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末阴雄-第150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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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亲信,仍然占着雁门,他们不是完全没有实力的,如果刘武周和宋金刚回到马邑,雁门一带,那并州北部的大门,再次为突厥所打开。”
李建成的眉头渐渐地皱了起来:“这样可对我们没什么好处啊,封侍郎,咱们的目的不是真的要突厥南下,而是要作出一副并州吃紧的样子,让二郎不能在这个时候率主力进攻关中,最好是把他调来并州,然后由我率军出中原,攻克东都。”
封伦微微一笑:“正是如此,但是突厥现在如果没有内应,估计也不会摆出一副南下的态势,先把刘山成给放回去,然后他就能激活刘武周和宋金刚,说服阿史那思摩,只要阿史那思摩向处罗可汗进言,打着为杨政道安家的名义出兵并州,那咱们的目的就达到了。到时候可以在晋北象征性地抵抗一下,让杨政道能附塞在马邑一带,我想,突厥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李建成摇了摇头:“请神容易送神难,要是突厥真的出兵,又怎么可能在马邑就停下呢,肯定会继续南下的吧。”
封伦摇了摇头:“只要关中的十二卫大军在,突厥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全力南下,毕竟处罗可汗也是新继汗位,内部不稳,还需要时间来稳定草原。但是这样一来,陛下势必会让秦王率大军增援并州,以免上次刘武周南下的那一幕重演,这样,我们的目的就达到了,到时候太子殿下可以以并州总管的名义,调动秦王行事,这样打胜了是您指挥有方,打输了是秦王的责任。”
李建成的眉头渐渐地舒展了开来,满意地点了点头:“很好,封侍郎,你果然不愧是智囊,这回你帮我做事,以后我登上皇位,一定不会忘了你的帮助。现在,你说我们还要做什么呢?”
封伦勾了勾嘴角,沉声道:“消灭稽胡,是您的第一大功,这第二大功,就是诛除反贼了。”
李建成的双眼一亮:“反贼?哪个反贼?”
封伦笑道:“并州副总管李仲文,就是这个反贼。”
李建成奇道:“他?他有何反行啊。上次并州之战,他可是有功之臣啊,若不是李仲文死守住了西河,二郎也不可能在柏壁坚持到最后。”
封伦摇了摇头:“李仲文是李密的族叔,李密死后,他心中一直不安,加上他的好友刘文静最近在朝中与裴寂相争,已经失宠,所以李仲文就想着借手上的兵力,奋起一搏,起码可以割据并州。前一阵他迎娶了一个姓陶人家的女儿,作为继室,以应桃李得天下的谶言。”
“不仅如此,李仲文还在军中广布党羽,到处宣扬是李大总管守下了并州,其不臣之心,已经昭然若揭了,太子若是能把些事上报陛下,一定能立大功。”
李建成勾了勾嘴角:“只凭这些事情,还不一定能认定他真的就是反贼吧,若是举报不成,我岂不是得罪了李仲文,更是会给天下所耻笑呢。”
封伦微微一笑:“太子啊,您要看清楚现在朝中的局势,举报李仲文,他必死无疑,不管他是不是有什么真的反行。”
李建成睁大了眼睛:“这又是为何?难道是父皇猜忌他,因为李密的事?”
封伦摇了摇头:“那只是一个次要原因,最主要的原因是,李仲文和刘文静的关系非常好,堪称生死之交,当年王师晋阳起兵,直入关中,是刘文静亲自招降的李仲文,而上次刘文静和裴寂在朝堂上当众反目,刘文静说裴寂打仗无能,结果裴寂果然表现远不如李仲文,裴寂是陛下的头号谋士,深得圣心,于公于私,他都想要灭了刘文静,而李仲文,就是他最好的工具。”
李建成恍然大悟,点了点头:“这么说来,李仲文只要给举报,父皇必会派裴寂这个重臣来查办此案,到时候他一定会让李仲文咬出刘文静,把他们给一网打尽,对吗?”
封伦微微一笑:“太子圣明。举报信属下早已经准备好,您看。。。。”说着,他变戏法似地从袖子里掏出了一份公函,递向了李建成。
李建成哈哈一笑,接过了这封公函:“真有你的,封侍郎,我终于知道为什么父皇这么看重你了,好,盖上我的大印,今天就送往长安!”
