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医-第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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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不会!”她又不是老婆舌,更不是会仗势欺人的恶仆,他的意思好像是在质疑她的人品,她向来好人品,被怀疑很是不爽。
“不会就好。”紫苏不理睬她的恼火,淡淡地说,语气有些盛气凌人。
阿依觉得他一定很讨厌她,当然,她也不是那么喜欢他。
“你们两个在一起窃窃私语什么呢?”秦泊南已经踏上青玉石阶,回头见他们俩在说话,笑问。
“没说什么,师父。”紫苏忙走过去,恭声回答。阿依很鄙视,他在秦泊南面前总是装好孩子。
秦泊南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跟在后头满眼气鼓鼓的阿依,笑说;
“紫苏,好男人不可以欺负小姑娘。”
“我并没有,师父。”紫苏忙轻声反驳。
“我不是小姑娘。”阿依亦低声抗议。
秦泊南看着他们俩,柔和一笑:“今后相处的时间会更长,你们要好好相处,可不许吵架。”
简直像在教育学龄前儿童!
紫苏和阿依脸色不同程度地发绿,无语地看着他温煦的笑颜。
从正门进入伯爵府,里面的轩昂壮丽让阿依惊愕地瞪圆了眼睛。宽阔的宅邸是标准的传统四合式,格局工整,规划严谨,但内部的装潢却带着一派江南园林似浓浓的秀逸典雅之气,水木清华,幽然绮丽。进入外仪门,往来不绝的丫鬟小厮见到秦泊南纷纷避到一侧,恭敬地请安。
阿依呆呆地望着他们训练有素的姿态,忽然觉得自己当大丫头的美梦泡汤了。
穿过一座富丽堂皇的向南大厅便是内仪门,秦泊南笑眯眯地向东边一座小巧别致的房舍一指,对阿依说:
“那是紫苏的屋子,以后我不在你就去找他,他虽然和你一样总是板着脸,其实很热心。他刚来时比你还小呢,现在已经长成了一个很优秀的大夫了。”
“师父……”紫苏脸爆红,虽然两团红晕染在古铜色的肌肤上看不太出来,阿依好奇的目光让他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秦泊南笑笑,吩咐:“你先去准备一下,一会儿随我进宫。”
“是。”紫苏闻言面色一肃,应下,恭敬地退下去。
“年纪轻轻却这么古板。”秦泊南惋惜地轻叹口气,笑眯眯对阿依说,“不过他其实是个很害羞的人,他害羞的样子很有趣吧?”
阿依无言,总觉得他的趣味有些恶质。
进入内仪门,只见上面五间正房,两旁厢房鹿顶耳房钻山,轩峻华丽,四通八达,一条宽阔的甬路可直出大门。一名年近七旬,鬓发如银的老妇笔直地站在正室门前,衣饰华丽,插金戴银,脸瘦窄而长,颧骨高高,宽手大脚,一双细长三角眼里含着威严,看起来很凶的样子。
阿依一时分不清她是谁,不由慢下脚步,却见那老妇迎上前,动作规范地行了个礼,口内恭敬地道:
“恭迎伯爷回府!”
“叶妈妈,你还是老样子。”秦泊南无奈一笑,对阿依说,“这是叶妈妈,她过去是我的教养嬷嬷,也是这家里的管家。她虽然很凶,但是人很好。叶妈妈,她叫解颐,是个懂事的姑娘,你别太严厉了。”
“伯爷,你又从外面乱捡人回来了。”叶妈妈只有在和秦泊南说话时,可怕的表情才会缓和,此时她眼中含着的是发自内心的关心。
“妈妈,人就别用‘捡’这个字了,很难听的。”秦泊南微笑着纠正。
叶妈妈看着他,伤脑筋地轻叹口气,开始用一双凌厉的眼上下打量阿依。阿依虽然没有感觉到恶意,却本能地觉察到她对自己的不喜,不由慌张起来。如果让她现在来解释“鬼嬷嬷”这个词,她敢发誓她第一个想到的一定是叶妈妈。
“叶妈妈好!”九十度弯腰,她连忙说。
紧绷地恐慌着的表情让秦泊南忍俊不禁,扑哧笑了。
“妈妈,我打算让她随我习医,所以……”他轻笑着说。
“老婢明白了,老婢会好好教导她,定不会让她给伯爵府和百仁堂抹黑。”叶妈妈严肃地回答。
“说什么抹黑太夸张了。”秦泊南无奈地笑道。
叶妈妈却一派誓要维护家门荣光的女战士姿态,叫了阿依随她绕过东厢房,穿过一扇隐蔽的角门,来到一座小巧别致的跨院,打开西厢房间的门,面无表情地对她说:
“北边是我的屋子,东边原来是芳怜的房间,她现在住在药房,轻易不回来,这间没人正好给你。你以前的衣服在这儿都不能穿,一会儿会有小幺儿来给你送水和衣服,你好好梳洗一下,之后我会带你去内院请安。我不管你以前是谁从哪里来的,总之进了这伯爵府,就不许你给主子脸上抹黑,你记着了。”
她严厉而快速地说完,便关上房门,冷淡地离开了。
阿依呆呆地站在原地,好半天才把她的一大串教导消化完毕,脑袋里忽然产生了一个大大的疑问——去内院请安?向谁请安?
