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满庭芳-第7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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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芝放下针线,稍微想了想,回身从车上柜子里拿出一个小瓷瓶。“格格,咱们还有药丸,可以解解暑气。”
宝珍见状,忙吩咐马夫停车,让兰芝给众人分发下去。
随行的人都吃了,唯独胤禛没用。虽然天气燥热,但他除了额头上微微冒汗之外,模样并未丝毫不妥。
宝珍见他不吃,便又吩咐兰芝盛上一碗冰镇酸梅汤给他,这会胤禛倒是没有拒绝。
正午时分,他们一行人等在沿途的茶寮休息,茶寮的主人是一对儿中年夫妇,男的矮胖,女的窈窕,两个人站起一起很不搭调。
茶寮的生意很好,几张大大小小的桌子几乎都被坐满了。
老板夫妇瞧着一身富贵打扮的胤禛,立马从内间又搬来了一张木桌。那桌子是他们自家用的,看着有些破旧,但很干净。
宝珍走下马车,翠云小声问道:“格格,您要不要如厕?”说完,指向一处用围布围起来的地方。
宝珍见了,稍显犹豫。
“格格,咱们晚上才能到客栈呢,您还是先去一下吧。”
宝珍无奈,只好随着她一块过去。
待到浣手回来,木桌上已经备好了饭菜和茶水。
老板夫妇客套着:“几位客官,小店偏僻,没什么好招待的,还请不要嫌弃才好。”
胤禛扫视了一眼桌上的饭菜,又看了看宝珍,摆手道:“把这些都撤了吧。”
老板夫妇一听,神情略显失望,心道:这位大爷真是小气。不要饭菜,不要茶水,我们拿什么赚银子啊?
此时,胤禛身边的随从早已拿出一块碎银子搁在桌上,吩咐道:“记住,别用井水喂马,有什么闪失,你们可赔不起。”
夫妻俩一见着银子,顿时心花怒发,收起桌上的食物,连连点头道:“客官,请放心,马槽里的水都晒了半天了,肯定呛不着您的马。”
宝珍坐在胤禛的对面,吩咐翠云将事先备好的点心和酸梅汤。
酸梅汤内还浮着冰块,看起来颇为凉爽,引得邻桌的人们纷纷侧目,偷咽口水。兰芝特意准备了很多,让随行的人都分份喝到。
胤禛瞧着满盒子的点心,一块也未动,宝珍见了,随即问道:“四爷不喜欢这些?”因为是在外面,宝珍只唤他为四爷,而不是贝勒爷。
胤禛淡淡道:“我不喜甜食。”
宝珍闻言,略显尴尬,瞧着满盒子的点心,挑了一块奶酪饽饽出来。“这是用牛乳做得,没加蜂蜜也没加糖。”
满族人很喜欢奶酪做成的食物。胤禛尝了一口饽饽,从他的表情看,似乎并不反感。
宝珍吃了半块栗子糕,就见从茶寮里跑出来一个白胖胖的小男孩儿。
小男孩是老板夫妇的孩子,长得虎头虎脑,很是可爱。许是因为,父母开店的原因,他一点也不怕生,几张桌子只间穿来穿去。
宝珍见了,面露微笑,拿出一块点心给翠云,“把这个给他。”
小孩子总是很喜欢点心的,尤其是像他这样小的年纪。
翠云笑盈盈地将点心拿给他,小男孩突然害了羞,跑回到娘亲的身后,探头眨了眨眼睛。
宝珍坐在一旁静静看着,而胤禛却将目光落在了远处。
休息片刻之后,胤禛起身去看了看马,宝珍自然也跟着起来,让翠云和兰芝收拾起食盒。
回到马车之上,宝珍突然觉得自在了很多,歪在靠枕上闭目养神。不过一会儿,便觉得神思恍惚,睡了过去。
不知不过了多久,宝珍被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惊醒,翠云和兰芝正在旁边收拾东西,见她醒了,便道:“格格,客栈就要到了,您先坐起来精神精神。”
宝珍闻言,挑起帘子向外看,只见,路旁多了很多叫卖吃食的小商小贩,很是热闹。
太子卷 第五十六章
第五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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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客栈到了。”马车外有人禀报,翠云望向宝珍,伸出手臂道:“主子,咱们下车吧。”
宝珍缓步走下了马车,由于她刚刚睡醒,嗓子里十分的干涩,说起话来声音有些低哑。
胤禛背手站在客栈门外,正在和随从们交待着什么。
客栈里面收拾得很干净,胤禛包下了二楼所有的客房,大堂里剩下几位打尖儿的乡客拼桌吃饭。
见到宝珍走至门口,随从们纷纷让开位置,胤禛回头仔细的看了看宝珍,轻声问道:“你生病了?”
