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妆记-第1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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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下说的也是真的。”
阿寿依然很正经。
言霄摩拳擦掌,准备来个硬闯。
不过这会儿,玉姑姑竟然亲自来带人了。
“少爷,太后娘娘传您去呢。”
言霄喜笑颜开,“有劳姑姑传话。”
玉姑姑是见惯他这副讨喜模样的,知道他这样必然是心底有小算盘,一点都不上当。
“少爷,您可警醒些,外头都是些小姐们,还有那怀阳郡主直嚷着见您……”
“她进宫了?”
言霄收了笑容,露出有些头疼的表情。
他自打入京起,因为懒散,嫌宫里规矩大,便三不五时住到渭王府去,渭王府自然奉他为座上宾,小王爷许清越倒还算是个不错的人,也勉强能让言少爷觉得不是蠢物,但是这个怀阳郡主,就让他有些不敢恭维了,好在她见自己父兄还有些怕,十次里吵着要见他,八次里被她哥哥挡了回去,即便这样,言霄也还是着实被她烦了一烦,甚至想过些坏主意,叫阿寿捉了各式各样的虫去吓吓这位大小姐。
“她要见我,就让我去陪客?”
言霄不敢相信,这还是最疼他的外祖母吗?
陪客……
玉姑姑脸黑了一半,“少爷您怎么说话的。”
言霄一时脚步有些踉跄,“这便是对我无上残忍的惩罚啊。”
怀阳郡主却与他凄风苦雨的表情大相径庭,见了他直从高座上花蝴蝶似的飞下来,若不是玉姑姑挡着,恐怕她就自来熟地扒上言霄的手臂了。
立时好几位小姐的眼光如电光般射到了怀阳郡主身上。
“言哥哥,你怎么许久不来我家玩了?”
一副娇俏女儿家小意可人的模样,不复适才逼问苏容锦时盛气凌人的郡主架子。
言霄脸也黑了一半,有一半原因还不是你闹的。
她兄长许清越尚且不太敢叫言霄的字,怀阳郡主倒是胆子颇大,言霄这辈子也算只听得她一个哥哥长哥哥短的叫个不停了。
看他一脸无奈的样子,刘太后微微挑了挑眉。
“霄儿,来见过几位夫人。”
言霄立刻警觉,迅速扫了一眼在座几位夫人。
苏家……
一脸红晕盯着自己的两个小姐似是苏容意的妹妹,如幽兰般端坐着,脸色苍白的女子是已经出嫁的镇国公夫人苏容锦。
果真没有苏容意。
言霄觉得自己大概没有猜错,苏容意身边有些麻烦,而他的外祖母,大概觉得也很麻烦。
怀阳郡主见他似乎“盯着”苏容锦目不转睛,深沉无奈的模样,好似真的“旧情难忘”,一时无名醋意滔天直上,竟一步挡住了言霄的视线。
“言哥哥,你近日不去我家里,我哥哥都没人一同玩耍了,等会求求太后娘娘,你去我家里住几日可好?”
言霄眨眨眼,他这会儿很想说个“好”。
刘太后咳了一声,“霄儿,别只顾着与怀阳说话,你也来见见这几位小姐……”
怀阳郡主立刻像鼓了气的蛤蟆一样。
众小姐却心里一突,小鹿乱撞起来,其中也包括苏容迎和苏容卉。
苏太夫人婆媳俩倒是安之若素的。
太后娘娘和他们家可不是能倾心相待的关系,言霄再娶苏氏女的可能性,极小。
不过两个小的却不知道,尤其是苏容卉,要说多喜欢却也不至于,如此华美少年,怀春少女见了多数难以把持,况且言霄的身份比谢邈更高,她若嫁了言霄,那便比苏容锦都要……
怀阳郡主还杵在言霄身边,刘太后笑道:“怀阳,坐到哀家身边来,你这皮猴儿半刻也坐不住。”
