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末阴雄-第12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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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青奴哈哈一笑,一拱手:“好的,就听大帅的军令了,我对着李密的屁股射,让他骑不了马,出不了阵!”
入夜,三更,月色如水,照在缓缓流淌的洛水之上,黄昏时分王世充替身所停留过的那个小高地的对面,瓦岗军大寨前的小山包后,两条黑影悄悄地屈身而来,在小山包后面趴到了地上,然后慢慢地匍匐向上,爬到了山包顶住,两人都是一身黑色夜行衣,右边一人跨着弓箭,背着盾牌,乃是王伯当,而右边一人黑巾包头,浓眉大眼,双目有神,可不正是李密?
李密把身体隐藏在杂草之中,头却微微地露出草面,看着对面灯火通明,人来人往的隋营,王伯当叹了口气:“主公,这里离隋营太近,太危险了,咱们不必来这里啊,在箭楼上就可以看到了。”
李密的眉头紧锁,今天他特意在脸上还抹了些黑色的油彩,让本来就挺黑的脸,在黑夜之中几乎无法辨认,只有眼白偶尔出现,他凝视着对面的隋营,小声说道:“不行,箭楼看不清楚敌军营寨内的情况,下午王世充来这里观察过,我看,他们明天很有可能会从这里突击,现在我要弄清楚他们的兵力,部署,尤其是投石机和八弓弩箭的数量,以免明天吃大亏。”
王伯当奇道:“这么明显的地方,一定会碰到我军的严密防守,如何强攻呢?”
李密摇了摇头:“王世充用兵神出鬼没,越是难攻的地方,他可能越是会作为突破点,我军虽然深沟高垒,但是要是他们集中投石机和八弓弩箭猛砸,然后大军迅速通过,展开,还是可以直接冲垮我军营寨的,不然的话,我想王世充不会亲自来这里观看地形。”
王伯当笑道:“要真是那样,王世充只会悄悄来察看,怎么会这样大张旗鼓呢,这一定是他的疑兵之计,主公不要上了他的当啊。”
李密咬了咬牙:“他有可能是反其道而行之,而且也许他是跟我同样的想法,也要看我们的营垒之中有没有伏兵和远程武器,因为现在投石车和八弓弩箭,我们也有,要是在这个方向大量布置,他们也会死伤惨重的。与其偷着看,不如大摇大摆地来。”
王伯当叹了口气:“可惜下午的时候我不在箭楼上,要不然一箭射死这狗娘养的,也就没这么多事了。”
李密哈哈一笑:“三郎,这就是天命,没什么好说的,好了,我也看清楚了,他们这里还真是布了许多投石车和八弓弩箭,营中的骑兵看起来不少,明天还真是会从这里主攻呢,我们现在就回去,好好布。。。。”
话音未落,突然一道强烈的弩箭破空之声响过,直奔这里而来,李密的脸色一变,还没来得及行动,屁股上却是象给什么东西狠狠地叮了一下,转而一阵剧痛从尾巴骨那里传来,王伯当惊呼道:“主公,你屁股上中箭啦!”(未完待续。)
第一千九百零三章 深夜出击
李密痛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尽管他跟随杨玄感起兵之后,上阵厮杀也不知道多少回了,但是真的受伤中箭中刀,这还是第一次,他紧咬着牙关,伏到草丛之中,向着边上横移了几步,王伯当连忙解下了他背上的大木盾,挡在了李密身前头上的要害部位,低声道:“主公,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中箭处疼吗?”
李密咬了咬牙,说道:“看起来我们中了王世充的毒计了,他白天这样过来侦察地形,不是为了从此渡河,而是要诱我出来,然后派神箭手狙杀的,三郎,现在我们不能动,不然那个神箭手还会继续射击的。”
二人就这样静静地趴着,李密的屁股上鲜血长流,却是根本不敢去止血,直到几分钟后,李密才眉头稍展,低声道:“三郎,你捡块石头丢出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动静。”
王伯当从身上摸出了一个土疙瘩,往边上一丢,一阵草摇叶动,却是没有任何动静,李密的嘴角边渐渐地舒展开来:“果然不出我所料,王世充不是真的想要我的命,伯当,背我走。”
王伯当奇道:“主公这是何意?那个神箭手还在呢,这时候出去太危险了吧。”
李密摇了摇头:“如果他们真的有意要杀我们,早就派几十个神箭手往这里覆盖射击了,我们是绝逃不掉的,而且刚才那样风吹草动,他都没有射击,就说明无取我性命之心,走吧,先回营。”
王伯当咬了咬牙,抱起李密,把大盾背在自己的背上,背对着河岸,直向本方营寨奔去,直到五十步,出了弓箭的射程之后,才改抱为背,扛着李密回营。
另一边的箭楼之上,费青奴缓缓地放下了一直绷在弦上的羽箭,脸上的那块青斑,在月色的照耀下,闪闪发亮,如同厉鬼一样,他冷笑道:“李密,你的脑袋先寄在脖子上几天,下次阵上相遇,我就要亲手砍下来!”
