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末阴雄-第1325节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所有将校齐声应诺:“胜利!”
两天后,中城,西城附近的黄河河道。
河阳城的中城,其实就是一个黄河之上的沙洲,奔腾的黄河穿越这个沙洲的两边而过,把整个城市分成中城,南岸的南城和北岸的北城三块,而西城的城门水寨所进的水道,在中城这里分为南北两股,穿城而过,现在王世充所蹲着的地方,正是靠近南城的水道。
水位已经明显比两天前下降了一大截,即使是再不注意流向的人也能发现,原本几乎有大半个河床高的水位,这两天已经下降了将近二尺,两天前标出的水线,这会儿已经孤零零地留在河床上,高出了现在的河面一大截,而下面的流水也是有气无力地缓缓流淌着,即使是现在的枯水季节,也明显算是稀少了。
王世充捻着山羊胡子,眼睛微微地眯了起来,外面的四城杀声震天,尤其是南城方向,箭雨呼啸,划过长空的声音,还有城头的将士们冲天的喊杀声,投石车的巨石砸中城墙的声音,垂死者的哀号之声混成一片,铺天盖地,可是王世充却是置若罔闻,只是看着这水位,沉吟不语。
魏征勾了勾嘴角:“主公的判断果然不错,瓦岗贼还真是用了截断水流的办法,看起来,他们这一回可是堵了大量的水,是要顺流直冲了。我们原先的布置,顶得住吗?”
王世充考虑了一下,说道:“截水冲城的战法是肯定的,传令城内守军,打退今天敌人的攻城之后,所有的民夫和没有参战的将士,全都紧急动员,开挖河道,疏通多条泄水通道,一旦洪峰来临,也能缓解一下这个压力,还有,调三千淮南排槊手到西城,准备迎战。”
魏征吃惊地睁大了眼睛:“三千排槊手?主公,那可是城中守卫的预备队啊,万一哪个方向告急,比如南城这样城破,是需要排槊手用血肉之躯和钢甲大盾顶住缺口的,真的要调往西城吗?“
王世充点了点头:“要的,这次的冲击,如果配上火船,只靠那些钢叉,怕是抵挡不住,只有这些排槊手们特制的两丈勾槊,才能在火船靠近钢索之前,牢牢顶住,只有顶住了火船,才能守住西城,不然若是让火船烧毁铁索,直冲水门,后面的战船跟着冲杀,只靠城外栅栏的守军,是不可能挡住的。瓦岗军如果主攻西城,别的方向只会做做样子,就跟这两天的攻城一样,不必担心。”
说到这里,王世充站起了身,长舒一口气:“这回也该是我去西城的时候了,玄成,这里交给你调度啦。”
魏征的眉头皱了皱:“主公,你是主帅,离开这中城的帅位,似有不妥。”
王世充一边头也不回地向西城走,一边摆了摆手:“没事,因为李密一定也在西城!”
西城,城外五里处,李密已经搭起了一处高高的帅台,这会儿正襟危坐在台上,只不过一边飘着的帅旗,却仍然写着一个“裴”字。
裴仁基站在李密的身边,笑道:“魏公既然亲临此处,何不打起你的大旗,以振三军将士的士气呢?”
李密笑着摆了摆手:“没有这个必要,今天我来这里,不干涉裴柱国的指挥,这西城一向是你来负责,我只是来看看这场精彩的攻城战而已。再说了,如果我现在就打出帅旗,那王老邪八成也会调主力来这里,那我们之前的布置,可就白费啦。”
裴仁基点了点头:“已经这样打了两天了,各城的攻城部队都损失不小,唉,真是难为各路兄弟了。”
李密的眼中冷芒一闪:“慈不将兵,作为主帅,不能心慈手软,该牺牲的就是要牺牲,只要今天可以冲破西城,那一切的付出,都是值得的,裴柱国,准备好了吗?”
裴仁基点了点头,说道:“已经截流断水一天多了,水位现在不到之前的一半,一旦泄洪,势必是雷霆万均,只不过,现在离午时起风的时候还有一个多时辰,要不我们再等等,或者,先佯攻?”
李密的嘴角微微勾了勾:“不,今天不能佯攻,先派骑兵强攻敌军的栅栏一线,声势要做得大,把守军的注意力吸引到陆地的旱栅那里,水路的战船也先派个一百条进攻,打到关键时候,再放水冲击!”
