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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0节

隋末阴雄-第146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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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琼冷笑道:“可是魏公虽然落草,心中却是存了忠义之心,是隋皇杨广对不起他在先。但王世充呢,他对我们确实还可以,但是笑里藏刀,一边对我们施些小恩小惠,一边夺我们的军士部曲,说到底,还是信不过我们这些瓦岗兄弟,连我们的兵马部曲都夺走,那我们还剩下什么?”

    “还有,我们当初都有过约定,降隋不降王,这样才可以保大丈夫的气节,可现在王世充已经肯定是要篡权夺位了,陛下写下了这样的血诏,向我们求援,而太后更是为了诛贼而死,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我们若是跟着王世充篡位,那就成了骁果军的贼子们,还有何脸面称自己是热血男儿呢?”

    罗士信咬了咬牙:“可是,可是王世充毕竟对我很信任,当初他甚至和我睡一张床上,还亲手为我裹伤,把性命都给了我,我,我不能叛他。”

    裴行俨冷笑道:“大罗啊,你这个人就是太讲情份了,王世充对你的是私恩,可是他要篡权夺位,是国家公敌,怎么可能因为私人的小恩小惠,而放弃做人的忠义根本呢?”

    裴仁基看着罗士信,冷冷地说道:“大罗啊,你最讨厌邴元真,可是现在却与他的官位相同,这说明在王世充的眼里,我们这些人跟邴元真没有什么区别。还有你的那匹坐骑,你养伤的时候,王世充就把它送给了自己的侄子王琬,这说明在他眼里,咱们都是外人。”

    罗士信的脸上肌肉都在跳动,大吼道:“别说了!”

    裴仁基看出了罗士信心中隐藏的愤怒,别的事情都可以忍,但抢马这事,却是他永远的痛,裴仁基点了点头,正色道:“大罗啊,在王世充的眼里,一切都是棋子,我们这些人,也就跟那马儿一样,随时可以放弃。这回我裴仁基为了救陛下,不惜以全族性命为赌注,各位在这个时候肯来我这里议事,也应该是看得起我裴某。”

    “只是这件事太大,我们不仅要消灭王世充,还要控制他的军队,这回其实在王世充中毒的时候,我们就能看到,看似强大的王家势力,其实是很脆弱,王世充只要一死,他的子侄,部将们都是群龙无首,六神无主。所以这回我们的起事,需要里应外合,全面发动。”

    裴仁基的目光扫过每个人的脸:“大家都肯遵守昔日的誓言,舍出命来,为国除奸贼吗?”

    程咬金叫道:“算我一个!”

    秦琼也点了点头:“秦琼愿意加入。”

    牛进达哈哈一笑:“这是我一直想做的事情了,可别少了我老牛啊。”

    罗士信叹了口气:“我们当初是有过誓言的,既然各位兄长都已经决定了,那我罗士信也是万死不辞。说吧,裴柱国,怎么办?”

    裴仁基微微一笑,说道:“我们需要内外动手,一起发动,你们几位现在就回到各自的军中,等候消息,一旦听到我这里得手,你们就马上起事,杀掉王世充在军营中的将校,控制洛阳城外的军队。”

    “至于我这里,太后殡天,王世充除非直接谋反,不然这个时候还是不敢不做做样子,会为太后发丧,在这个丧礼上,我们父子会跟在他的身后,他的精力会放在陛下身上,我们出奇不意,直接在丧礼上发难,将之劫持,逼他手下的党羽放仗投降,然后由圣上下诏,只问王世充之罪,不及其他人。到时候就说太后是被王世充下毒杀害的,只除王世充一家,以及他的狗头军师魏征,余者皆不问!”

    “做到这一步,就控制了洛阳,你们再控制城外的军营,大事就成了,干掉王世充,咱们就是隋朝大大的忠臣,也算是为了魏王报了仇。到时候我们可以拥立圣上,恢复魏王的中原旧地,各地的州郡,甚至是黎阳的徐世绩,也一定会望风来归附我们。”

    裴行俨哈哈一笑:“父帅说得好,就按你说的办。王世充最近很信任我,大概是因为嫁了侄女给我的原因,我对那女人也是百般爱护,就是为了让王世充更信任我,到时候我猝然发难,沈光来整等人一定不及防范,大事可成也!”

    秦琼点了点头:“王老邪一旦就擒,他的那些军队也救不了他,到时候叫他交出兵权,我们可以掌握军营,分散淮南军,打乱建制,让他们成不了事,而我们则率原来的瓦岗老兵们控制东都内外,大事可定!”

