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末阴雄-第129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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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为他要完蛋的时候,收集几万精锐,绝地反击,打得我军大败,从而再度掌握了战场的主动,他李密能做到的,我们就不能吗?”
“现在我们手上毕竟有近二十万精锐部队,粮草也不缺,士气这一块,虽然不如前一阵,但是仍然可以通过各种手段鼓舞,振作,哪个军士跟瓦岗军没有血仇?不是有亲友死于敌手,就是手上沾了对方的血,哪有这么容易回头,这是决战,只要各位将军向将士们讲清利害关系,激发起他们的勇气,豪气,他们一定会拼死决战的。”
“对岸的瓦岗反贼,以弱兵和三心二意的山寨部队放在一线,这样的部队,是挡不住我军精锐的决死冲击的,一定我军象第一次洛水之战那样,以迅速,猛烈的攻势冲过洛水,攻击他们的大寨,那他们一定会被我军的气势所压倒,二十多万贼军,如果被吓破了胆,潮水般地崩溃,那就是李密的几万精锐骑兵,也不可能再作反击了,只会给自己人冲垮,这就是兵败如山倒,也是李密给我们的最好机会!”
众将一个个听得心潮澎湃,直勾勾地看着王世充那张坚毅的脸,眼中充满了兴奋与期待。
王世充猛地一下抽出了腰间的佩剑,大声道:“传令,明天辰时,各部全线渡河,百道俱进,此战不要斩首,也不许停顿,不用顾及友军的进展,除非听到我的退军号角,不然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向前,向前,再向前,目标,李密的首级!”(未完待续。)
第二千零四十章 李密的判断
与此同时,李密军的大营,中军帅帐内,一片欢声雷动,所有的将领与山寨头目们,都是开怀大笑,互相吹嘘着昨天晚上本部的战绩,也在赞美着其他各派友军的斩获,一边的邴元真等录事参军正在一笔笔地记着各个将领所报上来的斩获与战损,只有李密却是托着下巴,靠在帅案之上,神色严肃,若有所思。
邴元真在军功状上记下了最后一笔,站在他面前的黄君汉满意地点了点头,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两侧的将校们总算是收住了窃窃私语,重新站好了队,几十双眼睛巴巴地看着李密,想要从他的嘴里听到应有的奖励与赏赐之语,这毕竟是火并翟让后的第一战,也是一场大胜仗,按说是要再次犒赏三军,大大加奖了。
邴元真拿起了手中的文书,走向了李密,正要开口,李密却抬起头,摆了摆手,沉声道:“各位的战功,我这里都有数,已经记下了,现在我们要讨论的,不是论功行赏的问题,而是接下来如何防隋军的全面进攻。各位的精神状态,让本帅很失望啊,难道你们就看不到眼前的危机吗?”
众将全都脸色一变,裴仁基奇道:“危机?魏公此话何意呢,我军刚刚大胜,击毙万余渡河的隋军,更是消灭了他们三千前来偷袭仓城的铁骑部队,隋军元气大伤,精锐尽失,就连费青奴,来整,沈光这三将,也是侥幸逃归,我军除了没有击斩这三将外,可谓大获全胜,又何来危机可言呢?”
李密冷冷地说道:“王老邪虽然偷袭不成,但是未伤元气,昨天夜里,东都援军七万余人已经全部到位,现在他有实力强攻我军,现在隋军是哀兵,军士皆有复仇之心,而我军大胜而骄,兵力虽有优势,却仍然在质量上不如隋军,若是王老邪此时再来,各位有把握挡得住隋军吗?”
裴仁基笑道:“魏公,东都援军来了七万,但是和王老邪的前线部队,还需要重新整编,合练,这需要时间,王老邪就算会乘机偷袭我军,也不过是虚张声势,找回面子罢了,不会有什么新意的,我军的一线防守营寨极为坚固,稳如泰山,昨天夜里王老邪拼了命地进攻,不过也只是刚刚上岸,就给我军大量的弓箭杀伤,被迫退了回去,所以我军只要以逸待劳,坚守大寨,就不会出事。”
李密的眼中冷芒一闪:“要是王老邪不攻我军的大寨,还是故伎重演,来偷袭我军的仓城呢?”
所有人的脸色全都大变,裴仁基睁大了眼睛,奇道:“这不太可能吧,昨天王老邪偷袭仓城损失巨大,今天怎么可能还来?”