早年间刘太后也不是没动过她的心思,以言霄如今的境况,娶渭王的女儿,当今皇帝的侄女儿,未尝不是很棒的一招缓兵之计,但是言霄生性固执,加上他那个不着调的老爹,素来便有些高傲,瞧不上皇帝一家人,怀阳这孩子渐渐大了性子也略显跋扈,刘太后便也收了心思。
渭王府想必也是同样想法,与言霄结亲固然是争取到了刘太后泰半势力,可无疑直接得罪了皇帝,兄弟必然隔阂,渭王也肯定不会轻易冒险的。
所以这两人,虽然身份相当,可别说是有缘无分,那是丁点儿缘和份都没有的。
(未完待续。)
第222章 自作聪明
怀阳郡主见刘太后不帮自己,心下也不欢愉,便又迁怒到苏容锦身上:
“言哥哥如今也不知在瞧谁,别是那成过亲的才好。”
此话一出,刘太后,苏太夫人俱是脸色一变。
如此不守规矩的女子,竟是渭王府的怀阳郡主。
苏容卉也惊了。
言霄叹气,这丫头搅局的本事倒是一流。
“怀阳!你又在胡说什么!”刘太后脸孔一板。
“本来就是嘛……”
怀阳丝毫不怵刘太后,她几乎也算是从小宫里大的,言霄养在云州,山高水长的,宫里就没有几个孩子,幼时刘太后也是相当宠爱她的,因此哪怕父亲母亲明示暗示她不可与琼华殿走得太近,可刘太后到底还念着与她幼时的几分情,她也以此为恃。
她拉着刘太后的袖子撒娇,“太后娘娘,成了亲的女子,本来便是与我们没有什么话说的啊。”
只差明晃晃打苏容锦的脸了。
苏容锦本就白皙的脸色更是煞白。
苏容卉替姐姐着急,到底她们姐妹感情很不错,她拿一对眼睛去看言霄,却见他依然如松柏挺拔,风度卓然,浅笑盈盈,却一点想帮忙的意思都没有。
她心下一片凉,连她都终于看明白了,言霄,对她二姐,其实从来没有过意。
怀阳郡主不止跋扈任性,却也这点眼力劲都没有。
言霄深知这是自己带给苏容锦的无妄之灾,可他知道,一旦他开口,怀阳郡主便更不肯罢休,他只能用眼神示意陈夫人。
陈夫人倒是个通透人,大约估摸出这祖孙俩有点问题,他们这帮看戏的也不能白捞个眼福。
只听她笑道:
“郡主是未嫁的姑娘,如今自然是不稀罕和我们这帮成过亲的鱼眼珠子说话,到时候您嫁了个美郎君,有些甜的酸的,可别没人说,不对着成了亲的,难不成对着大姑娘们说?到时就是您自个儿要怨起来了!”
众人听了这话直笑。
苏大太太立刻接过陈夫人的话头,恰到好处地捧了怀阳郡主几句。
怀阳郡主脸上也有些躁,她再怎么胆子大,也不敢去拿长辈调笑,何况是陈家的当家夫人,陈夫人说到美郎君时,那若有似无的暗示,倒也叫她舒了心,一时心里也顺了气,不再找苏容锦麻烦。
言霄看进自己外祖母眼里,满眼无奈。
这老太太,对着自己,从无半点心计,可是他知道,自己的外祖母,年轻时是个很厉害的女人,对外指点江山,对内钳制宫妃,她若想要让人不痛快,根本不需要用到她的威势,随便抬抬手指就是。
也不知道这苏容锦怎么让她不痛快了。
刘太后对着自己这宝贝外孙微微翻了翻眼皮,倒是数他怜香惜玉。
苏容锦如坐针毡,她自然也看出来了。
她不过是看穿了太后的心思,用了些小计策想要探探刘太后的意思,竟然受到了如此不客气的对待。
刘太后用怀阳郡主的嘴告诉了自己,没有人可以在她的面前自作聪明。
这场诡谲的宫宴在女孩子们的吱吱喳喳中结束了。
怀阳郡主临出门前还要闹幺蛾子,非要言霄送送她。
言霄举手投降:“行行,待我去和太后娘娘说一声。”
刘太后席间喝了些酒,正由宫人扶着要去歇息。
言霄笑眯眯地过来,刘太后蹙眉:“倒是放了你这泼猴出来。”
言霄道:“怎么就要给人家不痛快?”
刘太后喝了些酒,倒也不顾着了:“哀家实是不怎么喜欢苏家。”
长辈的不明事理,小辈的又惯常自作聪明。
旁边的老何公公也在心里叹气,他们言少爷的任性可真是由来已久,瞧瞧这位……
言霄挑挑眉,“今儿这宴会就没别的意思了?”
刘太后说:“也是想叫你瞧瞧,真没看中的?”
