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末阴雄-第146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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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他行军的速度,到了夜里,就会经过美良川,这个地方你几次经过并州时去过,大路靠着河边,另一侧是密林,是天然的伏击好去处,黑夜之中,斥候根本无法发现林中的敌军,如果我是李世民,一定会派兵在这里埋伏,邀击尉迟恭的运粮队。”
魏征叹了口气:“难道宋金刚就算不到这点,不派兵接应吗?”
王世充摇了摇头:“宋金刚毕竟没有和李世民交过手,不知道李世民的厉害,其实之前他让尉迟恭派兵送俘虏回来,已经是一种试探了,李世民忍住了没有动手,连亲王和表叔的命都不要,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所以宋金刚的主力开始放心地去攻打晋州和绛州了,想要打通和蒲州的联系。”
魏征勾了勾嘴角:“高手过招,胜负就是一线之间啊,李世民派了刘弘基去晋州,就是死死地卡住了宋金刚南下的通道,有刘弘基在,宋金刚就算得了夏县军粮,也没这么容易南下蒲坂。”(未完待续。。)
第二千四百零三章 河北军马
王世充的眼中碧芒一闪:“不,恰恰相反,我认为李世民是故意派刘弘基去晋州送死的,刘弘基为人刚勐少谋,很容易中计,绝不会死守孤城,也只有这样,宋金刚才能看出战机,放弃接应尉迟恭而南下晋州。只能说,双方是在斗智斗勇,各有取舍啊!”
“只是李世民就算舍掉晋州和刘弘基的几千人马,只要能把夏县的粮食烧个精光,那宋金刚军必然粮荒,这样算来,李世民还是赚了,这小子用兵狠,洞悉人心,以后一定会是我们的头号劲敌。”
魏征双眼光芒闪闪:“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王世充咬了咬牙:“你去一趟河北,让窦建德把山东的唐军往死里打!”
太行山东,相州。
这里是以前的北方重镇邺城。从战国时开始,就一直是河北第一重镇,据之可东出河北平原,西越太行入并州,北出塞外至漠南。来是兵家必争之地。
杨坚代周之前,镇守邺城的尉迟迥起兵叛乱,被杨坚讨平之后,把邺城的城墙彻底拆除,从此邺城就失去了作为军事重镇的作用,不再是那么重要,而改名为相州之后,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北方州郡,但是,在现在这个乱世之中,由于其所处的独特地理位置,仍然是兵家必争之地,也是大唐的淮安王,山东道招抚大使李神通的行台所在。
离城五十里处,连营几十里,旌旗招展,“夏”字大旗,到处都是,营寨之中,欢声雷动,战马的嘶叫之声到处可闻,二十余万夏军将士,正在演练着,随时都可能对着几十里外的相州城,发动攻击。
窦建德一身将袍大铠,在一众将校们的簇拥之下,志得意满地在营间巡视着,所过之处,将士们无不欢唿雀跃。窦建德也频频停下,与之挥手致意,终于,在走到一处营地的箭楼之上时,窦建德停了下来,对着身边的魏征微微一笑:“魏先生,你看我大夏兵马,如何?”
魏征换了一身紫色的官袍,持着节杖,在一众甲胄在身的夏军将校之中,显得格外地显眼,他微微一笑:“夏王兵精粮足,部队训练有素,真是威武之师。想那汉末袁绍,河北军马,也不过如此吧。”
窦建德哈哈一笑:“魏先生说孤是袁绍,那王公就是曹操了吗?”
魏征嘴角勾了勾,平静地说道:“现在隋帝还在,我等都需要做大隋的臣子。听说夏王在接到宇文化及这个逆贼的招抚时,义正词严地宣示天下,说您是隋臣,要为主君报仇,所以斩使发兵,击灭了奸贼宇文化及。可见您对隋室的态度。所以陛下派我前来,一方面要我奖赏您为国除贼的功劳,一方面,也是想跟您商量进一步合作的事。”
窦建德笑着摆了摆手:“魏先生,你我之间就不用说这种客套话了,你的主公可不是皇泰主杨侗,而是王公。孤确实是说过要忠于先帝的话,但先帝已经被害了,驾崩之前又没有留下明确的继承人,你们需要把杨侗作为傀儡拉在手上,可孤并不需要。孤的手里,照样有隋朝的百官,有萧皇后,还有齐王杨的遗腹子,这些可未必比杨侗的身份低吧。”
魏征的脸色一变:“什么,杨还有遗腹子在?”
