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礼之后的葬礼-鬼马星-第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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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你从什么开始跟他呆在一起?”高竞冷静地问道,同时拿出笔记本和笔,准备作记录。
“我8点左右在桂林米粉店碰到他。然后跟他一直呆到10多他送我回家。”乔纳抽着烟,一副桀骜不驯的样子,“你们一定会问我,我跟他一起那么久在干吗,告诉你们也没关系。他叫我跟他结婚。”
“真的吗?他真的这么说?”莫兰兴奋地拉拉乔纳的衣服,“你怎么说的?”
“我叫他滚蛋!”乔纳狠狠地说,从她脸上,莫兰没看出她对郑恒松有一丝爱意。
“为什么?他有什么不好?”
“你是不是跟他的车到过什么地方?”高竞继续问道。
“我跟他说着话,他的手机响了,是齐海波那个女人打来的,他跟我说了他跟齐海波的关系,他说他要去跟她断绝关系,然后他就把车开到她楼下,他叫我在车里等他,其实是他把我锁在车里,妈的,真是什么都做得出来!幸好他下来得快,不然,我就要砸窗跑了,我凭什么在车里等他?他跟那女人的事,关我屁事!”乔纳气呼呼地说着,但莫兰也没听出她有多愤慨,她知道,表姐只是在用她惯有的方式说话。
“他上去多久,你计算过时间吗?”
“他说我顶多6分钟就下来,如果我过了6分钟不下来,随便你怎么做。所以,我就看了表,结果他只用了5分钟不到就下来了。动作倒挺快。”乔纳耸了耸肩,过了一会儿,她问,“听说齐海波死了,他成嫌疑犯了?”
“是的。你的证词对他来说非常重要。”高竞谨慎地说。
“我不会为他作证。我今天说的事,你们自己知道就行了。如果公开出去,我跟你们没完!”乔纳冷冷地说。
“为什么?”莫兰问。
“难道你没听说寡妇门前是非多?说出去,对我们双方的名声都不好。再说,这混蛋也应该给他点教训!”乔纳说到这儿大笑起来,“想到他现在被整,我就高兴!妈的,老天对我真好,没几天就给我报了仇!”
莫兰白了她一眼:“干吗那么幸灾乐祸,他对你做了什么?是强吻你了还是怎么的?”
乔纳瞪了她一眼,不说话。
“你坐在车里的时候,除了注意时间,有没有注意周围的动静?”高竞问道。
乔纳眯着眼抽烟,片刻之后才说:
“我看见有辆车停在对面便利店的门口。”
“一辆车?它有什么特别?你为什么会注意它?”莫兰马上问。
“因为那辆车跟那死猪的车几乎一模一样。连车牌都一样。”
“那你们的车停在哪里?”高竞问。
“树荫下。”
“也就是说,你们的车比对方停得隐蔽,便利店门口既有灯光,又人来人往的,所以看到那辆车的人会更多。”莫兰猜测道。
“你跟郑恒松提起过这事吗?”高竞问道。
“妈的,我既不是他的朋友,也不是他的女朋友,更不是他的老婆。我干吗要说。这混蛋把我锁在车里,我一句话也不想跟他说。”乔纳粗声嚷道。
“你有没有看见那辆车里的动静?”
“没看见,车里没开灯。”乔纳没好气地回答,却发现莫兰在旁边撑着下巴朝她咪咪笑,“你笑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
莫兰其实想说,你真是口是心非,如果你真的不想帮他,你大可以把这件事吞进肚子里,这事你不说,根本没人会知道。所以,说到底,你还是想帮他。那天晚上,他一定做了什么给你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10。重回现场
几分钟后,莫兰和乔纳一起上了高竞的车。
“我们现在去哪儿?”莫兰问道。
“去现场。”高竞答道。
“现场?”乔纳似乎把这三个字丢入嘴里嚼了嚼,随后又吐了出来,“去哪个现场?”她没好气地问道。
莫兰从前座回过头去看了一眼表姐,她发现乔纳的表情有些不自然。
“当然是齐海波命案的现场。”高竞面无表情地说,他现在正两眼盯牢前方在认真地开车,莫兰猜不透他此时心里在想什么。
“怎么突然想去现场?”莫兰记得他是从来不允许她这样的闲人去现场的,今天这是怎么了?
“你不想去吗?”
