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礼之后的葬礼-鬼马星-第3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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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那时候,郑恒松跟朱倩在交往?那倒也说得过去,2001年,他还没认识齐海波呢。莫兰的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高竞说,齐海波当年找郑恒松是为了调查一个案子,那会不会是朱倩的案子呢?
“她什么时候开始心情变坏的?”莫兰问道。
“是那年的五一节过后吧,我们发现她好像突然就变了一个人,整天唉声叹气,打不起精神来,看上去好像失恋了一样。”
莫兰粗略计算了一下,7月5日跳楼时朱倩是怀孕两个月,那么,受孕的时间应该就在五一节前后。那时候她发生了什么事?她跟郑恒松难道……问下去再说。
“她出事后,你们有没有猜过她肚子里的孩子,会是谁的?”莫兰谨慎地问道。其实,从刚才张小桃的话里面,她已经听出了对方的想法,但是她希望张小桃能把话说得更明白一些。
“这我怎么会知道呢?”张小桃不肯说。
“应该不会是松哥?我想。”莫兰故意这么说,她想看看张小桃的反应。
张小桃笑了笑,这一笑粉嫩的桃花立刻变成了狡猾的狐狸。
“我们只知道她那时候有可能爱的是松哥。”张小桃望向莫兰的身后,模棱两可地说,“松哥对我们那么好。我们不能瞎说。”
莫兰发现这看似单纯的女孩其实挺有心计,说关键的话时,都用“我们”,不知不觉把袁青也帶上了。
但是莫兰却已经明白了张小桃的意思,其实她和袁青认为朱倩的男朋友就是郑恒松,使她怀孕的那个男人也就是郑恒松。但是因为她们两人都受了郑恒松的恩,再加上毕竟这事朱倩本人并没有出面证实过,所以她们就决定把这份猜测吞到肚子里。莫兰猜想,当时警方盘问她们时,她们肯定对此也守口如瓶。
试想如果郑冰从她们嘴里听到自己哥哥的名字那该有多惊讶。
“你跟朱倩是住一个宿舍的吗?”莫兰问。
“嗯。”张小桃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
“她死的那天,有什么特别的举动?”
“她一直坐在窗前发呆,我们叫她下去吃饭她也不去。其实她早饭也没吃。”张小桃难过地叹了口气,“我觉得她是太痴心了,有很多事是只能想想而已的,他们家庭背景不同,年龄又相差那么多,其实真的是不可能。”
还是在说郑恒松。莫兰忽然想出一个让她畅所欲言的好办法。
“反正也不是松哥,我们就把那个神秘男友称为X先生好了。”莫兰用鼓励的口吻说,“假设这位X先生凑巧你也认识,他知不知道朱倩自杀的事?”
这办法不错,马上让张小桃解除了大半心理压力,
“我没有跟他说过,我不知道他是否知道。”她说。
“你为什么不告诉他?”
“X供我上学,帮我找工作,他对我太好了。”张小桃摇了摇头,好像要把脑子里的叛逆想法摇出来,“我不想拿朱倩的事去烦他。他肯定也不想听,因为他从来没在我面前提过朱倩的名字。他也许很想忘记她。”
是啊,毕竟死去的朱倩只是一缕幽魂,而活着的郑恒松却能帮她很多实际的忙,穷人家的孩子最实际了,她很清楚应该站在哪一边,这就是现实。
但是,莫兰忽然想起来,朱倩的遗书中还提到了另一个人————“那个人”。原话是这样的,“是那个人毁了我的生活和希望。”这个人指的是郑恒松吗?如果让她怀孕的是郑,那么她说的很可能就是他,但是如果是这样,那后面的那个“亲爱的”指的又是谁呢?不会是指好朋友吧。女同学之间互称“亲爱的”也是有的。那梅花又是什么意思呢?
“你们互相有没有称‘亲爱的’的习惯?”
“那是袁青的习惯。我跟朱倩有时候也这么互相叫叫。”张小桃笑了起来。
“那么,她有没有跟你提起过梅花?”莫兰问道。
“她提过,提过好几回,一提就哭,但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她也没说。”张小桃看了看腕上的手表。
看来,她急着回去上班了,莫兰决定抓紧时间。
“可以说说朱倩是个怎么样的人吗?”
“她很漂亮,也很腼腆害羞。平时说话都轻声轻气的,为人也很好。我们都很喜欢她。”
“她有什么爱好?”
