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妆记-第4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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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着的忍冬立刻过来喂她喝水。
“小姐,您发了高热,迷迷糊糊已经睡了四天了……”
“是吗,难怪我觉得有点饿。”苏容意对她道。
忍冬的神色却有些不忍,苏容意知道她有话瞒着自己。
“你说吧,又是什么事?快告诉我。”
(未完待续。)
第87章 风波又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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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冬还没开口,外间望春就先端来了一碗粥。
“小姐,先吃点东西吧,都是早备着的。”
两个丫头的神色都不对。
“鉴秋呢?”
看来她昏迷的四天里,一定是发生了了不得的事情,连鉴秋都不在身边。
忍冬和望春面面相觑,大有一副她不吃她们就不说的架势。
苏容意穿上鞋,觉得腿上乏力,由忍冬扶着坐到桌前,无声用完了一碗青菜香菇粥。
“现在,可以说了吗?”
她的声音毫无起伏,忍冬和望春立刻跪到地上:
“小姐,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实在是怕您的身体受不住啊……因为、因为邱晴空邱爷他……他杀了人!六日后问斩!我们不敢说,就是怕您连这一碗粥也喝不下去啊!”
杀了人……
杀了人……
六日后问斩……
苏容意耳边只有这几个字不断回响。
“怎么可能!”
苏容意不敢置信,手一下带倒了旁边的空碗,瓷碗落在地上,碎成几瓣。
“小姐!”忍冬忙要去看她的手。
苏容意甩开她,神色平静下来,“到底怎么回事,细细地给我说。”
两个丫头也很心疼,更是默默地恨上了邱晴空,小姐花了这么大的力气才把他救出来,几天功夫,他竟然又下了死牢!这姓邱的难道是专门来带衰她们小姐的!
望春一向胆子大,她跪到苏容意面前,“小姐,我们不要管了好不好?求您别管了,他又杀人,又杀人了,小姐,不值得的啊,您别管了,太夫人一定会生气的!小姐!”
苏容意没有生气,她知道一般人都会有这种想法。
“鉴秋呢?让她来回话。”
“她去花月春风了……”
她知道鉴秋这丫头有主见,她一病这几天,恐怕王管事和三太太又要不消停了。
“她一回来就让她来见我。”
这一等就等到了黄昏。
天上开始下雨,苏容意寝房里的轩窗就对着一丛芭蕉叶,她静静听雨打在宽大的芭蕉叶上。
马上就是黄梅天了,她很不喜欢。
鉴秋终于回来了,衣服都没有换,湿着半边身子就来见她。
“小心着凉,去擦干吧,我近日来身体不适,你再倒下,我该靠谁去。”
鉴秋这才飞快下去打理了一番。
“小姐,死的人就是蒯文浩。”
苏容意听鉴秋来向自己细细地禀告。
这丫头的神色很低落,“发现的时候,是死在邱爷家里的。”
苏容意眉眼不动,“官府的人怎么说?尸体验过了吗?”
“一刀封喉。那把刀……就是邱爷的刀,还是当年误杀于老三的那把。”
邱晴空在当年那件事后,就再也不用自己的那把刀了,一直放在家中,那刀是伴着他多年的伙伴。
“所以呢?官府是怎么判定的?认为是邱大哥蓄意杀人?”
鉴秋停顿了一下,却还是一五一十地告诉她:“当日邱爷约见蒯文浩回家饮酒,这事是真的,当日您病倒后,我便往铺子里和曹老通消息,邱爷和曹老正好在谈论要找这蒯文浩一事。蒯文浩曾是邱爷的兄弟,他这样不顾兄弟道义陷害邱爷,自然是不能放过他的,可是、可是谁都没想到邱爷他会……”
“他只是约了蒯文浩去他家里,到底两人之间怎么样,有没有别人知道?”
鉴秋摇摇头,“邱爷那日曾说,要在两人之间做个了断,并无邀请别人。”
“蒯文浩死的时候,邱大哥在哪?”
鉴秋欲言又止。
苏容意大概猜到了。
“发现的时候,是第二天早晨,一个帮邱爷打杂的妈妈开了门才发现,邱爷已经醉倒在一边,手里、手里就握着那把刀……”
果然。
那真是百口莫辩了。
“小、小姐,是不是真的是邱爷他……”
鉴秋毕竟还是个孩子,说起这事来也发怵。
苏容意看了她一眼,“我不知道。”
“那您……还相信邱爷吗?”
