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末阴雄-第12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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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一处高坡之上,李密的帅旗迎风飘荡。
而瓦岗军的左军,沿河而行,兵力明显就要少许多了,只看到三五千轻装步兵从山林中出现,烟雾环绕,拿着轻木质和大刀,战斧,一面“孟”字的将旗,在后方飘舞,看起来应该是孟让的残兵。
只是这跳荡兵的质量,看起来比起隋军中军前方的铁甲重装跳荡兵,要差了许多,如果两边对上,那肯定是一边倒的屠杀,更不用说靠这些人,来打破隋军左军那如林般的矛阵了。
段达原来虽然脸上都是笑容,心中还是有些七上八下,他怕李密知道自己是最软的柿子,把精兵放在左军来掐自己,不过瓦岗军的军阵一出,他就笑了。
看起来瓦岗军明显是忌惮隋军右军的骑兵冲击,所以用大车守住侧翼,长枪加弓箭防住正面,而中军则明显是其主力,看样子是要以强弩先射崩隋军重装跳荡兵,然后铁骑冲杀,直破中路,而左军嘛,则只是意思一下,能冲开本方的长槊就冲一下,冲不了的话,则用弓箭掩护轻装部队后撤,维持战线。显然,敌军的主力,一定是在中路,李密啊李密,看起来你也跟我老段一样,最精锐的部队还是保护自己啊。(未完待续。)
第一千九百二十章 右军出击
段达正思量间,对面的军队已经起了变化,瓦岗军的左中右三军,已经站定,鼓声渐停,整个大军,露在烟雾之外的大约有一万五千到两万人,而其他的部队,尤其是大量的骑兵,都不知所踪,是在对面那烟雾缭绕的山林之中呢,还是绕道去了别的地方?段达的心中充满了问号,转头对着身边的传令兵低声喝道:“战场四周的斥候有没有回报?现在敌军的骑兵主力何在?”
那传令兵说道:“一刻前刚刚打探过,方圆十里之外,我军的两侧和后方,都不见大股敌骑,而敌军的阵形,则是很多隐藏在山林之中,又有烟雾阻碍,看不清楚他们有多少人马,也不知他们的骑兵何在。”
段达咬了咬牙,沉声道:“传令,再探,就算有危险,也得一探究竟。”
那个传令兵行了个军礼,匆匆打马而去,一边的韦津有些后怕地说道:“看瓦岗贼军这架式,步兵和弓箭手都出来了,就是没有骑兵,难道,他们把骑兵都藏在了山林之中吗?”
段达若有所思地摇了摇头,说道:“山林之中不利于骑兵突然冲刺,现在我军与敌军相隔三里左右,这个距离正好是骑兵可以发挥和冲击的,就算有伏兵,也应该是用步兵埋伏才是,不对,李密一定是把骑兵藏起来了,他的步兵就是意思一下,早就想好要战败之后的事情了,他是知道必败,舍不得消耗自己宝贵的骑兵的,哈,一定是这样。”
段达越说越有自信,高兴地抚掌大笑起来,仿佛李密的所有算计,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段达看了一眼韦津,说道:“一定是这样的,就跟回洛仓城之战一样,他的看家精锐,一定是舍不得损失,我们要抓住这个机会,一鼓作气,把他们给彻底击溃,就算消灭不了他们的骑兵,这些步兵和弓箭手,也得教他们片甲不还,传令,右翼,出击!”
隋军右翼,霍世举横刀立马,在前军的骑兵之后来回逡巡着,而在他的身边,一身皮甲,戴着铁盔,骑着一匹瘦马的杜如晦却是眉头深锁,看着对面的瓦岗军阵营,陷入了沉思。
这回庞玉出兵,特意把杜如晦这个智囊给带了出来,而关中大乱,杜如晦所在的县被叛军孙华攻占,他也成了有官无任之人,正好赋闲在家,有这次机会,也乐得从军,虽然他并不是非常擅长军事,但是庞玉仍然很满意上次平定杨玄感时,杜如晦的临机应变,今天也特意把他安排在了霍世举的身边,让他参议军机。
霍世举笑道:“杜参军,你今天这是怎么了,感觉好像不太高兴啊,眉头一直锁着,上次回洛仓城一战,也没见你这样啊。”
杜如晦摇了摇头,说道:“敌军今天的阵势透着一股子古怪,他们的右军,仿佛就是专门克制我军的骑兵冲击的,将军请看,他们的侧翼有大车掩护,我军无法迂回攻击,而正面则是长槊方阵,想正面强突也很困难,看样子,他们的右军是要稳定阵线,全力抵挡我军的骑兵攻击了。”
霍世举冷笑道:“可是他们的弓箭手拖得太后了,长槊手太多,阵形太厚,这样子弓箭手无法上前,我们不必直冲敌阵,而是用轻骑兵先攻击,以箭雨打乱敌阵,然后再伺机突击即可。”
杜如晦点了点头:“这是稳妥的打法,我军今天是以中央突破为主,我们右军的任务,还是拉开敌阵线,而不是一举击溃当面之敌,将军切忌!”