    裴仁基的眼中冷芒一闪:“很好,那咱们就分头行事,葬礼的那天,就是我们为国除害,为魏王报仇的时候,瓦岗万岁!”裴仁基说着伸出了手,用小刀在掌心拉出了一条血痕。

    程咬金,牛进达,秦琼,裴行俨,罗士信,一个个也都伸出了血手,跟裴仁基的手合到了一起,众人的血流到了一起,目光炯炯:“为国除奸,瓦岗万岁!”(未完待续。。)

第二千三百八十九章 劫持王老邪

    皇泰二年(东都杨侗的年号),武德二年(关中李唐的年号),五凤(窦夏政权的年号)二年,鸣凤(萧铣梁国的年号)二年,安乐(凉州李轨的年号)二年,正月初五,东都。

    宫城之内,一片白茫茫,不全是因为这连着下了好几天的雪,更多地是因为这些披麻戴孝的人们,今天,是刘太后出殡的日子,对外的消息自然是太后遇疾暴毙,只是从杨侗到王世充,都心知肚明,双方在不安的过程中渡过了这几天,到了头七的时候,终于还是要出殡了。

    王世充看起来脸色很难看,惨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嘴唇也有些发黑,眼窝深陷,眼珠子也失去了往日的神彩,在几个子侄的扶持下,连走路都显得很困难了。

    而另一边的杨侗,更是双眼血红,时不时地哭得象要晕倒,周围的几个内侍连扶带扇风的,好不忙碌,二人的身后,跟着的是文武百官,个个头缠孝带,身着麻衣,跟在杨侗和王世充的身后,一百二十名世家高官的子弟们,全身重孝,作为挽郎步行在前,一边走,一边撒着纸钱,号哭之声震动天地。

    而刘太后早已经躺在了一副巨大的棺木里,杨坚和独孤皇后的陵墓在关中大兴郊外,而东都建立以来,还没有过帝后下葬过,这回的出殡,也只有到北氓山临时找了个风水不错的地穴,王世充向杨侗奏报过,等平定天下后,再重建隋室皇陵,再把刘太后给迁回去。

    杨侗一边痛哭,一边前行,他的涕泪横流,几次要扑到那棺木之上,用力地拍打着,都给身边的内侍拉开,整个送葬的队伍也随着杨侗的这些举动,走走停停,这震天的哭号之声,比混杂着怒号北风的满天风雪声,都要大出了不少。

    这倒也不是完全演戏,因为他杨侗清楚,母后是为了自己才喝下那杯毒酒的,现在对于他来说,对于母后之死的悲伤,对于没有除掉王世充的惋惜,对于王世充就走在自己身后的恐惧,还有对于裴仁基今天动手除贼那莫测的成败,交织在一起,构成了这个少年天子现在的表现,那就是放声大哭,也只有这样激烈的情绪渲泄,才能让他的心情好受点。

    王世充沉默无语,如同一副行走的骷髅一样,在杨侗的身后缓步走着,今天从出殡以来,他就不停地咳嗽着,连走路都要给人搀扶,显得是那么地吃力,那么地困难。从头到尾,他都没有说一句话,显然,这回的中毒,刘太后当即身亡,而他也是九死一生,能强撑着出殡,已经是谢天谢地。

    一行人渐渐地走到了宫城的门口,这里正是太阳门,就在几个月前,王世充起兵除掉元文都和卢楚时,就是从这个门里打进来的,想不到今天,出殡刘太后,也是从此而出,真是绝妙的讽刺。

    当杨侗走在棺木之后,走了那巨大的城门洞时,城头的鼓乐一阵齐呜,前面走着的那一百二十名挽郎齐声大叫道:“刘太后出殡啦!”

    走出了这个门洞,就相当于出了宫城,也出了刘太后的家,杨侗一阵悲从心来,又扑到了棺木之上,痛哭流涕,直接大吼道:“母后,母后,你怎么就这样扔下皇儿一个人在这世上啊,皇儿要随你而去,随你而去啊!”

