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权相-第4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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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人费解之极,灰衣人既然可以无声无息潜进,足可证明其武艺了得,纵然就是想要刺杀辽将,也不至于如此惊扰。动静这么大,别说刺杀,单要全身而退怕也极难。
朦胧的月辉泻下,与帐卫打斗没两回,灰衣人见四周鼓锣打鼓,手中的利剑盘旋,一腿踹翻压上来的帐卫,随后又以营帐为掩护,无声无息之中,极快顺着原路消失的无影无踪。
逃出敌寨,灰衣人在夜幕下急速狂奔,直至抵达了伏山,才从树林内隐了进去。
处在心急如焚之中,胡车儿见苏大返回了,立即惊喜急唤:“真哥,阿大回来了。”
靠于树腰上冥思,阿真见苏大回来了,急速询问:“阿大,怎么样?”
“辽营现在一片混乱,我出寨后不一会儿,便听闻四处马蹄声。”
“好。”翻身而起,阿真眯眼朝林下的土道瞟去一眼。“胡车儿,没有问题吧?”
“真哥放心。”胡车儿跟随他视线向铺盖杂草的陷阱看去,非常有信心回答。
从陷阱收回目光,阿真咬牙朝所有人低吼:“大家准备,等一下追来的辽兵一掉进坑内,立即扑杀出去,一个都要不留。”
“是。”二百余人紧握住好些天没用过的利矛,眼内冷血的杀意表露无遗。
“查探四周……”沿途追匪而来,数百狼骑一路狂奔,双眼如狼往尘道四下扫瞄。
月下尘道漆黑一团,紧跟着副将的辽狼们,如野狼一般,未到三刻钟整队骑兵已将近埋伏点了。
缩猫在树缝之中,阿真耳朵听着急骤的马蹄声,一双大眼越眯越细,一颗心是卟通卟通直跳。从渭山一路贼来,二百名兵士握矛的手指泛着白色,今夜终于要现身了。
一路追匪而至,手持火把的辽兵见前方有山林,马蹄不停往前询问:“艾副领,前面有山林刺客……”
“嘶……”
“嘶……”
“吁……”
兵士询问的话未完,马蹄踩空,前面的数十名急刹不住,皆往突然出现的大坑内掉落。
“啊……”
“吁……”
“吁……”
“砰……”
“砰……”
惊见前面的数十人皆摔进坑内,狂骑紧跟的兵士急刹马匹,有些刹住了,有些卟通往大坑内七晕八素摔了个满头星。
睁大着双眼见大量辽兵皆摔进坑内,阿真大声暴吼:“杀……”
“杀……”在辽兵还未反应过来,黄土道两旁埋伏许久二百名兵士凶狠从四周包围而出。
“有伏埋……”
“砰……”急刹住马匹的辽兵话刚一落,后面刹不住马蹄的辽兵,卟通把站于坑檐兵士撞进坑内,随后自已也卟通跟着掉落深坑中。
“杀……”二百余人眼泛凶残,手中冷矛无情地先截杀未落进坑内的数十名辽兵。
“啊……”
“啊……”
任辽兵如何也料不到,竟会有这么多人从百万雄军摸过,许多人仍未从愣怔里回过神,身上便被一柄利枪刺穿。有些回过神,提着枪矛抡挥,但一枪如何能敌数枪,眼一闭军旅生涯跟随完结了。
当阿真从林内走到道旁,黑暗之中阵阵的斯杀声,与哀嚎遍布,血把黑道染红了。
杀死未掉坑内的所有辽狼,胡车儿全身被血染的极红,凶恶残忍之极地领着二百名兵士,围着巨坑,无情的枪矛往坑内摔残的辽兵猛力刺杀,痛快之极的听闻着声声极惨哀嚎。
很快,还不到三盏茶,满地的尸首与血液流尽了,几百名追刺客来到这里的辽兵,尽数被殆杀而尽,尸骨过一会儿便寒了。
第46章《现身》
亨受完最后一声惨嚎,胡车儿浑身浴血,爽极的朝站于路边的阿真奔近。“真哥,太痛快了。”