“我当然想去。”她觉得他的态度有点怪,每次他突然从一个撒娇的男孩变成一个成熟冷静的侦探的时候,她总是需要一两分钟才能适应。
他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回头对她笑了笑。
“我想看看你能否看到我没看到的东西。”他说。
“那你一开始就该说清楚,你这样一声不吭就把我们绑架到车上,我们两个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呢。你说是吧,乔纳。”莫兰回头问乔纳。
乔纳没有回答莫兰的问话,她今天显得有些心事重重。现在,她正是默不作声,目不转睛地盯着高竞的后脑勺,好像那里挂了张地图,她正准备找出自己所在位置,莫兰觉得乔纳今天的表现有些不寻常。
车行几分钟后,莫兰听到高竞用公事公办的口气问乔纳:
“刚刚你说的那些,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没有。”乔纳冷冰冰地答道。
两人的口气都不好,听上去好像在斗气。他们在玩什么把戏?莫兰心里琢磨。
齐海波租住的公寓在霍向路29号兰风大厦的1楼。只要一看那斑驳的外墙和暗沉沉的颜色,莫兰就知道,这栋18层的老式高楼至少已经有10年历史了。
车到大厦门口时,高竞问乔纳:“你们昨天是停在什么地方?”
“就这儿。”乔纳答。
“就是这儿?”
“就这儿。”她又答了一遍。
“好,下车。”高竞一声号令,莫兰和乔纳都下了车。
随后,高竞站在车边抬眼眺望对马路,莫兰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发现正如乔纳所说,马路对面的确有一家便利店,现在正是营业时间,大片玻璃窗里透出的白灯光把马路边的所有东西都照亮了。便利店门口正好停着辆车。
“你说你看到的那部车是不是就停在现在那辆车的位置?”高竞指了指便利店门口的那辆车问乔纳。
乔纳歪着头盯了高竞一眼,粗声答道:“对,就那儿。”
“那你说说那部车的车牌是多少?”高竞目不转睛地盯着乔纳。
莫兰也试图看清楚对面那辆车的车牌,但她无法办到,这倒不是因为她视力不好或者便利店的灯光不够亮,而是因为站在他们现在的这个位置,那辆车的车牌正巧被一个消防栓遮住了。莫兰明白了高竞的意思,他认为乔纳说谎了。
乔纳没有回答高竞的问话,只是冷冷地瞪着他。
“请你再说说郑恒松的车牌号。”高竞又问。
莫兰也望着表姐,等待着她的回答。可是乔纳仍然没说话,但从她的脸色不难看出,她马上就要发火了。
“你在他车里是无法看到车牌的,所以除非你背出来,否则你不能跟对面的车牌作比对,也无法知道两部车的车牌相同。他的车牌是多少?”高竞不理睬乔纳的情绪,心平气和地问道。
“我不知道!”乔纳怒道。
“那么你就是说谎了。”
“妈的,你到底想怎么样?!”这下乔纳终于被激怒了,她怒目圆睁,咬牙切齿地朝高竞吼道。
“我不想怎么样,只希望你能说出事实。”高竞一点都不在意乔纳的怒气,继续心平气和地说着,同时用下巴朝对面一指,“那辆车是我叫来的。刚刚在咖啡馆我给下面的人打了个电话,是我让他把车开到现在这个位置的。其实从我们这里是看不清车牌的,连车的颜色都看不太清楚。”
莫兰惊讶地瞥了一眼高竞,她想起刚刚在咖啡馆,他曾经走开过一会儿,她本来以为他是去上洗手间了呢,原来他是去叫人来停车了,老实人突然耍起心计来,还真是出其不意。
“那又怎样?我说看见了就是看见了!你不信就当我放屁好了!”乔纳朝高竞嚷道,此时,莫兰看出来她已经是怒不可遏了。
莫兰也相信,乔纳是绝对不会为郑恒松编造假证据的,一是没到那程度,二是乔纳不会在这种事上撒谎,所以她肯定是真的看见了才会这么说。那么为什么有些细节对不上号呢?其实,莫兰已经大致猜出了乔纳真正想隐瞒的东西,那就是,她下过车。
也许郑恒松并没有锁住车门,她下车并准备独自离开,当她走到便利店附近时看见了那部车,于是她站在便利店的位置朝这边看,把郑恒松的车牌尽收眼底,也许这时候,她突然发现了两部车的相似之处,接着,她又比对了两部车的车牌。做这些并不需要多长时间,等她做完这些再回到车里可能也就只花了几分钟的时间。
其实,乔纳说谎的真正原因是,她不想让人知道,她曾经去而复返。因为这就表示,她不是被强迫呆在郑恒松的车里的,而是自愿的,甚至是主动想坐他的车回家,再延伸开来,这也许就暗示了,她对他产生了某些说不清楚的感觉,她不愿意别人知道这点,当然更不想在任何人面前承认这点。
高竞并不了解这个谎言背后的情感因素,所以才在那里问个不停。莫兰觉得现在这两个人之间需要一个中间人。想到这里,她微笑着问高竞说:“让我跟表姐单独说几句话好吗?”
