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话-第3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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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厮忙道:“二爷可别说出去,否则奴才就会被赶到乡下庄子的。”
想到这事儿,陈相富心里就堵得慌,马庆是谁的,连他们兄弟都知道,偏陈湘娟就横插一杠,抢夺自家大姐的未婚夫,这算怎么回事?就是他,知事后也是要脸面的,没想陈湘娟偏就干得出来。
陈相富也明白老夫人罚陈湘娟的缘由,怕是与马庆有关,自是认定陈湘娟做错了。
这里一想着,陈相富顿觉大姐好可怜,被嫡亲的妹妹抢了未婚夫,只怕现下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如果说了,大姐会不会又哭起来。
这回欺负他大姐的是陈湘娟啊。
若是不说,陈相富又觉得对不住陈湘如,陈湘娟骗她,他也骗她。
陈相富搁下碗筷,直直地看着用饭的陈湘如,心里想着:马庆这是什么眼光?陈湘如虽长得不如陈湘娟好看,可陈湘如一举一动都这样得体,至少他更喜欢大姐。
“大姐,你喜欢马大公子?”
突兀的一句,引得陈湘如看了过来。
她含笑琢磨着这句,“二弟怎会这么问?”
“我只是随口问问罢了。”
陈相富摆手,生怕陈湘如猜到了什么,心里越发觉得:大姐真可怜。
陈相贵也听到一些风声,不过是家里那些无聊的婆子闲时的碎碎话儿,“二哥,我觉得马大公子配不上大姐。”
陈相富连连点头:“是咧,我也这么看。”
陈湘如勾唇一笑,配不配得上都是其次,重要的是她并不喜欢马庆。“你们俩这些日子可有用心读书?还有你们的武功学得怎样了?”顿了片刻,往他们兄弟二人碗里布了各自喜欢的菜式,“且与你说一声,下个沐休日我要考究你们的课业,要是没个进步,可别怪我哭哦。”
她不会打,也不会骂,更不会训斥,而是会哭得一塌糊涂,哭得陈相富六神无主,哭得陈相贵耷拉着脑袋,在一边瞧着也想哭。
总之,前身陈湘如没有用到的以柔克刚,今生的她倒是运用得惟妙惟肖,而这兄弟最怕她来这招。
陈相富看着笑着的陈湘如:“大姐,听说今儿四老太太来我们家大闹了?”
陈湘如本不想说,可上回打捞生丝的事她就告诉过陈相富兄弟的,“让我打点官府,把十一叔给放出来。”
陈相贵担心地道:“大姐要放过他?”
她亦不想放,老夫人发了话,四老太太又哭成了那样。
陈相富道:“我瞧不能放过。都算计我们两回了,这一次更离谱,险些就毁了我们陈记。”
陈湘如面露难色,“你们说,我该怎么办呢?”
前身陈湘如性子太好强,也至显得她的两个弟弟反而很弱。
她不会犯陈湘如同样的错,她就是要陈相富兄弟俩过早地涉足家中事务,那些恩恩怨怨也得让他们了解,唯有这样,成人后的他们才能撑起陈家大院。
陈相贵想了一阵,“要是不放他出来,族人定会以为大姐无情,往后指不定如何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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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2章 庶女嫁妆
第072章庶女嫁妆
陈相富厉声道:“我们怕了不成?每年我们家给了族里多少银钱,祠堂破了要修缮,族学要修缮,就连族学先生的束脩也是我们出的,偏他还从中作梗,处处与我们为难。爹爹在世时,就对他有诸多迁就、忍让,我瞧着都是让出来的毛病。”
陈相贵让绿萼添了大半碗羹汤,一边喝着,一边想着应对之策,“就算要给他些厉害,大姐这回也不能摆在明面上,将生族叔不就喜欢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么……”
这,正是陈湘如想的。
她第一次发现这对孪生兄弟性情各异,却是个聪明人。
陈相富性子更为直率,狠在表面。
陈相贵却更显内敛,说话也更为温和。
两相比对,前者有前者的好,后者也有后者的优。
陈相富微微点头:“我觉得大姐不必这么快把他弄出来,让他在牢里吃点苦头也好。若是办成得太快,倒显得这事太容易了。”
陈湘如笑了一下,亲自给陈相富盛了汤,“今儿可去给祖母请安了?”
