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医-第24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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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脸蛋绝对比秦泊南好看,好看一千倍一万倍,即使秦泊南再倒退回去二十年,他的这张脸蛋也绝对完胜!他的俊美就算秦泊南下辈子重生也比不了!没错,美貌,他拥有世间少有得天独厚的美貌,令人赏心悦目的美貌,即使是秦泊南在他这样倾国倾城的美貌面前也要甘拜下风,没错,甘拜下风,哈哈哈!
他忽然站住脚,在雨里畅快地笑了起来,笑过两息之后,突然又觉得这样的自己傻透了,于是在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的复杂心情中,他阴沉着一张脸继续向墨云居走去。
他的人生为什么非要和一只让他觉得麻烦又火大却偏偏放心不下的小老鼠扯上关系?他造孽了吧,果然是他上辈子造孽了吧,他上辈子一定造了许多孽吧,为了下辈子的平安平稳,从现在起他是不是应该去多做一些好事比较好呢?
他垂着脑袋,一身阴沉地穿透雨幕,幽郁又漆黑地向远处走去。
一大片牡丹花丛后面,一对刚好路过的璧人走了出来,墨磊撑着一把素雅的紫竹柄纸伞,一手虚揽住景容的纤腰。景容微提着裙摆,愕然地望着一团黑雾似远去的墨砚,见他周围漂浮着一团乌压压的云雾,简直比今夜的天空还要阴郁黑沉,不禁有些担心地问丈夫:
“三弟他不要紧吧,那样子好像有点不对劲,怎么一会儿笑一会儿又阴森森的?”
墨磊望着墨砚已经消失在雨幕里的虚影,想了想,笑道:
“大概是因为要成亲了太过欢喜了,欢喜着欢喜着就患上婚前忧郁症了,娘不是说人在成亲前很容易得这种病的么。唉,也真是苦了阿砚了,以前的那些姑娘不是冲他的脸蛋就是冲他的家世官职,被他的坏脾气一吓不是跑掉就是哭哭啼啼的,熬了这么多年,总算有姑娘能够接纳他的坏脾气还敢回嘴还答应要嫁给他了,真是可喜可贺!”
景容十分有感触地点点头:“三弟总算要如愿了,希望解颐姑娘嫁进来不会太辛苦,若是三弟能有夫君一半的善解人意,也不会常常把女孩子吓到跑掉。”
“阿容真的觉得为夫善解人意么?”墨磊的眼眸里掠过一抹得意,更紧地勾住她的腰,笑眯眯地问。
景容看了他一眼,嫣然一笑,却不语。
墨磊心头一热,手中的油纸伞一遮,含笑俯下唇去。
墨矾披着蓑衣手里提了一只灯笼刚好路过,见状嘴角狠狠一抽,顺着惯性调转方向,一面大步往回走一面红着脸愤愤地道:
“老夫老妻一把年纪了,一个两个还在秀恩爱,这个家还让不让人好好呆了!”
……
墨砚回到墨云居,还没走到正房,离老远就听见灯火通明的抱厦里响起稀里哗啦的搓麻将声,还时不时地传来林康的大笑声,他的嘴角狠狠一抽,脸色比刚刚越发阴森。
红笺和雪盏正在门廊下候着,见他回来连忙迎上前,轻声唤了句“三少爷”,接伞的接伞,雪盏上前来用帕子帮他擦不小心落在身上的雨珠,蹙着眉,关切地道:
“这么大的雨,三少爷怎么就这么走回来了,就是不坐轿至少也穿件蓑衣。”
墨砚却手一挥没用她擦,沉声问:“谁在屋里?”
“回三少爷,二少爷、林公子、安乐侯都在屋里呢,先前说要等三少爷回来,后来林公子说没意思,就让奴婢把麻将牌找出来了。”红笺知道三少爷素来讨厌一堆人群聚在他房里玩乐,况且今晚的三少爷看起来心情很不好的样子,因而回话时也不敢大声,战战兢兢地说。
墨砚狠狠地看了抱厦一眼,先回卧房去脱了朝服,换上玫紫色镶领浅淡莲花的正紫色长衫,脱去官靴,穿上一双蝴蝶落花鞋,这才沉着一张脸去了抱厦,才一进门,里面果然乌烟瘴气,乱七八糟,林康、楚元、墨研和林康的小厮阿全四个人围一桌在搓麻将,嗑了一地的瓜子皮外加点心渣子,这些**害人家屋子却不自知,连他进来都没有察觉,只顾玩乐,林康一面打牌一面挤眉弄眼地道:
“阿砚今晚真会回来么,好不容易才和开心姑娘有了婚约,好不容易今晚开心姑娘受了惊吓却平安无事,像这种时候是最好攻克美人芳心的时候,窗外大雨瓢泼,窗内红绡帐暖,只要柔声安慰几句,一切就都水到渠成了。”
“水到渠成?柔声安慰?你别忘了解颐姑娘是住在谁的府上,就墨砚那张能把姑娘家吓哭的冷脸,在那个柔情似水的假仙面前绝对是完败,完败!”楚元瞧不起地说。
“这么说也是呢。”林康摩挲着下巴,拧起眉毛思索了片刻,遗憾地道,“难道这么好的机会以阿砚的坏脾气注定了是把握不了的 ,说不定这会儿已经被截胡了。”
墨砚额角的青筋突然就蹦出来好几条,墨研则懒洋洋地嚼着青梅软糖,把面前的牌一推:
“胡了!”
