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末阴雄-第13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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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盖和徐世绩父子站在一处箭楼之上,看着五里外的河阳城南城城墙,护城河里没有来得及灌水,只是匆忙放了些尖木桩,而城墙的外面还堆着不少没来得及拆卸的脚手架,正是修葺城墙时所遗留的,城上的军士们正往这些脚手架上浇上桐油,然后用火点了,熊熊燃烧着的火焰,就象是黑暗中的焰火一样,照样了整个冬天的夜空,就连城头城下的积雪,都在融化。
徐盖勾了勾嘴角,冷冷地说道:“看起来王老邪已经慌了,听说王德仁冲进城的时候,本来已经没有什么人,是王老邪杀了个回马枪,才把他打败的,哼,看起来,果然如此,只怕是王老邪知道自己的新败之师跑不动了,沿途必会给我军骑兵追杀,所以只能咬咬牙回来守城。只是这城池如此残破,又怎么守得住?”
徐世绩的眉头深锁,说道:“阿大,孩儿以为,不可轻敌,王老邪诡计多端,王德仁是中了埋伏才会大败,本人也给生擒,王老邪却把他给放了,这本身就是很诡异的事情,按说城中如果条件真的很艰难的话,王老邪是不会把这情况轻易泄露的。”
徐盖哈哈一笑:“儿啊,这正是王老邪的诈术,城里情况很糟糕,这是无法隐瞒的,他就是再装,也不可能把河阳变成洛阳,索性放回王德仁,告诉我们城中虚实,反而会让我们觉得他是在引我们攻打,会因为疑惑而停下来呢。如此,他就有时间在城中做准备了。哼,我徐盖可不会上他的当!”(未完待续。)
第二千零八十一章 攻城前夜
徐世绩摇了摇头,眼中光芒闪闪:“我觉得王老邪这样的兵法大师,断然不会让自己处于绝境的,这河阳城一眼就可以看出,绝不容易守,他如果没有把握,哪怕扔下步兵,只带骑兵,也可以跑得掉,再说,他明明可以回洛阳,却是来了这河阳,还在这里设伏歼灭了王德仁的前锋万余人马,孩儿并不以为,他是穷途末路,困守这小城啊。”
徐盖冷笑道:“王老邪也不是神仙,他也是人,也会犯错,一个以前常胜不败的将军,在经历了洛水大战这样的崩溃性惨败之后,心态容易失衡,这就会表现为进退失据,战走两难的境地,最典型的一个例子就是三国时的关羽,也是在胜利在望的情况下让东吴抄了荆州,大军不战而溃,自己落得个走麦城的下场,而这河阳,就是王老邪的麦城!”
徐世绩叹了口气:“关羽走麦城是因为无别处可去,但是王老邪不一样,他还有别的选择,至少,他可以去洛阳,或者是弃了河阳奔河东,哪怕是去投靠李渊,也不一定走不通,何必非要把自己陷于这死地呢?”
徐盖哈哈一笑,拍了拍徐世绩的肩膀:“儿啊,你是不是以为,王老邪这是置之死地而后生的背水一战之举?是不是以为这里是昆阳城,而他王老邪是刘秀?我告诉你,他没这么神,就是刘秀,也好歹有在外围的十几万援军作为希望,王老邪有吗?这洛水到河阳一路上,尸横遍野,一场大雪,冻死他几万精锐,难道这些尸体,也是他用来诱敌的道具?”
徐世绩一时语塞,徐盖看着儿子说不出话来,叹了口气:“儿啊,我知道,以前我们多次败在王老邪的手下,所以你对他有些畏惧,甚至是崇拜,都是可以理解的,这种心思,为父也有,从南陈到高句丽,从山东到江南,再到洛水,我们一次次地输给他,输得自己都麻木了,可这回,我们胜他的机会来了,而且是新账旧账一起算,让他再也翻不了身!”
说到这里,徐盖的双眼闪闪发光:“想当年,汉高祖刘邦,一次次地败在项羽手下,但一次次地爬起来,继续战斗,最后终于垓下一战定乾坤,建立汉朝,我们虽然没有汉高的本事,但可以学到他的坚强,明白吗?”