深皱眉头,从一具具死尸身上收回目光,阿真有些呕心下令:“换下辽铠,把尸体扔进坑内埋了。”
“是。”胡乱拭掉脸上**的血渍,胡车儿身心通畅返身,对吃了兴奋剂的兄弟们大声吆喝,一时间两百名杀人凶手抬尸填坑、毁灭杀人现场,把所有杀戮罪证埋盖在黄土之下。
穿上辽铠,胡车儿别扭之极,手提着一套辽副将铠甲,走到阿真身边说道:“真哥,这身狗皮可真难看。”
“不会啊。”双手抱胸打量着威风凛凛的胡车儿,阿真赞道:“比你以前那套兵铠帅多了。”
“会吗?”胡车儿低头往身上瞄了几眼,啧啧道:“我还是比较喜欢咱们的铠甲。”
“帅呆了。”真心的再赞了一声,才指着他一身铠甲道:“脱下来给我。”
“呃?”胡车儿一愣,把手中高级的辽铠前递道:“真哥,您老是老大,理应穿将服。”
“不了,将服你穿,我穿兵铠就行。”他又不是笨蛋,穿这将服去当箭耙啊。
“这……”胡车儿疑惑。“还是真哥穿将服吧?”他哪敢在他大爷前面穿比他高级的铠甲。
“婆婆妈妈,扭扭捏捏,叫你穿就穿。”阿真看了看天色,抓紧时间道:“赶紧换下将铠,还有一大堆事要做。”
“好吧。”想到还要救大都护,胡车儿不再迟疑,立即解上落身上的小兵服,飞快换起了辽副将铠甲。
在苏大苏小的帮忙下,阿真七手八脚的穿上那一套沉甸甸的小兵铠甲,而胡车儿早熟练穿好等在一旁了。
“嗯。”穿上铠甲,阿真负重的朝静等的大干人唤道:“脖子上全都绑个可以辩认的东西,等一下冲进营内,马上对营帐放火。”
“是。”手拉着马匹,二百名兵士齐声应喝。
“好。”深吸了一口气,阿真喝道:“马哥。”
“在。”
“命你率四十人在敌营一里外静候,如见前方营寨起火,马上率众向四周奔袭,巨声呐喊冲杀。”
“是。”虽然不知他要干什么,但是对前面这位爷可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听他的准没错。
“记住,马尾上绑着树枝,向四周吆喝狂奔。一定要让敌军以为我们有数千兵马。”
“是。”直到现在马哥才听明白,信他准没错。
“好。”巡看了一眼英挺的二百号人,阿真扬手大喝:“走。”
“吼……”随着他翻身上马,所有人动作一致,英勇之极跟着向黑暗里狂奔,血债唯有用血来还。
两百多人不论从那面看都与辽兵一模一样,所以阿真率众从黑暗里奔近营寨,前方的寨卫连看清来人是谁也没有,便急急拉开寨门。
“啊……”马蹄刚踩进寨内,门卫惊见来人不是副将,刚喊出这声啊,紧跟在阿真身后的胡车儿等人,手中钢刀残忍往众寨卫身上劈落,急速闯进的一百多名伪兵速度不减,提着冷枪霜矛,往已被砍死却还未倒下的十几名寨卫凶残的补上一百多枪。
连朝被劈死的十数名寨卫投去一眼也不敢,一闯进寨内,阿真立即扬声呐吼:“放火,快去放火。”
“驾……”如鬼子进村一般,冲进敌寨所有人哄的一声,跨骑着马匹四下纵火杀人。
“敌兵来了……”
“啊……”
“羔羊来了,快……”
随着火焰雄起,辽寨内这一锅糊粥糊的那叫彻底。
“杀……”熊熊火光下,一百多号伪兵,混杂在巨乱的兵群内,杀的痛快淋漓,冷枪放的特有成就感。
“下马,快下马。”混乱之中,阿真欣喜若狂翻身下马。
跟在左右的苏大苏小不明他要干什么,刺死来不及穿衣服就逃出帐蓬的敌兵,紧急翻身下马,死死跟在阿真左右。
火血把双眼染红了,当胡车儿也见到将帐,顿如吃了伟哥一般,收起创造无数死尸的大刀,一路高吼地朝将帐飞快奔近。“将军,不……不好了,将军……”
听闻吵杂声,刚刚挥开帘子,便见到自已满脸是血的副将。辽将连查也未查,开口吼问:“是不是刺客又来了?”