裴仁基的脸色微微一变:“这,这可是会冲到自家人啊,不仅水路的那百余条战船肯定要给冲掉了,就是陆地的攻击部队,离河道近了,只怕也难以幸免啊。”
李密冷冷地说道:“可这样也能冲到敌军啊?我军数量十倍于敌,三个换一个,我们都是赚的,裴柱国,没啥好担心的,你这里的损失,我事后五倍补给你,只要消灭了王老邪,还派没有补充吗?”
裴仁基轻轻地叹了口气,以手按胸,行了个军礼:“遵命!”
西城的城头,王世充冷冷地看着乌云一样的骑兵,开始从三里之外,向着城外百步左右的长长栅栏一线发起了全线的攻击。(未完待续。)
第二千一百零二章 河阳人攻河阳城
而仍然水流缓慢的河道之上,百余条战船上满载着长槊手与弓箭手,也是擂起响鼓,从河道方向开始向着两岸的栅栏之间,水门之前的那三道铁索发起了冲击,他轻轻地摇了摇头:“师弟,算你狠,这万余水陆部队,说送就送,不带眨下眼的,师兄我佩服!”
他转过头,对着身后的张公谨说道:“叫弟兄们离河道远点,战船全部先搬上岸,不要放水里,免得给大水冲了!”
裴行俨骑着高头大马,提着长槊,指挥着万余骑兵,从北岸冲击着栅栏一线,栅栏外已经堆积了千余具尸体,这是这几天攻击不成的结果,大雪覆盖在这些尸体上,冻成了一个个不小的垒块,远远看去,仿佛一道冰墙,倒是成了栅栏外的一道防线。
张公谨已经下到了栅栏这里,带着两千多长槊兵顶在前排,而后面则是一千余弓箭手,城头上,李君羡指挥着两千弓箭手,都伏在城垛之下,城上偃旗息鼓,只等敌军一冲,就是万箭齐发!
裴行俨在离栅栏三百步的地方停了下来,这是裴仁基在事先特别对他的交代,尽管连日来的攻击,他也用了大力,对面的栅栏一线的千余具尸体,多半是他的部下,但是这一回,与前几天的试探性进攻不同,他也知道是要放水冲城的,冲得太前,连自己的性命都要成问题了!
裴行俨高高地举起了长槊,指向栅栏,三千多的骑兵呼啸而出,一千多骑弓手冲在最前面,象一条长鞭,横向卷过整条栅栏一线,从离栅栏大约五十步左右的地方,呼啸而过,而在他们掠过这道三里多长的栅栏之前,则是把一侧的箭囊里的几十枝箭,全都尽情地倾泻出去。
随着铁蹄踏动的声音响彻天地,尘土混合着地上还没有消融的积雪,冲天而起,远远地看去,只见一道黑色的长龙,夹杂着不少白色的雪雾,腾起两丈多高,超过了城墙的高度,而这尘土里则飞出阵阵密集的箭雨,直奔栅栏之后。
重装长槊手们纷纷后退,盾牌手顶在了前面,很快,他们高举着的盾牌上,就插满了羽箭,一千多的弓箭手则是在盾牌手的身后,不停地向着烟尘之中吊射,而三四百名拿着三石连发步兵弩的隋军,则不时地钻出盾牌,在栅栏的空隙处,对着远处的烟尘里连扣几下扳机。
两边的弓弩在激烈地对射,隋军的栅栏后时不时地有人倒下,而烟尘中的马嘶声与人马扑地的声音也是不绝于耳,小半个时辰的对射过去之后,隋军这里有一百多人被抬下,而瓦岗军的骑弓手们也起码发动了三轮的驰射,当第三波骑兵掠过栅栏前线时,烟尘渐渐地消散开来,可以看到四五百匹战马无力地倒在了地上,四蹄挣扎着,地上的伤兵在翻转哀号,一个个身上插满了弓箭与弩矢,却是没有人能前来救援。
裴行俨的牙齿咬得紧紧地,重重地一击马鞍,厉声道:“骑弓手撤回,铁骑突击,直冲栅栏一线!”他说着,一夹马腹,就要上前。
一边的副将,也是前一阵从洛水一战时投降过来的前河阳郡守独孤武都连忙说道:“少将军,万万不可啊。”
裴行俨瞪着眼睛:“有何不可?今天我军是要全力破栅的,这样对射不是办法。”
独孤武都勾了勾嘴角,说道:“敌军的阵形未乱,栅栏之后防守严密,外面有尸体作为阻碍,栅后有重装长槊兵,还有弓箭手,城头看起来也是有防备的,我们这时候强冲栅栏,只会损失惨重啊。”
裴行俨摇了摇头:“一会儿反正是要放水淹城的,我们这里打得越狠,才越是能吸引隋军的注意力,把他们调离水路,这样才能给火船的冲击,创造出机会。”
独孤武都咬了咬牙,看着水道之上,三道铁索后的几十条隋军战船,上面遍插旗帜,看起来枪槊林立,他摇了摇头,说道:“真的能一举就冲下来吗?只怕没这么容易吧。”
裴行俨点了点头:“水量是没有问题的,再打半个时辰,西风起来了,就是冲击的时候,独孤将军,你对河阳城最熟悉,你不让我进攻,那就麻烦你率本部人马攻两次,不然,本将军没法向父帅交代。”
独孤武都心中暗暗骂娘,可是军令如山,也由不得他反驳,他一挥手中的长戟,厉声道:“河阳军听令,随我夺回河阳城,夺回我们的家园!”
