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话-第145节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陈湘如是陈家的嫡长女,是赵家的亲外甥女,她凭什么嫁给赵敬?
赵小舅又道:“有时候,别人给你面子,你就要珍惜,更要懂得感恩。别给你一分颜面,你就想开染房!往后,你就安安心心地待在屋里绣嫁衣,可别再平白来扰我们读书。”
一扭头,他走了。
他的话带着犀厉与冰冷,是他面对陈湘如姐弟几个完全不同。
赵家竟一直就知道她的身世。
赵家人什么都知道,那老夫人为什么看着赵家人的面子解了她的禁足令。
她一直以为,赵家人不知道,一直以为赵家人拿她当亲外甥女。
原来不是,她在赵家人眼里,什么都不是。
不过是赵家人给她的颜面,不,准确的说是赵家人给老夫人面子。
有了赵小舅的告戒,陈湘娟再不敢给赵敬送东西过去。
她很快就明白一件事,就算陈湘如嫁不成赵敬,她也不能肖想赵敬。
陈湘娟打消了念头,不敢再纠缠赵敬。生怕身世秘密的事传扬开去,到时候陈湘娟不给她添嫁妆,就是赵氏留下的那份她也得不到。
接下来的日子,她倒是踏踏实实地待在屋子里,不由得自怜自艾,同样是陈家的小姐,只因亲娘的身份便有这么大的差别。
正月初六是兴国公的辰寿。初五午后,陈湘如与周八挑了礼物又回到兴国公府。
初六的正寿,初五便得上寿,许多亲友宾客都会在初五时到兴国公府拜寿,而寿宴通常会欢宴两日,初五午后开始。一直到初七用过晨食才算结束。
陈湘如挑的寿礼,也不是出挑的,是她和周八成亲时,扬州一官员送的字画,又挑了一串黑曜石佛珠为礼物。
寿宴照了以往的例,女客一处、男客一处,而成婚的本家又在一处,三处院子里倒是热闹非凡,但凡外地来贺寿的。都安顿到相应的客院。
初五夜里用晚宴时,周八坐了一阵,便附到她耳边道:“你且在,我去去就来。”
原以为只是小半会儿,不想他一去就是大半日。
在大房的嫡次子周四周玉新回来后,周八也回到了酒宴上。
早前不觉得,如此往复两次后,陈湘如突地发现。周八一整晚似都盯着周玉新。
夜里,痴缠之后。她气喘微微地躺在他的臂弯里,“今晚盯着四公子作甚?”
周八扬眉一笑,“你看出来了?”
“他离开,你便离开。他回来,你也回来。这么明显我都瞧不出?”
他是她的夫君,寿宴自然是留意他多些。
周八轻吻着她的脸颊。
前世。他还真是个傻子,没想到现在的丁翠芬就与周四染上了,哪有这么般巧的事,就在周四今晚第二次离开后,周四又去了后花园的凉亭底下。这凉亭是一座高脚凉亭,一半接着花园,一半架在荷花池之下。凉亭底下,藏了一叶小舟。
周四到的时候,丁翠芬已经在那儿候着了。
还在船上,两个人就做了那事。
对于船,丁翠芬前世今生似乎都有一种偏爱。
就是前世做他妻子的时候,有几回丁翠芬也特意把他诱到船上亲昵。
当时只觉特别,今晚一瞧,却不是为他,根本是拿他当成了另外一个男人,而这人是三房的嫡长子周玉新。
周八便将周四与丁翠芬苟且之事讲了。
陈湘如微张着嘴,空光寂寂,一脸错愕:“丁小姐不是许给……许给周十了么。”
周十,是二房的嫡幼子。
周二爷在京城当差,担任侍郎一职,周二爷是大姨娘所生之子,是除大房的世子爷外最受兴国公器重的儿子。
周八勾唇笑道:“等着吧,明儿有好戏看了。为了给国公爷贺寿,二伯父赶不回来,特意让两个堂兄弟回来贺寿,这二房的周三、周十可都不是省油的灯。”
他心里却狠狠地道:明儿就算他们的事不破,他周八也一定要挑破了。
不仅要借着这机会毁了周四周玉新,也要世人瞧瞧丁翠芬是个怎样的女人。
前世,他应是前年冬天成的亲,特意与兵部呈了成亲文书请假,直至次年三月才回抵边城。
可是那个孩子却是丁翠芬嫁他七月后出生的,写信来报,说是孩子早产。