“你还真截胡啊!”林康微怔,不满地嘟囔了句。
“这女人呐,不管是什么样的女人,中意的都是脾气温柔会说暖心话的男人,这一点阿砚是绝对不行的。”墨研摇着漂亮的脑袋,恨铁不成钢地叹息,“若我是女人,我也会选秦泊南。”
“秦泊南的确很会哄女人,能用一脸正人君子的态度去招蜂引蝶的男人至今为止帝都里也只有他了,若我是女人,比起阿砚那种空有脸蛋的,还是温柔一点的更好。”林康深深点头。
“墨砚和秦泊南比,唯一出彩的也只有那张脸了。”楚元深以为然地附和。
“你们三个是故意说给我听的吧!”墨砚已经脸黑如炭,额角的青筋活跃地跳动着,他咬着牙低喝道,“都给我滚回去!”(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七章 可能会发生的戏言
“啊,你还真回来了!”林康明知道墨砚已经回来了,却还是发出一声夸张的惊呼。
“阿砚,好没礼貌,竟然让哥哥滚回去,哥哥把你养到这么大,你脾气越来越坏也就罢了,自从进了刑部每天和死刑犯打交道连行为举止也变得越来越粗暴,小时候明明是个好孩子,哥哥好伤心!”墨研遗憾又伤感地叹了口气。
墨砚狠狠地抽了抽眉角,不想理会他。
“这时候回来,你果然被截胡了?”楚元端着茶碗幸灾乐祸,往墨砚的心窝子里狠狠地跺了一脚。
“滚回去!”墨砚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我可是侯爷,你一个正三品刑部侍郎,居然让我滚回去?!”楚元登时炸毛了,瞪着眼睛叫道。
“既然侯爷,就去做侯爷该做的事,在别人的房间里吃着别人的东西糟蹋别人的屋子还嚼别人的舌头根,你们几个是长舌妇吗?”墨砚咬着牙阴恻恻地道。
“脾气真差。”林康唏嘘着对墨研小声说,“大概真被截胡了吧。”
墨研点点头,惋惜地轻叹道:“阿砚真的好可怜!”
“我哪里可怜了?”墨砚终于炸毛了,青筋暴跳地怒声质问。
“最可怜的就是明明很可怜却不知道自己很可怜。”楚元亦惋惜地轻叹口气。
“唉,罢了,其实大家都是可怜人,又何必相互为难。大家心照不宣就好了。”林康幽幽地轻叹口气,引来墨研和楚元面色严肃地点了点头。
墨砚额角的青筋噼里啪啦地跳动着,咬着牙阴恻恻地问:
“你们这个时辰到我这墨云居来究竟是来做什么的?”
“做什么?自然是想知道开心姑娘怎么样了。你带着人一走了之了,我们这些善后的人可是很辛苦的,刚刚皇上看着我时的样子简直就像是要砍了我,那场面好凶险。我可是为了救你未来的娘子才冒那种凶险的,你却还一脸阴森森地瞪着我,唉,我这是为谁辛苦为谁忙啊!”林康单手托腮。懒洋洋地摇着扇子,幽幽地叹道。
“你肯插手分明是因为想瞧热闹吧,就因为你突然插一脚才害得我措手不及。差一点就惹出祸事,你现在还有脸在我面前邀功,你干脆明天去福安破那宗死了十三个人的连环杀人案算了,案子没破不许回帝都!”
