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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

帝心蛊-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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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杀一个已经被人见过的面孔,再丢一张我一天不知道画多少次的优昙,这样就轻而易举的嫁祸给了我。我想这就是他们要杀这人的原因。为了保险起见,我希望公公最好能彻底盘查宫中上下婢女,甚至是相似体型的太监都盘问一番。丹青记得她的容貌,如果那夜假传皇后口谕的奴婢还在宫中的话那么焦尸就需要从头查了。”

    冉竹提出自己的想法,将海生那句关于宝玉疑惑的问题给掩盖了过去。其实海生不来找她,过会儿她也要亲自过去的,这番倒是省了力气。

    “这线索你为何不亲自跟皇上说,当晚皇上确实只是听丹青说了一半话就气的罚了她一百棍杖。如今想来,皇上那夜似是急躁了些。”海生皱眉回忆道。

    “这事情我希望公公暗里调查,如今事情扑朔迷离,还是等都查清楚了再一并告知皇上,更为妥当。”冉竹摇头道。

    “老奴倒是希望这天杀的奴婢真的还活着,老奴有的是办法让她说出真相。这些日子没人来让老奴逗乐子,实在是无聊的紧啊。”海生说完又翘起二郎腿,满是欠揍的口气。

    冉竹一听不由宛然一笑,老顽童不过如此,可嘴上也不闲着:“我看你这把老骨头也确实闲的很,最近城内多了些异装美人,你大可出去看看,不过我想你是不会去的。”

    “此话怎讲?老奴我爱美人啊。”海生一听不让了,急急问道。

    “我怕你看了会长针眼啊。”冉竹闲闲说道,累的就想躺下了,肩膀处一阵接一阵的疼痛令她说话都带着几分颤,只是强忍着没让海生看出来。

    “哼。”海生一副天下美女非他莫属的豪壮神情,心早已飞向了宫外冉竹所说的美人,却没发现冉竹她一步未曾出宫如何得知此消息的破绽。

    眼看时辰不早,自己也是抽空溜了过来便打算跟冉竹告辞,抬眼就看见冉竹泛白的小脸上满是汗水,心头浮起几分心疼道:

    “昨夜老奴看到皇上那脸色就知道你又吃了苦头,自我伺候他起从未见过他这般面沉阴郁骇人,着实看得人心惊胆战。他行事向来果决,你切不可挑战他的耐性。老奴虽是总管,看似风光,可终究是个奴婢。你一次次忤逆他……”

    海生说不下去了,不知是感慨自己的处境还是同情一身负累的冉竹。

    “公公,两年前皇上真的没有去过玄镇吗?”冉竹慢慢睁开眼,面容平静,双眸呆呆的看着头顶的百花纹账。

    她曾经问过海生,因为海生从小伺候皇上,她以为可以从海生这里找到突破口,可海生当时笃定的神情坚定的摇头令她眼前一片茫然。

    一如此刻,海生再一次的摇头叹息,转身离去,令冉竹心底的失望如海水再一次蔓延全身,浑身如火如冰,疲惫的闭上了眼。

    两年前……浥轻尘真的不是宣墨吗?还是海生不忍她在这样下去,骗了她呢?

第十三章 恩宠无情夜夜噩(四)

    艳阳明媚,百花齐放,冉竹一身碧绿罗衣裙开满野花绿草的田埂上欢快奔跑,她边跑边回头,清亮眸中盛满欢愉得意:

    “轻尘,快来追我啊。哈哈哈……”银铃般的笑声飘荡在花田上,惹得百花齐齐转了方向循声绽放。

    在她身后不远的男子,身姿挺拔眉目如玉,待听到她的话语加快了步伐追了上去。

    冉竹停下了脚步,回身望着他渐渐跑近,嘴角的笑意越发蔓延开来。她伸出一只手等着他来牵起。就在二人双手指尖刚要接触那一瞬间,轻尘忽的一脚踏空,从她眼前掉了下去。

    “轻尘!”晦暗干涩的嗓音在屋中突兀响起,带着生死相隔的怅然悲诀。床上发着梦呓的人陡然坐起,额头处一块东西滑落了下来。

    窗外月光皎洁,树影重重,屋内一灯如豆,幽暗寂静。

    “姐姐,你醒了。”床边带着睡意的干哑嗓音令冉竹清醒了过来。

    床边丹青正跪在那里趴在床边,膝盖下是一快**,见冉竹醒来急忙转身从不远处的桌子上端了一碗水来递给了冉竹。

    “你怎么不在自己屋里躺着?”冉竹接过水皱眉道,嗓子快要上火了,这几日滴米未进,虚弱的身子每次在噩梦中醒来浑身盗汗湿透了衣裳,更是口渴。

    “张太医来给你把脉,你已经昏睡过去了。我担心你醒来口渴无人照顾所以我就过来了。只要靠着姐姐就算趴着,丹青睡的更舒心。”丹青看冉竹一口气将水都喝完,眉眼弯弯说话都高兴了几分。

