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末阴雄-第629节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已经足够衣锦还乡的了,我跟你们这些关陇军功世家不一样,并不想在沙场上建立多少的功勋,能保个富贵就行了。所以宇文将军,我并不想现在给自己求个军职,当然,如果哪天至尊想要用我,那我也没别的选择,只好再硬着头皮上战场了。”
宇文述的眉头一皱:“难道王侍郎就不想沙场建功,给子孙谋个爵位吗?现在你好象本人也没有爵位吧,到你儿子这辈,如何能继承你这万贯家产呢?”
王世充笑道:“不是前一阵至尊才出了新政吗,子孙若无功劳的,那种父功荫爵一律废除,有了这条政策,那个封妻荫子的路也走不通了,我不如在官场上爬得高点,以后多结交些权贵,让他们能推荐我的儿子做官呢。”
宇文述摇了摇头:“可惜,太可惜了,象王侍郎这样的人不能从军报国,实在是国家的损失啊,也罢,人各有志,老夫也不便强求,你既然不是想自己为官,那想必是要为别人求个军职吧,但说无妨,能帮上忙的,一定会帮。”
王世充正色道:“原郢州的长史,现竞陵郡的郡丞斛斯政,不知道宇文将军能否帮忙活动一下,让他入兵部当个侍郎?”
宇文述的眉头微微一皱:“斛斯政?这个人我知道,是个干练的文吏,但他不是军人,而且兵部并非我所管辖,这事我恐怕帮不上忙啊。”
王世充微微一笑:“现任兵部尚书段文振,是将军的故交吧。”
宇文述点了点头:“不错,老段跟我是几十年的交情了,六年前他在蜀中平定山獠叛乱的时候,曾经兵败,害得大将杨武通战死,按律本该下狱的,是老夫向先皇求情,这才赦免了他的兵败之罪,后来老夫安排他在黔中一带镇压了当地土蛮的叛乱,得以官复原职,至尊即位之后,老夫向至尊推荐了段文振,让他坐上了兵部尚书之位,你的意思,是想让老夫去向段尚书说情,调斛斯政入兵部?”
王世充曾经通过萧皇后想办法安排过斛斯政的职务,却不想在段文振那里碰了钉子,也不知道这二人以前有何仇怨,段文振一口咬定斛斯政是叛臣之后,奸恶之人,切不可调入朝廷委以重任,所以这件事就一直僵在了这里,今天王世充找宇文述也只是想试探一下,却不料宇文述竟然和段文振有如此亲密的关系,那看起来事情就好办得多了。
王世充笑道:“斛斯政和王某在郢州共事过一段时期,当时王某初到郢州,人生地不熟,斛斯长史帮我不少忙,当时王某曾经许诺过,会尽量帮他谋得一个六部官职。”(未完待续。。)
第七百六十七章 封伦的新大腿
王世充继续说道:“可是没想到天意难测,回到东都后,王某受杨素牵连,自己都丢了官职,若不是这回机缘巧合,我也不会重入朝堂,但现在王某毕竟人微言轻,所以希望宇文将军能帮忙向段尚书美言几句,由他向至尊提名举荐斛斯政,我知道斛斯长史的能力,他是一定会为大隋管好兵部的钱粮军饷的。”
宇文述哈哈一笑:“小事一桩,现在段尚书在东都,等老夫回去后就跟他提这事。王老弟,还有别的事情吗?”
王世充点了点头:“再就是前郢州的司马兼骠骑将军陈棱,废州改郡之后,此人也就失去了军职,前一阵他来到东都,托我帮忙为他求官。这个人能力尚可,如果宇文将军那里有什么空闲的虎贲郎将或者虎牙郎将的军职,可以给他安排一个,我王世充是不想再上战场了,可这位仁兄却是兴头足得很。”
宇文述沉吟了一下:“此人是不是出身南方,是陈朝的宗室或者旧将?”
王世充摇了摇头:“这倒不是,他出身在九江的一个豪强世家,与陈朝宗室没有一点关系,入隋之后,也多是担当一些地方上的小吏,十几年下来慢慢爬到了郢州司马这种位置,可陛下一个废州置郡的命令,就让他丢了官职,所以此人才来找王某。宇文将军,王某的故交不多,这个陈棱你看能安排就帮忙安排一个闲官,不能安排的话,我就让他回九江老家种田处了。”
宇文述笑着摆了摆手:“王老弟不用这样。你可以去告诉那个陈棱。老夫会给他安排一个左候卫虎贲郎将的军职。而且会向至尊保举,很快就给他一个领兵出征,建功立业的机会。”
王世充的心中一动:“怎么,要跟哪里开战了?”