言霄无言。
他挥挥手,“外祖母,孩儿去送送怀阳,顺便出宫探探消息。”
苏家这头有个太后娘娘盯着,他觉得镇国公谢邈,不可能会消停这么久,毕竟为四皇子找药的热情他从没减弱过。
“你……”
刘太后怕他又犯老毛病。
玉姑姑端了解酒茶给刘太后,顺便帮她顺气,“娘娘,少爷都这么大了,况且他做事,瞧着无章法,实是有条理的,病的事,不急在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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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儿谢邈府里,却收到了一封等待已久的信。
他看了信,展眉冷笑。
提笔在纸上写下了一串字,交给柳昶。
“去这个地方找这个人。”
柳昶领命,提步要走时,又被谢邈在后喊住。
“去备份礼谢谢白少爷的……帮忙。”
谢邈的声音带着几分冷意。
柳昶领命。
没过多久,就有小厮来禀告:夫人回来了。
这是谢邈第一次命人守门,等着苏容锦回府。
但凡和琼华殿沾边的事,半点都不能马虎。
“今日如何?”
谢邈大马金刀,坐在妻子的房中。
苏容锦凄凄一笑,把今日的事三言两语交代了,只是怀阳郡主欺辱她之事略微带过了些。
苏容锦也是谨慎之人,她从未提起过苏容意。
谢邈直觉刘太后意指苏家,一定有些需得掩人耳目的理由。
他突然想到了苏容意。
曾经信誓旦旦说自己治命不治病的女孩子。
她曾在自己面前赌誓,他必然还会因四皇子的病找他。
难道说……
刘太后是要请苏容意进宫治病,如此小心只是想避过皇帝耳目?
他眼睛突然一亮。
他看向自己的妻子,苏容锦惊觉他这种目光中充满了算计。
“你娘家三妹妹可好?”
苏容锦心中警铃大作,所有人都在找苏容意……
苏容锦嘴中发苦,只好道:“三妹妹最近染疾,送往庄子上养病,待过些日子再回京。”
此言一出,言霄就知道自己没有料错。
自己时时担忧琼华殿有后招,难道他们的底牌竟只是一个苏容意?
言霄有疾,谢邈不能确信,但是端看太后对于冰窖之事装聋作哑的程度来看,很可能言霄与四皇子情况一样。
他心里一动,倏然起身,转头对苏容锦一字一顿地说:“她,在,哪?”
神情肃穆,隐藏住焦急。不容反驳,甚至带了微微的冷意。
苏容锦更觉心苦。
(未完待续。)
第223章 硬闯
苏容意知道宋承韬的个性,既然他答应下来了,就一定会做到。
二牛身上的蛊,大概还能缓几日。
二牛的祖母也并不知道孙子的具体情形,只知道是孩子身上有疾,主子请了金陵的大夫来治,杜大福亲自去和老太太说明,也终于稳住了祖孙俩。
宋承韬要回金陵,他的草庐虽然不比西北时的药房,到底东西也比这里齐备些。
“这本是应当的,叫两个得用的护卫,送宋大夫回去。”
鉴秋目光灼灼,“小姐,懂您的意思。邱爷留了几个人手,他跑不了!”
苏容意无言。
她现在真有点像打家劫舍的土匪了。
“对了,何小大夫那里,记得问候一句。”
问候自然是假,镇国公府里有些什么动静,她还是需要紧密留意。
宋承韬前脚刚走,后脚就来了一批人。
苏容意怎么也想不到,会是谢家的人。
她似笑非笑地睨着来报信的人:“镇国公是我的姐夫,我一个未嫁的小姐在此养病,如何去见他?”
鉴秋更是如同爆仗一般:“什么没规矩的奴才,也敢随意来禀报,瞧我们小姐名声太好偏要去惹身羊膻不成!”
这传话的小厮是杜大福的亲侄儿,平素也很有几分机灵劲儿。
他苦着一张脸,他可没那个胆子骂外头的镇国公是“羊膻。”
“小姐,奴才也只是个传话的,主子是您……这您瞧……”
“去回了就是!小姐染病,身体有恙,这理由还推脱不得了?”鉴秋怒道:“倒不信什么人敢往里头闯。”
小厮垂眉搭眼地出去了。
鉴秋也气闷,“小姐,这些人都不老实,处处瞧轻了您,把您当什么了。”
苏容意道:“也不怪他们,杜大福都胆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