四更,王世充全副武装,站在帅帐之中,两侧则是各路隋军的统兵将领,他沉声道:“各位将军,本帅已经决定,现在开始造饭,五更吃完,天明拔营出阵,强攻对面瓦岗军大营,此战,我们必须一战而定,将瓦岗军彻底赶出回洛仓城。”
刘长恭的脸色一变,站了出来,说道:“大帅,这,这是不是太仓促了点?瓦岗军应该早有准备,上次末将就是这样轻视了对手,想要决战的,结果中了瓦岗军的埋伏,被敌军从侧面横击,最终溃败。”
王辩也开口道:“是啊,大帅,这洛水之上的渡河点并不多,如果不架浮桥的话,也就七八处可以强渡,而且这些地点的对面,都有敌军的深沟高垒,敌军若是趁我们半渡而击,只怕难以抵挡啊。”
王世充微微一笑:“各位但请安心,这一次,李密绝不可能象上次那样横击我军,他这样深沟高垒,就是畏惧我军的装备精良,士气高涨,不敢出营决战,本身气势上就输了一段,而且我军这回早有防备,不会再给他直接横冲的机会,只要过河,就直接攻击他的大营。”
关中大将霍世举的眉头稍皱:“这样强攻敌军大营,是不是草率了点?我看李密的营垒防备很严,不是这么容易攻破的。”
王世充摆了摆手:“营垒虽然严,但是营中的军士,却多是新近来投的乌合之众,我最近仔细观察过,李密放在一线大营里的,不是他们瓦岗本部的精锐,而是象孟让,李公逸,黑社,白社,张青特,黄君汉这些新近来投奔他们的各路反贼,这些人并没有瓦岗军的装备和战斗力,一旦遇到我军的猛烈攻击,只会迅速地崩溃,然后反过来冲散李密的第二线部队。”
众人都听得连连点头,王世充正色道:“所以此战的关键,就是一个快字,为了打敌军一个措手不及,我现在才召集各位军议,就是不想让敌军有所察觉和防备,一个时辰内,连吃饭时间在内,所有部队必须列阵完毕,半个时辰的投石机与八弓弩箭袭击后,大军必须强渡,过河之后,一定要不怕伤亡,迅猛地进攻,不能慢慢地在河滩上列阵,这只会给敌军增援的机会!”
“本帅现在命令,各位将军,各率本部,四更造饭,五更出营,列阵的同时就用投石机开始攻击,半个时辰后,全军渡河,本帅亲自率淮南军和费将军的淮北铁骑,直冲敌军正面,明天夜落时分,本帅与诸公,在回洛仓城中一醉方休!”
半个时辰后,瓦岗军大营,回洛仓城中,也响起了鸣将鼓,睡眼惺忪的各路头领,一个个揉着眼睛,走进了帅帐之中,却是个个脸色一变,只见李密趴在一张行军榻上,屁股上裹着厚厚的绷带,脸色惨白,眉头深锁,而翟让,裴仁基等大将,则个个眉头深锁,神色严肃。
当年曾经释放了翟让的大理寺狱吏黄君汉,看到天下纷乱,也弃官回乡,组织起了一只几千人的义军,在淮北一带啸聚山林,瓦岗势大之后,他也率众归附,成为了急速扩充的瓦岗大军中的一路寨主,这下看到李密的样子,眉头一皱,问道:“魏公这是怎么了?”
李密咬了咬牙,说道:“本帅中了王老邪(自从与王世充对阵之后,李密下令全军开始叫王世充为王老邪)的暗算,在侦察敌情时被流矢所伤,以至于此,不过本帅的伤情不碍事,只是王老邪暗算得手,现在好像已经是在整军出阵,准备出战了,大家一定要千万当心!”