第二千四百八十二章 三司会审
东都,宫城,两仪殿。
王世充看着手中的一份塘报,神色平静,而站在一边的魏征,则是眉头紧锁,偌大的宫殿里,只有这二人,一坐一站,静得连一根针落地的声音都清清楚楚。
王世充的目光从塘报上移到了魏征的脸上,微微一笑:“怎么了,玄成,你好像很忧虑啊,这回李仲文给召回长安,然后论罪斩杀,对我们有什么不好的呢?”
魏征叹了口气:“看起来李建成比想象的还要厉害,心狠又聪明,他先是让李仲文把并州各地胡作非为的突厥人全给抓了起来,杀了几个领头的,然后全部驱逐出境,赶回了漠南,然后再派使者去突厥解释,说这些是李仲文的个人所为,以此为理由撤了李仲文的职,押回长安审查,这一审查,就查出李仲文的所谓谋逆之罪,直接斩杀,这连环计策,丝丝入扣,配合着他前一阵诱杀数万稽胡人的做法,真的是不容小看啊。”
王世充淡淡地说道:“是玄成你以前一直小看了这个李建成,他能在浅水原之战坑到李世民,又能在攻长安的时候违背李渊的命令,抢先攻城,以争取义军首领之心,甚至从他在蒲坂的时候扔下幼弟果断逃亡,就能看出此人阴狠果决,虽然打仗不行,但是玩政治手段是一流高手。”
魏征咬了咬牙:“未必,我看也许是封伦给他出的计策,这封伦倒向了李建成,以后就会是从龙之臣了,他一定会想尽办法,来阻止李世民再得军功的,这一点,对我们来说也许是好事。”
王世充叹了口气,眼中的碧芒变得黯淡了下来:“玄成,你真的以为,封伦是投靠李建成了?错了,封伦不会投靠任何人,这个腹黑封郎,他忠于的只是他自己而已,无论是李渊,李建成还是李世民,不过是他所利用的道具罢了。”
“如果封伦是投向李建成,那他去了长安后直接就应该去东宫求官,而不是去向李渊献秘策。是李渊让他当了内史侍郎,所以,李渊派他去并州辅佐李建成,是出于制衡李世民的需要,毕竟王硅和韦挺这些人,远远不是房玄龄,杜如晦,长孙无忌这些人精的对手。只有封伦过去,才能让李建成集团在策略上与之抗衡。只是李建成和李渊都没有真正地意识到封伦的面目,他们自己,也不过是道具。”
魏征的眼中冷芒一闪,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封伦的头号敌人是陛下,你们已经掐了几十年了,他现在投了唐,一定会想方设法地让唐朝来对付主公,所以,他会让李唐出兵,对吗?”
王世充微微一笑:“正是如此,封伦一方面在并州这样拼命折腾,利用李建成对于李世民的恐惧,在并州不停地生事,消灭稽胡,赶走突厥,再把屎盆子扣到李仲文的头上,目的,就是给自己争取一个出使突厥的机会,玄成,你觉得封伦如果去了突厥,他会做什么呢?”
魏征咬了咬牙:“他会想尽办法让突厥出不了兵,这样李世民才能南下攻击主公,只有让李世民把主公消灭了,他这多年的恶气,才能一吐方休。”
王世充哈哈一笑:“玄成,这回你说对了,封伦到了突厥,一定会想尽办法让突厥无法出兵攻击李唐的,如此一来,他既帮了李建成,又没得罪李世民,还达到了自己的目的,这,才是真正的腹黑封郎。”
魏征的嘴角勾了勾:“那我们要怎么做,才能破他的这一招呢?”
王世充摇了摇头:“无计可施,我们跟突厥隔得太远,做不了任何事,再说了,我们的计划不就是要诱李唐出兵中原,与之决战吗?封伦自以为李世民能胜过我们,哼,却不知道,如果让我有机会消灭了李世民的主力,那关中就是唾手可得。嘿嘿,到时候,也不知道谁才要哭呢。”
说到这里,王世充看向了魏征:“趁着这最后的一两个月,我们需要内紧外松,加紧训练和装备我们的精兵锐卒,含嘉仓城加紧储备粮食,一切的谋略手段,都只是适用于战前,真正到了战场上,还是得真刀真枪地干。”
魏征微微一笑,拱手作揖道:“遵旨。”
长安,大理寺。
大案之后,萧禹一身紫袍,戴着官帽,神色严肃,而坐在他身边左侧副手位置的,则是前陈国宗室,现任大唐纳言陈叔达,而坐在右边的,则是曾在隋朝历经两代,当过杨勇的太子太傅,以刚直闻名的礼部尚书李纲,三位李唐宰相尚书级别的重臣,这会儿不约而同地看着站在堂中的一个只着单衣,戴着镣铐的人。
一副榆木枷锁着这人的双手,他的身上因为用刑而遍是血污与伤痕,赤着双脚,可是仍然傲然挺立着,花白的须发随风飘舞,而脸上尽是那种冤屈难言的悲愤之色,可不正是李唐起兵的首功之臣,民部尚书,鲁国公刘文静?
