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末阴雄-第100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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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留守府,一片轻松愉快的气氛,持续了二个多月的东都防守战,眼看胜利在即了,继一个月前,杨玄感撤围东都,解决了粮草危机之后,现在杨广的敕命也已经到达东都,百万征辽大军,正在逐次地投入战场,杨玄感的覆灭,看起来就在眼前了,渡过了那最艰难的,地狱般的几十个日夜,东都的官吏将佐们,又怎么会没有劫后余生的喜悦呢。
樊子盖又一次地摆起了酒宴,席间众多的文官武将觥筹交错,欢声笑语,一如和平时期,而歌伎舞娘,则是穿梭席间,翩翩起舞,一片歌舞升平之色,若是不知道的人,还以为现在正是太平盛世,而不是兵临城下的殊死战斗呢。
王世充却是一个人坐在右首,一杯接一杯地喝着闷酒,若有所思,对于席上众多官员们先后的起舞,邀舞,都是置若罔闻,若是换了平时,他这个样子也许会得罪许多人,但是现在,谁都知道王世充才是守城的头号支柱,在这个举座皆醉的时候,有这么一个独醒的思考者,为自己分担防卫东都的重担,也不是坏事。
樊子盖搂着一个柔若无骨的波斯舞姬,大手不停地在那波斯舞姬雪白的大腿上摸来摸去,却是看着王世充,笑道:“王将军,你这满园里的各国佳丽,这回可是让本帅开了眼界啊,难怪都说你的满园乃是天下第一**窟,以前本帅还不信,现在才知道,这么多年,本帅都白活了啊!”
王世充的思路被拉回了现实,他可以不理会别人,但是樊子盖的面子,却是不能不给,起码这次的东都防卫战,也算和此人结下了一个善缘,战后能不能自己更进一步,早早地掌握隋朝的军权,也需要此人的相助。
王世充微微一笑:“世充出身微末,只能靠给高门贵族提供一些人间的欢迎,以结识高官重臣,打开官路,后来进了官场后,这满园就转交给了舍弟经营,守城两个月,大家辛苦,眼下解围在即,由世充出面,组织场庆功宴,也是应该。”
樊子盖点了点头,最后在那个波斯舞姬的屁股上捏了一把后,把她一把推开,换上了一副严正的神色:“可是王将军为什么今天一直与众人格格不入,举座皆醉你独醒呢?现在你在担心什么,思考什么,可否告诉本帅一声呢?”
王世充微微一笑,把面前的一杯葡萄酒一饮而尽,鲜红的酒滴挂在他的嘴唇之上,如同血液一般,他勾了勾嘴角,说道:“我在想,现在我们城中守军都知道了陛下的大军马上要到了,那叛军杨玄感也会知道这个消息,如果我是杨玄感,现在我会想什么,做什么!”
樊子盖的双眼一亮:“他会做什么?!”
王世充的眼中碧芒一闪,斩钉截铁地说道:“现在对杨逆来说,东都已无攻取可能,就连卫玄也吃不下,前有坚城,后有追兵,三十六计,走为上!”(未完待续。)
第1495章 举座皆醉我独醒(50更)
樊子盖微微一愣,正要说些什么,却只见一个传令兵匆匆地跑了进来,甚至几乎撞上了在庭上正在跳《兰陵王入阵曲》的几个舞姬。
樊子盖的嘴角勾了勾,挥了挥手,示意那几个舞娘退下,对着传令兵沉声道:“有何紧急军情来报?”
那传令兵顾不得擦去脸上的汗水,单膝跪地,急道:“大帅,东城来报,洛口仓,回洛仓都有火光冲天,烟柱腾空数十丈,连在洛阳东城,都能看得清清楚楚,一定是叛军在焚烧仓城的粮储!”
樊子盖惊得一下子站了起来,甚至把面前的酒案都碰得翻倒在地,青铜酒杯倾倒,鲜红的葡萄酒流得满地都是,惊得几个为他把盏的胡姬都掩口而退。
王世充轻轻地叹了口气,一言不发,继续喝起了酒来。
半个时辰后,思玉楼上,王世充换了一身轻便的丝绸缎子,这是两个多月来,他第一次脱下甲胄,换上便装,洗了一个舒服的热水澡,除却了那铠甲生虮蚤的痛苦,让他感觉到无比的酸爽,这让他甚至情不自禁地在出浴的时候连着拱了三个侍澡的美女,一舒这两个多月来找跟萧皇后**了一晚的郁闷。
魏征站在王世充的身后,他也换了一身管家的装束,王世充没有回头,笑道:“怎么样,玄成,换了便装,舒服多了吧。”
魏征的神色严肃:“主公,为何您这回换回了便装?东都的围还没有解,叛军随时还可能攻城。您是守城的实际指挥者。这个时候离开岗位。就不怕元文都和卢楚靠您一个玩忽职守吗?”