徐世绩点了点头,正色道:“孩儿知错了,不过,王老邪毕竟还有两万兵马,而且刚刚消灭了王德仁,看起来士气如虹,我们这样用本部精锐强攻,只怕会为他人作了嫁衣呀。”
徐盖叹了口气:“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李密显然不会让他的本部精兵先上,那些山寨部队,锦上添花还可以,要打硬仗只会坏事,到时候败兵给城中兵马跟着掩杀,甚至会冲乱我们的阵型,万万不可,不过王世充新败之余,手下士气低迷,在我看来,昨天他是真的想弃城而逃的,可是部下已经跑不动了,经历了这场灾难性的雪地行军,冻死两三万人,活下的也无力再作强行军了,宁可在这河阳城中等死,也不想再出城一步,这才是王老邪中途跑回来的原因。”
徐世绩若有所思地点着头:“阿大说得很有道理,可能还真是这样,王老邪怕回了洛阳会给追究责任,所以只能回河阳,但在这里无险可守,将士又不肯用命,也只有靠这种恐怖手段来吓阻我们,同时也给自己的部下涨涨士气了。”
他说着,一指营地边上的那些插着脑袋的木杆,一些辅兵们正戴着口罩,把这些首级取下,埋在几个大坑之中,而那些尸体也被运上大车,拖往更远处的地方挖坑埋葬。
徐世绩勾了勾嘴角:“阿大,明天我们要攻城了,现在还浪费时间处理这些尸体,不是消耗军士的体力么?再说,明天一战,孩儿不觉得能攻下城池,到时候还是尸横遍野,无法收拾呀。”
徐盖笑道:“本方的战死尸体是要收好埋好的,不然会影响士气,只有让将士们知道,他们是人,不是那种给打死了没人管的野狗,他们才会拼尽全力的,明天,不管死多少人,不管损失多少,都没有关系,给我全力去打,反正死的都是手下的兵士罢了,打胜了之后,还会补充的,这回王德仁不是留了两万多人下来吗,如果我这战出死力,那些人,是会优先补充我们的。”
徐世绩笑道:“可是这支部队不是给了房彦藻,让他去北城监军了吗?”
徐盖正色道:“不过是暂时给房彦藻而已,姓房的并无将帅之才,当个护卫保镖还行,指挥千军万马,他根本不够格,儿啊,放心吧,明天给我狠狠地打,只要杀了王老邪,给咱们多年来死在他手下的部曲和亲友们报了仇,咱们就算把部队都打光了,也值!”
徐世绩的眼中闪过一丝杀意:“孩儿记下了!”
与此同时,南城的城头,庞玉一身将袍大铠,站在门楼之上,看着南城平原之上,星罗棋布的瓦岗军营,一面“徐”字大旗,无声无息地在火光中飘舞着,而城墙外燃烧着脚手架的火光,照耀着庞玉和杜如晦的脸,或明或暗,带着灰烬的风吹拂着他们的须眉,衬托出两人一脸的焦虑。
庞玉叹了口气:“居然是徐世绩打头阵,这下麻烦了,此人深通兵法,在瓦岗也是数一数二的良将,又跟大帅有血海深仇,明天,恐怕他会全力以赴,我们的城墙现在根本没来得及修好,他若是全力攻击,只怕挡不住啊。”
杜如晦微微一笑:“大帅不是说了么,只要撑两天就行。”
庞玉咬了咬牙:“这种情况,怕是两天过后,就撑不住了,再说大帅说得轻巧,两天后贼军就会转攻中城,可是南城若是打烂了,他们不会继续增加兵力一鼓作气地攻下吗?还有,那些投石机,真的能派上用场吗?”(未完待续。)
第二千零八十二章 列阵攻城
杜如晦摇了摇头:“军令如山,我们只有遵守了,大帅,相信我,这些投石机,会成为决定胜负的大杀器的!”说到这里,他得意地笑了起来,庞玉看着杜如晦这副笑脸,眉头也渐渐舒缓,自言自语道,“唉,但愿吧。”
河阳中城,帅台之上,王世充坐在胡床之上,如泥雕木塑一般,四周的火台里,燃烧着的火苗“噼哩啪啦”地响着,而他那张阴沉狠厉的脸,也被火光映得或明或暗,一双碧芒闪闪的眼睛,如同寒夜密林中的鬼火一般,让人望而生畏。
魏征穿着一身皮甲,走了过来,轻轻地叹了口气:“快五更了,主公,不去休息一会儿吗?只怕接下来的几天,都很难有睡觉的时候了。”
王世充摇了摇头,笑道:“也许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永远地长眠不醒了呢,所以,我现在舍不得闭眼。”
魏征的脸色一变,急道:“主公,此话大大的不吉啊,可别乱说。”
王世充抬头看了看星空,喃喃地说道:“这次的天象,又是如何呢,玄成,你这回没有极力地劝我离开,应该老天爷不至于再跟我们作对吧。”
魏征看着天上的星星,叹了口气:“这次的天象很怪,感觉是大凶,但又有生机和希望,我也说不太清楚,只好听天由命了,不过,主公的布置是无懈可击,我若是李密,是想不出任何破解之道的。”
他顿了顿,说道:“南城外的应该是徐世绩的兵马,其他的瓦岗各部正在向别处移动,我看,他们是想四下合围后,同时攻击。”
王世充摇了摇头:“不,相信我,明天徐世绩一定会主动攻击南城的,不管其他各城的兵马有没有到位。因为,他今天看到我们匆忙得都来不及撤掉修城的脚手架,一定会以为我们没时间准备,若不是投石车还没有来得及运到位,只怕他连夜就会攻城的。”
魏征叹了口气:“这姓徐的实在是条疯狗,跟主公的仇太深了,咬了就没完。”
王世充不屑地勾了勾嘴角:“因为他太多次败在我手下了,这回只不过以为能咸鱼翻身,不过。。。。”说到这里,王世充顿了顿,笑道,“咸鱼翻了身,还是咸鱼!”