外头如今都要把邱爷传成杀人魔头了。
鉴秋又说:“那蒯文浩确实对不起邱爷,他是个小人,真是死不足惜。会不会是邱爷喝了酒后,一怒之下就……”
“你别瞎猜。”苏容意道:“邱大哥难道是很冲动的人吗?”
十年前或许是,可是十年后自己遇到的他,绝对不是。
邱晴空身上唯一的缺点,就是太感情用事。
否则他也不会还要将蒯文浩约去家中,他虽嘴上咒骂,恐怕心中还是对当年的兄弟情有所保留的。
哪怕蒯文浩是个再卑鄙无耻的小人,他不可能一怒之下就抽刀杀人的。
“不过一切都是你转述,我需要亲自去看看现场。”
鉴秋吓了一跳,“您说邱爷家里吗?那里如今已被官府封起来了。”
“明天吧,我必须去看看。”
“可是您的身体……”
“铺子里怎么样了?”苏容意打断她。
其实鉴秋不说他也知道,邱晴空这回在众人眼里是必死无疑了,王管事肯定又尾巴翘上了天。
鉴秋叹气,“奴婢就是为了这个事情才没有候在您身边,王管事趁您不在,竟然私下就决定要加大铺子里的出货量,要将特苏合香高价出售给各大寺庙,想打着当日大宝济寺佛法大会上佛香的名号,曹掌柜据理力争,好不容易顶着不让他折腾,他又嫌弃我们合作的商行的檀香太贵,要去用另一家的。那一家便宜却风评不好,曹掌柜说,早几天就看见他们去走王管事的路子,不知他收了多少好处呢!”
这姓王的简直就是在败坏花月春风的名声。
“他们这么折腾也不过是要钱,先把上一季的盈余分五成给三太太送去,两成邱大哥的红利留着,其余还是照发工钱,剩下的做流水。”
“小姐……”
鉴秋想想都心痛。
“这是一时的。”苏容意安慰她,“总会有法子的。”
她揉揉太阳穴,“待我好好想想……”
鉴秋不再劝她了,她知道苏容意才是最辛苦的那个人,所有的事情,如今连邱晴空的责任,都压在了她的肩膀上。
小姐为什么愿意为邱爷这么尽心呢?无亲无故的,难道仅仅是因为当初她开铺子的时候,邱爷大力的支持和信任么?
人心真是奇怪。
(未完待续。)
第88章 蛛丝马迹
第二天一直到晌午时分,天才放晴,苏容意又睡了长长的一觉。
她不喜欢睡很久,因为她总是会梦到一些人,一些事,总是愉快少,悲伤多。
叙夏和鉴秋陪着她,轻便的小马车刚驶离府门,就有些颠簸。
“这些日子雨下得多,许是车轱辘被虫蠹咬得厉害,小姐别担心。”叙夏跟着车夫去查看车轮。
苏容意便和鉴秋下车来等。
这里是苏府临街的大路,因为雨停了,行人也三三两两地都出来活动,手里却都拿着伞。
突然两匹快马驰过,溅起路边水塘里的一大滩污水。
鉴秋惊叫一声,忙挡在苏容意面前,苏容意裤脚上却还是沾了几点污渍。
马上的人立刻勒了缰绳下来道歉。
竟然是薛栖。
薛栖也很吃惊,“咦”了一声,看看她的马车,又看看不远处的苏府。
“你是苏家的小姐啊?”
鉴秋心道这小少爷也真是心大,她家小姐好歹在金陵有点名气,他连这个都不知道。
虽然是恶名。她吐吐舌头。
苏容意打量着薛栖的衣裳,有点皱,早上一直是微雨,这衣服大概是湿了又干才会这样。
他又骑着马,应该是出城了。
“你去城外了?”
薛栖没仔细想她是怎么猜出来的,“我去拜祭我姐姐。”
他脑子里想的是另外一件事。
“苏容锦是你什么人?”