这个提议对高竞来说是求之不得,他正愁不知道该把乔纳怎么办呢,他并不愿意把乔纳帶回局里盘问,于是他立刻表示同意。
“好吧。”他道。
接着,他看见莫兰把乔纳拉到一边,两人嘀嘀咕咕说了好一阵话,过了一会儿,莫兰笑嘻嘻地走到高竞面前,向他招招手,让他俯下头来,她在他耳边低语了一番。
“是这样吗?”他吃惊地问道,同时扫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乔纳,后者正朝他瞪眼睛,好像他在窥探她的隐私,这倒让他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对,就是这样。郑恒松只锁了一边车门,他大概也想试试她,他脑子里的弯弯可真多。”莫兰笑着说。
“这可没想到。”高竞叹息了一句。
“什么没想到?”
“反正就是没想到。”他说着,又看了一眼乔纳,“那她说的都是事实吗?”
“当然,她是不会在这上面撒谎的,我很了解她。她说她曾经朝车里面张望,车里没人。”
“车里没人?”高竞马上反应道,“难道凶手那时候已经在现场了?”
“这很可能。”
“我知道了。”他点了点头,开始微笑起来。
他走到乔纳面前,努力想板下脸来,但没成功,结果他就笑嘻嘻地问道:“这么说,你下车后又回去了?”
“妈的,是又怎么样?!”乔纳可能没料到他又会再问,简直气得七窍生烟。
“我知道了,表姐。”高竞笑着收起笔记本,随后用头往公寓方向一指,“现在,我们上去瞧瞧吧。”
他首先向前走去。
莫兰和乔纳跟在他后面。
“他在笑什么?!”乔纳盯着高竞的背影问莫兰。
“让他多笑笑吧,他笑起来很可爱。”莫兰道。
“那你应该让他去拍牙膏广告。不然不是浪费了吗?”乔纳没好气地说。
莫兰笑着打了表姐一下,同时庆幸自己从认识高竞的第三天起,就给他规定了每天清理牙齿的必修课,不然哪有这么健康洁白的牙齿?当然也多亏他肯听话。
齐海波住在兰风大厦的102室。这是一套二室一厅的小居室,老式公房格局,客厅很小,8平方的空间里挤了一张深褐色的圆木餐桌和四张木椅子,几乎挪不开身,两间卧室平行,通通朝南,朝向虽不错,但可能因为是底楼,平时光照不足,所以一进屋就让人感到整个屋子阴森森的,充满了潮气。
齐海波的尸体是在其中一间卧室被发现的,莫兰发现两间卧室各摆着一张床。一间摆的是单人床,一间则摆的是双人床,齐海波死在单人床那间。这间屋子布置得很温馨,窗前挂着蓝色小碎花窗帘,床上的毯子叠得整整齐齐,书桌上放着一个白瓷花瓶,里面还插着几支衰败的康乃馨,相比之间,空无一物,只有一张双人床的另一间卧室就显得简陋许多。
高竞简单向两位女士介绍了一下发现尸体的情形。
“她被发现的时候,就躺在地上,脸朝上,手里捏着那封信。”高竞指了指地下的那圈的白线,然后又帶着莫兰和乔纳来到另一间卧室,又指了指那边的窗台,“这边的窗门开着,外面虽然有防盗窗,但防盗窗的边缘已经被剪开了。”
“剪开?你是说防盗窗可以用剪刀剪开?”莫兰觉得不可思议,她家住12楼,从来没装过防盗窗。
“现在的防盗窗质量就是这么差。”高竞说。
莫兰走到窗边,发现防盗窗外种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