魏征先是一愣,转而也跟着笑了起来,紧张的气氛变得轻松了许多。笑毕,魏征叹了口气:“其实,我怕的是李密围而不攻,城中现在士气很高,守住我想问题不大,但是粮草只够吃二十天的,李密若是攻击不成,退而结寨自守,那我们可就麻烦了。”
王世充笑道:“放心,李密不知道我们缺乏粮草,再说这仗十天内一定会分出胜负,瓦岗军在洛水的时候,背靠仓城,粮草不缺,可现在西进几百里直逼东都,他们的补给线反而拖长了,而且现在手下有三十多万军队,每天的粮食消耗会是巨大的问题,到时候,先撑不住的是他们。”
魏征叹了口气:“我觉得主公还是要做万全的打算才是,万一对方守营不出,我们如何应对呢?”
王世充的眼中碧芒一闪:“若是敌军攻城不成,士气必然下降,到时候他们的山寨杂牌部队,势必人心动摇,我们只需要集中精兵铁骑,攻其一点,其寨自破,只要四门破其一路,这包围,也就垮了,李密只能撤围而去,到时候我军可以见机行事,若是敌军撤得急,就铁骑追杀,反攻仓城。”
魏征笑道:“主公真的这么乐观吗?”
王世充正待开口,却突然听到一阵马嘶之声,中城马厩的方向,顿时一片火把闪耀,他收住了话,竖起耳朵倾听了一阵,点了点头:“这是母马生小马驹的声音,自入河阳以来,产仔的母马还真是不少呢。”
魏征点了点头:“这河阳本就是后方基地,前线的待产母马,多是送到这里,洛水一战,我军战马多死,而这河阳城里的母马,也可能会作为战马使用了。这也是无奈之举啊,想想要刚生了马驹的母马去作战,唉,只怕战场上会出乱子。”
王世充勾了勾嘴角,若有所思地说道:“也许,会有比作为战马,更适合这些母马的事情。”
魏征微微一愣,正要开口,一抹鱼肚白却是在远方的天际泛起,天光微亮,王世充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天亮了,不知道有多少人,还能见到明天的太阳,但愿这回上天保佑我王世充,保佑我们河阳城。”
魏征微微一笑:“魏征会用这条命相信,天命在主公的一边。”
徐世绩军营里响起了沉闷的鼓角之声,东一群,西一堆在地上趴着,躺着睡觉的军士们,一个个都揉着惺松的眼睛,不情愿地站起了身,冬天的清晨,连黄河边上吹过的河风,都是寒风刺骨,军士们一边咒骂着这该死的天气,一边开始列队,出营,列阵,而在大营的后面,几十部重型投石车,正在被马拉人拖,缓缓地向着城边移动着。
徐世绩骑着高头大马,倒提长槊,走在阵前,今天徐盖没有跟他一起上阵,自从火并翟让之后,徐盖就有意识地退居二线,开始让自己的这个儿子,真正地担负起统帅之责了,徐世冲和丘孝刚分别提槊立马,跟在他的左右。看着面前的三万军队倾营而出,很快,就在离城三四里的地方,布起密集而严整的军阵起来。
丘孝刚勾了勾嘴角,说道:“徐将军,这南城如此残破,我军一鼓作气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