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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8节

隋末阴雄-第110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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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王薄到格谦,大多数是投降后就放走了,可是这些人回去以后不到两个月就又卷土重来,再次占山为王,对抗朝廷,现在圣上有严令,释而复叛的敌军,一律不赦,甚至原则上不再接受各路义军的投降,若不是我们家大帅的战绩太过出色,他又宅心仁厚,有好生之德,你以为这会儿我还会出现在这里吗?”

    左孝友咬了咬牙:“你家大帅要是有好生之德,那杀人不过头点地,为什么要让我军的战死兄弟曝尸荒野,还要枭首恐吓?”

    程咬金微微一笑:“人都死了,还要管尸体如何呢?对比其他的隋将把人做成京观,永远地立在起事之地,以震慑叛军的做法,我家大帅已经是很仁慈了。战场之上,斩首论功,本身那些首级就是评功的标准,这点你们这些绿林好汉,也是一样吧,又何来说我军残暴呢?”

    左孝友冷冷地说道:“枭首也就罢了,可是明明能打扫战场,却是只收本方的尸体,把敌方尸体任由鸟兽吞食,这难道也是一个仁义将军的做法吗?”

    程咬金叹了口气:“我们是军人,大帅的任务就是扑灭叛乱,左头领,我刚才就说过,我家大帅经历了太多的散而复叛的事情,为此非常地愤怒,也承受了朝廷的压力,说他养寇自重,以图兵权,甚至皇帝陛下派了特使过来明升我家大帅的官职,私下里却暗示我家大帅手段太软,不足以震慑叛军,要我们杀一儆百。”

    “现在天使就在营中,如果这回大帅放了你们,你们又再次起事作乱,那我家大帅无法向圣上交代,所以为了让你们看清楚对抗朝廷的下场,我们也只能选择这样的方法,希望你们能记住,被赦免的机会,只有一次,如果一意孤行地对抗官军,那今天曝尸荒野的几万兄弟,就是你们的下场!”

    程咬金的神色冷峻,浑身上下,杀气四溢,刚才还一个个大呼小叫的大小头目们,竟然没有一个人敢出声反驳,甚至不少人开始微微地发起抖来。左孝友的脸色惨白,声音中勉强保持着镇定:“我们,我们若是不降,又待如何?”

    程咬金一字一顿地回道:“玉石俱焚,鸡犬不留!”(未完待续。)

第一千六百八十三章 须陀杀降

    左孝友本能地想要发作,他的手甚至直接按到了刀柄之上,从小到大,即使是以前在来护儿的军中,也没有人敢这样当面威胁他,可是不知为什么,眼前站着的这个年轻的黑脸大汉,那两只眼睛里,却是闪着森寒的杀气,看得他心中一阵发毛,本来按到了刀柄的手,几乎象是给定住了一样,再也拔不出半寸,他的嘴唇在发抖,心中在犹豫,挣扎,如何应对,现在也没有想出一个结果。

    程咬金冷冷地说道:“左头领,你要下令杀我,不难,不过我程咬金不会束手待毙,我死之前,起码会拉上几十个垫背的,而且如果我在天亮前不回去,那明天一早,我军就会全力攻山!”

    左孝友咬了咬牙:“笑话,你们不过两万多人,我军就算今天战事不利,现在也有八万之众,又是据山防守,你们哪有这么好攻上来!”

    程咬金哈哈一笑:“左头领,为什么你今天和我们这样拼死一战?还要我点破吗?这蹲狗山不大,山寨虽然算是险要,但是山中缺乏水源,流过山下的那道狗刨河是你们这八万兄弟的唯一水源,人可以三天不吃饭,但不能一天不喝水,刚才我进来的时候看得就清楚,你们的不少兄弟已经开始拿酒当水喝了,这还能撑得了多久?”

    左孝友厉声道:“程咬金,我现在就可以杀了你,张须陀就不会知道山中的情况,然后我们趁敌军不备,分头突围,你这两万人,还能挡得住我们八万兄弟吗?”

    程咬金冷笑道:“你这山寨建在山顶险要之处,下山通道只有一条,后山的大悬崖根本不可能让八万人飞过,现在我军已经在你们下山的通道那里扎营固守,你们平地上打不过,想要冲下来更不可能,就算有几千人冒险缒崖逃亡,也只会给我们的游骑哨马追杀,再平添一堆枭首罢了,左头领,若是你有固守或者是突围的把握,早就会杀了我,然后趁夜行动了,还用等到现在吗?”