火速地梳洗一番,叶妈妈仿佛掐准了时间,在她梳好头发的一刻咚咚地敲门,依旧是面无表情地将她带出跨院,向宅子西边走去。
第二十六章 人口众多的内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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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妈妈带领阿依从后院门由一条长廊往西走,出了角门是一条笔直宽阔的夹道,顺着夹道向南,穿过一个东西穿堂,来到一处秀美典雅的院落。内里正面五间上房皆雕梁画栋,两旁的穿山游廊朱漆粉彩,回廊上一溜吊着各色鸟笼子,院中奇花异草,姹紫嫣红,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台矶上,两个穿红着绿的丫头一见叶妈妈忙笑着迎上前:
“妈妈来了,二太太在屋里呢,大姑娘和二姑娘也来了。”说着争相打起帘笼向里回道:“叶妈妈带新来的姑娘来请安了!”
太太?
阿依心里忽然有些不安。
跟随叶妈妈进入房内,但见里面文章闪烁,金碧辉煌,正面摆着一张铺着猩红色金钱蟒纹的坐毯,设有大红色织锦靠背的长榻,两旁各放了一对梅花填漆小几。底下一溜四张玫瑰椅,都搭着浅红色碎花椅搭,椅子的两边也有一对高几,上面摆着茶碗瓷瓶,瓶内插着时鲜花卉。
一个年轻夫人正坐在榻上含笑打量她,这夫人的容貌算不上美,却有着宛如翠山上潺潺流淌着的暖泉一般柔和温暖的气质。面如银盆,眼似春杏,鼻梁不是很挺,嘴唇却小巧红润。一件素雅的月白色净面妆花褙子裹住丰腴饱满的身材,乌黑的长发梳着端庄的发髻,优雅贤德,雍容大方。
挨着她坐着的是一个与阿依年龄相仿的少女,容貌与那夫人如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面如满月,眼含春波,肌肤微丰,身材合中,衣着素淡,颧骨处有几点小小的雀斑,润泽的菱形唇含着腼腆而善意的微笑,是个温柔沉默却和煦可亲的姑娘。
另一个与阿依年龄相近的少女正坐在椅子上不善地看着她,她与上面那一对母女完全不同,鸭蛋脸面,肤白水嫩,削肩细腰,身材高挑,十分美艳,虽然年龄尚小,然而一双上挑的丹凤眼已经学会了顾盼神飞,媚态横生。衣着彩绣辉煌,佩饰精巧华丽,看上去就是个喜欢张扬的姑娘。
“二太太,这就是伯爷带回来的姑娘,名叫解颐。”即使是在太太面前,叶妈妈依旧不苟言笑,语气不卑不亢,“解颐,这是伯爷的太太和两位姑娘,先给太太请安吧。”
阿依被这从天而降的消息砸得有些头晕,眼前泛起一串金星,而后转念一想也没什么奇怪,正常人家的男子最晚也会在二十出头时成亲,据说秦泊南已经三十岁了,不成亲才有古怪,只是她断没想到他的两个姑娘居然与自己年龄相仿。
小丫头拿来团垫,阿依按照叶妈妈先前教她的,跪下来行了大礼。二太太寇书娴柔和地望着她,含笑招手道:
“好孩子,快过来。”她伸出来的手如玉一样白皙,声音如她的人一般温柔和善。
阿依呆呆地望着她,原来这世上除了秦泊南,竟还有这般温煦如春风的人。
寇书娴握住她的手,将腕上的金镯子套在她纤细的手腕上,语气里含着爱怜:
“这么瘦小的孩子,可怜见的,你的事伯爷都与我说了,你就安心住下,你不是第一个被伯爷带回来的孩子,所以不用拘束。无忧比你大一岁,无瑕与你同岁,你们就当姐妹一样好好相处吧。”
阿依瞠大眼眸,摸着腕上的镯子,连忙说:
“与姑娘们称姐妹我不敢的,太太,这个……”她对自己的身份很清楚,亦想不通寇书娴这样做的意图。
“哼,你倒是有自知之明!”坐在椅上的秦无瑕不屑地冷哼一声。
寇书娴一眼扫过去,她才抿抿嘴,不再作声。
“紫苏和芳怜来时我都给过见面礼,所以这个你就安心收下吧。”寇书娴含笑拍拍阿依的手腕,阿依总觉得她看着她的眼神很复杂,有些奇怪。
就在这时,院中忽然有人响亮地笑道:
“听说伯爷带回了一个丫头,让我瞧瞧!”
