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末阴雄-第103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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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的面前,然后狠狠地一锤砸出,只听“嗖”地一声,弩臂上的卡环给砸得飞了出去,而那弩枪横空飞出,在空中摇摇晃晃地,没飞出七十步,就落了下来。
周围的军士们发出一阵哄笑,这个八弓弩箭是要运用平衡力臂的原理,只有八支弩臂上都装了弩枪,才能维持一个最好的发射状态,射得最远,最稳,而象现在这样只装了几根弩枪时,根本无法射到五百步的极限位置,甚至连一百步都很勉强,而且射程极不稳定,三十步到一百二十步,都有可能。
小校咬牙切齿地说道:“就这个距离,可以了,现在没时间再装枪,调整,传我的令,现在就把所有的弩枪给我锤出去,发射完后,所有人后退到后军柴绍那里,快!”
李君羡的脸色一变,说道:“可是,可是这样乱锤,会杀到我军的。”之前他们的发射,由于有前方的裴仁基所部挡在前面,并不知道前方那三百五十步的距离,是不分敌我的无差别射杀。
小校厉声道:“这是宇文将军的命令,不要多问,只管执行,要是再有半点迟疑,军法从事!”
李君羡摇了摇头,长叹一声,说道:“全部八弓弩箭手,现在把发射角度调到最大,目标正前方,连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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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五百六十八章 玄感暴射
一阵大锤击中机关的声音纷纷响起,这回由于力臂的不平衡,砸击的位置也产生了偏差,本来正好砸开的机扣,有不少居然被砸得生生飞起,再下次也无法插入飞槊了,除非经过大修,但是在这个时刻,没人顾得上这些,只知道要按上面的命令,以最快的速度把这些该死的断槊和弩枪击飞出去。
五十多枚弩枪摇摇晃晃地飞了出去,大半只飞出五十多步远,就一头向下栽到了土里,但仍然有十余支弩枪,飞进了正在厮杀的两军将士之中,顿时就是一片血光浮现,中了弩枪的倒霉鬼甚至来不及惨叫,就给这弩枪巨大的惯性刺破了衣甲,直接打得四分五裂。
杨玄感正一槊刺出,对面的这个对手的武艺和枪法也很精熟,虽然比不上自己,但仍然和自己打了足有三十多个回合,若不是力量不如自己,只怕自己三百招之内也很难将之拿下,但自己这再世霸王的天生神力,毕竟并不是一般人可比,所谓一力降十会,即使眼前这员敌将的枪法纯熟,但与自己兵器相交,就是武器给磕得几乎把持不住,如此打下去,不用十招,就可以将之挑落马下。
“叭”地一下,这员对手闪无可闪,只能转回长槊,硬格杨玄感这一下,但是他已经在流血的虎口,又怎么可能承受得了杨玄感一槊接一槊的攒刺,只听“嗡”地一声,他的虎口猛地炸裂开来,两手之中血流如注。而这杆骑槊也给生生地挑飞过头顶。连带着把他的头盔和面当都给掀下。露出了一张看起来只有十七八岁,还是一脸稚气,甚至胡须都没有长全的脸来。
这张脸上,写满了惊恐与不甘,鼻孔和嘴角边,都已经流出了丝丝血迹,显然刚才与杨玄感交手了二十多招,每一下都是实打实的真枪真刀地比拼。杨玄感超人的力量已经震得他有了内伤,最后几下完全是凭着武人的尊严在坚持着。
杨玄感本想一槊刺出,直将敌将挑落马下,但是一下子打落了他的面当之后,才发现这是一个如此年轻的武将,不消说,这一定是某个关陇世家的后辈子侄,从军建功,就是这些人的梦想和生存方式,一如自己当年一样。
杨玄感叹了口气。收起了长槊,说道:“年轻人。你打得很好,退下吧,没了命,什么功劳和爵位,都是空的。”
那个年轻的武将咬了咬牙,说道:“你就是杨玄感吗?”
杨玄感拉下了面当,露出了自己那英气逼人的脸,只一瞬,又把面当带了回去:“不错,你既然是骁果,应该也在宫中当过值,我这张脸,你应该认识。”
年轻的武将点了点头,说道:“晚辈乃是独孤家的子侄,名叫独孤修,以前在宫中当宿卫时就见过杨将军,以往只听说杨将军天下无敌,却无缘与将军交手,今天能与将军交手,实在是三生的荣幸,杨将军,独孤修职业所在,不得不出手,但既然败在将军手下,不敢劝将军下马伏罪,只能祝将军一路好运。”
杨玄感哈哈一笑:“独孤修,你这个名字,我记得了,只可惜这回我没有直入关中,不然,你我可能有站在一面大旗下并肩作战的机会!”