宝珍的嗓子还是哑着的,只道:“没有,只是刚刚睡着了而已。”
说话间,两人已经踏入大堂内,胖乎乎的掌柜和小二上来招呼。谁知,他们一开口便称呼两人为“大老爷,夫人”。
宝珍闻言一愣,正欲开口解释,就被胤禛抢了先。“客房都准备好了吗?”
胖掌柜满脸含笑:“回大老爷,都给您两位备好了。”说完,回头给小二递了一个眼色,“柱子,还不领两位客人上去歇歇。”
店小二爽快地应了一声好,伸手招呼着他们登上二楼。
宝珍携着翠云兰芝先行一步,客房中又事先备好的热水,用手试一试,水温正合适。
兰芝在旁道:“主子,先沐浴解解乏吧。”
宝珍点点头,吩咐翠云道:“你差人去楼下告诉四爷一声,说我晚点下去。”
一番梳洗过后,四爷派了人来通报:“饭菜准备好了,请主子一同用膳。”
饭菜的材料都是随从自备的,只是管客栈店家借了厨房一用,所以,样式味道丝毫不比宫里面的逊色。
宝珍出来时,发现客栈里只剩下四爷的随从,掌柜和跑堂的统统都不见了,显得空旷旷的。
胤禛身穿着淡青色马褂,正坐在桌边悠闲地喝着茶。
宝珍上前屈膝行礼道了一声“四爷”。
“免了吧,这里都是自己人,你我还是自在些吧。”胤禛说完,他放下茶杯,指着正对面的位置道:“坐吧。”
来来回回三年多,除了在宫里之外,两人还是第一次面对面坐在一处。整顿饭下来,未有只言片语,凸显得大堂周围更加寂静。
“今晚你们早些歇息,明天一早还要赶路。”临走时,胤禛只留下来这一句话。
宝珍起身相送,回头看着满桌子的剩菜,轻声道:“蓝姑姑,你带着大伙儿先吃饭吧。”
兰芝应了声是,“主子,那您呢?”
宝珍道:“我先上楼去了,你们晚点再过来。”
白天在路上睡了一道,宝珍这会精神得很,靠在软榻之上绣着荷包,可惜,还未等绣上几针,便被嗡嗡作响的蚊子扰了清净。须臾,翠云和兰芝纷纷梳洗完毕,端着香炉进来熏蚊子挂蚊帐。
乡下地方,蚊虫总要多一些。兰芝抖落开长长的蚊帐,一环一环挂在床上,手背上却被蚊子咬了个包。
“啪啪”
翠云用手扑着蚊子,眉心微蹙,只觉,眼前这恼人的蚊子怎么打也打不没。
宝珍放下针线,觉得香炉的味道太过浓郁了些。
兰芝小声道:“主子,要不您先去楼下坐坐,待奴婢们熏好了屋子,您再回来休息。”
客栈的大门紧闭,随从们静静地守在四周,宝珍随意找了张桌子,继续绣着手上的荷包。
突然间,一阵悠扬的笛声传来,那笛声清亮如水,沁人心田。
宝珍闻声,一时恍惚总觉得这笛声似曾相识,偏又记不得是在哪里听过。她侧耳倾听,只觉那笛声是从客栈内传来的,便缓缓起身去寻。
随从们见她,纷纷行礼,并不阻拦。
宝珍问道:“你们可知是谁在吹奏笛子?”
“回主子,是四爷。”
四爷?宝珍闻言,顿时一愣,完全没想到这般清婉的笛声,竟是冷冰冰的胤禛所奏。
寻着笛声一路绕道后院,宝珍借着淡淡的月光,瞧见了正坐在石凳上的胤禛。他双手执笛,微微歪着头,由于光线太暗,宝珍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
夏夜里的笛声,宝珍听得微微恍神,直到笛声停止之时,她一直安安静静的站在廊柱旁。
胤禛撂下笛子,淡淡道:“既然来了,就一起过来坐吧。”
宝珍闻言,有些尴尬道:“对不起,饶了四爷的雅兴。”
胤禛默默地将笛子放进了一只绸缎长袋中,跟着拿起桌上的茶杯,自顾自地喝着茶。
宝珍的身上带着浓浓的熏香味,待她一近身,胤禛开口出声道:“这里蚊虫多,你不习惯?”