“月姨娘春姨娘到了!”早有小丫鬟通报。
一语未了,只见一个容貌标致的年轻妇人扭着水蛇腰走进来,一双含春桃花眼,两弯吊梢柳叶眉,上穿一件玫瑰红缠枝葡萄纹饰长褙子,下系一条湛蓝色的马面裙,珠宝靓丽,身量风骚。
而跟在她身后的春姨娘容貌无疑是三人中最美的,五官与秦无瑕极为相像,然而感觉上却是最没存在感的一个,灰青色衣裙,无半点配饰,半低着头,唯唯诺诺,亦步亦趋地跟着月姨娘。阿依注意到秦无瑕在看见她时忽然很厌恶地瞪了她一眼,而后不屑地别过脸去。
“请太**!”月姨娘、春姨娘上前齐齐问安。
寇书娴笑而不答。
“这就是伯爷带回来的?我瞧瞧!好小!”月姨娘的目光落在阿依身上,特地笑嘻嘻地退后半步打量,却忽然掩住嘴唇,古怪地笑道,“嗬,这丫头模样怎么有点像……”
“阿月……”她话未说完,寇书娴已经微笑着打断她,语气里带着不易被察觉的威压,“你声音有些大了。”
月姨娘下意识绷紧肩膀,顿了顿,讪笑道:“是我冒失了,太太勿怪。”仍用一双眼古怪地打量着阿依。
阿依忽然觉得寇书娴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的温柔。
就在这时,丫鬟进来通报道:
“二太太,伯爷派人进来传话,说在外面等着要带解颐姑娘去药房,大姑娘二姑娘若是想去可以一起去。”
“我不去。”秦无瑕果断拒绝。
“我有绣活要做。”秦无忧腼腆地笑答。
寇书娴笑笑,拍拍阿依的肩:“去吧,伯爷在外面等你呢。”说着命叶妈妈带她出去。
阿依忐忑地退出去,刚走到门口,忽听月姨娘在里边讥笑着说:
“素芳院的那位怎么也不来看看,莫不是睡过头了?”
“阿月,你今天的话太多了。”寇书娴微笑着说,月姨娘便没了声响。
出了大门,一辆翠幄青帘车正停在石阶下,阿依上了车,秦泊南依旧一袭素雅青衣,正歪在靠垫上看书。她在他对面坐下来,也不说话,怔怔地望着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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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药师芳怜(求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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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行驶在帝都繁华的街路上,秦泊南手中书卷看完一个段落,抬头见阿依傻傻地发怔,笑问:
“怎么了,呆呆的不说话?”
阿依回过头,一瞬不瞬地望着他,想了半晌,问:
“先生,大姑娘二姑娘是你的女儿吗?”
秦泊南点点头,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问。
阿依看了他一会儿,忽然很郁闷地叹了口气:
“我虽然是先生的丫鬟,可是先生对我很好,所以我一直觉得先生是那种最最年长的兄长,可突然间发现先生的大姑娘居然比我还大一岁,有种一不留神就被差了一辈的感觉。”
秦泊南愣了愣,温煦的笑颜瞬间僵硬起来,俊美的脸逐渐发绿变黑,额角的青筋开始活泼地跳跃。他有些尴尬地轻咳了两声,皮笑肉不笑地道:
“……我只是成亲较早而已,因为秦家子嗣单薄,所以我十五岁就成亲了,可事实上我还没那么老。还有,你那句‘最最年长’是什么意思?解颐,随随便便谈论别人的年龄问题是很失礼的,你就不要再去纠缠这个问题了。”
他虽轻微却罕见的情绪激动让阿依愣了半天,眨眨眼,愕然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