独孤修微微一笑:“将军,不多说什么了,一路走好!”
突然,空中一阵破空之声响起,杨玄感的脸色一变,却只见到独孤修的胸口,突然多出了一截血淋淋的槊尖,独孤修的笑容还僵在脸上,他慢慢地低下了头,看着自己胸前的槊尖,伸出手,想要去背后拔那槊杆,可是手刚伸到一半,嘴里就喷出一股血浆,一头栽倒在马下,就此气绝。
又是一根尖锐的槊头,带着呼啸的风声,直奔杨玄感而来,杨玄感的眼中闪过一丝愤怒,一声怒喝,钢槊舞得密不透风,在空中一挑一拨,那根六支尾翼固定的飞槊,竟然被他生生打断,而槊尖从他的脑袋边飞过,不到一尺的距离,那因为极速而带来的热风,即使隔着面当,也能让杨玄感感觉到那热力。
杨玄感意识到敌军的八弓弩箭又开始发射了,再也不能继续浪费时间,他一咬牙,一夹黑云的马腹,可不知怎么的,黑云马这一下却是没有马上奔起来,杨玄感咬了咬牙,狠狠地一掌拍在黑云的颈子上,他的心里默默地念着:老朋友,我知道你今天已经太累了,但现在是生死存亡的时刻,只有请你再冲一回了!
黑云仿佛是听到了杨玄感的心声,一声长嘶,四蹄奋起,以闪电透的速度冲了出去,前方的三名骁果骑士还想阻挡,杨玄感却是毫不客气,钢槊左右攒刺,不刺人,只刺马,借着与他们兵器的格档之力,迅速地荡开去刺下面的一人。
这样的闪电三连刺,乃是龙飞槊法中的精华,杨玄感浸淫多年,在飞奔的黑云之上,也能瞬间使出,饶是那三名骑士的力量很大,但仍然无法挡住杨玄感的精准刺击,很快,就跟着自己的三匹战马一起,扑倒在地,而杨玄感身后跟着的部曲骑士们,一涌而上,锤棍齐下,把这三名落马的骁果骑士,生生砸成了肉泥。
可是就是这么一会儿的功夫,杨玄感已经冲出了二十多步,他能看到三十步外的那些八弓弩箭后的大力士们,正手忙脚乱地抡着大锤,一锤下去,就是一杆弩枪腾空而起,直飞向还在厮杀的两军将士处。
杨玄感一咬牙,把钢槊往槊勾上一挂,操起六石铁胎大弓,右手往箭袋里一抄,瞬间就是在三个指缝中扣起了六杆长杆狼牙箭,大姆指猛地拉开弓弦,食指指缝中的一杆箭迅速地上了弦,略一瞄准,直接松开了弓弦。这一箭,带着凄厉的呼啸之声,直飞而出,一下子正中一个大力士的心窝,把他连人带锤地射地飞出十步之外,带起一蓬血雨,重重地倒在地上,两腿一蹬,都没来得及哼一声,就这么给生生射毙。(未完待续。)
第一千五百六十九章 千钧一发
还没有等其他的大锤军士们回过神来,杨玄感的其他箭枝也一根根地搭在了弓弦之上,连扣连发,一气呵成,几乎是黑云每冲出三五步时,就是一箭飞出,也就五十步的距离,七箭连出,带着恐怖的尖啸之声,直奔目标而去。
而七架八弓弩箭后的七名力士,连带着三名力士后面站着的三个军士,被这七箭所洞穿,无甲赤膊的他们,给射成了串糖葫芦,倒飞好几步远,才落入尘埃,而从他们胸口喷出的血液,染得这几部八弓弩箭上,尽是一片猩红。
七箭射完,弩机之后的力士和操纵弩臂的军士们,哪还敢再去锤击,也不等下令,纷纷扔下大锤,向后没命地逃去,而那个校尉李君羡,是在杨玄感射出第一箭的时候,就扔下令旗,准备抱头鼠蹿了,在杨玄感如此惊人的力量面前,一切抵抗,都是浮去。
李君羡在回头的时候,还没忘了那个传令兵,拉着他说道:“快逃啊,不逃就没命啦!”
那个传令兵气得一跺脚,一鞭子抽在李君羡的脸上:“逃你娘个蛋,快给我继续射,这里六十部弩机,全对准了姓杨的,不怕射不死他!”