宝珍摇摇头道:“还好。”她闻着自己身上的熏香味,心道:“估计这回,没有蚊子敢过来了。”
胤禛闻言,抬手给她倒了一杯茶。
“谢四爷”宝珍接过茶杯,瞧着桌上的绸缎袋子,继续道:“这绣袋很别致,能否借我看看?”
胤禛听了,没有说话,只是将绸缎袋子往她的面前一推。
笛子是用玉石而制成的,重量比普通的笛子要重些。“好精致的绣袋。”宝珍看了不由赞叹了一声。
“这是琪儿送给我的。”胤禛微微沉吟道。
宝珍闻言微怔,双手拿着笛子,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
“年幼时,琪儿最喜欢听我吹笛子。”胤禛继续淡淡道:“我成年搬出宫时,她送给了我这只笛子。”
宝珍将笛子重新放回到胤禛面前,朝着他微微笑道:“不知可否请四爷再吹一曲?”
胤禛闻言,转头望了过去,正好对上宝珍那双明亮晶莹的双眼,心中一片柔软,沉吟了一会儿,终是点了点头。
笛声再起,略显悲伤的曲调,惹得宝珍立时忆起过去的种种情景。初进宫时,受封时,出巡时,除了太后和德妃,只有九格格和她最为亲近。
宝珍仰起头,望着满天繁星璀璨,深深地吐了一口气,似叹非叹。
第二天出发时,天色还未大亮,但为了能尽快赶回京城,胤禛还是吩咐所有人起了个大早。
宝珍端坐在马车中,全无睡意,翠云和兰芝面面相觑,侯在一旁没有说话
昨晚的笛声,大家伙儿都听见了。宝珍回屋的时候,神情明显感伤,可是,大家谁也闹不明白主子的心事。
一路无话,待到京城已是傍晚时分。过了城门口,宝珍吩咐随从停车,亲自去向胤禛告辞,向他言明自己暂且住回公主府。
胤禛对此并无异议,吩咐随从亲自送她回去。
公主府内。
阮氏将茶杯重重地搁在桌上,瞧着微微低头的女儿,无奈摇头道:“不管你说什么娘都不会依的。”每次,只要自己一想起那无穷险峻,强敌环伺的大漠草原,阮氏的心里就会觉得不安,若是珍儿有个万一。。。她真是不敢想象。。
宝珍正欲要和她细说,却见阮氏猛然起身,不顾自己恳切的目光,转身走回了内堂。
“娘。。娘。。”宝珍无奈唤她,心下又急又气,完全没了主意。
兰芝见了,在旁劝道:“格格莫急,夫人这边还需要慢慢劝说才是。眼下,最要紧的还是去见见大汗吧,他等您也有好一阵子了。”
宝珍重新坐回到座位上,吩咐兰芝去准备马车。
见到数月未见的妻子,巴图布赫的表情实在称不上为高兴,看得出来,他心里积压了不少的情绪。
兰芝领着下人纷纷退下,只留她们二人单独说话。
“见过大汗”宝珍深知他在生气,自己又理亏,所以语气颇为轻柔。
巴图布赫端坐在主位之上,半个人隐在背光的阴影里,让人看不清楚神情。
宝珍屈膝而立,待见他不开口唤自己起身,继续道:“大汗,宝珍想和你好好谈谈。”
巴图布赫端坐着,冷漠地看着自己娇小的妻子,唇中只迸出三个字:“起来吧。”
宝珍应声而起,上前两步,却还是看不清楚阴影里的他。
“太后娘娘病重,九格格病逝,这段时间,实在是发生了太多的事,希望大汗能明白我的苦衷。”
巴图布赫终于开了口,只不过语气颇为冷漠:“之前的事,我不想再问了。三天之后,我们一起回去。”
宝珍闻言,面露难色,“大汗,我现在还不能走。”
巴图布赫深吸了一口气,再抬头,已是一脸怒色道:“这件事由不得你。”
“大汗,请您息怒,我会把事情都解释清楚的。”
巴图布赫不等她说完,突然一大步上前钳住宝珍的胳膊,与她面对面道:“你究竟是什么意思?你是我汗妃,我要你怎么,你就得怎样,明白吗?”
他的力气极大,宝珍吃痛地****了一声,轻挣了两下想要推开他,却是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