李密冷笑道:“这就叫出其不意了,王老邪毕竟是兵法大师,诡计多端,我们所有人都想不到的,他就要做到,他料我军大胜之余,一定会松懈下来,就算一线的洛水大营还要保持警惕,那仓城一带也会以为在大后方,再无忧虑,彻底地松懈下来。”
徐盖的嘴角勾了勾,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魏公说的很有道理,大胜而骄,是最危险的事情,而同一个招数连用两次,在这个时候,往往能收到奇效,这一点,我们不可不防啊。”
李密点了点头,看向了徐盖,说道:“徐先生,令郎的伤势,现在恢复得如何了?”
徐盖正色道:“我儿世绩,现在已经伤无大碍了,可以行走,只是医官叮嘱过,他的金创现在还没有完全结痂脱落,不能骑马冲杀,但是守城布阵,是没有问题的。”
李密微微一笑,说道:“很好,孟头领阵亡之后,正好仓城没有得力的大将防守,这次就拜托您父子来守卫仓城了,而孟头领的部下,也从此划归徐先生的部下,您看这样如何?”
徐盖的双眼一亮,说道:“真的吗?连孟头领的部队都给我吗?”
李密点了点头:“军无戏言,内马军已经从别的各寨部队里弥补了,孟头领的军队现在群龙无首,我想,没有比徐先生更适合的了,洛水西线和南线足有几十里长,我不可能处处设防,如果王老邪突破一点,派精骑突袭,那仓城的防守,就会非常危险了,需要靠徐先生的智慧和令郎的指挥,来渡过这一关,上次你们在月城的防守非常出色,打退了王老邪本人指挥的突击,这一次,万一王老邪故伎重演,也希望你们能顶住。”他说着,拿起一枝令箭,递向了徐盖。
徐盖上前接过了令箭,沉声道:“放心吧,有我父子在,绝不让隋狗入仓城一步。只是仓城的粮食。。。。”
李密摇了摇头,说道:“时间紧急,现在来不及运了,徐先生,你现在就率军过去,布置好防守,做好灭火的准备,我的骑兵会布在靠仓城五里的地方,一旦有事,你就举火为号,我这里会马上驰援的。”
徐盖二话不说,转身就走,李密看着他远去的背影,看向了单雄信,王伯当,罗士信三将,说道:“你们三位的骑兵,马上回到昨天的伏击位置,随时准备救援仓城。如果王老邪的大军突袭,你们一定要全力阻止他们攻击仓城,我这里的内马军,会兼程杀到的!”
三人同时暴诺一声,单雄信抬起头,说道:“可是这样把骑兵全部放在仓城一线,万一王老邪正面强攻,怎么办?”
李密摇了摇头,说道:“正面有我二十万山寨大军,王老邪绝不会正面突击的,他用兵谨慎,不会打这种必输之战,再说了,昨天晚上他又不是没攻过,全无机会,要是再攻,只怕那些军士们都有畏战情绪,不会执行军令了。我自帅八千内马军,和裴柱国的三万精骑列于寨后,当可万无一失。”
正说话间,一个小校匆匆进帐,李密看到此人,脸色一变,对着正在交头结耳的众将说道:“就这样吧,大家各回本寨,一线的洛水营寨可以装得松懈,但内里一定要警觉,本帅还有要事,暂不奉陪了。”(未完待续。)
第二千零四十一章 决战前夜
瓦岗军大营,中军营寨,一处偏帐之中,元帅府记室参军李俭,穿着一身斗蓬,风尘仆仆地样子,在这帐内走来走去,不停地搓着双手,神色紧张。
门口一阵阳光透入,李密掀帐而入,李俭连忙转过身,行礼道:“参见魏公。”
李密二话不说,直接在一边的一张胡床上坐下,看着李俭的眼睛,说道:“怎么样,这回元文都为什么没有阻止东都派援军?他是不是想放弃和我们的合作了?”
李俭擦着脸上的汗水,掀掉了套着头的斗蓬,说道:“这次好不容易才见到了元文都,他说,不是他不阻止东都发援兵,而是廷议的时候,段达坚持要出兵援助王世充,还说王世充是东都的唯一指望,若是他兵败,那东都必将不保,留了军队也没用,所以,杨侗最后还是决定,只留五万军队守城,其他军队尽出,一切指挥之权,都交给王世充。”
李密点了点头,轻轻地松了口气:“只要不是元文都变卦倒戈,放弃跟我们的合作就好,这姓元的还有什么说的?”