窦建德哈哈一笑:“魏先生,你没有想到这点吧,杨死时,他的妃子已经有了身孕,宇文化及不知道出于什么考虑,没有斩草除根,宇文化及被孤消灭之后,这个孩子也给生了下来,萧太后给他取名杨政道,这只怕是除了杨侗以外,隋杨在这个世上唯一的血脉了。”
魏征咬了咬牙:“原来如此,怪不得夏王这回带我看河北兵马的精强,原来你也有了这张王牌,起了自立之心啦。”
窦建德笑着摇了摇头:“天下纷争,兵强马壮者方为天子,除此之外,也需要大义的名份,现在天下可谓三足鼎立,孤,李渊和王公,手头都有正统的隋室名份,可以说都具有天命。只是孤很清楚,现在孤能控制的,还是只有河北之地,对于中原和关中,暂时还无力顾及。”
“而且孤和王公相交多年,起兵也是靠了王公这么多年来的大力帮助,所以现在孤还会跟魏先生这么说话,就是想着当年的情份。当年孤和王公论及天下之时,就有言在先过,孤取河北,王公得中原,世为盟好,互不侵犯。”
“这么多年过去了,当年孤和王公的约定,也已经成了事实。所以孤希望我们之间能遵守当年的约定,就这样以黄河为界,世代友好,互不相侵。至少,在我们两人这一世,不要互相侵犯。”
他说到这里,眉头一挑:“其实前一阵,李唐所署的滑州刺史王轨,被其家奴所杀,持首级来投奔孤。孤本可趁势一举攻取滑州。但就是考虑到这滑州地处黄河南岸,是王公的势力范围,所以孤才没有出兵攻取,反而以奴杀主大罪的名义,处死了那个逃奴。做到这一步,孤已经足对回报王公当年的恩情了吧。”
魏征微微一笑,说道:“这也是我家主公这回派我前来,向夏王表示的谢意。除此之外,我家主公也重申,我们两家以黄河为界,互不相侵,同样,河北的黎阳仓城,尽管守将李世绩是我们的大敌,但我家主公也说,这是夏王的势力范围,他不会出兵夺取,如果是夏王需要我们出兵相助,自当义不容辞。您只需要付一点军粮和俘虏作为报酬即可,黎阳之地,我们不要。”
窦建德哈哈一笑:“黎阳,孤当然不会给别人,这是北方重镇,仓城之中有大量的粮草,只是李世绩现在投降了李唐,又给赐了李姓,夺取黎阳,就是要跟李唐开战,这一点,孤还没有下决心啊。毕竟李唐的实力强大,和孤也没有什么大仇,这一开战,可就没有回头路了,只怕是你家主公一直希望如此吧。”(未完待续。。)
第二千四百零四章 下定决心
魏征微微一笑:“如果夏王没有下这个决心,又怎么会带着二十多万大军,进逼相州呢?您其实心里很清楚,李唐既然派李神通,打着山东道招抚大使的旗号,出兵关东,就是把您当成消灭的对象了。”
“这点上,李唐对您和对我们的态度是一样的,我家主公可以跟您划河而治,李唐却是绝不允许任何人跟自己平分天下。而且他们已经跟您的死敌罗艺联合,甚至准备给罗艺王位,换取他的投靠。这个态度,还不是很明显了吗?”
窦建德的嘴角勾了勾:“你说对了,不过李唐毕竟实力强大,如果他不先动手,孤也不想先撕破脸,除非,这回他们并州不保,无力顾及山东,那就是上天赐给孤的机会了!”
魏征的眼中冷芒一闪:“机会已经来了,刘武周攻陷晋北,宋金刚兵出晋南,李唐的并州已经几乎全部沦陷,夏王还在等什么呢?”
窦建德哈哈一笑,马鞭指向了对面的相州城:“孤在等,李神通自己先逃!”
相州,郡守府。
淮安王李神通坐在大案之后,神色慌张,看着站在府内两侧的文官武将们,沉声道:“各位,大唐正值危难之际,并州失守,丧师失地,山东这里,窦建德又率大军进逼,我军已经孤立无援,陛下要我等自行决定战守之策,大家有什么好的主意吗?”