萧禹冷冷说道:“刘文静,你我曾经同殿为臣,也正是因为本官念着这份情面,所以对你才没有用重刑拷问,但是现在反贼李仲文,还有你的小妾胡氏的证词都在这里,你的弟弟刘文起也已经招供了,铁证如山,你还要坚持什么?再拖下去,只会多受皮肉之苦,何苦呢?!”
刘文静仰天大笑:“铁证如山?什么铁证?就因为我刘文静酒后狂言,以剑击柱,说必杀裴寂,以泄心头之恨,就是要谋反了?萧禹,陈叔达,李纲,你们都是大唐重臣,就这样诬人清白吗?”
陈叔达勾了勾嘴角,眉头的一颗小肉瘤跳了跳:“李仲文谋反,可是证据确凿吧。而且,李密当初出关叛逃,也是你刘文静向陛下建议,让李密出关招集山东旧部的,李仲文的供词在此,他说当时就是和你,还有李密合谋了,让李密统兵于外,你们作乱于内,对于这点,你又作何解释呢?”
第二千四百八十三章 生存,还是死亡?
刘文静双眼圆睁,目睚欲裂,大声道:“一派胡言!那是李仲文为了自保,而胡乱咬人罢了,你让李仲文过来,和我当面对质!”
年过七旬,须发皆是雪白的李纲,是这三人中年龄最大的一位,他勾了勾嘴角,冷冷地说道:“你明知李仲文已被处斩,却要说这样的话,是何居心?好,就算李密谋反之事,你没有参与,但是你想要谋杀当朝重臣,宰相,对陛下心怀怨恨,这总是不争的事实吧。你又作何解释?”
刘文静的双眼之中泪光闪闪,慨然流涕,说道:“太原起兵的时候,我刘文静是司马,裴寂是长史,我与他地位相当,起兵之后,是我刘文静出使突厥,求来了援兵与始毕可汗的善意,保证了大唐后方的安全。攻击长安的时候,是我刘文静的策略让唐军没有伤害杨侑,最后迫其禅位。”
“屈突通从河东出兵攻击潼关,想救长安的时候,是我守住了潼关,最终迫降屈突通。浅水原大战的时候,是我刘文静跟着秦王殿下,出生入死,两度与西秦军死战,最后终于消灭了西秦。李密来投,是我刘文静主动地献策,分其部众,授其虚职,既成全了陛下仁义好士之名,又解决了这个中原大军阀的潜在威胁。我刘文静对大唐的一片赤胆忠心,天人可鉴,为大唐东征西讨,立下的功劳,比他裴寂高了多少?为什么现在反而要在他之下?!”
刘文静悲愤而言,字字泣血,两行老泪,在他的脸上横流,说得三位主审官,全都默然无语,因为他们都知道,刘文静所说的,全是事实。
萧禹的神色也不免为之一变,他叹了口气,与陈叔达和李纲对视一眼,然后摆了摆手,几个狱吏把刘文静给带了下去,大堂之上,只剩下了三人。
陈叔达长叹一声:“刘文静说的,不无道理啊,现在情况挺清楚,他也就是因为不满居于裴寂之下,酒后乱性,发了点牢骚罢了,要说谋反作乱,没有证据啊。那李仲文自己反行确凿,他连裴寂也咬上了,就是想给自己保命,作不得数。”
李纲勾了勾嘴角:“是啊,刘文静的心胸气度确实小了点,跟裴相也一直是公开矛盾,但要说他谋反,实在是有点过了,陛下要我们审案,我们也不能罗织罪名,陷害好人吧。”
萧禹勾了勾嘴角,说道:“可他不管怎么说,也是酒后公然地攻击重臣,甚至说要杀害宰相,这样的事情,也足够犯罪了,裴相在陛下心中的份量,我们都清楚,对裴相不敬,就是对陛下不忠,死罪就算没有,活罪也是难饶的。”
李纲摇了摇头:“萧相,你是重臣,不能首先违法,将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