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末阴雄-第74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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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后来先皇得知了燕荣的酷暴专权之事后,下令诛杀燕荣,元弘嗣终于等到了燕荣的倒台,可他自己上台之后,不仅没有改掉燕荣的那些苛暴刑法,反而酷虐更甚,幽州的那些凶悍强暴之徒,给他治得服服帖帖,大气也不敢喘一口,加上有薛世雄将军防备高句丽的幽云铁骑在,这块北方之地,给治得是路不拾遗,盗匪绝迹,也可谓是元弘嗣的功劳。”
杨广笑道:“既然这元弘嗣有这样的本事,为何考核成绩还这么低呢?”
王世充回道:“因为元弘嗣本性贪婪,在幽州的时候横征暴敛,以各种名义搜刮百姓,所以本来应该充入国库的税赋,被他上下其手,分了不少进私囊。加上幽州本来就是出产稀少的边远州郡,考核成绩低,也是可以理解了。”
杨广的脸色一变:“什么,这个混账东西竟然敢中饱私囊?为何此事从没有人上报过?”
王世充微微一笑:“圣上请息怒,这中饱私囊之事,各地各级官员多少都有一些,若是只靠俸禄,又如何能求得富贵呢?”(未完待续。。)
第九百三十五章 均田制的背后
杨广的嘴角微微地向上翘:“王世充,你作为刑部侍郎,大理寺少卿,从你的嘴里说出这样的话,你还配当一个大隋的司法高官吗?你这样纵容元弘嗣之流去搜刮百姓,眼里还有天下苍生,黎民百姓吗?”
王世充摇了摇头,正色道:“陛下,这天下全是您的,而为您治理天下的,不是那些平头百姓,而是元弘嗣这样的世家大族,这点,还请陛下明察!”
杨广咬了咬牙,沉声道:“你说清楚点。”
王世充抬起头,表情变得异常严肃:“先皇即位之初,刚从北周的宇文氏手中夺得了政权,为安天下民心,让高熲实行了均田令,严格地限制了各级官员手中所占的土地与奴仆数量,把这些土地分给了每个普通百姓,成年丁男一人每八十亩露田,二十亩永业田,女子减半。靠了这道法令,大隋的国力迅速增强,也正是因此,才能北退突厥,南灭陈国,成就先皇的赫赫功名。”
听到王世充这样称赞杨坚和高熲,杨广的心里很不爽,但也只能点了点头:“不错,我大隋的国力,比起北周末年,增强何止十倍,这都是靠了先皇的英明神武,但那个均田令就是为了保护百姓的,这元弘嗣身为官员,却压榨百姓,贪污公款,难道也是先皇制定的律令?”
王世充的眉毛微微一挑,说道:“刚才微臣只说了一半,先皇的一系列爱民惠政,确实是大隋强盛的根本原因。可是陛下应该想想。为何那些世家大族。高官权贵们,会这么心甘情愿地把自己家的田地拿出,部曲奴仆解散,去遵守这个均田令呢?”
杨广的嘴角勾了勾:“那是因为先皇上承天意,乃天命之人,即使强大如尉迟迥,也被先皇所击灭,普天之下。又有谁敢违背先皇的意志呢?”
王世充紧跟着说道:“陛下说得好,那么,请问先皇又是靠了什么打败尉迟迥的呢?”
杨广想了想,说道:“自是靠了关陇军功世家们的忠心与拥戴,就跟朕初登基时一样,当时杨谅也想据并州作乱,是杨素为首的关陇将领,领兵出征,击灭了反贼。”
王世充微微一笑:“这就是了,陛下父子两代君王都遇到了心怀不轨的反贼掀起声势极大的叛乱。但靠了关陇集团的鼎力相助,才顺利地消灭了叛军。这些关陇集团为何要如此拥戴两代至尊呢?如果按陛下刚才所说的那样,夺了他们的土地,解散了他们的家丁部曲,那他们又怎么会这样忠诚呢?”
杨广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你说得不错,我大隋开国以来,对于这些关陇将领世家,确实可谓恩宠无以复加,不仅允许其保留私兵部曲,而且对其历次出征的赏赐也是极多,远远超过了他们的品级所应占有的田地与奴仆,就是为了换来他们这些军人的忠诚。这么说来,国法是默许他们可以贪污**,欺压百姓了?”
