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满庭芳-第8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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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清闲的话,能从胤禛的口中说出来,着实不易。以前在宫中见他都是行色匆匆,几乎除了谈论朝政之外,几乎没有半句闲谈。
耳边竟是楼下的戏曲之声,略显喧闹,宝珍与胤禛相对而坐,翠云亲自过来奉茶,轻声道:“这是四爷最喜欢的信阳毛尖。”
胤禛闻言,微微挑眉,“我这喜好,你还记得。”
宝珍点了点头道:“当然。四爷是贵客。”
胤禛轻抿了一口茶,赞许道:“你的手艺真是一点也没退步。”
宝珍闻言,瞧了一眼身边的翠云道:“这茶是翠云沏的。”
胤禛稍显意外,继续道:“这么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
翠云在旁听了,面上微红,没想到能得贝勒爷如此称赞。
片刻之后,小厮们端着精心准备好的饭菜进来,胤禛瞧着那道正中央的那道西湖醋鱼,轻声笑道:“这可是道功夫菜。”
西湖醋鱼坐起来颇有讲究,在烹制之前,鱼一般要先在鱼笼中饿养一两天,使其排泄肠内的杂物,除去鱼肉上的泥土味。待到烧制时,对于火候也是要求非常严格,仅能用三四分钟便要烧到恰到好处,不可马虎。
宝珍伸手比划了一个“请”的手势,客气道:“四爷请尝一尝吧。”
胤禛举起筷子,夹起一块平滑油亮的鱼肉放进了嘴里。这鱼肉鲜嫩酸甜,吃起来很是可口。“味道不错,看来你这里请来了一位能人啊。”
宝珍闻言,有些谦虚地笑了笑,“承蒙四爷不嫌弃。”
胤禛素来对事物不算挑剔,桌上的饭菜他用了不少,倒是让身边的随从暗暗诧异:“爷,今儿真是好了,因为侧福晋的事情,连着几天都没有这样的好胃口了。”
宝珍陪着胤禛略用了一些,心里面对自己请来的这两位厨子很是满意。
用过饭菜,胤禛的目光越过围栏观察起客栈的大厅,宝珍见状,开口道:“四爷,觉得这里怎么样?还请您多提提意见。”
胤禛收回目光,淡淡道:“这里地段好,人来人往,应该是不用愁客源的。你们厨子的手艺不错,估计能留下不少的回头客。如此看来,这客栈是一门赚钱的好营生。”
宝珍闻言,含笑道:“谢四爷,那就借您吉言了。”
胤禛与她对视一眼,微微沉吟道:“以你的身份开这样的客栈,太委屈了。如果有什么我能帮得上忙的事情,只管开口,千万不要拘束。”
宝珍见他一脸的认真,立马明白了他的心思,忙解释道:“多谢四爷。这客栈并非是我所开,而是我娘亲所办,我只是抽空帮她料理一二。”
“我远嫁草原,亲人们难免觉得身边清冷寂寞。有了这样一门生意,既能赚钱又能解闷,倒也是好的。”
胤禛闻此,继续道:“不管怎样,我说的话都有效,需要帮忙的时候,便言语一声。”
宝珍深知胤禛在京城的势力,再加上,他还是未来的九五之尊,自然是君无戏言,一诺千金。想到这里,她连忙起身行礼道:“四爷这番话,宝珍感激不尽。往后,我不在京城之时,还请四爷能多加照拂他们。”
胤禛听罢,微微点头:“好。”
夜已经深了,宝祥还赖在姐姐的屋子里,兴致勃勃地说着白天看见的热闹,宝珍微笑着听着时不时还附和两声。
翠云在旁,偷偷捂着嘴打了个哈欠,强忍住自己的困意。
宝祥说到自己口渴,拿过桌上茶杯刚要喝下,却被宝珍拦住道:“这么晚了,你少喝些茶吧,免得等会儿睡不着觉。”
宝祥很听话,撂下杯子道:“姐,过两天你陪我去听堂会,好不好?”
