,你这娘娘腔的小白脸,不在后方吟诗作对,跟这些青楼的姑娘们醉谈风月,却要到前方凑什么热闹,依我看啊,你也别去了,不然上了战场看到死人,一时吓尿了裤子,可没有红玉姑娘给你洗哦!”(未完待续。。)

第九百四十八章 沈光出阵

    沈光身后的那帮如狼似虎的剽悍后生们全都哈哈大笑起来,就连许敬宗的护卫们也有些忍俊不禁,几乎要笑出声,连忙用手捂住了嘴,这才没有当众出了自己主子的丑。

    许敬宗气得嘴都要歪了,却是无话可说,只能在那里咬牙切齿,对着沈光怒目而视。

    跟着许敬宗同来的一个文人,正是那曾经和高表仁混得很好的前文坛领袖李德林之子,礼部郎中李百药。他看了沈光一眼,摇了摇头:“沈光,你在后生中也算是有名的人物了,为何嘴上要如此刻薄损人呢?尺有所短,寸有所长,文武两道,本就是两条殊途,论冲锋陷阵,上阵搏杀,许敬宗确实不如你,可是要说草写军令,编写战报,你又比不上许敬宗了。大家都想要从军报国,以后便是同袍,战友,又何必这样损来损去呢?”

    沈光认识李百药,而且毕竟李百药比自己大了十几岁,已是中年,他把长槊往地上一插,对着李百药抱拳道:“李郎中,甲胄在身,请恕沈某失礼了。本来我也不想嘲讽这许敬宗,他一文弱书生,也敢从军上阵,我其实一开始看到,还挺有些佩服的,只是他不该拿这些犯了忌讳的东西,去亵渎我们军人的荣誉。”

    李百药的眉头微微一皱,指了指那个包袱,说道:“沈老弟说的可是这个月事**?”

    沈光点了点头:“正是,以这许敬宗的本事,连骑马都困难。不要说披甲上阵了。他所做的无非就是做些行军文书的事情。本来也不用担心自己的安全,可是在军中,带着这些女人的东西,还是秽物,会坏了我军的阳刚之气,带来灾难的,如果怕死,可以留在这里。不用去前线,既然上了战场,就要把生死置之度外,哪能靠着这女人的月事布,来保全自己的安全呢?就算这东西有点用,你自己的命保住了,可是你身边的手足的袍泽的呢?如果大家都死了,就你一人独活,你有脸回乡吗?”

    沈光说得义正辞严,连李百药都听得连连点头。最后无话可说,只能叹了口气。退到一旁,而许敬宗更是满脸通红,往人群里一钻,几下就不见了踪影。

    本来分散在各处的人群,都渐渐地聚集到了沈光的附近,几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抱着一坛柳林酒,走到了沈光的马边,举起酒坛,说道:“沈光,你是我们大兴城这些年的第一条好汉,这回去了高句丽征战,可千万别丢了咱关陇爷们儿的脸,一定要立功当个将军,不负今天咱们这么多人过来送你一场啊。来,这坛子壮行酒,把它干了!”

    沈光哈哈一笑,单手提起这足有几十斤的大酒坛,高高地提起,如同提着一个小儿的玩具,在众人的惊呼和那些青楼姑娘们的尖叫声叫,迎头盖脸地就向着自己的脸上大嘴里灌去,与其说是喝酒,不如说是洗脸。

    很快,一坛几十斤重的酒,就给他喝了个干干净净,沈光哈哈一笑,打了个重重的酒嗝,把这酒坛往地上狠狠地一掷,顿时碎成几十片,他的脸微微有些发红,大声道:“各位关中父老,沈某今天立誓,这次征伐高句丽,若不能建功立业,破军斩将,当如此坛,粉身碎骨于沙场!”