    他说着,一阵嘶心裂肺的号啕大哭,整个人都要背过气来了。

    站在棺木边的裴行俨连忙转到了杨侗的身边,他的脸上也是泪水横流,哭道:“陛下,陛下,请你节哀啊。”今天裴行俨作为世家子弟,也是以挽郎的身份随同出殡,就站在棺木的两边护卫着。

    可是杨侗的身体绵软无力地在棺木上趴着,一动也不动,任由几个内侍和裴行俨不停地摇晃,仍然没有任何醒转的迹象。裴行俨的脸色大变,伸出两只手指,往杨侗的鼻孔处一叹,吓得倒退两步,脸色惨白,大叫道:“不好了,快来人,陛下,陛下他闭过气来了!太尉,您快过来看看啊。”

    王世充的脸色一变,一把推开扶着他的王玄应和王玄恕,快步上前,他的声音因为这几天的中毒而变得无力而虚脱,连以前的那个豺声也听不到了,只是他的话却是清清楚楚地传到每个人的耳中:“陛下,陛下你醒醒,微臣在这里,你不会有事的,请你。。。。”

    他一边说着,一边去扶向了杨侗,想要把这个少年天子给扶起,而裴仁基的声音几乎是在同时响起:“行俨还不动手!”

    说时迟,那时快,裴行俨的眼中突然凶光一现,一个箭步冲上了前去,右手一下子扣住了王世充的右腕。

    王世充微微一愣,马上反应了过来,极力地想要挣脱裴行俨的手,可是脉门给扣,整个人一下子酸软无力,哪还动得了半分。

    而裴行俨的左手一翻,一柄明晃晃的匕首,一下子就顶住了王世充的喉咙,他大叫道:“全都不许动,动一动,我就要了此贼的命!”

    王世充身后的人们这时候才反应了过来,王玄应和王玄恕惊叫道:“阿大,阿大。”他们二人想要扑上前去,裴仁基飞起两脚,把二人全都踹倒在地,一边的魏征怒吼道:“裴仁基,你们父子想谋反吗?!”

    裴仁基哈哈一笑,走到了裴行俨的身边,挽郎里的十几个与他交好的世家子侄们,这会儿纷纷从衣服里抽出兵刃,退到了裴行俨的身边,王世充这会儿有些明白了过来,他的头上冷汗直冒,却是说不出半个字来,身子如筛糠一样地发着抖,眼中尽是求饶的神色。

    裴仁基笑道:“王老邪,你也有今天吗?各位,我裴仁基奉了圣上的旨意,擒拿反贼王世充,陛下有旨,只擒王世充一族及魏征,余者皆不问。”他说着,从怀中一抽,那张血诏顿时就迎风飘扬,展现在了众多的臣子面前,杨侗的心里乐开了花,他几乎要脱口而出:“干得漂亮!”

    (未完待续。。)

第二千三百九十章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

    王世充那冷酷的声音突然在城头响起:“裴仁基啊裴仁基,你矫诏谋反,自己作死,玉皇大帝也救不了你啦!”

    杨侗的心里“格登”一下,勐地下沉,他其实一直都很清醒,刚才只不过是装着昏过去罢了,为的就是引王世充上前,这是他和裴仁基早就商量好,多次演练过的,本以为万无一失。

    可是杨侗没有想到,魔高一尺,道高一丈,裴行俨劫持的居然是个假货,这下子裴家父子必死无疑,而自己的那个血诏,只怕也是要惹大麻烦了。想到这里,他咬紧牙关,双眼紧闭,装的人事不省,外界的一切,都与自己无关。

    裴仁基的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只见王世充一身将袍大铠,从城头缓步而下,沈光寸步不离地持着长槊,护卫在他的身边,而身后的来整,费青奴,单雄信等人也都脱掉了身上的孝服,露出里面的盔甲,站出了队列,对着裴仁基父子怒目而视。

    来整双眼圆睁,骈指直指裴仁基,怒道:“裴仁基,裴行俨,你们两个的良心给狗吃了吗?太尉对你们天高地厚之恩,不仅没有追究你们的罪过,诛杀你们,还把侄女相嫁,与你家结亲,这是多少世家做梦都换不来的事情,你们不思回报陛下,回报太尉,却是在这里矫诏谋反,想要伤害太尉,天理不容!”

    费青奴咬牙切齿地骂道:“太尉,这两个狗东西实在不是人,交给俺老费,我要亲手挖出他们的心,看看是怎么长的!!”

    单雄信冷冷地说道:“我早就说了,这些反贼一日从贼,终身是贼,太尉还是对他们太过仁善了,不过这样也好,让天下人看看这些狼心狗肺的东西!”

    王世充在众人大骂的功夫,走下了城头,这会儿已经有几千军士从四面八方奔出,他们的头盔上缠着孝带,却是全副武装,把裴氏父子和杨侗,连同那个大棺木都堵在了城门门洞内,那十几个挽郎一看情势不对,纷纷扔下了手中的兵器,跪地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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