孟让哈哈一笑:“魏公不必太过担心,这回我们有洛水为险,又有这么庞大的军队,王老邪虽然善战,但这回他面对的是咱们瓦岗大军,可不是以前的各路民军武装了,加上咱们高沟深垒,绝不是这么容易攻破的,他若是改强攻,管教王老邪片甲不留!”
李密长叹一声:“都如孟头领这样想,大势危矣!”(未完待续。)
第一千九百零四章 翟让出战
孟让的脸色一变,沉声道:“那应该怎么办?总不能认怂后退吧。”
李密看了一眼进帐的各路头领,说道:“现在的情势很危急,王世充一定会全面进攻,其锋锐不可挡,我们还是暂时退出一线的营寨,然后在第二道营寨里集结力量,敌军过河,集结和扫荡我们的沿河大寨,都需要时间,这就给了我们反突击的机会。”
翟让哈哈一笑:“魏公太小心了,这洛水本就是我们最可倚仗的天险,就因为隋军突击,我们就要后退?他们有大军,可我们的实力也不差,第二道营寨那里,不也布置了百余部投石机了吗?他们真的敢过河,我们就用投石车狠狠地轰他们,若他们冲过岸,我们就在营寨里射箭反击,他们不死个几万人,休想过河!”
李密咬了咬牙:“王世充狡诈多端,他不会这么轻易地按我们的计划行事的,翟司徒,还是小心为上!”
翟让笑道:“魏公,你一时大意,中了王老邪的诡计,现在受了伤,无法指挥,今天你就好好地休息,由我翟让来指挥此战吧。各路新附的义军首领,斗志都很高昂,现在也多是在一线的营寨,都想着立功杀敌呢,你现在要他们退,非但会寒了大家的心,只怕也会造成混乱啊。”
李密的额头汗水涔涔,在场的孟让,张青特,黑社,郝孝德等头目都附和翟让来,一时间,帐中人声鼎沸,全是吵着要战斗的人。
李密暗叹了一口气,说道:“既然翟司徒战意已决,那这战就麻烦你指挥了,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一下,翟司徒一定要在二线营寨保持足够强大的预备队和反击力量,要不然万一第一线顶不住,那就是一溃到底的节奏了。”
翟让笑着戴上了头盔,转身向外走去:“魏公但请高卧,听我破敌的喜报即可,哈哈哈哈哈!”
帐中一下子就少了一大半人,多数头目跟着翟让走了出去,裴仁基看着这些人离开的背影,摇了摇头,叹道:“骄兵必败,这些人不知道王老邪的本事,我看今天要吃大亏,魏公,我的部队听你调遣,你下令吧。”
李密咬了咬牙,说道:“翟司徒基本上是必败了,但我们不能一战输光所有,裴将军,麻烦你的两万铁甲军,牢牢守住回洛仓城的北边通道,必要的时候,收容散兵列阵,同时确保我们向北退回瓦岗的通道。”
裴仁基点了点头,转身就走。
李密转头对着肃然而立,一言不发的秦琼说道:“叔宝,内马军八千人,是我们精锐中的精锐,也是东山再起的老本所在,这仗不可有失,你现在就带内马军列于城东,万一形势不利,要护卫我军的重要人物撤离。”
秦琼和程咬金对视一眼,摇了摇头:“为何不用于战场之上呢?”
李密叹了口气,说道:“今天这阵势,非大胜即大败,若是大败,则兵败如山倒,你们要面对的不再是敌军,而是我们溃败的友军,这时候是无法发挥作用的,反而会给本方败军冲散,所以只要留得力量在,将来还有再起的可能。”
秦琼点了点头,和程咬金一起行礼而退。
李密看着在一边的王伯当说道:“三郎,扶我去城头,不管怎么说,这一战的要亲自看完全过程。但愿这次上天保佑,别让我们输得太惨。”
翟让走出了城门外,长舒了一口气,他的心情很好,几个月以来,他从以前的大当家变成了二把手,虽然是自己主动相让,但感觉总是那么不舒服,习惯了发号施令当大哥的人,一下子给人呼来喝去的,这心理的落差实在是太大了。
单雄信微微一笑,对翟让拱手道:“恭喜司徒又能掌兵作战了,这次能听您的指挥,是雄信的荣幸。”
翟让哈哈一笑,拍了拍单雄信的肩膀:“那这回雄信可要好好尽力啊,我也同意魏公的看法,前线的营寨不是那么好守的,不过各位头领都想立功,想必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