“墨砚。亏我还把你当朋友。咱俩明明穿一条裤子长大,你竟然公报私仇这么阴我!”林康霍地站起来,口沫横飞地叫道。
“我什么时候和你穿过一条裤子?”墨砚偏过头去,爱答不理地说。
林康看着他,双眼眯了一眯,忽然哼了一声,幸灾乐祸地道:
“就是因为你总是这样,所以开心姑娘才会喜欢秦泊南不喜欢你。你好歹也反省一下,若是总惹开心姑娘讨厌。就算成亲了,开心姑娘还是会一样讨厌你。”
墨砚一记眼刀扫过来,林康立刻摆好对战的姿态,大声道:
“想打架吗?”
墨砚不屑地撇撇嘴,别过头去,轻慢地走到西边一张罗汉榻前,闲适地端坐在上面,轻描淡写又春风得意地道:
“我和小老鼠的事用不着你们操心,小老鼠已经向我保证了,成亲之后会在家乖乖地相夫教子,做个贤妻良母,所以你们一个两个想截胡的,熄了心里的那点心思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一个两个心里在想什么,小老鼠以后就是我媳妇了,你们这些人以后少打着‘温柔兄长’的幌子对她勾肩搭背,摸手也不行!”
“好肉麻!”林康咂舌道。
“应该说是真恶心吧。”楚元扭着脸道。
墨研无奈地叹了口气:“大概是单身太久了,冷不防突然要成亲,所以今天脑袋有点乱。”
“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你自己单的时间更久吧!”墨砚磨着牙说。
“阿砚真傻,哥哥每次出门成百上千的美人儿都会拥上来,可你每次出门别说美人了,连小孩子都会离你远远的,生怕你把他抓进牢里去。前儿我在街上闲逛上时还听到有孩子娘亲教训小孩子‘再哭鬼见愁就把你抓起来关进大牢去!’,还没说完那孩子马上就不哭了,这样被人避之不及的你和受欢迎已经到了觉得厌烦的哥哥怎么会有可比性嘛!”
楚元和林康没好气地瞪着他,这厮病怏怏的平常看不出来,出了门却绝对是所有男人的公敌!大敌!
墨砚脸黑如炭。
“我说墨砚,你是打算让解颐姑娘成亲后在家相夫教子?”楚元皱了皱眉,问。
“自然,哪个女人成亲后不是在家相夫教子,不老老实实地相夫教子还能干什么?”墨砚啜着雪盏送上来的茶,一脸理所当然地说。
“解颐姑娘可是个大夫。”楚元强调。
墨砚微怔。
“你没想过这个问题吗?”
“今天婚约才确定下来,欢喜多了脑袋还在发晕也很正常。”墨研笑眯眯说。
“不过这的确是个问题。”林康摩挲着光洁的下巴,“虽说从医的女子在帝都不算什么稀罕物,可开心姑娘在秦泊南的调教下已经不知不觉变成了可以与男大夫比肩的当代名医了,特别是今天在建章宫,不管皇上出于什么心思封赏,开心姑娘在军中的所作所为从明日起定会人尽皆知,到了那个时候她的名望会比现在更大。你不是也存了那个心思,推波助澜打算把开心姑娘打造成第二个秦泊南,只要在民间有了威望,即使是皇上也不能再那样明目张胆么。可是这样一来,当开心姑娘名气越来越旺,慕名求诊的人越来越多时,想让她退出来相夫教子就更难了。”
墨砚心里一沉,这个问题他的确没有想过,他一直都在纠结他、小老鼠和秦泊南三个人之间乱七八糟的复杂关系来着。
“解颐姑娘那样高明的医术,困守内宅太可惜,我是不希望她洗手不做大夫的。”楚元严肃地说。
“她又不是你娘子,你希望有什么用?!”墨砚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解颐姑娘也不会隐退,若是你强迫她隐退,她一定会更讨厌你。”
墨砚嗖嗖嗖一打眼刀飞过来,楚元却气定神闲地别过头,气吧气吧,气死你最好!
“不过若是开心姑娘一直在百仁堂坐诊,那她与秦泊南相处的时间岂不是比阿砚这个正牌夫君相处的时间还要多?”林康抿着嘴笑嘻嘻说,墨砚的脸色越发黑。
“可是让小山鸮脱离百仁堂却不太可能,小山鸮一直把自己当成百仁堂的一份子,百仁堂是她最初的归宿,更不要说秦泊南对于她还有很大的恩情在,说她会和百仁堂共存亡都不夸张。”
“真是一个麻烦的小娘子!”林康代替墨砚幽怨地叹了口气。
墨砚被他们的一唱一和弄得心里乱糟糟的,闻言脸更黑,没好气地道:
“这是我和她的事,跟你们又没有关系,这都什么时辰了,你们还不走,难道是打算在我这里过夜不成!”
“啊,对了,我听蒲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