宝珍闻言,笑着睨了他一眼:“你这个戏痴,今儿都听了一天还听不够。”
宝祥央求道:“姐,今儿唱得都是文戏不过瘾,我想看看京城最红的武生,见识见识他的身手究竟有多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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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卷 第六十三章
第六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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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珍稍微想了想,最后还是答应了下来,愿意陪着弟弟去凑一凑热闹。
宝祥闻言大喜,蹦蹦跳跳拍手道:“太好了,太好了。到时候蓝姑姑和翠云姐姐也一起去。”
屋中正如此说笑着,阮氏慢悠悠地走了进来,她笑着睨了一眼儿子,轻声道:“都这么晚了,还缠着姐姐,快回屋睡觉去。”
阮氏刚打理好客栈的杂事,想趁着休息之前,抽空过来看看女儿。
宝珍怕她太过操劳,特意准备一只菊花枕,上面的枕套也是她自己亲手绣的。
阮氏很是喜欢,抱在怀里,觉得从枕头里面散发出来的香味很好闻。
宝珍道:“我在里面添了一些月鳞香。”
阮氏含笑点头道:“真好闻,娘从今儿开始枕着它。”
母女二人相视而坐,阮氏细细端详着宝珍的脸颊,目光温暖又慈爱。
宝珍微微思衬,开口道:“娘,客栈的事已经妥当了,珍儿想要回去了。”
阮氏闻言,微微一愣,神情大变道:“你说回去?”
宝珍认真地点了点头:“是,我要回去,大汗他还在等我。”
阮氏的情绪有些激动,只觉,自己多日来平静安稳的生活,突然间被颠覆一空。
宝珍神情恳切地拉过母亲的手,轻声细语道:“娘,您知道珍儿从来不说谎话的。草原上真的并非荒蛮之地,那里的人民热情好客,性情淳朴,珍儿在那里生活得很好。”
阮氏依旧态度坚决:“不,我不答应。”
宝珍无奈,面对母亲如此坚决顽固的态度,心里面暗暗叹气。“娘,不管您怎么说,珍儿都是要回去的。”
阮氏紧紧地握住女儿的手,目光悲切,“你这一走,娘要何时才能再见你?千里之隔,你要娘怎么能舍得?”
宝珍微红了眼眶道:“珍儿知道您舍不得,珍儿保证以后每年回来都看您一次,我保证。”
一年?阮氏听了更是心酸,眼泪顺势滴落,引得宝珍暗自揪心。
宝珍轻声劝慰着她,不知自己要怎么做,才能让母亲的心得到安慰。
阮氏用手帕拭去了泪,稍稍平复自己的情绪,送开女儿的手站起身来:“这件事,暂时不要提了,娘要想一想。”
阮氏走后,宝珍坐回到椅子上,瞧着梳妆台上压着的信纸,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翠云和兰芝在外间,将她们母子二人的对话,听得真切。心里对夫人这种激进的态度,大为不解。
过了半响,兰芝方才上前低声道:“格格,时候不早了,你早点歇息吧。”
宝珍微微摇头,自己这会思绪乱得很,就算是躺在床上也难安眠。
兰芝见状,沉吟了一会儿道:“格格,夫人会想明白的,您别太担心了。”
宝珍听了,摩挲出自己领口中的那一枚微凉的血玉吊坠,缓缓开口道:“这样僵持下去不是办法,我终究还是要回去的。”
接连两天,阮氏都把自己闷在屋子里,每天除了送饭端茶的嬷嬷之外,谁也不见。长公主的身边,刚开张的客栈,家里家外一大堆的琐事需要她。
宝珍好几次亲自过去敲母亲的房门,可惜,阮氏并没有应门。
宝珍只能听着屋中传来的一下下木鱼声,暗觉心疼。
阮氏以前很少礼佛,这几天却闷在房间里,守着一尊佛像日夜诵经。她求得无非是自己心中的释然,既然佛祖能点化世间众人,应当也能解开她心底的这个疙瘩。
宝珍和弟弟宝祥一起用饭,外见突然跑进来人道:“姑娘,前面客栈里差人来报,说是出事了,您快去看看吧。”
宝珍闻言,手上的动作一停,忙道:“出了什么事,你说清楚些。”
那人面露难色,道:“客栈里的事,小的不太明白。不过听那小厮说,好像是伤了人,恐怕要惊动官府了。”