王世充哈哈一笑:“玄成,你觉得东都还会有守卫战吗?我觉得以你的智谋,是不会跟元文都他们一个档次的。”
魏征叹了口气:“杨玄感焚烧洛口仓和回洛仓的粮食,一定是为了引我军去救,他好转进关中,这个把戏,属下自然看得出来,不过属下担心的是元文都等人。抓住您这时不去守城的把柄,向杨广上奏折弹劾您,这些人,并无本事守城御敌,但事后插刀抓小辫子的本事却是厉害!”
王世充冷冷地说道:“杨广的天下,已经四处狼烟了,这个时候,他离不开我这样的人为他四处平叛,元文都之辈,不过是可有可无的刀笔吏罢了。杨广就是再糊涂,也不可能听他们的话。来罢我的军职的,我之所以现在回来,你真的不明白我的意思吗?”
魏征咬了咬牙,沉声道:“属下明白,主公是想故作懈怠,然后领兵去洛口仓和回洛仓,这样避免与杨玄感直接交手,甚至可以为他拖住隋军的各路追兵。”
王世充回过了身,微微一笑:“知我者,玄成也,怎么,你好象对我的这个想法,不太支持啊!”
魏征长叹一声:“主公,你这样处心积虑地帮杨玄感,他会领你的情吗?前日里他与卫玄大战,主公本可以作壁上观,却又亲自出城劫他的大营,得罪了杨玄感,这又是为何?既然是敌,就彻底做敌,如果是友,就不要做对不起朋友的事情,主公的想法,魏征实在无法理解啊。”
王世充笑着摆了摆手:“这么说吧,玄成,进关中的杨玄感,是我的朋友,一直赖在东都城下不走的杨玄感,就是我的敌人,所以我这两个多月来所有做的事情,就是两条,一是守住东都,不让杨玄感进来,二是用各种办法驱赶杨玄感,为他进入关中创造条件。”
魏征咬了咬牙:“既然如此,主公就应该那天按兵不动,不再出击。”
王世充摇了摇头:“不,那天我们必须要向杨玄感展现一下我们城中的实力,他和卫玄的大战,极难取胜,但取胜后,难免生出膨胀之心,以为卫玄军既灭,那东都外援已绝,可以再次强攻,所以我得让他知道,东都的兵力还很强,甚至跟他开城野战,也并不怕他,我们不动如山,是我王世充对他手下留情,如果我想灭他,随时可以开城夹击。”
魏征皱了皱眉头:“可是主公那天就有把握,他一定无法吃掉卫玄吗?”
王世充点了点头:“卫玄百战宿将,一看他的营地布置,我就知道杀机重重,杨玄感急于报仇,这一点定会给卫玄利用,结果果然卫玄设了埋伏,几乎尽歼杨玄感的先锋部队,可是我确实也没有想到,杨玄感居然失去理智,在损失如此惨重的情况下,还敢强攻卫玄,更没想到,竟然差那么一点,就让他成功了!若非卫玄狙杀了杨玄纵,这一战还真不好说。”
魏征叹了口气:“属下最担心的也是这一点,主公固然妙算无双,但杨玄感此人,行为往往异于常人,冲动莽撞,可另一方面,在战场上的杨玄感,却是可以在绝对劣势的情况下,创造不可思议的奇迹,让这样的人取得关中,主公,这是给自己竖立一个绝对的劲敌啊。不如借这次机会,把杨玄感灭掉,以绝后患!”
王世充的眼中碧芒一闪,厉声道:“绝对不可!玄成,这回的军报你也看过了,辽东一战,李渊居功至伟,更是主动断后,收服了关陇众将的心,此战过后,李渊必得重用,如果不让杨玄感占了关陇,那就是李渊会占,即使他人不在那里,可就靠他李渊家的子侄部曲,以及在关陇世家中的人望,只要登高一呼,必定从者如云,而且这些从者,不是跟着杨玄感的这些民夫船工,而是骁勇善战的关陇武士!”