霍世举的眼皮跳了跳,说道:“这点本将自然清楚,现在就等段大帅的一声令下,我军就可以出击了。”
正说话间,段达的帅旗那里,响起了三声急促的鼓角之声,紧跟着,隋军阵后的鼓声大作,霍世举的脸上闪过一丝惊喜之色,拉下了面当,沉声道:“第一阵,轻骑兵,出击!”
一阵旗语闪过,隋军右军前列三排的骑兵,大约三百骑为一排,列起松松的一字骑阵,开始缓缓地加速,先是走马,然后快走,再次小跑,再加速跑,最后扬起漫天的尘土,响起尖厉的呼啸之声,他们身后的百余门响鼓,擂地震天动地,而后面同伴与战友们的欢呼声与雷鸣般的号角之声,更是刺激着他们的杀气,这些骁勇剽悍的关中骑士,把战马的速度加到最大,如同三道黑色的波浪,直冲向里余外的瓦岗军长槊方阵!
瓦岗军军中也响起了阵阵号角声,前排的长槊手们支起大盾,蹲下了身子,把一丈多长的步槊斜插在地,而二三排的长槊手们,则是呼喝着上前,把长槊架在前排同伴的肩头,又形成了两排闪着寒光的槊尖森林,泛着死意,直指对面高速冲来的骑兵,而后几排的战士,则喊着号子,伸出手,全力顶在前排同伴的后背之上,准备以这种十排人墙的合力,硬顶那骑兵的冲击。
可是关中骑兵们根本没有冲向这闪着寒光的槊林,在离槊阵大约两百步的地方,第一排的骑兵突然分别向左右两侧横向机动,如同一朵花瓣,划出了两道巨大的曲线,而这些骑兵们整个侧面对着槊阵,手上抄起大弓,对着槊阵就是一阵密集的箭雨,这正是关中骑兵们拿手的好戏:弧形驰射!
一片黑压压的箭雨,直直地冲向了瓦岗军的槊阵,前排一阵爆竹般的响声,那是长杆狼牙箭带着巨大的动能,狠狠地击中盾牌和铁甲时的声音,惨叫声此起彼伏。
瓦岗军第一线的长槊步兵们,尽管有盾牌护身,尽管有重甲披挂,但是被这五十步左右距离的弓箭透射,仍然是有百余人中箭仆地,不少人额头,面门和脖子给箭射穿,血流满身,直接扑地而亡,而身后的同伴则迅速地前顶,补上他们留下的空当,除了在盾墙外给推出了百余具插着箭枝的尸体外,这座槊阵仍然是坚固如初,不可动摇。(未完待续。)
第一千九百二十一章 轻骑驰射
而隋军的关中轻骑,划出两道巨大的弧线,从瓦岗军的槊阵前掠过,一路向右,绕向了瓦岗右军的侧面,这里有几百辆连在一起的大车,上面安插着厚厚的木排,隋军的骑兵趁着这奔出来的时间,重新拉箭上弦,对着这车阵就是一阵弓箭射击,可是多数的箭枝,都是射中了木板,入木三分,羽翎的末尾,还在那里微微地晃动着。
瓦岗军车阵内响起一阵阵尖厉的哨子声,随着哨声响起,木排之上和木排正面的射孔里突然多出了上千枝的弩箭,对着成一线狂飚的隋军骑兵,就是一阵扳机扣动,三连发的步兵二石弩,在这三四十步的距离之上,可以洞金穿石,即使是铁甲骑兵和披甲战马都难以抵挡这样的攻击,更不要说是这些隋军轻骑了。
第一批掠过瓦岗军车阵的两百余骑,给这一阵弩箭射击,就瞬间打倒了六七十骑,马上的骑士给战马摔出去十余步之远,在地上滚了几番后,就两腿一蹬,血流满地,八成是不能活了,而剩余的骑士们心惊胆战,哪还顾得上再迂回到后方,连忙发出阵阵忽哨之声,抬高射角,越过木板的顶部对着里面密集的军队发出一阵稀稀拉拉的弓箭,就迅速地调转马头,向着右方高速逃去。
瓦岗军的车阵中发出一阵欢呼之声,百余名轻装的刀斧手从大车的间隙之处迅速奔出,跑到那些倒地不起的关中骑兵们的面前,狠狠地举起手中的刀斧,就象斩瓜切菜一般,把这些人的脑袋给砍了下来,然后熟练地往腰间一别,在本方车阵后弓弩手们的欢呼声中,就迅速地跑向了车阵之中,只留下了六十多具无头的尸体,脖颈之处的血,仍然不停地涌出,染得黄沙一片血红。