宇文述笑道:“他是江南人,想必水军和海战应该是熟悉的,三个月前,至尊派了羽骑尉朱宽入海探寻仙山名岛,结果发现了一个名叫硫求的岛屿。上面有金银出产,有民十余万,这个硫求的国王对我大隋颇为不敬,至尊有些震怒,前几天还叫我选拔良将,调拨军器,让此将领自行在江南募集两万左右的士兵,远征流求呢。”
王世充突然想到了些什么:“那为何不用南军大将周法尚?”
宇文述摇了摇头:“杀鸡焉用牛刀,打个小小流球,还用不到周将军。派个陈棱这样的虎贲郎将,都有点屈才了。不过这次出征,至尊不打算出动大军,江南一带也没有大规模的府兵,所以至尊的意思,是想让人募兵出征,听你所说的这个陈棱,自己是个九江豪族,我知道这些南朝土豪多私兵部曲,那这征讨流球之事,交给他就行了,只要能打赢,一切好说,如果兵败,那也别怪老夫没给他机会了。”
王世充哈哈一笑:“那王某就代陈棱谢谢宇文大将军了。”
闲聊了几句后;宇文述便志得意满地离开了这个小院;王世充冷冷地看着宇文述的背景消失在了黑夜之中;脚步声也不再听得见后;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轻声道:“玄成;你可以出来了。”
魏征一身黑色的缮丝布衣,从牢门内的阴影里慢慢地展现出身影,他走到了王世充的身边,拱手道:“恭喜主公,一切如您的计划,宇文述已经不再会对您构成威胁了。”
王世充冷笑道:“就宇文述这样的货色,我还从没有放在眼里,这次还让他活在这个位置上,不是因为他强,而是因为他够弱,这下好了,有这么个家伙帮着我们牵制萧氏的势力,也不是件坏事,那个流言由他去散播,我们就彻底地可以置身事外了。”
魏征点了点头:“昨天高熲的话我也一直在思索着,他说得有道理,以后主公还是要迅速地夺取中原一带,兵源取自两淮,但背后的荆州会是个巨大的威胁,不能让萧铣发展得太舒服了。”
王世充微微一笑:“高熲的设想虽好,但其中还是有许多变数的,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杨玄感,他似乎是觉得杨玄感会提前起兵,直攻东都。或者是攻向江都,以后在江南立足。所以他没有跟我说占据江南的事,只说要我想办法占据两淮,南夺荆州。”
魏征叹了口气:“其实高熲的意思,河北那里不用管也管不到,关中不是李渊的就是李密的,尤其是李密,他最后很可能会脱离杨玄感而自立,这样就会成为我们的劲敌,听他的意思,似乎是想要我们提前除掉李密。”
王世充点了点头:“我也听出来了,他确实是觉得李密难以控制,以后在关中也可能有巨大的人望,要我们提前下手,只是他知道我现在跟李密之间有杨玄感这么个因素,难以动手,所以才没有明说,玄成,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魏征摇了摇头:“说实在的,完全没有办法,李密现在是布衣之身,萧铣也不过是一个县令,这两个人是无法通过在杨广那里进谗言给消灭的,因为他们身份太低,杨广不可能注意到,所以只能任由他们发展了。主公,现在您真正要消灭的,应该是那个一直跟你作对的封伦,这回好不容易有这个机会,不把他彻底打死,以后翻了身后就麻烦了。”
王世充微微一笑:“玄成,为什么要弄死封伦?”
魏征的脸上闪过一丝惊愕:“主公是想放他一马?魏某很难理解啊。此人不是宇文述,他恨主公入骨,这回您就是网开一面,他也不会感恩的,以后还是会跟您死掐到底。”
王世充轻轻地叹了口气:“到今天和宇文述谈话之前,我根本没有考虑过饶封伦一命的可能,但是刚才聊着聊着。我的脑子里却灵光一现。这回立了大功的萧瑀已经会引起杨广的警觉了。同样的道理,杨广从来就不曾信任过我,有个封伦一直找我麻烦,一直牵制我,他是求之不得,要是我表现出对封伦深恶痛绝,必欲除之而后快的态度,那杨广可能会反而对我起疑心。以后我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魏征的眉头舒展了开来,笑道:“这就是所谓的帝王心术,制衡之道吗?”
