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话-第17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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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落音,巧儿一路快奔出了松柏苑。
陈湘如勾唇笑了一下。
赵珍儿蓄了茶水,捧起茶盏轻呷一口,“大姐吩咐一声就是,哪敢劳你亲自过来。”
陈湘如道:“我想在冀州开一家绣房,想让赵婆子与刘奶娘去一趟苏州、杭州等地,从那边买几个好绣娘。”
她嫁给了周八,周八常年待在北方,早晚有一日,她也会跟着去北方的,但那时,想来陈相富兄弟已经长大成人,她就安心过她自己的日子,虽然还有几年才去,好歹把那边的事先打理好。
冀州离雁城约有两日路程,又是冀王的封地,在那边开绣庄倒也合宜。
赵珍儿问:“听西院的人说,大小姐下令让织机室的师傅制缝衣机?”
“且试试看,若能制出来倒也省事。”
“真有缝衣机,怕是连绣娘们也用不上了。”
“能缝衣,却不能绣衣,还是用得着的。”
赵婆子回来,陈湘如说了要赵婆子与刘奶娘挑选一批绣娘的事,一是要充盈到即将开业的绣庄上,一是要送往冀州绣庄。
赵婆子道:“回头我与刘奶娘细细商量一番,待商量妥了就去苏州、杭州。”
陈湘如道:“若去苏州,就不必去打扰马府了,若有人问起,便说是我的意思。”
小座了片刻,淑芳苑的岳氏母女听说陈湘如来松柏苑了,岳氏亲自做了几样青州小吃,搁到食盒里送来。
得了丫头的禀报,赵婆子催着赵珍儿道:“三奶奶快把卖身契、房契收起来。”
赵珍儿应声“是”,这才拿了桌上的东西往内屋里,细细地看了一番,却在最后看到一张四百来亩的田庄,整个人就傻住了。
巧儿忙问:“三奶奶,这是怎了?”
赵珍儿道:“大姐听说绣庄、绣娘的事,莫不是拿错了。”
巧儿忙道:“我去把王二奶奶母女给拦住,你去大小姐问个明白。”一转身又走了出来,在院子里阻住了岳氏,笑道:“给王二奶奶、梅表小姐请安!”
岳氏笑着虚扶了一把,“听说大小姐来看三奶奶了?”
“在偏厅里说话儿呢。”巧儿深吸了两口,“做了什么好吃的?好香,好香……”
王问梅的丫头冬冬道:“是我家奶奶做的青州虾饼、蒸的小吃,可好吃了。”
赵珍儿拿着那纸地契,“大姐,这是你的吧?”
陈湘如瞧了一眼,“二妹妹卖了北桥镇的一处田庄,我瞧原是极好的,现在地上的禾苗长得正好,就出钱买下来,也是给你的,当作是你的嫁妆。”
她心里过意不去,她的嫁妆比陈相贵的家业都还要多,就想也给陈相贵夫妻再添置一些。
赵婆子心头一暖,难怪老夫人说“你是不是在想,我薄待了三爷,唉,如儿是个仁厚的,到时候定会给他再添上,有些话,就算我不说,她也会做的。”还真被老夫人给言中了,大小姐现下又给赵珍儿添了绣庄,又添田庄的。
陈湘如低声道:“别说是我给的,到时候就记到你的嫁妆簿子里,只说是赵家给你的。”
赵珍儿一脸肃色地道:“可这本就是大姐给的。”
赵婆子被她的认真样逗笑了,“既是大小姐的心意,三奶奶先收好。”
赵珍儿见不是弄错的,根本就是陈湘如给他们夫妻添的一份家业,心下感动,又回了内室,把东西小心地收好。
再出来时,岳氏和王问梅都到了,岳氏打开食盒,从里面捧出虾饼,“大小姐且吃些,听说大小姐打理店铺、生意甚是辛苦,全是青州的吃食,这虾饼用的虾全都是青州虾,比江南出的虾更鲜美。”
陈湘如取了一个,咬了一口赞道:“不错,味道甚好。”
岳氏扫视了一番,她很少来松柏苑,但见屋子里倒也布设得雅致,“大小姐,听说城东杜家下了帖子,邀请各位小姐参加赏花宴。”
陈家有孝,去不了。
但老夫人的七七之期已经满了,王问梅是可以去参加的。