王世充平静地说道:“也不全是,这种事情不能写进国法里,但是人家既然是大隋的武力支柱,就不可能以平常的法令处置,他们到了地方上,会趁机搜刮,但只要不是程度太厉害,弄得天怒人怨,所辖之地变民四起,往往先皇就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实在闹得不行,给御史弹劾了,也往往是法外开恩,将其去职了事。除非象虞庆则,王世积,燕荣这些人拥兵自重,图谋不轨的时候,陛下才会果断收回其兵权,将之诛杀。”
杨广笑道:“王爱卿,你对这治国之道也颇有研究啊,那你说这元弘嗣才能一般,手段却是残暴不仁,这样的官员,朕应该罢免才是,关陇世家子弟里,也应该有比他更优秀的人才,为什么非要用这个家伙担此重任呢?”
王世充微微一笑:“这正是陛下的用人之术了,元弘嗣手段酷暴,为人贪婪,是个十足的大贪官,把柄就在陛下手中,只要派御史一查,按国法必是死罪,但其人也深知这一点,所以陛下如果特命他钦办的事情,他是一定会全力完成的,为此他可以不顾百姓死活,拼命压榨,等到事情完成之后,要平民愤的话,只需要派御史调查他在幽州的罪行,将之免官流放,这样陛下即可高枕无忧矣!”
杨广哈哈一笑:“王爱卿所言,深合朕意,好,此事就按你说的办,朕即刻传旨,诏幽州总管元弘嗣,前往齐郡莱州,约期十个月内,造巨形海鳅大船三百艘。”
王世充恭声道:“陛下圣明。”
杨广下完令后,看着王世充,笑道:“王爱卿,你这深夜入宫,不止是这一件事吧,这回远征高句丽,你是不是也想谋一个大将之职呢?”
王世充笑着摇了摇头:“微臣不敢,这回出征,乃是我华夏千年以来未曾有过的壮举,多少关陇大将,都托关系,找门路要在这次大战中建功立业,王某商人之子,现在已经官至三品,就不去凑这个热闹了。”
杨广有些意外:“哦,王爱卿当真不想出征吗?那你想做什么?”
王世充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神色:“微臣以为,大军出征于前,后方必须要安定,要保证陛下的百万大军在前线无后顾之忧,才是微臣所应该尽的职责。”
杨广哈哈一笑:“怎么,王爱卿是想负责后勤,转运钱粮兵马?”
王世充的眼中碧芒一闪,摇了摇头:“不,微臣已经听说了,这回陛下留唐国公李渊在怀远镇,督办征高句丽大军的一应粮草,战马,军械,戎车。唐国公才能卓绝,必能胜任,微臣就不去凑这个热闹了。”
杨广轻轻地“哦”了一声:“那你想要做什么?除了这些,还有什么让朕后方不稳的事情吗?”
王世充轻轻地说道:“有,就是那些心中对陛下不满,想要趁着陛下远征,在后方借机生事的人。”(未完待续。。)
第九百三十六章 防范张衡
杨广的脸色一变:“王世充,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是说朕在前方打仗,有人敢在后面造反?”
王世充正色道:“臣不敢妄言,但是天子之位,足以引得那些阴谋家们甘冒灭族之祸,陛下登基以来,也触犯了不少人的利益,心中怨恨陛下的人,不是没有,愿陛下深察!”
杨广冷笑道:“好,很好,还有这样的宵小之图,看来朕还是手太软,没杀够,原以为杀了高熲,贺若弼这些不把朕放在眼里的前朝老家伙,就能震慑一些人的心,可想不到这些人还是死性不改。王爱卿,你说,这些野心之徒,到底有哪些人,朕可得在出征之前,把这些隐患给清除了。”
王世充摇了摇头:“微臣手里没有明确的证据,只是觉得有一人,值得陛下注意,一般的小虾米也掀不起大浪,所以有能力趁陛下远征,在内作乱的,一定是重量级的老臣。”
杨广笑道:“朕的重臣,都得和朕一起远征高句丽的,国内不会留下什么重量级的老臣,除非…………”他说到这里,脸色突然一变,急道,“你说的是,现在留守江都,正在督建江都宫殿的张衡?”
王世充的表情变得异常严肃:“惟愿陛下圣裁。”
杨广的表情变得异常严肃,在这一瞬间,他突然想起了张衡弑杀自己父皇之后,那股发自内心的得意的冷笑。这让他有些不寒而栗,而那把他拿在手中,还沾着斑斑血迹的大木棒子。也曾经是他几年前的恶梦。挥之不去。一个敢于亲手弑君的人。这个世上是没有什么可让他畏惧的了,而张衡的心狠手辣,让自己也心有余悸,这几年一直借故将他外贬,此人现在想来对自己也已经怀恨在心,听王世充这么一说,还真是有作乱的动机和能力呢!