就在落在后面的二十余人还没有来得及撤入车阵之时,又是一阵密集的箭雨飞过,那是隋军第二队的骑兵完成了槊阵正面的驰射之后,又绕到了车阵的一边,有了前车之鉴,他们不敢再象上一队同伴那样离车阵只有几十步了,这回都是绕到了百步之外,对着这些还没撤入车阵的刀斧手们,一阵驰射。
关中骑兵,个个都有一手在飞驰的战马上射中标靶的绝活儿,无论是李渊李世民父子,还是这些普通的骑兵,都可以做到全速奔驰下左右开弓,箭无虚发,这些刀斧手们,一个个后背上瞬间就多出了五六杆长杆狼牙箭。
有些力大弓强的骑手,甚至直接在这百步距离上透背穿胸,射穿前后的轻型皮甲不说,血淋淋的箭头直接从刀斧手们的前胸透出,这些人哼都来不及哼一声,倒头就死,甚至有六七个人见势不妙,全速奔跑想要跳进车阵时,身体就在半空中直接中箭,落进车阵时已经气绝而亡,还生生撞倒里面的一群持槊同伴。
刚才还不动如山的瓦岗军槊阵,有了一些小小的混乱,可是车阵上的弓弩手们却是不为所动,仍然对这百步外的关中骑兵,一阵弓弩射击,这回因为距离较远,这些骑兵们奔跑的时候又注意扬尘掩护自己,所以千余枝弓弩击发,一阵人喊马嘶之后,只倒下了二十余骑,不及前次射击的三分之一,甚至有些骑兵是战马中箭,滚落下马之后,还能自己爬起来,迅速地搭上周围同伴的战马,二人一骑,迅速地逃离。
第二队的隋军轻骑掠过车阵侧面之后,第三队的隋军骑兵又是尾随而至,这回车阵外没有了出来收割人头的刀斧手,他们直接调高射角,对着车阵内的密集长槊手们的侧面,迅速地三波箭雨,几乎每一骑在撤离或者是被射倒前,都能射出三箭。
三波黑云箭的箭雨,加起来足有五六百枝,飞过了木排的顶端,狠狠地砸进了瓦岗军的人群之中。
由于是侧面中箭,没有盾牌的阻挡,也没有肩头和头顶的长槊的拨打,这几波箭雨过后,反而造成了四五十人的伤亡。
阵后的翟让面色阴沉,一举手中的长槊,身边的传令兵迅速打出旗语,瓦岗军的槊阵中顿时传出阵阵号角声,向右一侧的战士们纷纷转而向外,大盾防住外侧,而身体也蹲下,内圈同伴们的长槊架在了他们的肩头,不断地挥舞,防起空中的羽箭,整个槊阵,几乎变成了正面和右面两侧防守的一个奇怪组合。
而大车之上的弓箭手们,也是对着这些驰射的关中骑兵们再次放箭,甚至有些胆大的弓箭手看出关中骑兵们只会吊射身后的槊阵,不会射击大车和木排,干脆探出身子,对着那密集的沙尘中,迅速地连珠射击。
这一轮交换,第三队的关中骑兵又是有四五十人中箭落马,等到扬起的沙尘和狂暴的马蹄声渐渐地远去之后,三里长的车阵面前,三十步到一百五十步的距离内,横七竖八地躺着大约一百七八十具的人马尸体,都是身上矢如猬集,战马的四蹄还在无力地蹬踏着,嘴里吐着血沫,而眼中的光芒,却是渐渐地消散下去。
瓦岗军的槊阵之中暴发出一阵雷鸣般的欢呼之声,关中骑兵对于他们的正面驰射,算是给打退了,正面和侧面的长槊方阵步兵,大约加起来伤亡一百四五十人,刀斧手们折了二十多人,损失基本上相当,以步换骑,这样的交换比可以说相当满意了。
而另一边的隋军关中骑兵,则是射击完槊阵的正面后向左横掠,直冲到瓦岗军中军方向的强弩手们面前,这些强弩手,早就搭矢上弦,对着冲过来,四五十步外的关中骑兵,就是一阵扳机猛扣,往往是连发三下后,就迅速地退后,换下一人上前击发。
由于他们的面前都有大盾支起作掩护,隋军的骑兵隔着木盾与之对射,可谓吃了大亏,三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