岳氏也想去凑凑趣,来了这么久,正经的赏花宴她还没去过,王问梅也没参加过,就想去看看热闹。
“是给我下了帖子,我是要去的,是五月十八,到时候表婶与梅表妹都备好,与我一同乘车去参宴。”
赵珍儿轻声道:“大姐与杜太太赔个礼。”
“陈家的事,杜家人是知道的,不会怪罪。”
几人闲聊一阵,二姨娘领着陈湘妮也到了,一屋子的女人有说有笑一阵。
陈湘如镇日继续忙碌着,偶尔参加一些茶会、赏花宴什么的。
这一年,陈湘娟先后将她嫁妆里的两处田庄给转卖了,又卖了镇上的几处店铺,最后只余下了生意好的店铺与收益好的田庄,她在苏州那边又新开了绣庄、酒楼、杂货铺子,听说生意并不理想,甚至连她在江宁府早前卖的铺子都不如。
好在江宁府这边的田庄、店铺都还有收益,为防万一,陈湘娟并没有舍得将剩下的店铺再处理掉。
当六月末时,赵小舅与赵敬回了徽郡参加解试。
八月时,就收到赵三舅写来的信:赵敬在徽郡得中解元,一举成名,便是赵小舅也荣登乙榜,得中举人。在江宁府读书的赵四公子,名落赵四,竟成了徽郡乙榜的最后一个举人,这第一名是六安赵家后生,这最后一名也是赵家后生,偏赵小舅竟考了个乙榜中等成绩。(未完待续。。)
第258章 雪夜探亲
一时间让六安县人引以为傲,而这六安县得中的三名举人皆出自赵家,成为美谈。有人说,这像是上天在眷顾赵家,六安县今岁只考中三名举人,三人都是赵家,定是赵家的祖坟埋得好。
也有人说,赵家怕是就要发达了,赵家祖上积有善缘,后生们个个都争气。
一时间,未曾订亲的赵三舅家,媒人临门,都是来与赵敬说亲的。
赵敬依旧用以前的理由“不高中皇榜,暂不议亲。”给婉拒了,此事传出,更在徽郡引人惋惜轻叹,徽郡名门望族有不少人想与赵敬结亲,一朝扬名天下知,赵敬原就有小神童的美誉,再加上其书法过人、诗文不俗,便有许多人闻讯前来求墨宝,在家待了一月,更是不厌其烦,索性在一个下着秋雨的早上,赵敬只身再往江宁府。
陈相贵见到许久不见的赵敬归来,又乐了好几天,把这些日子疑惑不解的问题都问了一遍,还细细地拿笔记下赵敬的解惑。
赵敬颇是欣慰道:“你虽是资质不佳,好在肯用心,长此以往,定有不俗。”
陈相贵不如陈相富聪慧,这是从小就如此的,但有一点,陈相贵够用心,同样一篇文章,陈相富稍用心半个时辰能背熟,而陈相贵则需要一整夜的时间才能背熟,但陈相贵也是个刻苦的,这两年也越发懂事了,除了睡觉、吃饭和习武,他就是读书。
赵小舅则是在十月中浣时才从徽郡归来,直嚷嚷道:“敬儿太滑头了,你自己开溜回江宁读书,倒把我给撇下了,这后头来的。多是徽郡的权贵、名士,得罪不得,三哥就让我和三爷去作陪,快累死我了。”
赵三公子、赵珍儿的嫡亲哥哥因高中了举人,没再回江宁读书,在赵小舅回到江宁时。他已经先一步通过赵大舅的帮忙、说合,得了去京城琼林书院读书的机会,已经坐在了琼林书院里,成了其间一位学子。
赵大舅也曾听闻家里一下子考中了三个举人,颇是欣慰,也曾说要引荐赵敬与赵小舅去京城读书,皆被他们给拒了,他们说还是在陈家读书的好,一来陈家清静。二来陈家的书也够多,虽然外头也能买上,但贵在陈家的书还算齐全。
为防万一,赵小舅和赵敬支字未提陈家藏有珍籍、名贵字画等事。
遥远的雁城,又到了下雪时,空中飘飞着鹅毛大雪,关内、关外一片宁和。
周五爷缩着脖颈,寒风还是从脖颈处灌至全身。冷得他缩紧了脖子,一上城楼。就看到周八长身而立,似不怕冷,又似在想什么。
前世记忆里……
也下了这雪,好像只下了两天就停了,可现下这雪竟下了三天也没停下来,城外的雪都能陷至人的膝盖了。
城里的街道两旁。皆堆了半人高的雪,每日天一亮,便有百姓们把自家门前路口的雪扫开,可第二日醒来一看,又铺满了。这雪就被他们堆在路边,孤独得像是千年的雪山。
周八近乎自言自语地道:“三天三夜了,这雪怎还不停。”
是不是因他救下了本应在激战中死去的兄弟,所以才有了这场雪?