    人群中先是一阵沉默,继而暴发出一阵雷鸣般的喝彩声,沈光的风采,气度,就在这一瞬间,已经把这些大兴城的男女老少们彻底折服,大家自觉地从官道上退到了路的两边,让开一条大道,沈光的双腿一夹马腹,那匹通体赤红的汗血宝马一身长嘶,一身亮银盔甲,虎头护心镜,两肩吞云兽的沈光,单手提着长槊,风驰电掣般地卷过了官道,后面的十余骑不甘示弱,紧紧地跟上,卷起漫天的尘土,消失在了这漫天的风尘之中。

    路两边给呛得满身灰头土地脸的人们却不以为意,一个个兴高采烈地称赞着沈光的勇武过人,憧憬起这位少年英雄在这场旷世的大战中会立下怎样的盖世功勋。而在一个偏僻的角落里,微风吹着路边又长又密的草丛,仿佛是在海面中掀起一阵阵的浪涛,草丛起伏之间,一个黄色的绸缎身影现了出来,而一张白面无须的脸上,两只眼睛正喷着仇恨的火焰,可不正是那刚才被当面折辱过的许敬宗?!

    许敬宗默默地看着远去的沈光一行,咬牙切齿地说道:“姓沈的,等着瞧吧,总有一天,我许敬宗会让你为今天的无礼,付出百倍的代价!”

    山东,历城,齐郡郡治所在地,气派豪化的郡守府中,齐郡郡守元文都,正带着合府的官吏,站在府外,今天是新任郡丞张须陀上任的日子,作为郡守,却摆出了一副迎接上官的模样,着实让人费解。

    一个穿着七品青衣的文吏小声地说道:“郡守大人这是怎么了?一个郡丞上任,为什么要搞得这么兴师动众,连公务也不处理了,却要率着全府的文武官吏在这里迎接?搞他好像他才是郡丞,而新来的那位是郡守呢。”

    另一个年龄稍长一点的官员摇了摇头:“还不是给现在的盗匪们闹的,元郡守文官出身,并不是太熟悉军事,现在面对着齐郡内外这几十股大大小小的盗匪,实在是无能为力,光一个长白山的王薄,就几次打退了朝廷的讨伐军了,这会儿大军都在涿郡集结,若是我们这里的盗匪一直不得平息,那元郡守的位子,只怕是坐不了多久啦。”

    另一个品阶稍高,穿着六品青色官服的官员回头微微一笑:“二位有所不知吧,这次来我们齐郡的郡丞,可是一员虎将呢,当年平南陈,征南蛮,北击突厥,攻灭杨谅,可以说是南征北战,威名赫赫,只要他来了,那就是十个王薄,也不在话下,只有等死的份儿了!你们知道他是谁吗?他就是赫赫有名的大隋左武卫虎贲郎将,张须陀!”(未完待续。。)

第九百四十九章 元文都的算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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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文都穿着一身大红的官袍,站在整个队伍的最前面,他的耳朵很灵,这是他与生俱来的特殊技能,即使是在这嘈杂的街市上,仍然能把后面隔了数十步的那几个绿衣文吏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袍袖里的两只手已经紧紧地握成了拳头,骨节捏得格格作响,就象他恨不得把那几个属下给捏死。

    可是现在,元文都却仍然只能站如松,杵在整个队伍的最前方,在这满天飘舞着的飞雪中,默默地守候着张须陀,无论如何,这是他能等到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了,从九品羽骑尉奋斗到这正四品的齐郡郡守,他用了二十五年,在世家子中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能不能拼上紫袍,进入帝国的核心领导层,就看这一锤子买卖了。

