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末阴雄-第123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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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的渴望之情,溢于言表,但一想到我们马上要让这些可爱的将士们失望,一想到明天一早就要告诉他们,要返回太原,不再进军关中,这些人该得是有多失望啊。”
“所谓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他们吃了这么多苦,受了这么多罪,泡在雨水里十几天,不少人泡得身上都长疮发烂了,但仍然无怨无悔,没有人退缩,就是眼里只有着关中,只有着长安城,要是他们知道不打长安了,那肯定会变得沮丧而愤怒,然后抛弃我们,自行离去的!”
“父帅白日里有过严令,不得让孩儿再进谏,孩儿亦不敢违令,只是想到大军即将星散,而强敌一定会跟踪追杀,我们能不能活着回到太原都成问题,一想到死亡无日,去日无多,孩儿这心里就难受得紧,不自觉地就哭出来了,打扰了父帅,是孩儿之罪啊!”
李渊眉头深锁,长叹一声:“也难为你了,能用这种办法来变相进谏,罢了,为父白天也一直在思考你的话,确实有道理,但为父担心的主要是粮草不济,继续坚持下去太过冒险了啊。”
李世民正色道:“只要我们能拿下霍邑,那就没什么冒险的,现在阴世师和骨仪这两个狗贼挖了我们李家的祖坟,他们以为这样就可以断了我们家的龙脉,王气,虽然这不过是无稽之谈,但是大丈夫要恩怨分明,有仇必报,这种给扒了祖坟的血海深仇,不攻入关中,尽诛这些仇人,天下人如何看我们?”
李渊须发皆张,咬牙切齿地说道:“我不把这两个狗贼碎尸万段,誓不为人!”不过他的神色很快又缓和了下来,“可是,就算现在雨停了,二郎你就有足够的把握,在宋老生和屈突通联合之前消灭他们吗?”
李世民微微一笑:“兵贵神速,现在雨停了,我们正好可以扔掉粮草辎重,轻装前进,路过霍邑的时候,我们可以扬言直取关中,宋老生是霍邑守将,更有阻止我们南下,渡河入关中的责任,如果他坐视我们进关中,那就形同失地,按隋法当斩,所以最后他还是不得不开城出战的!”
李渊追问道:“若是宋老生不出战,而是则屈突通出兵拒我军渡河,宋老生再袭击我军侧后,如何是好?”
李世民摇了摇头,说道:“屈突通老成持重,绝不敢贸然出战,他的任务是联合宋老生,阻挡我军进入关中,所以他一定会死守河东郡的蒲州城,以为这样就可以阻止我军进关中了,但是我们可以反其道而行之,不走蒲州渡口,而是从龙门渡河!”
李渊的双眼一亮:“龙门渡?那里水流比蒲州要急许多,没有浮桥,除非靠渡船才行,但龙门渡品对面的冯翊,可是大盗孙华的地盘啊,上次我们曾经在消灭母端儿叛匪的时候,打到过龙门,那里的地形为父也观察过,可不是渡河的好地方呀。”
李世民笑道:“正是因为没有蒲州这么容易渡河,所以屈突通必然不会派大军把守,渡船不是没有,河西的孙华有上千条,只要我们跟孙华谈好了条件,他一定会帮我们的!”
李渊的眉头一皱:“我们跟孙华素无来往,他凭什么帮我们?此人并非关陇家族出身,只是一个绿林大盗,并非可以依靠的对象!”
李世民摇了摇头:“孩儿有一事没有禀告父帅,就在三天前,河东郡户曹任瑰,和隰城县尉房玄龄,冠氏县长于志宁,安养县尉颜师古等人来投奔孩儿。这任瑰与孙华有旧,说孙华有意投奔父帅,只是缺人引见,若是我军到了龙门,他可以联系孙华来投!”
李渊讶道:“房玄龄,于志宁,颜师古这些人都是天下著名的才子,文士,什么时候来投奔你的?我怎么不知道此事?”
李世民微微一笑:“军务繁忙,每天来投奔大军的士人都以百数,父帅不可能面面俱到的,不过他们几个,不是纯文人,尤其是房玄龄,是深通谋略,有张良之才,孩儿正要举荐给父帅呢。”
李渊摆了摆手:“不必了,他们既然跟了你,那就留在你的右军府里任职吧,府中官员,你可以自行任免,不必向我通报,这也是为父当时建左右二军,让你当右军大都督时给你的权限,现在也不会收回。”
李世民笑道:“多谢父帅的理解,不过您觉得任瑰的提议如何?现在天已经晴了,联系孙华的事情,可以同步进行,孩儿有意现在就派任瑰去与孙华接触,不知父帅是否同意?”