张小桃想了一想后说:“她没什么特别的爱好,就喜欢写写文章。不过她从来没拿给我们看过,每次我们想要偷看,她都马上遮住。还有就是跟其它人一样,喜欢买买衣服,逛逛街。没什么特别的。”
“据说白丽莎前些日子给你打过电话?”这是莫兰从高竞那里听来的。
张小桃吃了一惊,她似乎没有料到莫兰会知道这事。
“我查过她的通话记录。”莫兰用很平淡的口吻撒谎道。
张小桃马上就接受了她的说法,道:
“她说我的东西在朱倩那里,让我去拿。”
莫兰觉得奇怪,张小桃为什么跟高竞说,她已经不记得那个旧同学的名字了呢?不用问,肯定是怕牵出朱倩就牵出了郑恒松。她可能认为这些东西跟她这个局外人说就没那么严重了,而且她不用担心莫兰去找郑恒松的麻烦,因为莫兰一开始就说过,她是郑妹妹的好朋友,松哥还帮过她大忙。
“你认识白丽莎吗?”莫兰觉得张小桃知道的事情很多,决定再问下去。
“她是朱倩妈妈的堂妹,她叫她表姨,但其实,她是朱倩的亲生母亲。”张小桃笑嘻嘻地说,那表情就像是在说,喂,告诉你,我昨天晚上在国际饭店逮到梁朝伟和那部叫色什么的新片子里的女主角了。
白丽莎是朱倩的亲生母亲?莫兰一惊,但仔细一想,也在意料之中。
不过,连男朋友是谁都守口如瓶的朱倩会对女友们说出自己的家庭秘密吗?
“这是她自己说的?”她问。
“是我们逼她承认的,有一次白丽莎来学校接她,我们说你们两个长得好像,她是不是你的亲生母亲?我们是开玩笑的,结果她马上就生气地跟我们吵了起来,于是那天我们就集体不理她,到了晚上她自己憋不住,找我们和好来了,我们缠着她把事情说出来,她没办法就只能说了。她告诉我们,白丽莎是她的亲生母亲,她的亲生父亲是个舞蹈演员,在她出生前不久就死了。她被从小被寄养在亲戚家,但每隔一段时间,白丽莎都会来看她。白丽莎和她的养母都早就把事情的真相告诉她了。”
“这事还有哪几个知道?”莫兰禁不住压低嗓门问道。
“就我跟袁青。”
“你们还告诉过别人吗?”
“没有。我们连警察都没说。”张小桃正色道,“我们觉得这事跟她的死没关系,我们不想往她身上抹黑。朱倩怎么说也是我们的朋友。”
乔纳被郑恒松像拖个行李箱一样,不顾一切地拉到了小巷子深处,她狠狠甩掉了他那只握住她手腕的铁手。
“居然骗我摔跤!神经病!”
“我正好在这附近。恰好看见你在咖啡馆里。我觉得这是缘分,所以就打电话给你了。”他微微笑着。
“你到底想怎么样?!我昨天跟你说得还不够清楚?!”她气急败坏地问道。
“再说一遍好吗?我忘了。”他温柔地说,同时用魁梧的身体封住了她的逃生通道。
她歪着头看他。
“你别装糊涂!我们是不可能的。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后面两句话来自昨晚的的电视剧,她觉得它们很有分量,放在这里说再合适不过了。
“乔纳,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郑恒松说。她注意到他今天穿得像个管道工,还戴了顶难看的鸭舌帽。
“我再说一遍!我不喜欢你,我不可能跟你结婚,你让我觉得恶心,知道吗!”她不耐烦地说,同时把目光从他的身上移开,她觉得只要一看到他的脸,有些话好像就说不出来了,比如“恶心”这个词,必须得经过酝酿,联想到无数只蟑螂在桌子上爬来爬去的场面,才能说出掷地有声的效果,否则软绵绵的,就成了撒娇。
听了她的话,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接着他命令道:“看着我!”
她下意识地回过头来瞪了他一眼。
“少装蒜!!”她没好气地说,“谁知道你跟那案子有什么关系?你现在是嫌疑人,还在外面瞎逛!是不是憋着不被人发现难受是吧?以为换了身狗屁衣服,别人就认不出来了?我一眼就认出了你!”
“你说的是齐海波的案子?我没有杀她。”他不自觉地把鸭舌帽压得更低了点。
“那白丽莎呢?”