裴行俨冷冷地看着独孤武都带着五千多步骑,冲向了栅栏一线,黑压压的一片,他转头对着传令兵说道:“擂鼓助阵,强弩列于独孤将军所部的后方,若是没有我的将令就擅自退兵,给我全部开弩射杀!”
传令兵睁大了眼睛:“将军,那可是独孤将军啊,能随便杀他的人吗?”
裴行俨冷冷地说道:“此人本就是降将,滑头得很,不给他点压力,他只会应付了事,这点是父帅交代过的,没有问题,等独孤武都的河阳兵跟守军打得差不多了,咱们再上!”
栅栏一线,矛槊如林,河阳军步兵的长槊,与栅栏之后隋军步兵的长槊,隔着这道长栅就在对捅,空中箭如雨下,城头的鼓声震天,只是这样的列阵而战,却是没有太大的伤亡,两边都出动了重装步兵,又有盾牌的掩护,战线就在栅栏一带相持,打了小半个时辰下来,也就加起来倒下了不到百人。
独孤武都一脸的阴沉,看着前面雷声大雨点小的合战,他身边的一员大将,正是独孤皇后的侄子,西魏名将独孤信的孙子独孤机,与这独孤武都乃是从兄弟,这会儿长叹了一口气:“武都啊,这么打不是个办法,打上一整天都不会有结果。两边都原来是隋军官兵,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兄弟们也下不了死手啊。你看,现在他们就是应付了事,对面也是点到为止啊。”(未完待续。)
第二千一百零三章 开闸放水
独孤武都咬了咬牙:“可那又能怎么办,洛水一战,咱们兵败投降,现在给人家瓦岗军赶着攻城,只能进,不能退,没看姓裴的后面拿强弩对着咱们吗?”
独孤机恨恨地说道:“娘的,两头不是人,要我看,还不如找机会重新回朝廷当官军的好。”
独孤武都的脸色一变,小声道:“阿机,慎言。要是让瓦岗军听到了,咱们都死无葬身之地!”
独孤机不满地挑了挑眉毛:“瓦岗军是永远不会把咱们当自己人的,我看,还是回官军比较靠谱。你说,这回河阳城能守得住么?”
独孤武都叹了口气:“王世充把河阳城的百姓全放出城了,这其实也是给咱们留了个后路,看看再说吧,要是这回他真的能守住河阳,那咱们反正也不是不可以。不过。。。。”
说到这里,独孤武都看了一眼后方的弩阵,低声道:“先看他能不能挺过西城这一回吧,要是这回放水冲城也胜不了他,咱们就可以再次临阵倒戈啦。阿机,叫兄弟们把声势造得大一点,鼓擂得响点,叫得声音高点,总之得装得很卖力的样子!”
王世充冷冷地看着城下的栅栏一线,嘴角边勾起一丝冷笑:“独孤武都这个滑头,又打歪心思了。”
费青奴恨恨地骂道:“这个叛徒,还有脸来攻城,大帅,我看他们的战斗意志很差,一个反击就可以打垮,趁着贼人还没有放水冲城,给我一千精兵,不,只要五百,我一定把他们打崩!”
王世充摇了摇头:“不,青奴,这一战很微妙,打好了,有可能能让独孤武都的河阳兵临阵反正倒戈呢。”
费青奴睁大了眼睛:“这是何意?”
王世充一指正在栅栏一线,隔了两丈多的距离,只是不停地拨打着对方刺出的槊尖,然后拼命地大喊大叫的河阳军,笑道:“看到没有,他们隔了这么远,与其说是在攒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