宝珍眉心微蹙,暗道一声:“麻烦”吩咐兰芝回去取一些银锭子戴上,必备不时之需。
兰芝领话而去,片刻拿着一个鼓鼓的银袋子回来。宝祥也要跟着去,宝珍没依,领着兰芝匆匆忙忙赶到了祥福客栈。
客栈的大厅并未有太多损坏,只是砸了一张桌子和几只凳子,不过,这会前来吃饭的客人,全都跑光了。
大厅里,正剩下几名伙计收拾残局,而不远处的位置上坐着一个中年男子,他满脸怨气,衣着考究,模样却颇为狼狈,两眼又青又肿,而且还流着鼻血。
“姑娘,您可算来了。这位爷,他说要报官呢”
宝珍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伙计们回道:“牛师傅今儿喝多了,偏偏赶上这位客官来挑刺儿,一会儿说菜咸了,一会儿又挑饭硬了。牛师傅看着气不过,便过来跟他理论,结果后来就动起了手。。。。”
宝珍闻言,缓缓走到那位中年男子身前,语气客气道:“这位客人,多有得罪,我替我们店里的师傅跟您赔一声错,还望您能宽宽心。”
那中年男子用手绢捂着鼻子,一双贼溜溜的眼睛上下打量着宝珍,根本没放在眼里,歪嘴嗤地一笑:“我说这位小娘子,原来你就是这里的老板啊?你们的人,把老子打成了这副模样,赔一句不是就算完了,你当老子这么年是白混的。”
宝珍闻言,微微蹙眉,没想到此人衣着光鲜,说起话却是这般没规没矩。
兰芝在旁,从银袋子里拿出两个银锭子,递上去道:“小小心意,就算作是医药费了,还请大爷先行收下。”
那人瞄了一眼桌上的银子,越发不屑道:“哼少来这套,爷可不是街边要饭的乞丐,这么点银子你们想打发谁呢”
“你”兰芝一听气不打一出来,神情忿忿地收回搁在桌上的银锭子。
宝珍见状,依旧语气平稳道:“那这位客人,您想要怎么样才行?”
那男子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起身激动道:“爷,要你们那个厨子过来给爷斟茶叩头赔礼,还有叫我三声“好爷爷”,赔偿我一百两银子的医药费。”
大厅中众人闻此,皆是大吃一惊,彼此面面相觑,暗自心道:这个人准不是个善茬儿,今儿来这儿闹,一定是故意来砸场子的。
宝珍听了,抬眼打量了一番眼前这个男子,方才发现这人的双手黝黑,而且,指甲缝里还残留着沙土。
“怎么样?要道歉就快着点,别耽误了爷的正事”那人继续催促。
宝珍微微沉吟,随即道:“客人请稍等,待我问过我家厨子,稍后便来。”
那人闻言,略显得意,重新坐回到椅子上,拿起桌上的茶杯大口大口地喝起了茶。
宝珍携着兰芝绕到后院,只见,牛二赤膊披着件马褂,独自坐在台阶上醒酒。
兰芝故意咳嗽了一声,牛二闻声回头,待见宝珍侧对着自己而站,忙将放在一旁的短衣穿好,起身道:“少主人,您来了。”
宝珍离他还有几步之遥,便隐隐闻见一股子酒味,于是问道:“牛师傅,这当班的时候,你还要喝酒?”
牛二心知自己闯了祸,低了低头,沉声道:“牛二一时贪嘴,没管住自己,请少主人责罚。”
宝珍闻言,没有说话,兰芝却接口道:“牛二,你喝酒已经是不对了,为何还要莽撞伤了客人。你可知,那人是个狡诈的,非要主子赔他一百两银子。”
牛二听了,心头的火气立马涌了上来,攥起拳头道:“那个讨打的家伙,早知如此,我刚才下手就该再重些,非打得他满地找牙不可。”
“你还说”兰芝有些急了,暗道:这人五大三粗,还生了个牛脾气。
宝珍这会开口道:“牛师傅,喝酒的事待会再罚你。这会,你先去向那人道歉。”
牛二闻言,略显犹豫,可一想到那一百两银子的赔偿,不禁强忍下了这口气,随着宝珍回了大厅。
在这之前,宝珍已经命人将大门关上,那人一见牛二,明显还有些打怵,抬起屁股往后坐了坐。
牛二瞪大了眼睛,目光灼灼地盯着那人,拱了拱手道:“客官,刚才小的冒犯了您,还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
那人被牛二看着心慌,却故作蛮横状:“赔礼要有赔礼的诚意,爷说了要你跪下来磕头,还有那一百两。。。”
他的话还未说完,便被宝珍泼过去的茶水给打断了,其余的人还没有反应过来。
那人惊慌地抹了一把脸,指着宝珍道:“你。。你。。竟然敢泼我”
宝珍不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