    左孝友的额头上冷汗直冒,程咬金说的确实是实情,今天白天作战惨败,精锐损失殆尽,又给断了水源,无论如何也撑不了两天了,就算张须陀不主动进攻,只需要把守住下山通道,也足以把自己困死。他长叹一声:“罢了,张将军让你上山劝降,这些事情他应该早就想到,也不需要你刺探军情,直说吧,要想招安的话,你们能开什么样的条件?!”

    日正当空,昨天还尸横遍野的荒原战场,已经打扫干净了,蹲狗山下的山道一边,十几堆刀剑枪矛堆成小山一样的丘陵,几千名隋军将士守在一边,看着从山上络绎不绝下山的义军士卒们一个个经过这些武器堆,心有不甘地把这些武器全部扔上这些丘堆,在荒原的另一面,几万已经解除了武装的义军士卒们,则在数千隋军官兵的看押之下,挖着坑,把昨天曝尸于荒野上的那万余同伴的尸体和首级扔进坑里,也算是入土为安。

    自从昨天夜里左孝友等人被迫接受了程咬金的投降条件之后,从今天卯时开始,受降仪式就一直开始进行,左孝友等十几名义军首领和头目率先下山,亲自从张须陀的大营营门处跪行至中军帅台之下,然后亲手缴上佩剑,以示投降,此后,山上的各营各部的反贼,也都依次下山缴械,一如以前张须陀以前很多次做过的那样。

    张须陀看了一眼在一边被围成一圈,垂头丧气的左孝友等人,冷冷地说道:“左孝友,今天我放你们一条生路,不过你们所有人的去向,我都有纪录,若是日后再度为盗为匪,那落到本帅,或者是其他官军的手里,就没有今天的好运气了,你听到没有?”

    左孝友连忙说道:“承蒙大帅的恩德,放小人一命,小人一定铭记于内,以后安心做个顺民,再也不敢有反叛的心思了。”

    张须陀点了点头,走向了一边,左孝友等人在领了一些文书之后,离开了军营,而那八万多叛军,也分别按乡村为单位,一队队地离开了这块地方,张须陀的眼神落在了左孝友等人的背影身上,嘴角勾了勾,向着一边的秦琼使了个眼色,秦琼点了点头,带着十几个人悄悄地走了过去。

    程咬金的脸色一变,说道:“大帅,你这是?”

    张须陀一抬手,沉声道:“圣上有令,首恶必诛,胁从不问,左孝友原是官军,却挑头造反,今天乃是迫于形势才会投降,这样的人绝对不能留,不然,他一定会是第二个王薄,格谦,只要我的大军一走,就一定会再度叛乱!”

    程咬金摇了摇头,急道:“可是,可是他们已经投降了呀,怎么能对投降的人下手?若是他们再叛,那可以名正言顺地诛杀他们,可是现在,这,这是不教而诛,这,这是杀降不祥啊!”

    张须陀咬了咬牙,厉声道:“别说了,本帅主意已定,若是换了其他的将军,这一仗肯定会尽屠这八万多俘虏,我只诛几个首恶,已经是宽大为怀了,这些人多半是官军,会组织,会煽动,没了这些人,其他的反贼不过是乌合之众,掀不起大浪,明白吗?”

    程咬金叹了口气,双手抱拳,说道:“大帅,咬金一向敬服你的将才,更敬佩你的为人,但是今天您让我上山招安,却转眼就杀降,陷咬金于不义之中,请恕咬金无法继续跟随了!”

    罗士信的脸色一变,厉声道:“程咬金,你什么意思,你是想临阵脱逃吗?”

    张须陀面沉如水,一举手,阻止了罗士信,叹道:“罢了,人各有志,不能强求,咬金,你本就是自愿来投军,并非府兵或者是我的州郡兵,须陀无能,不能让你在军中得偿所愿,希望你这一去,能以左孝友等人为戒,千万不可误入歧途,毁了自身的清白啊!”(未完待续。)

第一千六百八十四章 咬金离军

    程咬金认真地点了点头,虎目之中泪光闪闪:“大帅,不管咬金去了哪里,您永远是我心中的大帅,请受咬金一拜!”他说完之后,跪下向程咬金磕了三个响头,然后站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罗士信恨恨地向地上啐了一口:“娘的,说走就走,算什么兄弟,不就杀几个反贼头目吗,怎么跟杀了他亲爹似的!”