李渊皱了皱眉头:“任瑰曾经是岭南的反贼,入隋多年只当小官,他怎么会和孙华扯上关系呢?”(未完待续。)
第一千九百六十一章 任瑰的怨念
李世民微微一笑,说道:“父帅可能有所不知吧,这个任瑰,他最恨的人不是隋朝皇帝,而是王世充。”
李渊微微一愣:“王世充?任瑰不是南陈大将任蛮奴的侄子吗,他跟王世充又有什么仇怨?莫非,当年王世充随军灭南陈时,两人结过仇?”
李世民摇了摇头:“不是灭南陈的时候结的仇,而是岭南蛮夷王仲宣,在陈朝刚刚灭亡,隋军大军班师返回北方时,趁机作乱,而任瑰当时作为岭南少数的汉人贵族,也投奔了王仲宣,当了他的军师,甚至还帮王仲宣设计埋伏,击杀了当时隋朝的广州总管,襄阳郡公韦光,把大将慕容三藏给围困在广州城内,几乎全歼呢。”
李渊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是有这么回事,这还是几百年来,第一次有中原的大将给岭南蛮夷所杀呢,所以朝廷当时很震怒,特地派了大将王世积率重兵进讨,但是走到湘州那里,就大军感染了瘟疫,被迫退回,反倒是本没有报多大希望的岭南地区安抚大使裴世矩,在王世充的帮助下,就地募集了一批南陈老兵,联合岭南的冼夫人等忠于大隋的当地蛮族武装,一举平叛成功,这也是裴世矩飞黄腾达的起点,我居然疏忽了王世充也参与此战。”
李世民微微一笑:“岭南平定作战,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战,跟当时杨素平定江南叛乱相比,若不是韦光被打死,几乎不值一提,王世充在此战中的表现,其实非常出色,可谓兵法运用出神入化,虽然最后功劳全归了裴世矩,但是岭南平定之战,可以说是王世充一力所为,我在后来为了研究王世充这个对手,才开始打听他以前打过的仗,想从他的战例中看出他的用兵风格,这才意外地发现,他跟任瑰的这些过节。”
李渊点了点头,说道:“任瑰当年反叛失败后主动投降,居然受了招安,宽大处理,捡回了一条命,不过先皇曾经说过,任蛮奴一家都是反复无常,野心勃勃,不可重用,所以此人虽然有军政才能,但却只能当县一级的官员,这种人的怨念是最可怕的,因为他们觉得自己不是没有能力,一旦找到机会,就会疯狂地报复隋朝,如任瑰,如祖君彦,莫不如此。包括象房玄龄,颜师古这些人,都是有才能,但官职不高的,这些人你要好好加以利用,他们是真心要反隋。”
李世民点了点头:“谨遵父帅教诲,不过这任瑰最恨的还不是隋朝君主,而是当年打败他的王世充,在他的内心深处,大概觉得自己原本可以割据一方,成为岭南之王,能象秦末赵佗那样有个几十年,上百年的基业,却没想到给王世充生生地破坏了,甚至他认为他这一生的悲剧,都是王世充害的。”
“所以任瑰对王世充恨之入骨,他跟我说,王世充野心勃勃,绝不是忠臣,有机会一定会自立的,所以对他来说,当面的李密不是最大的威胁,而是我们,他是无论如何不会让我们入关中的。”
“王世充甚至可能会放弃跟李密的作战,率主力入关中攻击我们的义军,父帅,这个可能不是没有,从王世充前几次对我们直接动手来看,显然是把我们当成了头号敌人,所以我们必须要抓紧时间,趁着李密现在还能拖住王世充的时候,我们迅速地夺取关中,这样才能立于不败之地啊。”
李渊点了点头:“这话听起来没什么问题,但是任瑰毕竟来路可疑,并非我们的亲信,他说的话不可全信,更不能把我军的命运,完全寄托在此人身上,孙华跟他是什么关系,怎么认识的,我们现在都一无所知,而且孙华到现在并没有接受秀宁的招安,也没有主动派使者过来和我们联系,向我称臣,到时候我们若是到了龙门渡口,孙华却没有船过来,那可就是兵临绝境了。”
李世民微微一笑:“这些都是后话了,孩儿只是分析了一个出龙门而不是蒲州渡口的可能,并没有说一定要这样做,进关中的渡口有多个,未必非要困死在一处,而且三姐(李秀宁在李渊的女儿中排第三,比李世民大)现在也有数万精兵,到时候也会来接应我们的,未必非孙华不可。”
李渊咬了咬牙,说道:“你真的有把握引出宋老生决战?”