陈相贵道:“晌午时去过。”
陈相富一口气喝完了汤,搁下碗,接过绿萼递来的湿帕子,擦了嘴手,道:“听说我们家请了族里的老太太、太太们来作客。”
守孝人家不会办宴会,请客人来家里玩倒有意外。
刘奶娘轻声道:“是二姨娘以三小姐的名义请来的,这事早前与大小姐说过。”
二姨娘的消息倒也快,听说老夫人备了三小姐的一份嫁妆,请了族里妇人来,那份嫁妆先由二姨娘打理,将来三小姐陈湘妮大了,出阁时就有一份嫁妆。
这些日子,陈湘妮倒是百般讨好老夫人,陪老夫人解闷、说话,老夫人的心情也比早前好了许多。
陈湘如道:“族里的客人什么时候到?”
“明儿上午。”
陈湘如道:“待处理好二姨娘那边的事我再出门。”
这天夜里,陈湘如早早歇下。
次日梳洗妥当,前往上房给老夫人请安,待她到时,二姨娘与三小姐都已经到了,是一并等族里的老太太、太太们上门的。
族里人喜欢到陈家大院作客,每次离开总有份礼物,不是吃的就是穿的,是乡下人家少见的好东西。
陈湘如兑践诺言,把老夫人给三小姐准备的田庄、铺子交给了二姨娘打理,但照着陈家大院的规矩,每年要向公中交一半收益,剩下一半才是二姨娘可以花使的。
“今儿请族中老太太、太太们来,就是要做个见证,祖母把一座田庄又两个铺子备为三小姐的嫁妆,今儿起交给二姨娘打点,但这地契、房契还得给祖母保管。”
老夫人有些意外,她想过陈湘如保管,也想过陈湘如会交给二姨娘,却没想陈湘如兜了一圈后又交还到她手上。
族里有的人家不过二三十亩土地,这样二百三十亩的田庄对他们来说的确是天降财富。
六老太太见老夫人心情不错,道:“三嫂子,听说四嫂子昨儿给族长交了一千二百两银子,说值五十匹上好绸缎的价儿。”
老夫人看着其他几人,有面露异色的,陈将生一家自顾过自个儿的日子,对族人的帮衬也不大,动不动就说“我们家还揭不开锅呢,这族里数一的有钱人是陈将达一家。”这回竟一下拿了一千二百两银子出来,还说是捐给族里的,怎不让她们觉得纳闷。
陈湘如饮着茶,“十一叔家都给族里捐了一千二百两,想来欠我家的五十匹绸缎钱不日也会还回来了。”
想让陈家大院吃个闷亏,却全了陈将生的名声——休想!他们既要捐给族里,由着他们去,但另外的五十匹绸缎,陈湘如说什么也会照收不误的,这才当是她应有的性格。
是的,懦弱是她魂灵深处的弱点,但她一定会克服。
前世的她就是性子太弱了,不敢对人说不,但今生她会学会坚强。
九太太赔着笑,“这是应当的。”
四老太太令她们传话,不就是想说,陈湘如说的她已经做到了,但四老太太用的却是他们自己的名声,她就继续装糊涂,说一笔一笔的清算明白。
又有十二太太道:“昨儿就着人请了被骗的客商见面,骗走的银钱大部分通过官府已经退了回去,客商们也会陆续离开江宁。”
陈湘如看似悠闲,实则觉得痛快,“将生叔失信于人,又做了欺诈之事,怕是往后再不能在生意场上立足了。”
光这一番闹腾,陈将生的布庄就做不下去了,原想搞垮陈记,没想却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十二太太道:“可不是呢,听说四房的人要把铺面租出去,往后就要安安心心过自己的日子。”
九老太太则小心地审视着陈湘如。
老夫人不说话,倒似在观察着陈湘如。
陈湘如抿着嘴,云淡不惊,偏做出的事却让人胆颤心惊。陈家庄就那么大,没什么事可以瞒过众人的眼睛。陈湘如是故意要四房的人再出一次血,一千二百两银子,一次对四房来说不多,若是两个一千二百两就是一笔大数目。
买一个年轻、漂亮的姨娘最多也不过二三百两银子,这还不得心疼死四房的人。
就算是族长,有人捐献银子也是欢喜的。
和往常一样老夫人留了族里来的太太们用了晌午饭,又给五人各备了份礼物,方才令马车送他们离开。
待众人一走,老夫人方试探性地道:“如儿,你就不能放过四房的将生?”