杨广咬了咬牙,说道:“王爱卿。你有什么具体的有关张衡图谋不轨的证据吗?要实证,不可有一丝揣测和捕风捉影!”
王世充说道:“十天之前,礼部尚书杨玄感代陛下巡视江都的时候,张衡曾经对他说过,说薛道衡无端受过,实在是冤枉,眼看性命不保,他这个做臣子的不能劝谏陛下,着实遗憾。”
杨广轻轻地“哦”了一声:“果有此事吗?杨尚书为何没有向朕言明呢?而且朕这里没有一人上奏折为崔道衡鸣冤,张衡也从未上过书反对啊。”
王世充的眼中闪过一道冷厉的碧芒:“陛下。这张衡的深意,不在于为薛道衡鸣冤。而在于拉拢杨玄感啊。当年楚国公之死,外界颇有非议,而杨玄感这些年来也一直是被安排文职,从未领过兵,所以张衡是想趁机拉拢杨玄感以后跟自己一道,其不臣之心,昭然若揭啊!”
杨广气得一拍桌子,大骂道:“老贼着实可恶,王爱卿,此事是否千真万确,你又是如何知道此事的?”
王世充正色道:“张衡在江都建宫殿,所用的木料建材,多是微臣的商号所提供,所以当日里张衡宴请杨尚书的时候,也是挑了微臣所经营的江都最好的一处酒楼设宴,这些话许多人都听到了,张衡毫不忌讳啊,可见他平日里这样的事情做了多少,以至于习以为常,毫不顾忌了。”
杨广咬牙切齿地说道:“那这杨玄感,又是怎么回事?他为何回东都之后,不向朕禀报此事?”
王世充微微一笑:“杨玄感不过是一介武夫,只怕是未听出张衡的深意吧。除此之外,张衡督建陛下的江都行宫已经历时一年有余,可是工程完成了还不到三分之一,而且他屡次跟人说,陛下用民力过甚,宫殿造得太多了,有损国力。”
杨广恨恨地骂道:“当年朕在并州建汾阳宫的时候,这张衡就多次说过这种话,被朕申斥过,哼,朕看他自己的庄园,倒是建得很好,也不说爱惜民力嘛!想不到朕把他赶到江都了,还跟朕玩这一手。合着朕就是不顾民力的独夫民贼,他张衡就是体恤百姓的忠臣良相吗!”
王世充看着杨广在这里火冒三丈地发泄,心中冷笑不已,但嘴上仍然是唯唯诺诺,不住地称是。
杨广骂完之后,说道:“王爱卿,现在你说怎么办?要即刻锁拿张衡吗?”
王世充摇了摇头:“微臣以为不可。只凭一句戏言,就捉拿重臣,只恐民心不服。而且张衡已经到了东都一年有余,在那里经营的势力不算小,若是贸然动他,只怕他会拼死一搏,虽是螳臂当车,却也会误了陛下征伐高句丽的大事,还请陛下圣察。”
杨广沉吟了一下,说道:“那依你看,怎么办?”
王世充正色道:“微臣愿为陛下分忧,跑一趟江都,以检查张衡督建宫室进度的名义,看一下他对陛下是否忠心,如果他已经把宫殿建得差不多了,那说明此人对陛下还是忠诚的,反之要是他故意拖延进度,甚至克扣费用,那就说明此时的张衡,是在暗中作准备,想用这些钱招兵买马,趁陛下远征之时作乱了,到时候陛下就要发一纸诏书,调张衡入京,就说随驾征高句丽,然后将其在东都拿下,而微臣则扫荡他在江都的势力,如此,即可将一场叛乱化解于无形。”
杨广听得心中大喜,正要开口,却觉得有些不对劲,说道:“可是现在江都的兵权在张衡的手上,朕当时为了方便建宫殿,给了他调集江都附近兵马之权,若是到时候要征他入京,他会不会惧而不来?而他的亲信党羽,又怎么甘心束手就擒呢?”
王世充微微一笑:“这就需要陛下的一道圣旨了,以征高句丽的名义,诏江南和岭南地区,出动水手两万,弓弩手三万,长槊步兵三万,集结于江都,由去年征讨流球得胜归来的虎贲郎将陈棱所节制,准备沿大运河北上涿郡,如此一来,谅张衡即使有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