“又是这女人,我不认识她。”他口气里有点含冤的意味。
“我查过你说的那个X8行动了。我在那里面找到了张小桃的名字。”她说,感觉他更加朝自己靠近了一公分。
“我没说错吧。”他歪嘴一笑。
“朱倩,你认识吧?”她不理会他的嬉皮笑脸,正色问道。
他脸色一沉,禁不住朝后面让了让。
“朱倩?”他又念了一遍这个名字,随后点头承认,“是的,我认识。”
“她在6年前跳楼死了。她的老妈就是白丽莎的堂姐!”她甩出一张牌来,看他的反应。
她很遗憾地发现,虽然他收起了微笑,但从他脸上她看不出什么特别的表情来,深水虾可真叫人摸不透。于是,她决定再刺激他一下。
“朱倩死的时候肚子已经被人搞大了,你别给我装蒜,那个男人搞不好就是你,你肯定是始乱终弃,把她逼上了绝路,最后她只能跳楼自杀!你们这些臭男人!”她说着说着火气就禁不住大起来。
“你说她怀孕了?”他疑惑地问道。
“对!是你的种,对吧?男人除了撒种还会干什么?!所以当年打你的人肯定是白丽莎!这种女人神经质,亲戚的孩子受气,也一样会发神经。”
他的眼睛一亮,随即又暗了下去。
“你错了,根本不是我的,因为我从来没跟她发生过关系。”他眉毛一扬,重新把她逼到墙角,“但是我承认,我跟他交往过一段时间。”
“就是鬼混了几天嘛!以为说得像日剧就可以提升档次吗?”
“我们只是出去过几次,我亲过她的额头。就这样。她太小,不适合我。我喜欢成熟、漂亮、爽快、有味道的……”他笑嘻嘻地一边说,一边往她身上挤。
“走开,烦死了!”她使劲推他,但他纹丝不动。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自杀。我们出去过几次后我就在电话里跟她说清楚了。我不希望小姑娘胡思乱想。你今天告诉我的事的确是出乎我的意料。”他平静地说,眼神略显忧郁。
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他眼睛中那不多见的忧郁,在一瞬间让她相信了他的话。
“你今天穿得很难看,像块抹布。”她转移了话题,决定等莫兰有了答案再说。
“那么我们正好相配,你像麻袋。”他俯身在她耳边轻声说。”
“我要去上班了吧!”她冷冷地说,她很想朝他怒吼,宽松,懂吗?这是宽松!还说什么爱我,爱我就该连我的麻袋也一起爱!哪有分开来爱的!老是嘲笑我!看来你这混蛋就是在拿我开心,爱我个屁!想到这里就是一肚子火。
她正想走,听到他在说话。
“你好像还欠我什么东西吧。不还别想走。”他若无其事地朝四下望望,周围正好没人。
她歪着头打量他。
“你在威胁我?”她盯着他的脸问道。
“你说呢?”他平静地看着她,忽然发现她呼吸急促,两只眼睛里跳动着怒火,接着便眯成了一条线,根据经验,这是暴风雨前的信号,她是有武功的人,他曾经亲眼看见她轻易打跑过两个成年男人,所以如果真的打起来,他猜想自己占不了多少便宜,不过,他安慰自己,不要紧,我志在必得,而且,谁叫色字头上有把刀呢。现在,他已经作好准备随时接住扇过来的五指山了。
他帶着铤而走险的决心,正想抓住她的肩膀,却忽然听到她粗声粗气地说:“那好吧。你这狗娘养的!”
她说完一挥手掀掉了他头上的帽子,随后张出双臂,猛地把他的脑袋勾过来,吻住了他。这对他来说完全是意外中的意外,他一没想到她会主动出击,二没想到一旦她的热情被点燃,会有那么美妙的技巧和如此惹火的诱惑力。
他并不是第一次吻她,但上一次她完全没跟上他的脚步,也毫无热情,这次却完全不同,她的激情让他心潮澎湃,同时也让他第一次在两性缠绵中成了一个跟随者,这让他惊骇的同时也让他感动得不行,他忽然觉得自己并不是时时刻刻都想走在前面的,有时候他也想跟在后面,他觉得生命里经受过的痛苦仿佛正被她一点点吸吮出来,它们正随着唾液的交替分担给了另一个人,这感觉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