“祖母,不是我们放不放过他,是他能不能放过我们。既然四房的人至今不知悔改,那么就让他们失去与我们为难的机会。整个族里,有些家财的是四房和五房,五老太太是个精明人,只守家业,从不做逾矩事。可四房的母子要是不给点厉害,到底令我如鲠在喉。”
四房便是陈将生家,五老太太乃是前任族长的长子媳妇,这两家的家业颇厚。
上房后窗下,陈相和今儿听说族里来了人,此刻正好奇地站在下面偷听里面的说话,声音很低,他要频住呼吸才能听得清楚。
“那你要如何?”
第073章 偷听
“给他一点教训。”陈湘如移到老夫人身后,轻柔地按摩着肩背,“祖母放心,湘如知晓分寸,十一叔公然与我们陈家大院为难,一是仗着他手握一笔殷实的家财,不像其他族人,得依靠我们生存。再是,因他中过举人,就自以为有了功名。”
这几月过来,陈湘如越发像个当家人。
她要是这次再不给点厉害,怕是就当真以为他们好欺负,即便老的老、幼的幼,她陈湘如还是有些脾性的。
前世时,曾有人说过,真正的贵女,不是出身,而是行事手段和风度。今生忆起这话,何尝不是她现在要学的,那就是手段和风度,恩威并济。
老夫人反伸出手,握住她纤柔的手,问道:“你不仅要四房失笔钱财?还想让他失了功名?”
陈湘如并不否认,她不能让陈将生脱层皮,却可以让他失财,重创四房。
“一个读书人,竟干出欺诈、谋夺他人财物之事,就算免了徒刑,怕是官府那边也会革除他的功名。我只答应了四叔婆把人救出大牢,可没说别的。就算要捞人,我们家也得花笔银钱才能办到,是否要保他的功名,这是四房人要担心的事。”
陈将生恶如猛虎,对陈家大院一直虎视眈眈,先前觊觎官职,现在又瞧中陈家大院的家业,想从背后捣鬼。
陈湘如原就不想真心捞他出来,如今被迫答应了,总得给点教训才是。
老夫人轻叹一声,“我着人与他家说说,让他们另想办法。”
“祖母还是别与他们提了,那就是一家好歹不分的主。免得他们又到陈家大院大闹。”
老夫人体弱,原该静心修养,她可不想三天两头的应付那些无理取闹的人。
陈湘如捏着她的肩,“祖母到底是个心善的人,可我不同,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四房的牢狱、徒刑可免,但这教训是一定要给的。”
后窗下,陈相和听到“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几字时,心头一颤,陈湘如对自己的族人尚且如此不讲情面,对他呢?这个异母的庶弟,他日又将如何?
对于这个家,他早就没了感情,也无依恋。
陈湘如猜到了官府会如何处置陈将生,却选择了袖手旁观,甚至要与四房人谈条件。
陈相和想着自个儿,在这家里没有亲近的人,两个弟弟待他如同防贼,就是两个姐姐也视他为眼中钉。
这一切,都是源于他的亲娘——大姨娘。
陈湘如待二姨娘过继的陈湘妮也算宽厚,独对触她逆鳞之人不可谓不心狠。
可是他陈相和又做错了什么,在这家里,姐弟们都视他为仇、如空物,虽然拿他当大爷一般好吃好穿的养着,可总让他觉得自己是这家里多余的人。
陈相和正想着心事,只听有人喝问道:“哟,这不是大爷么?怎站在上房外头发呆。”
说话的是陈湘如身边的刘奶娘,正一脸狐疑地打量着。
陈相和生怕被她知道自己在后窗下偷听的事,要是传扬出去这也太不光鲜了,他以前是不会偷听的,可那回老夫人要处置大姨娘的罪过,有人却奉命把他带到了后窗下,他不知不觉间就学会了站在上房后头偷听老夫人与人说话。
这一听,还真被他知晓不少事。
比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