王世充点了点头:“杨广为人,一辈子就是在演戏和阴谋中度过,他没有大的治国才能,却深通这种小把戏,用宇文述和整个关陇世家相互制衡,用萧氏与江南文人和山东士族互相制衡,以前用杨素和张衡互相制衡。所以为了制衡我,还有比封伦更好的选择吗?一个既有才。又对我恨之入骨,时刻会监视我的人。不就是他最好的走狗吗?”
魏征点了点头:“可是现在封伦同样得罪了宇文述,只怕宇文述也要置他于死地吧。”
王世充微微一笑:“我想我们的封郎没这么傻,在投靠宇文述之前,一定也留好了退路,光是一个宇文述,是弄不死他的。”
魏征的脸色一变:“主公的意思,是萧禹还是虞世基?”
王世充沉吟了一下:“我想多半是虞世基,封伦这半年多来,跟虞世基走得挺近,几次上他的府里拜访,我原先以为他是丢了官职后想要行贿求官,现在看来可能是我想简单了,封伦那天计划败露之后就毫不犹豫地出卖了宇文述,把走私生铁的事情全推到了宇文述的身上,若不是已经有了后路,绝不可能这样做。萧禹为人刚直,很难主动接近,那么能给他提供这么一条后路,又能不惧宇文述权势的,就只有虞世基了。”
魏征微微一笑:“可是虞世基只不过是杨广的近幸之臣,又没有自己的势力,为人只不过能吟诗作赋,并无治国才能,他会为了一个封伦,跟宇文述翻脸吗?”
王世充笑着摆了摆手:“正是如此,他才会需要封伦。需要这么一个通晓政务,又心机深沉的幕僚为他出谋划策,封伦为求自保,一定也会极力怂恿虞世基向杨广献媚,出一些让他吃喝玩乐,享受人君之乐的馊点子,同时以封伦的办事能力,一定可以把每天在虞世基这里的政务处理得很好。杨广一看国事不需要他操心,又有许多新鲜的玩法和花样,自然也就会更加宠信虞世基了,这不是个很好的利益交换吗?”
魏征笑道:“主公英明,魏某不及也。”
王世充点了点头:“玄成,帮我个忙,跟太府少卿何稠,还有将作大监宇文恺约个时间,我请他们吃饭。”
魏征一下子明白了过来,笑道:“主公可是要通过这两个家伙行幸进之策了?”
王世充叹了口气:“唉,封伦眼看要使这一招了,咱们也不能太落后才是啊,哦,对了,近期再从西域那里买一批美女胡姬,我看来要重操旧业了。”
杨广的御帐之中,这会儿除了三个聋哑侍卫外,只剩下了三个人,杨广坐在那个纯翡翠雕刻而成的御案之后,眉头紧锁,看着下面站着的虞世基和跪着的封伦,一言不发。
一身紫袍,丰神俊朗的虞世基开口道:“陛下,微臣希望您能饶过封伦这一回,他毕竟是出于一片爱国忠君之心,才从蜀中千里跟踪运输生铁的队伍,虽然一时认错,但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而且那生铁走私的消息也并没有错,只不过是宇文化及兄弟行此大逆之事,微臣愚见,封伦虽有过,但罪不致死,还请陛下念在他的一片丹心,能赦免他这一回。”
杨广的面沉如水,冷冷地说道:“虞侍郎,你如此维护此人,是受了他的什么好处吗?”
虞世基脸色一变,正待开口,封伦却突然抬起了头:“不错,草民确实给了虞侍郎很多好处,他才肯为草民求情的。”
虞世基惊得张大了嘴,说不出话来,杨广却是一声冷笑:“果然不出朕的所料,封伦,你来说,你究竟给了虞侍郎多少好处,能让他为你求情?”
封伦微微一笑:“这个好处就是,草民以后能作为幕僚帮着虞侍郎为陛下处理国事。监视群臣的不轨行为。草民愚钝。料想只有以此法。才能深报君恩了。”
杨广不怒反笑,指着封伦道:“好个伶牙利齿的封伦,死到临头了,还在做着这种美梦,你一介草民的时候都敢勾结宇文述,陷害王世充,若是让你掌了权,你还得陷害多少忠良。打倒多少朕的股肱之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