邢州刺史陈君宾正色道:“大王,我军上次强攻聊城不克,军心士气就受了很大打击,退兵之后,很多州郡守将都割据自保,听调不听宣,也正因此,这回窦建德进军相州,各地来援的兵马不过两万多人,以我们的实力,现在根本无法和窦夏军抗衡。”
李神通叹了口气:“一方面是窦夏军势大,另一方面,也是因为我们大唐在并州的情况危急,陛下抽不出援军来救,若是有个三五万大军出太行,来山东,孤又岂会如此啊。”
另一边的相州刺史吕珉说道:“大王,现在说这些意义已经不大,现在是窦夏军二十多万已经兵临城下,我军是战,还是守啊。”
李神通心烦意乱地说道:“不是本王让你们商议吗,你们不拿个主意,反而来问本王,哪有这样的军议呢?”
一边的李世冲(李世绩的弟弟,也改姓为李了)勾了勾嘴角,说道:“大王,这回末将必须要说一句,家兄不是不想带兵来救,实在是黎阳关系重大,大唐整个山东的粮草,都由黎阳提供,若是家兄率军一来,窦夏军必会起兵夺取,到时候我等无粮,这相州也是守不住的。所以家兄派末将前来,就是希望大王能引军来黎阳相会的。”
李神通勾了勾嘴角,不置可否,双眼之中却是光芒闪闪,显然已经陷入了沉思之中。
李世冲正色道:“黎阳那里还有两万精兵,加上大王的两万多部队,合一起应该有四五万人,窦夏军虽然势大,但是北方有罗艺的牵制,也不可能几十万大军长期在外,我军虽然进取不足,但自保黎阳,应该还是可以的。”
李神通没有说话,一边的陈君宾冷冷地说道:“可是如果我们在这里,起码保住了退往并州的通道,但要是去了黎阳,就是孤城一座,万一守不住,想撤也撤不了呀。”
吕珉也点了点头:“大王,你是山东道安抚大使,有守土之责,这相州乃是重镇,不战而弃,只怕陛下那里,也交代不过去吧。”
李神通的眼中冷芒一闪,沉声道:“本王自然知道自己的责任,但是战守之事,事关大局,并不是意气之争,存人失地,地可复得,存地失人,人地两失,这是兵法。”
吕珉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之色:“这,大王是要离开相州了吗?”
李神通咬了咬牙:“李将军,黎阳那里,有多少渡船?”
李世冲先是一愣,转而说道:“黎阳一向是连结黄河和大运河的重镇,运粮船很多,有两千多艘,都在我军的控制之下。”
李神通满意地点了点头:“很好,如此规模的船队,足以运走我三四万大军了,到时候黎阳若不可守,我们就坐船,走黄河,入潼关,回关中!”
李世冲笑道:“大王果然神机妙算,末将附议!”
李神通扭头看向了一脸失望的吕珉,沉声道:“吕刺史,你说的很有道理,守土有责,不可轻弃,这相州就交给你,率两千军士防守,窦夏军若来攻城,你必须保持大唐官吏的气节,不能撤,更不能投降。若是你守城十天之后,孤立无援,可以突围。但十天之内,必须与城池共存亡。”
吕珉哭丧着脸,几乎眼泪都要流下来了:“大王,我,我只有两千人马,怎么可能守得住这相州城呢。窦建德可是有二十多万大军啊。”
李神通冷笑道:“这又有什么,自古以来守城战中,以弱胜强的多了去了,以北魏太武皇帝拓跋焘的无敌武功,打一个南方刘宋小小的盱眙城,兵不过两千,几十万大军攻了两个月都无法攻下,尸体几与城墙同高。成就了守城大将臧质和沈扑的赫赫威名。孤给你一个当臧质和沈扑的机会,你还不高兴吗?”
吕珉几乎一口老血要喷出来,他本想说这相州城连城墙都给杨坚拆了,形同平地,哪有城墙可守,可是话未出口,李神通已经站了起来,摆手道:“好了,军议就到此为止吧。我等要马上清点军队粮草,撤出相州了。”
“对了,吕刺史,你好好守城,大唐的威名在这里,谅那窦建德也不敢真的出兵攻取,守住相州,等大唐解决了并州的刘武周,重回山东之时,你就是大功臣。不过,孤的丑话说在前面,你若是逃跑或者是投降,哼,想想你留在长安的家人吧。”
李神通说完,站起了身,大踏步地向外走去:“各位,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出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