那时候,他还真信了。
只因那孩子长得酷似丁翠芬,他也未曾怀疑过,直至他死的那刻,才得晓所有的真相。而她站在即将咽气的他面前,与奸夫周玉新相拥成双,她冷声道:“你没猜错,大少爷不是你的骨血,现在告诉你也无妨,他是我和玉新表哥的骨血……”
丁翠芬好生毒辣,借他之手害死自己的亲生儿子,又让人玷污他最宠爱的姬妾,直弄得他没有自己的骨血,却将自己用血泪换来的爵位白白给了外人。
陈湘如瞧着他幸灾乐祸之心,“他们与你有仇么?就算周家不是你的亲人,可好歹翁爹养育了一场。”
他淡淡地道:“是亲是仇,我比你分得清。”
神色里充满了算计,明儿要看好戏了。
到时候,若是周十知道他的未婚妻与周玉新不清不白,不知道他会有甚反应。
前世,是周三夫人保的媒,丁翠芬才早早与他订亲。
今生,这给丁翠芬保媒的还是周三夫人。
周八总觉得这周三夫人一定是知道些什么,否则哪有这么巧的事。(未完待续。。)
第216章 捉奸成双
次日上午,陈湘如随着周家几位夫人接待女客,除了她,还有玉字辈的另外几位奶奶。
丁翠芬比陈湘如略小一岁,生得妩媚动人,貌若桃花,虽生得小巧玲珑些,却自有一股少有的风情。
她站在丁夫人的身后,笑不露齿,优雅得体,要不是陈湘如知道她的事,也一定会被她的得体与温顺所吸引。
陈湘如笑问:“丁夫人,听说丁小姐下个月就要与十弟完婚了?”
二月初八的婚期,也就是一个月的时间了。
丁翠芬垂首,眸子里略带有几分羞涩,却不是发自心底,而是带了两分酸涩。
嫁给周十,可她喜欢的却是周四。
只不知丁翠芬心下真实想法如何。
只是这周四,数年前就成亲了,孩子都有三个,便是这样一个男人,丁翠芬也瞧得上眼。
丁夫人笑答:“嫁衣、嫁妆都置备好了,到时候将军夫人可得早来。”
“那是自然。”
陈湘如与丁夫人母女寒喧了几句,却随着周六妻去招呼其他女客。
周六妻,不是周六夫人,周六夫人指的是周六爷的夫人,周六妻指的是玉字辈周六的妻子。
周六妻低声道:“外头只知丁知府与兴国公府是姻亲,却不晓这姻亲之道。喏,三伯母与丁夫人是嫡亲姐妹。丁夫人当年保媒说成四伯哥与四嫂的良缘。后来,三伯母又保媒说合了十弟和丁小姐的姻缘。”
丁夫人与周四夫人是姐妹,互相替对方的儿女说亲事。丁夫人保媒把大伯哥的女儿说给亲姐姐的嫡长子。周三夫人则把妹妹的女儿说给了二伯哥的儿子,这样听起来,似乎是丁夫人与周三夫人姐妹情深,可她们到底是如何想的。也只有她们自个知道。
陈湘如被周六妻的话绕糊涂了,问道:“四嫂也姓丁?”
周六妻道:“四嫂是丁知府的亲侄女。”
那么,丁翠芬一早认识周四,二人并有私情就可以解释得通了,他们也算是青梅竹马,只是这丁翠芬却比周四小了近十岁。
一个二八年华。一个二十五六,都是青春美貌之时。
周六妻吩咐婆子丫头给女客们奉茶点,一边与陈湘如介绍各家夫人、小姐。
陈湘如是新进周家门的,江宁府这几家有头面的自是认识,可从苏州、扬州、杭州、钱塘等地过来的官家夫人多都认不得,许多人因丈夫公务在身走不开身,特意坐了两三日的船来给兴国公贺寿。
兴国公有个在宫里当淑妃的女儿,又有个三皇子这样出类拔萃的人物为外孙,在江南一带也是一顶一的权贵人物。
“不好了。又出大事了!也不知是谁家的小姐和公子,在……在凉亭底下竟……”
也不知是婆子还是丫头在女客院外头吼了这么一嗓子,原本小声闲聊的夫人、小姐们立时就安静下来。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第一时间便是核实相随的女儿在不在身边,看着自家的女儿在,夫人都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只听丁夫人扯着嗓子惊呼:“大小姐呢?”