    元文都想起这恶梦般的一年,本来以为齐鲁之地,人杰地灵,多年来相安无事,此地物富民丰,只要在这里当个三年郡守,绝对可以拿出一份在全国能排进前五,不,应该是前三的政绩,所以本来已经升到兵部侍郎的他,托了无数关系,走了太多的路子,才终于捞到了这个齐郡郡守的肥缺,可想不到自己刚刚上任,齐地就开始乱了!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好象也就是自己新官上任没三个月的时候,那个该死的王薄,自号知世郎,就跑到了长白山(在今天的山东,不是吉林的那个长白山)上。啸聚山林。本来山东自古出响马。虽然大隋建国以来。这种盗匪成群的情况已经好了许多,但仍然在一些边远山区有一些强人响马,但这些人没有一伙敢公然打出旗号的,以大隋的强悍,这些几百上千人级别的小股盗匪,还不够塞牙缝的呢。

    可这个王薄实在是不简单,偏偏反其道而行之,不仅不隐瞒自己的踪迹。反而作了一系列的“无向辽东浪死歌”,尽是用些蛊惑人心的歌词,挑动百姓们对大隋的仇恨,说什么将军立功有封赏,我辈独何死蒿莱,上山吃獐鹿,下山吃牛羊,还整得一套一套的,朗朗上口,短短三个月的时间。居然就有上万民众上了长白山,去投奔王薄了。

    元文都想到这里。狠狠地一拍自己的大腿,恨自己对这个王薄不够重视,只以为他是一般的啸聚山林的盗匪,开始只派了一千军士,在步兵校尉彭当的率领下前去围剿,结果在林海茫茫的长白山上,彭当和他的一千手下片甲不还,而王薄一战成名,旬日之内,投奔他的百姓不下三万,完全在长白山站住了脚跟。

    福无双降,祸不单行,王薄起事之后,豆子坑的格谦也跟着他竖起了杆子,拉起了队伍,这两支贼寇仿佛早有默契,相互策应掩护,屡次打破官军的围剿,山东本就是北齐重地,深为隋朝中央所忌惮,多年来从不设府兵,只在齐郡历城一带有一万多的常驻军负责弹压,几个大败仗一打,这支部队损失过半,连领军的鹰扬郎将唐小方也战死了,剩下的三四千人,也早被王薄和格谦吓破了胆,再也不敢出城剿匪了。

    加上莱州那里的元弘嗣,手里倒是有三万从幽州带过来的精兵,而准备渡海远征的江淮精锐更是不下五万,可是眼看着齐郡的盗匪蜂起,却不发一兵来救,还说什么他的兵是要渡海打高句丽的,一个也不能动。

    不仅如此,元弘嗣还仗着杨广给他在齐鲁之地,为了督造战船,可以便宜行事的尚方宝剑,强征了大批齐郡的民夫,十五岁以上,五十岁以上的丁男,都必须前往莱州的造船厂,充当杂役苦力。

    为了赶工,元弘嗣手下那些如狼似虎的士兵,逼着那些可怜的齐郡百姓,光着身子跳入齐腰深的海水里造船,日夜轮班,每天只让睡不到三个时辰,时值寒冬腊月,可是海水却不会结冰,那些船工们很多腰以下都生了蛆,大块的烂掉,然后就给当成垃圾一样扔进尸堆里等死,每天的死者高达千人,从莱州到历城,运送尸体的大车前后相望,络绎不绝,道路两边到处都是新建的坟堆,整个齐鲁大地,都是一片号啕大哭之声。

    元弘嗣的暴政把更多的民众往王薄和格谦那里去推,短短三四个月的功夫,这两支叛军已经超过了五万人,甚至颇有下山出坑,攻州略县的架式,眼看着齐郡这里的匪情已经纸里包不住火,元文都急得象热锅上的蚂蚁,要知道,以杨广的好大喜功,一旦得知了齐郡的现状,一定会龙颜大怒,到时候元文都丢官事小,只怕连这条命,也保不住了。

    想前想后,元文都只能咬咬牙拿出最后的一招,准备重贿提拔自己的虞世基与裴蕴,请求他们让从江南北上调往涿郡的征高句丽部队,能派出一两支劲旅,绕道齐郡,协助剿灭这王薄和格谦的叛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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