李世民点了点头:“至少有八成的把握,至于屈突通,孩儿可以用性命立军令状,一个月内,他绝不敢离开河东郡出击的,但是如果我们这一退,只怕不到太原,军士就会散去大半,以后再想出雀鼠谷,就难于登天了,即使是突厥军队,也不一定能迅速通过,到时候他们没法进关中,可能会转而吞并实力弱小的我们,就象西魏吞并萧梁一样,那时候我们最好的结局就是象萧氏一样当傀儡,随时会给人弄死啊。”
李渊的眼中突然闪出一丝愤怒的神色:“我举兵不是为了换个主子的,二郎,你说的对,是我考虑不周,只是现在飞鹰传书已经发出,怕是刘司马已经在和始毕可汗商议出兵之事了,再要拒绝,只怕并非易事,这可如何是好?”
李世民微微一笑:“那还要请父帅继续发一封信,叫刘司马想办法跟始毕可汗交涉,更改出动军队的规模,就说我们已经打到了霍邑,可以先试着用自己的力量攻克大兴,以安中原人心,如果这时候突厥出兵,可能会适得其反。”
“所以先让我们自己试一下,若是不利的话,再请始毕可汗发大兵,这一次嘛,就只要千余援军和战马即可。”
“当然,为了不让他们空手而来,我们可以把霍邑攻下后的府库全都分给他们,我想这样一来,突厥人不会有什么怨言了。”
“始毕可汗不会为了一个小小的霍邑出动本部精锐,最后多半还是康鞘利带着康部的人来,让刘文静以各种办法延缓他们进军的速度,不让他们实际打上仗,这事就算对付过去了。”
李渊哈哈一笑,拍了拍李世民的肩膀:“二郎,你的想法和为父完全一样!”(未完待续。)
第一千九百六十二章 进军霍邑
说到这里,李渊突然想起了什么,眉头又紧紧地锁了起来,喃喃地说道:“可是,可是现在退兵令已下,都出发一天了,还来得及追回吗?”
李世民连忙说道:“大哥的左军上午才上路,现在也就走了六七个时辰,不到一天,而孩儿的右军则一直按兵不动,父帅,现在下令去追,还来得及啊。”
正说话间,李建成的声音也在帐外响起:“父帅,孩儿有事禀报。”
李渊连忙说道:“大郎快进来,有事快说吧。”
李建成匆匆地掀帐而入,一眼就看到了李世民,有些意外,转而会心一笑:“二郎也是来劝父帅收回成命,不要退兵的吗?”
李世民笑道:“大哥怎么知道小弟的心思呢?”
李建成点了点头,抬起手指了指上天,说道:“天已经放晴了,我们还是可以进一步攻击霍邑的,就这样放弃,实在可惜,若是我们退兵,宋老生得到了屈突通的兵力增援后,可以封锁雀鼠谷,我们再想回来就难于登天了,就算不继续前进,起码也要把右军留在这里,守住谷口才是。”
李渊笑道:“好啊,这回看来我们父子三人想到一起了,很好,大郎,你和二郎火速上路,把左军调回来,明天一早,我们就继续向霍邑的方向前进。”
李建成和李世民同时拱手道:“遵命!”
两天后,霍邑城外二十里,渊军大营。
天光大亮,前两天还泥泞潮湿的土地,这会儿已经干得差不多了,虽然马蹄还能带起一些松软的泥土,但是经过测试,战马已经可以在这霍邑附近的平原地带来回奔驰,不影响作战了,渊军的中军大帐内,各位将佐们济济一堂,神色轻松,脸上的笑容,就跟这阳光一样灿烂。
李渊笑道:“这回多亏二郎的坚持,感动了老天,让我们没有来得及犯错,现在不仅天晴了,连地也干得差不多啦,我军的上万铁骑,可以在这霍邑城外的平原来回冲杀,这是上天赐给我们的机会,现在的问题,就是如何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