李俭微微一笑,说道:“元文都说,现在他也一直在和杨侗提及议和之事,但杨侗还是很犹豫,说是他只是东都留守,这种招安魏公之事,是要由父皇最后决定的,他不敢擅自作主,现在东都和江都的消息已经隔绝,也无法禀报,所以暂时不敢派出使者来招安,但元文都说了,杨侗已经动了心,只要我们在战场上有优势,一定可以逼他来谈和。”
李密满意地点了点头:“很好,这回我们先胜王老邪一阵,现在王老邪得了东都援军,一定要和我军决战,我估计他又是要用偷袭仓城的老办法,已经设了埋伏,在这里等他呢。元文都那里,既然无法阻止东都出兵援助王老邪,也就没有什么用了,近期内不用再跟他联络。”
李俭点了点头,说道:“对了,元文都还说了,他在这回的援军中也作了手脚,到时候关键之时,也许能助我们一臂之力呢。”
李密的眉头一挑:“他又不掌兵,能助我们什么呢?”
李俭摇了摇头:“元文都没说,只是笑道,到时候说不定会给魏公意外之喜,他说他已经尽了全力来帮你对付王老邪了,希望你得手之后,能遵守自己的承诺。”
李密冷笑道:“跟没说一样,估计只是故弄玄虚。好了,不管他,你这阵子来回东都与大营之间,也辛苦了,去休息吧。”
李俭行礼而退,帐外的王伯当走了进来,对着正在伸懒腰的李密行礼道:“魏公,这回您真的要我在仓城那里的小树林埋伏吗,万一王老邪不来偷袭仓城,而是正面强攻,那可怎么办?”
李密冷冷地说道:“三郎啊,你都能防备的东西,王老邪是不会去做的,我军的山寨部队多是步兵,只能防守大营,他们人数众多,足以守住阵面,而我军的机动骑兵,可以驰援各处。我已经带了内马军和裴仁基的部队,在阵后防守了,真要是王老邪突破某点,也来得及反击。你只要守好仓城就行了,我在那里布了诱饵,就是要引王老邪来援呢。”
王伯当点了点头:“您说,王老邪一定会强攻我们吗?他真的做好这准备了?”
李密哈哈一笑:“若是东都不出援军,那王老邪还有借口不打,现在东都援兵来了,他又需要打一场胜仗来扭转士气,怎么可能无所作为呢。但刚才裴仁基说的有道理,他现在手下这些兵马来源不一,需要整合,想要全线进攻,几乎不可能,所以正面强攻是不会的,但是正面虚张声势,象前次那样做做样子,而派精骑偷袭仓城,烧我存粮,是完全可能的,我军兵力是他的两倍,粮草消耗也是他的两倍,一旦烧了回洛仓城,必然军心震动,有不战自溃的可能,换了我,也会这样选择的。”
王伯当脸上的神色释然,笑道:“主公真是料事如神哪,可是如此军机,您为什么不在军议的时候向各将解释清楚呢?”
李密冷笑道:“这些人,多是些见识浅薄的山寨粗人,不通兵法,隋军就算正面佯攻,也不是不可能有个别部队会为了军功而死战,万一这些人听多了我说的兵机,不作防备,正面给一点突破,引起整个战线崩溃,那可就麻烦了,这也是我不管王老邪如何偷袭,都要留足够的骑兵在二线游走,随时接应各处,只有王老邪的主力强攻仓城,而一线大寨又防守无虞时,我才能来驰援。”
“三郎啊,单雄信的内应嫌疑是可以排除了,但就算如此,他也不是我的心腹大将,仓城那里,我让徐盖父子把守,把孟让所部分给他,也是安抚前一阵火并时给他的伤害,但他也终归不会是我的心腹,只有你,才是一直跟随我的,也是我真正可以信任的,这回在仓城那里,你一定要帮我顶住王世充可能的突击,万一老邪真的亲自前来,你不要慌,不要让他接近仓城,一定要拖到我来为止。”
王伯当认真地点了点头:“主公放心,到时候伯当一定不教隋骑近回洛!”
入夜,三更,隋营一线的营寨里,看样子和平常一样,一片宁静,可是在后面的二三线大寨里,早已经是大军云集,各部队在开始进食干粮,检验军械,战马开始喂起夜草与豆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