话音刚落,边上一部弩机后的大锤力士,带起一蓬血雨,向后飞出六七步之远,而穿透他身体的一枝弩枪,去势未尽,又生生地穿透了他身后的一个军士,两个人一起向后飞出,重重地摔倒在地,而那架弩机边的其他十几名军士。也不等人下令。一哄而散。没命地向后逃去。
那传令兵也顾不得再骂李君羡了,跳下马来,大吼道:“不许退,不放退,违者军法从事!”他一边吼着,一边亲自搬起面前的这架弩机,调转弩臂,想要指向正在全速突击的杨玄感。而他的另一只手,则顺手抄起了一柄大锤的锤杆。
李君羡咬了咬牙,一跃而起,跳上了传令兵留下的坐骑,一拨马头,头也不回地向后逃去。
传令兵听到背后的一阵马嘶,脸色一变,回过了头,看到的却是李君羡的背影,他这会儿才真正地紧张起来。因为在这一瞬间,他眼角的余光扫过。却发现左右的几十步弩机后面,都已经没有人了,自己居然成了站在最前面的一个人,孤零零地抄着一杆大锤,是那么地显眼。
传令兵气得一跺脚:“懦夫,全是懦夫,老子一定要把你们全部给斩首!”
他回过头来,只见杨玄感已经冲到了离自己不到二十步的地方了,他已经射完了手中的箭,这会儿把铁胎大弓往弓架上一勾,举起了长槊,滴着血的槊尖,已经指向了自己,生死只在一线间!
传令兵大吼一声:“杨玄感,老子跟你拼了!”他狠狠地抡起了大锤,就要往那弩机身上的开关砸去,这一下砸出,弩枪就会怒射而出,就算自己给扎了个透心凉,也有很大机率把杨玄感射个对穿,一想到可以由自己亲手终结这个当世第一勇将,传令兵的嘴边就勾起了一起残忍的笑意,而锤子也已经举到了最高,只要一发力,就能狠狠地砸下了。
杨玄感也注意到了这个家伙,这个背上插了几面靠旗的家伙,远比普通的敌军扎眼,而且看他在那边吆五喝六,连踢带打的样子,显然是个指挥官,杨玄感想要生擒此人,以震敌胆,所以刚才的七箭连发,没有向他下手。
但是杨玄感也没想到这人居然如此凶悍,居然不闪不避,直接就扶着弩枪要对自己发射,这八弓弩箭的威力之强,不是任何盔甲可以抵挡的,这么近的距离,自己也不可能把这弩枪给生生拨开,这一下,看来是要同归于尽的节奏。
杨玄感一咬牙,一按槊身上的开关,只听“叭”地一声,槊杆暴涨,一下子涨到四米左右的长度,但离着那传令兵,还是足足隔了十几米的距离!
那传令兵的双眼圆睁,面目狰狞,高高举着的大锤,即将挥下,而就在他面前的弩臂之上,那一杆弩枪的矛头,闪着死亡的寒光,直指杨玄感。
突然,一阵破空之声传来,传令兵只觉得背上一凉,然后前心一痛,浑身上下绷足了的劲,仿佛是一个被扎破了口子的气囊,一下子泄了出去,他难以置信地向下看去,只见一截箭头,正好透过了自己的甲胄,从护心镜的位置透了出来。
这一箭的力量之大,甚至把前心的这片精钢打制的护心镜都击得四分五裂,碎片落得满地都是,被太阳光一照,反光刺得他眼睛一片模糊,那面大锤再也抡不出去,无力地倒了下来。
大锤的锤头正好砸中了这个传令兵的脑袋,生生地把他的头盔砸裂,而那个坚硬的头骨,就象一个被锤子敲碎的鸡蛋壳一样,瞬间裂开,白色的脑浆和红色的血液,喷得到处都是。
就在传令兵的脑袋被砸开的瞬间,杨玄感的长槊也重重地扎进了他的前心,把他的尸体狠狠地贯穿,向前冲出七八步远,等到杨玄感一收长槊的开关,又缩回两米左右长度时,这具已经不成人形的尸体,软软地趴到了地上,脑袋已经完全消失不见,颅骨和脑浆洒得这十几步上到处都是,真真是叫肝脑涂地了。
杨玄感张大了嘴巴,他也很奇怪为什么这个传令兵一下子就脱力了,甚至砸到了自己,直到他冲到此人近前时,才发现他的背后中了一箭,显然是有人相助。
杨玄感极目远眺,却看到远远的一百多步的距离上,有两骑站在原地,在一堆如潮水般向后逃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