一边的丫头张望四下,似乎有一阵没瞧见人了。
然。已经有人往后花园奔去。
临荷花池搭建的凉底下,传出男女的低喘浅吟之声。
待女人们赶到时。另一边已经站满了几个男子,一个比一个穿戴得体,更有的弯着腰看凉亭底下。
周七爷最是个喜欢热闹的,此刻索性低蹲着身子,又俯着头往凉亭下面瞧,那小船上的男女还在欢好着。似乎忘了周围聚了太多的看客。
“啊呀!小四!是小四!”他脱口一声惊呼。
还以为是哪家不懂事的人,没想竟瞧到一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脸。
周七爷不知是意外还是没蹲稳,竟一屁股坐在地上,手臂指着凉亭底下。
周三夫人厉声道:“七弟可不要乱说……”
她自己心下扎慌,眼睛看了眼不远处的丁夫人。姐妹二人交换了一个眼色。
果然!周八站在男客人群里,她们一早就知道丁翠芬与周玉新的事,明明知道,周三夫人还敢保媒把丁翠芬说给周十。
前世的他,也在周三夫人那一番夸赞中信了丁翠芬,“小八啊,我那嫡亲妹妹的女儿翠芬,可是百里挑一的好容貌,又有一个极好的性子,配你是再好不过了。”
前世,他也在一见之下生了好感,被丁翠芬的好容貌给吸引住了。
周三与周十兄弟俩也站在人群里,人人都想看看,那男子是周四,而那女子该是哪家的小姐。
世子夫人大沈氏喝一声:“快把船拉过来,我倒要瞧瞧是哪儿的丫头这么不懂事,竟勾引了爷们做出这等不知廉耻的事……”
周三夫人忙阻道:“大嫂,是我家小四胡闹,回头我自让他纳了那丫头做侍妾,就让人散了吧?”
人群里,不知是谁大叫了一声“不会是丁小姐吧?”
是谁说的?
这声音不像女客里传出来的,倒像是哪个婆子说的。
陈湘如快速地望向男客人群里的周八,却见他一脸得意之色。
很快,她就留意到垂花门外探出一个婆子的脸。
这婆子……
陈湘如很快忆起昨晚周八几次离开,似乎就有这婆子的身影。
如果婆子的出现就是推波助澜、传递讯息,那么今儿发现的一切就与周八脱不了干系。
丁夫人忙道:“休要胡说,我女儿身子不适,在女客院偏厅里小憩,大家不信,可以去那儿瞧。”
最好尽快把这些人散了,可是自来这瞧热闹的,辩不出女当事者的身份怕是不会离开。
“丁夫人,我刚才就是从那边过来的,可没见到丁小姐。”说话的,是自来瞧不惯周三夫人与丁夫人的周四夫人。
周四爷爱热情,这周四夫人也受了影响,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
此刻,她弯腰直往凉亭里瞧,瞧来瞧去,顿时乐了,“哟,那女子真是丁小姐!”
整个人群顿时沸腾了,各家都怕自家女儿出丑,原来竟是丁家和兴国公府自家。
丁夫人的脸黑成了炭。
有人把船扯了出来,周四还在卖力地在丁小姐身上忙碌着,一双大手落覆在丁小姐的娇嫩的胸前,那一条大红绣芙蓉蝴蝶的肚兜早已凌乱,酥脸半露,春光乍现。
小姐们惊呼一声或转身不敢再看、或捂眼从指缝里好奇地偷望,又或是羞愧地垂头看地,更有的直接依在了母亲的怀里,那模样倒是害怕而不是害羞。
夫人们有的看笑话,有的则面露玩味、更有的则意味深长地看着丁夫人那或白或黑的面孔。片刻之间,丁夫人初是怒,再是恼,而又是愤……真真繁复无比、转变快速。
男子们上了年纪的摇头轻叹,年轻的人个顶个的瞪着大眼睛,生怕看漏了什么。
唯有两个人例外:周三和周十。
周十气得一张俊脸煞白,呆若木鸡。
周三则是满脸怒容,一声高喝:“四弟,你和丁小姐也太过分了!”
这一声叫如同晴天霹雳,又似惊雷轰鸣,周四身子一颤,仿佛被人重重地打了一拳,不是打在身上,而是击打在心。周围竟有这么多的人,里三层、外三层,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