是不是因他改变了白塔镇的一场兵劫,抓住了碧衣,禀报了边城主帅,改变了战略布防图,在敌军突袭之时,没有得逞,也成功保住了慕容夫人及慕容家女眷、孩子的性命,所以上天便下了这场雪。
不,他不要失去!
他拒绝失去!
“来人!”周八大喝两声,柱子一路快奔,将双手拢在袖笼里,问道:“将军……”
“备马,我要带人去趟白塔镇。”
周五爷惊问:“现在?”看着城外那茫茫的一片白雪世界,开什么玩笑?城里的雪这么大,城外的雪就更深了,走一步就能陷到膝盖处,“人行在雪里艰难,马就更难了。”
走一步陷一下,平日几个时辰就到,现在怕是得几天。
周八大声道:“我不放心舅母和几个嫂嫂们。”
“你有甚不放心?下了大雪,他们待在屋子里,这柴禾、银炭自是准备充足。若你怕他们被冻着,那寻常百姓还不得被冻死?”
慕容焕父子是该在半年多前就没的,还有慕容夫人在前世记忆里也会因敌军突袭而被杀害,但现下他保住了他们的性命,不想再有个意外。
二月时长门关大捷,慕容焕被晋封为正二品镇北大将军,五个儿子有的是游击将、游骑将军、定远将军、明威将军,皇帝还亲赐牌匾一个,上书:“一门忠勇”,在整个边城成为仅次于韩元帅之后的又一个武将世家。
今岁二月,周八因助慕容焕父子在长门关大捷,令敌军损亡惨重,皇帝大喜,晋封周八为云麾将军,竟比周五爷还要高一级,成为镇守雁城的一方主将。周五爷则成了雁城的副守将,虽是父子,但在打仗的事上,连周五爷都得听周八的。
周五爷曾有过一段时间的失落,但更多的还是骄傲,证明周八比他有才干,现在武功高,就是谋略也有过人之处,在战场上就是勇猛无比。
周五爷近乎命令地道:“不许出城,许明儿雪就止了,那时派个手下人去白塔镇探望即可。身为主将,什么时候都不能离开自己镇守的城池。”
今年二月时,冀王押送赋税入京,就看中了皇帝的眼,留他暂住京师,这一住就是大半年,冀州王府便留给了冀王妃孔氏打点。
后来,周八才听说了其间的一些事。
那日,冀王将赋税交给户部、礼部后,照矩在宫里拜见过他的生母贤妃、皇帝后就该要离开京城。
可这天,贤妃与皇帝设宴为他洗程。
冀王竟与皇帝献了一件狩猎袍子,道:“禀父皇,父皇每年秋天都会狩猎,这狩猎袍最是耐磨,乃是冀郡特有麻、毛、丝织成。”
一边的贤妃面露诧色,“北方也能织布?”
冀王抱拳答道:“回母妃话,汉代之时,织女多在北方,曾有武将密令军中相貌不凡的将士前往北方,以重金聘娶织女为妻带回南边,可见那时北方的纺织业优于南方。
范阳城的织布商想着绸缎只有富贵人家方能穿用,便想到了有毛、麻等物织成布料,虽不如绸缎轻薄,但若制成冬裳、春、夏裳倒也合适。”
皇帝用手触摸着这套衣袍,捏在手里微微有些有扎手,这是毛、麻的特有手感,可乍一看,很难瞧出是用毛麻织成的布料。“这样一匹布需要多少银子。”
“八两银子一匹。”
皇帝又摸了摸布料,问道:“其他衣料价格如何?”
冀王得体如初,不紧不慢地答道:“父皇所用的专用龙绸一百二十两银子一匹,皇后所用的专用凤绸为一百两银了一匹,宫中娘娘们所用的上等宫绸乃是三十八两银子一匹,寻常茧绸是二十二两银子一匹,而这毛麻布是八两银子一匹,若做宫袍一匹能做三身,余,若做父皇身上的狩猎袍,一匹可做五身。”
皇帝沉吟着“耐磨、耐用。”捏着是比绸缎要经磨,也比绸缎要厚许多。
冀王道:“儿臣曾给王府护卫们做过几身,确实比绸缎要耐磨许多,又比寻常的麻布要保暖,寻常穿三件衣服方当这一件的御寒度,这一件也当得两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