魏征默然半晌,叹了口气:“这算是两害相衡取其轻么?”
王世充点了点头:“杨玄感并不是我所担心的,他只想报仇,这点这次表现得更加明显,他甚至可以为了杀卫玄而放弃进入关中,有这个弱点在,总是可以被我所利用。真正需要担心的,是李密啊。”
魏征微微一笑:“李密?听说他们兄弟两回闹掰了啊,一个月没说话了。”
王世充笑着摇了摇头:“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和,生死面前,哪有翻脸的兄弟呢!”(未完待续。)
第一千四百九十六章 妇人之仁(51更)
魏征的脸色微微一变,正色道:“主公真的以为他们会和好?”
王世充收起了笑容,很认真地点了点头:“是的,他们以前的矛盾,并不是真的兄弟因为权力或者女人而反目,而是因为杨玄感执意要攻击卫玄报仇,而李密则出于理智考虑要入关中,所以是路线之争,而非恩断义绝!”
“可是现在,杨玄感就是再冲动,也能看出继续留在这里,非但吃不掉卫玄,反而是死路一条,杨广的各路大军已经快到了,杨玄感再不走,就走不掉啦。这种时候,就是再大的矛盾,也不会继续计较了。”
魏征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主公说得很有道理,还是属下有些固执了。这么说来,洛口仓城和回洛仓城的起火,就是李密出的主意了?”
王世充叹了一口气:“他这是声东击西,焚烧仓城可以断了东都和卫玄的军粮,军队若是无粮,则无法长时间地追击作战,而杨玄感可以一路向北,抢占关中,刚刚收到的消息,说是潼关一带流言四起,都在传陇右留守元弘嗣,坐拥强兵不出关讨伐杨玄感,是早早地与之内通,现在正式扬旗响应杨玄感的叛乱,围攻大兴城了。”
魏征的脸色一变:“竟然有这种事情?!是谣言吧!元弘嗣为人,贪婪粗鄙不假,但要他这个时候谋反,借他十个脑袋也不敢。这一定是李密散布的假消息,为的是给自己入关中作准备,动摇潼关守军的军心。”
王世充微微一笑:“不错。就是如此。但李密这回很成功。潼关守军已经四散了,现在关中门户洞开,只要杨玄感全力向北,一定可以入主关中的。”
魏征勾了勾嘴角:“主公已经下定了决心,把关中让给杨玄感了吗?”
王世充点了点头:“这是一早的约定,我不会食言,而且刚才我已经说过,让杨玄感得关中。总比让李渊得的好。玄成,我不知道你一直反对杨玄感和李密进关中,为的是什么?”
魏征叹了口气:“杨玄感的身份太高贵,而且深得人心,从这次他在洛阳的表现就能看出,他的号召力和煽动力,不亚于任何一个开国帝王,而李密这个绝世枭雄,又能最好地弥补他智力上欠缺这一点,加上他们都是关陇豪门。真的占了关中,就算杨广倾天下之兵。也未必能将之消灭,主公,这么强的对手,你真的要一手扶立吗?”
王世充的眼中碧芒一闪:“我没有别的选择,和杨玄感至少还有做朋友的可能,跟李渊已经是不死不休的死仇了,杨玄感若是不能据关中,那李渊就会夺去,他的身世,名望比起杨玄感有过之而无不及,更可怕的是他的那个儿子,每次想到李世民,我都有不寒而栗的感觉,这种感觉,连李密也不曾给我带来过。”
魏征点了点头:“此子确实有超越年龄的成熟和老世,但还不至于超过李密的智谋吧。”
王世充摇了摇头:“我更担心的是李世民的武功,你想想,把杨玄感的武艺和李密的脑子,集中在一个人的身上,会是什么样的结果?这就是李世民带给我的感觉,玄成,我担心的不是李渊,而是李世民,尽管他现在只有十六七岁!”
魏征动容道:“主公,属下明白了,确实没有别的选择了,那这回您的意思是约束东都守军,不要追击杨玄感,是吗?”
王世充点了点头:“不错,卫玄已经剩不下多少人了,自保尚且吃力,别说追击了,能拖住杨玄感的只有我们东都的部队,所以李密要去放火烧粮,就是因为东都人口太多,失去了两个仓城的粮食,会出大问题,这就给了我们救火抢粮,而不是出兵追击的借口,李密这是跟咱们在打默契战啊。”
魏征微微一笑:“那主公为什么不亲自领兵去救火呢?要是换了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