“将军……”手握寒刀,胡车儿满脸鲜血,惊慌失措急奔到辽将跟前,在他还未反应过来,双手力握凶刀,死死把一截寒刃惯穿眼前敌将身体。
“啊……”刚吼完,辽将不明不白身上突然多了个血洞,双手紧握着惯穿他身体的利刃,暴凸的双眼无法相信眼前这名副将竟是敌人假扮的。
苏大见被人抢先了一步,快速飞奔上前,手握狠刀毫不犹豫上前再补一刀,这一刀凶猛带劲,瞬间便把暴凸眼珠的辽将头颅劈掉落地。
“我草……”靠的极近,阿真惊见辽将的整颗脑袋掉落在地,切断的脖颈上,大股血泉往上暴喷,咒骂起,人也跟着吓跌摔地,震惊地看着眼前残忍反胃的一幕。
两人合力把狗将送进阎殿,来不及狂喜,忽闻这声熟悉的咒骂,胡车儿与苏大惊骇的向声音来源地看去。见到跌倒在地的人是真哥,一时间血色蓦然从脸上褪尽。“真哥……”
“真哥,怎么呢?”急奔而近的胡车儿把阿真从起上抱起来,见他脸色苍白,双眼无焦,冷汗不停掉落,飞极往他身上乱瞄。
“真哥……真哥……”苏小一直跟在身边,不明白他怎么突然如此,往他身上乱摸了一通,也不见哪里受伤,一时间茫然了。
“呕……”无法相信自已竟然看见如此恶心的一幕,呆滞了好一会儿,阿真才一阵阵干呕而起。
“真哥……”三人见他如此,关心急问:“您怎么呢?”
“没事。”捂着发白的嘴唇,阿真摆手吼道:“赶紧去营救俘虏们。”
“是。”见他没事,胡车儿转身时便看见牛蛋领着几名披头散发的人急速往这里奔来。
带了五十人闯进寨后解放出俘虏,牛蛋在火里急寻阿真,直到见他站于辽将帐口,顿时开心呐吼:“真哥,大都护找到了。”
“真的。”脸色苍白的阿真听到这声呐吼,欣喜若狂朝牛蛋奔近。“人呢?”
跟着牛蛋前来,苏净扬茫然看着眼前这年青小兄弟,疑惑跟着唤道:“真哥?”刚刚睡下便见辽营大乱,一站起身就见大批凶神恶煞闯进俘营,以为自已命到尽头了,可没想到这批凶神恶煞竟是自已的帐卫,苏净尘如何能不惊。
“原来大少爷长这模样啊。”打量着眼前这个披头散发,全身肮脏的大少爷,阿真欣喜拉过他熊抱了一下。“没死就好,没死就好。”
苏净尘很是疑惑,傻愣地任他抱着。“真哥,你是?”怎么叫他大少爷?
放开苏净尘,阿真双眼四周眺看,见到大批俘虏加入战场,速度极快的猎杀四下逃窜的敌兵。
眼见许多俘虏手持刀枪,追着辽兵闯出寨外,阿真朝胡车儿施令:“马上去召回所有人。”
“是。”胡车儿擦掉眼角的泪渍,看了自家大都护一眼,飞速跃上马匹,朝前狂奔呐吼:“所有人返回,所有人返回。”
“哈哈哈……”一声撩亮大笑,杀的极爽的一名老头手持血刀,朝差点被他砍死的马哥吼问:“英雄在哪里。”
马哥欢喜不已,没想到此俘营除了大都护外,竟还有早已死去的祈老将军,手指飞速往辽将营帐方向指去。“祈老将军,真哥就在哪里。”
年过五旬的祈英虎目大瞪,果然见到前方营帐立着一群人,大步伐前吼道:“走。”
随着胡车儿的召唤,追杀逃命的数千俘虏返回火营,整齐跟着他向英雄奔近。
领着祈老将军,马哥大喜过望的奔至,扬声呐吼道:“真哥,祈老将军也在。”
“祈老将军?”见马哥如此惊喜,阿真疑惑朝身边披头散发的老头观去,只见他满身肮脏不堪,臭不可闻,但是双目却炯炯有神,一股不屈的气势迎面扑来。
祈英见率众来营救他们的是位小儿郎,二话不跪卟通跪拜道:“祈英拜谢英雄。”
赶紧扶起眼前这名老头,往比着寨外说道:“快起来,咱们先到寨外再说。”
“好。”祈英也比手邀道:“英雄请。”
“走走走。”随兴的阿真大步前跨,紧急退离烤的汗不停掉的火营,踩着满是血渍的黄土,向寨门迈去。
跟着英雄退出寨外,祈英和苏净尘相觑了一眼,才朝这位气定神闲的小兄弟至谢:“多谢英雄相救。”随后近五千俘虏整齐跪地磕起头。
巡看了前面这数千遭受非人待遇的俘虏,见他们个个蓬头垢面,满身污渍。阿真赶紧朝大家唤道:“快快请起,勿须如此。”
“谢英雄。”六年了,暗无天日的日子终于熬到头了。祈英一时之间老泪纵横,这一刻等太久了。
从地上巍巍站起身,苏净尘抱拳朝阿真询问:“英雄,我军现在何处?”
“别叫我英雄,听着别扭。”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