    张须陀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落寞的神色:“罢了,士信,毕竟是程咬金奉了我的令去跟左孝友他们谈判,许人不死,我事后却背信弃义地杀了左孝友,让他失信于天下,他恨我也是应该的。”

    罗士信勾了勾嘴角,说道:“大帅,摆开程咬金的事情先不说,您就非杀左孝友不可吗?就算他要再反,我也会取下他的狗头,到时候名正言顺,谁能说您半个不字?要是您不想要他们投降,我们占了敌军的水源,稳守不战,也能把他们给渴死,何必要落一个杀降的恶名呢?”

    张须陀的眼中冷芒一闪,沉声道:“杀降?你以为本帅愿意吗,你以为天下的反**军,就只有左孝友这一支吗?贾将军,你来说说。”

    贾务本叹了口气,说道:“根据最新的探报,河北悍匪卢明月,带着十几万反贼,已经南下,到了祝阿一带,按兵不动,却每天打探我们这里的情况,看样子,是想趁我们与左孝友两败俱伤之时,再出手攻击!”

    张须陀点了点头:“卢明月所部,乃是纵横河北多年的悍匪了,他们曾经成功地抢劫过不少征辽大军回师后留下的战马与军械,所部也是从大业七年起就造反的老贼,多次成功地打退过河北官军的围剿,可谓诸贼之中尤为悍勇的,骑兵超过三万,部队中有不少是以前官军的老兵,这是他们与其他反贼最大的不同。”

    罗士信倒吸一口冷气,失声道:“这,这么厉害?那为何如此强敌逼近,大帅还要封锁消息,与左孝友一场大战呢?”

    张须陀叹了口气:“左孝友并不知道卢明月的存在,如果卢明月与他联合,那我们就麻烦了,所以我们必须在他们两军合师之前,把左孝友给击破,昨天的一战,就是必须要打的,要稳,准,狠地打掉左孝友的精锐主力,然后曝尸枭首,以震慑敌胆,只有当他们失去了抵抗的意志时,才会迅速地投降。”

    说到这里,张须陀的眼中冷芒一闪:“可是八万多贼寇,一朝放过,如果知道又有十几万反贼接近,那很快就会重新投靠他们的,所缺的,就是一些贼首的组织的煽动罢了。所以我必须要杀掉左孝友这些反贼头子,没有了他们的组织,这八万多乌合之众无人领头,也成不了事,至少,短期内成不了事。”

    罗士信叹了口气:“大帅,你既然有如此的打算,为什么不对咬金说明呢,我想他虽然粗鲁,但不会不理解你的良苦用心的。”

    张须陀摇了摇头:“不,这些是军机,有些事情,时候未到,是不能轻易对下属透露的,如果我早早地把这件事告诉咬金,他上山谈判时绝对不会有底气,因为咬金这个人太耿直,心里藏不住事情,他要是知道了我们要对左孝友下手,心中有愧,绝对会让姓左的看出破绽的,只怕他当时就会死在山上。”

    罗士信摇了摇头:“那,大帅为什么要派他去呢,你可以告诉俺啊,俺也可以去,哼,不会比程咬金差的。”

    张须陀哈哈一笑,拍了拍罗士信的肩膀:“你这小子,人小鬼大,还真敢吹大气,你和咬金,叔宝不一样,这事轮不到你。”

    罗士信一下子就急了,他最恨别人说他年纪小或者是轻视他,跟了张须陀这几年,他每战必冲在最前,斩获也是最多,现在已经无人敢再小看他了,可是今天张须陀又说他人小鬼大,他不满地说道:“大帅,士信已经十六了,也杀了这么多贼人,怎么您还是看我不起呢?”

    张须陀摇了摇头,正色道:“士信啊,你误会我意思了,我是说你并不是出身绿林,身上没有那股子江湖气,叔宝也没有,只有咬金,他在投军前就是庄主,平时喜欢结交各路朋友,跟左孝友他们是一路人,所以见面才会有亲切感,你和叔宝虽然足够威严,但是不知这些江湖人所想,一言不和就容易坏了事,加上你们昨天杀了他们太多的兄弟,让你去,我实在放心不下啊。”

    罗士信的心中一阵感动,眼中泪光闪闪,他抹了抹眼睛,说道:“那大帅何不另选别人呢,至少,至少不用让咬金难做人啊。”

    张须陀摇了摇头:“我军兵力太少,而且粮草不足,只有一天,就会断粮,左孝友这帮贼寇也是可恶之极,下山之前,还把山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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