    此事发生之前,冉竹常与丹青同床闲聊,一是打探关于宣墨的情况,二是打发长夜漫漫。

    冉竹一手拿着碗另一只手将跪在地上的丹青给拉了起来。

    “姐姐,轻尘是谁啊,这名字倒是第一次从姐姐口中听到呢。”丹青起身间疑惑问道。

    冉竹一愣,一天做了两次同样的噩梦,情急之处叫出了轻尘的名字,她望着窗外,不知何时下了细雨,轻轻点点打在窗台优昙花叶上,给人说不出的淡淡忧桑。

    ”渭城朝雨浥轻尘,他说他是渭城人,名字便取自这句诗里。“冉竹低低诉语,似是说给自己听,脸上更是迷茫一片。

    烛火啪的一声爆响,令房间瞬间亮了起来,照亮了丹青陡然苍白的小小面孔,脸上汗珠大颗大颗滴下。

    “是不是屁股痛了?快上来趴着。”冉竹借着灯光看到了丹青的不对劲,以为她伤痛发作,急忙拉她上床。

    “我没事,轻尘这名字真好听。”丹青顺势趴在床上,赞叹道,刚才还苍白的面容上早已挂上满满笑容。

    冉竹点点头,没说话,如今她的世界里只有浥轻尘,以及那些美好的回忆。她,不想与别人分享。

    “姐姐起来用些粥食,太医在粥里加了些补身子的温性药材……”丹青突然指着不远处的桌子,她也看得出冉竹不想谈起这个叫轻尘的人。

    丹青的话才说了一半就听一声吱呀门响,二人皆不约而同的往外望去。

    一阵夜风卷着冷香细雨漫步而来,两排火红宫灯下一双龙纹金靴正缓缓踏进,素黑云锦反射出晕晕红光,贵气逼人中透着一股压抑。如黑曜石般的瞳仁淡淡看着床上二人,眸中掠过一丝讥笑。

    就在那抹令人不爽的神情里冉竹这才反应过来,大宣朝的皇上竟然亲临她的住处,而她和自己的婢女正呆呆的坐在床上,一副花痴般的神色。

    丹青连滚带爬的从床上掉了下来,对着宣墨拼命磕头求饶,同时拼命拉着冉竹下床。

    冉竹磨蹭蹭的下了床,人还未跪下,就听宣墨的声音冷冷响起:

    “尊卑不分,目无宫中法纪。来人,将丹青拉下去掌嘴,到朕说停为止。”

    冉竹倏地抬起头,本欲跪下的膝盖立马挺直,心头腾的升起一股怒气,谁也没请你来,一来就是责罚她身边人,若是他一直不说停,丹青今晚一定会被活活打死!

    海生不敢言语,急忙伸手招呼一名太监进来,将闷闷哭着的丹青给拉了出去。

    冉竹一看急了,心知若是硬来只会令丹青被责罚的更严重,宣墨本就是故意找事的。她拦住那小太监,对宣墨说道:

    “回皇上,刚才奴婢东西掉床上了,所以叫丹青帮忙去床上寻找。皇上,您误会了。”说完还挤出一丝笑容,虽然她自己此刻定笑的十分难看。

    “哦?掉了东西。可有找到?”宣墨淡淡道,也不戳穿冉竹的谎言。

    “刚正找着,您进来了。奴婢一时没反应过来,忘记了行礼,还请皇上恕罪。”冉竹说到此处跪了下来,心里却觉得憋气的很。

    明明是他自己也不通报一声,这回为了丹青她真的是连欺君之罪的谎言也撒了。

    宣墨面色露出不耐,轻挥挥手,丹青这次被小太监连拖带拽的给拉了出去,冉竹拦也没拦住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丹青拼命对她摇头的身影消失在了门外。

    宫女尽数退了出去,海生走在最后,对着她摇头,一副好自为之的无奈神色随后将门光上。

    门外啪啪的巴掌声响起,冉竹只觉得双耳刺痛的很,冷冷盯着一副闲神淡淡的宣墨道:

    “你想怎么样?”刚才卑躬屈膝,巧颜讨好没令丹青逃过一劫,冉竹再没了演下去的兴致。她的浥轻尘绝不会是眼前这个残暴无理的皇上,若是浥轻尘绝不会这样伤害无辜人。

    “不是说你丢东西了?朕心情好来帮你一起找。”话语看似好心,可口气却透着一股冷意。

    说完大手钳制住冉竹双臂,将她整个人扔在床上,欺身而上。

    冉竹脑袋磕在床板上,只觉眼前一片金星乱飞,全身生疼,还未起身就被宣墨再度压下,耳边立马传来一片温热伴随着毫无温度的话语:

    “心疼你的奴婢了?你可有想过你的师姑静儿她如今正受着何种常人难以想象的罪?今晚朕给你个机会,说出静儿的下落,朕今晚就饶了她。”

    门外丹青本是隐忍的哭泣似是受不了连续的疼痛而大声哀嚎起来,一声声的叫喊打在冉竹心上,仿佛压了千斤重令她喘不过气来。

    “皇上,你草菅人命人命,杀害无辜之人,你就不会觉得愧对朝廷愧对百姓吗?”冉竹拼命将宣墨往外推,丹青的哭声令她只觉得气血上涌,只想奔出门外替丹青挡下这因为她而无辜遭受的死亡罪过。

    “为了朕的宝玉和皇后,朕宁可错杀千万,也不可放过一人。宵小之辈敢和朕玩诡计,笑话!”宣墨说完明显感觉到身下人停止了抵抗,不由低头望了下去,只见身下女子双眸惊瞪,目光中一副难以置信的目光,似是在看着一个陌生人一般。

    宣墨心头忽的有些不是滋味,脑海中一些思绪电光火石般闪过,腹部一股火热迅速窜起,随即说出的话语令他自己也是不由一诧:

    “或者,今晚将朕伺候高兴了。朕可以考虑先留下丹青这条命。”

    说完双手大力撕扯下冉竹的衣服,长手一挥,孱弱烛光在衣服带起的风中黯然熄灭。

    门外持续响亮的巴掌声里断断续续传来丹青破碎的哭泣呜咽声,冉竹疲惫的闭上眼,正高举着对着宣墨后脑袋的那喝水碗的右手颓然的放了下来。

    屋内无声**痴缠进行,门外骇人心骨的巴掌声响彻半夜……

第十四章 恩宠无情夜夜噩(五)

    长安城的雨细细密密的下了一夜,直到翌日阳光破晓,这才偃旗息鼓留一片清新空气给早起干活的人们。

    “你知道吗?昨夜皇上宠幸了冷管事呢。”一奴婢打扫着长廊,抬头见四周无人,低头对正擦柱子的另一个奴婢说道。

    “听说她是皇后的徒弟,皇后如今正患隐疾无法服侍皇上,倒让她钻了空子了。以后宫中又要多一个主子了。”擦柱子的奴婢耸耸肩,一副见惯不惯的神色。

    “古话说近水楼台先得月,你说这冷管事会不会先比皇后诞下皇子?”

    “嘘来人了,别说了……”

    二人话刚停,一绿装女子率领着十来名粉装婢女路过,面目清冷,目不斜视,丹凤双目冷冷扫过刚才闲话的洒水奴婢,鼻间重重哼了一声走了过去。

    馨容殿内,一华贵妇人慵懒半靠在软榻上,在她身旁正是刚才的绿装女子,对着她几番耳语后,只见她本半眯的眼睛突然睁了开来,突然而来的戾气将绿装女子吓得不由后退一步。

    “传我命令,赐冷管事红花汤一碗。碧螺你要亲自看着她喝下这碗汤。”

    “遵命,德太妃。奴婢这就去。”绿装女子急忙领命而去。

    德太妃看着碧螺离去,重新靠回软榻上,眸中一抹精光闪过,唇中低低讥笑:“想怀龙子,哼,做梦。”

    冉竹冷冷看着这一群黑压压进来的人,一个个趾高气扬,面露嘲讽。为首叫碧螺的将来意说明后,直接将红花汤推到了她面前,一副只要她不喝,就是灌也要灌下去的威胁神色。

    昨夜宣墨折腾她到半夜才离去,浑身散架的她在听到丹青拍门的声音后心头一松沉沉睡了过去。

    此刻被这些人突兀闯进,下体撕裂般的痛楚还在提醒着她昨夜的情景,可眼前那晚红花汤正热腾腾的摆放在她面前。

    老宣王驾崩后宫中只留了两位太妃,其中一位便是德太妃,据说很得当今皇上宣墨敬重,个中原因她不是很清楚。这红花汤虽她的命令,但也等于宣墨命令无疑。

    夜夜折磨,至死方休。他昨夜冰冷的话语在冉竹耳边乍然响起,恍然间脑海中的浥轻尘和宣墨渐渐分离,形同陌路两个方向各自离去,她站在中间看着一模一样的背影,不知该追哪一个……

    冉竹端起红花汤,没了力气的她端着都颤颤发抖,可就这番动作在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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