他仿佛有点生气的样子。
“是我二堂姐。”
薛栖“哼”了一声,轻声嘀咕:“也不知有什么好的……”
他的想法简单,谢邈要娶苏容锦了,本来他应该是要娶自己的姐姐,自然这么一来薛栖对苏容锦不会有什么好感,可是他倒不会迁怒苏容意。
“你这是又要往哪里去?”
“我们去邱爷府上调查。”鉴秋嘴快回答道。
薛栖一听便来了兴致,“这件事还没完啊?快和我说说吧,又发生什么了?”
他很喜欢这种查案般的感觉,他平日过得实在是太无聊了。
苏容意看他一脸兴奋,心中却很苦。
真是少年不识愁滋味。
近段时间发生的事,对她来说,没有一件是好事。
薛栖执意要跟,苏容意也没有办法,毕竟从以前,她就不太会拒绝他的请求,薛栖策马跟着她的马车一起往邱晴空的宅子去了。
“不行!”衙差很尽责,“这里已经封了,你们不能进去。”
“大哥,通融通融吧,我家小姐和邱爷是很好的朋友,也是合伙人,我们想进去看看……”
“里头是案发现场,闲杂人等不能进去!”衙差鼻孔朝天,“要看,等姓邱的判了刑,这里解了封,你们再进去吧!”
鉴秋急得跺了跺脚。
薛栖张着头,很卖力地咳嗽了一声。
鉴秋反应过来,是呀,这是多熟悉的场景啊。
上回在大牢前不也是一样嘛。
“哼,我们自有办法!”
她对着衙差翻了个白眼。
薛栖很得意,“有我在这里,哪个衙差那么大胆,敢不放我们进去?”
“是啊是啊,”鉴秋拍着马屁,“薛少爷快把你那块好用的腰牌亮出来吧……”
薛栖不由咕哝了一声,什么好用的腰牌,说得这么廉价。这可是身份的象征好不好。
不懂事的臭丫头。
他们几个顺利进了当日蒯文浩死的房间。
旁边还有一个值班的衙差帮薛栖描述情况。
自然是帮薛栖描述情况,谁敢不给他背后的镇国公几分薄面。
薛栖仰着头,“嗯嗯啊啊”地听着。
“当日蒯文浩和邱晴空就是在次间里吃饭饮酒,酒菜是由厨房里一个大娘预备下的,据她说,她当日准备好饭菜之后就下工回家了,邱晴空宅子里就几个下人,寻常晚间会留一个小厮热热菜,没有丫头仆妇……”
这衙差还算尽责,把每个细节都讲得很清楚。
“两人闭门谈话,没有叫一个下人伺候,站在院外的小厮也说,看见屋里烛火昼夜不灭,他熬到后来实在撑不住了就回屋睡了,前半夜时偶尔听到屋里有争执声,小厮在门外问询时还被喝令走远一点,我们怀疑,邱晴空确实对蒯文浩十分怀恨,而他差不多也是在下半夜无人时下的手……”
“早有预谋的蓄意杀人?”薛栖问道。
毕竟蒯文浩去衙门告发邱晴空的事很多人也都听说了。
“那倒不是,”衙差否认:“前半夜两人酒酣耳热之际,有小厮进去送过一回酒,说看见两人皆已喝多,神智有些不清楚,我们推断,很可能先是蒯文浩醉地不清,两人一言不合,邱晴空心中有怨,借着酒劲,便随手提刀杀人,等杀完了自己也神智不清,支撑不住倒下了。而我们审讯他时,他也确实交代自己后来是没有意识的。”
这便是要断定他是在冲动无意识下杀人的。
“现场就是现在这个样子。”
几人细细看了一遍,桌椅餐具,没有什么打斗过的痕迹,只是有一些凌乱,很符合衙差说的情况。
几乎没有任何可疑的地方,官府的判断既合情又合理。
“蒯文浩死的时候是在哪个位置?”苏容意问道。
那衙差看了她一眼,心里想,一个女儿家,竟然好打听这些事。
“那里,”他指指朝北的一张圈椅,“发现的时候仰面坐在椅子上,是被人一刀抹了脖子。”
那张椅子附近的地上的还有零零落落、斑斑驳驳红色的血迹
“那邱晴空呢?他坐在哪里?”
“有人发现的时候,他就坐在蒯文浩对面朝南的主座上,手中提着刀。”
“好,多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