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心蛊-第7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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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还有感觉吗?所以才会痛。”冉竹站在宫墙脚下,扶着自己胸口低喃问道,那里正在微微作痛。
甩了甩脑袋,不再多做无谓杂念,宫门早已紧闭,冉竹便从昨夜那个隐蔽的小门走了进去。
那道门离玉兰轩比较近,路过时,冉竹不自觉的看了眼,人掠过大门时又忽的折回来,紧贴着墙壁透过虚掩的门望了进去。
就在她走过之时,眼角余光从未关紧的门里似乎看到了一个黑影闪过。
玉兰轩门没关本就是怪事,更何况大半夜的里面还有人影。
院子里一个瘦削高大男子正站在那里,背对大门,黑色裘衣被冷风卷起露出他明黄衣服,发出闷呼哧哧的声音。
是宣墨,这么晚他在这里干什么?冉竹疑惑道,怕被宣墨连声音都放低了。
只见他朝冉竹的卧室方向慢慢伸出手,话语淡淡吐出:
“你说我蠢不蠢,当日问你为何非要住在这么偏远的玉兰轩,你说你喜欢。直至今日我才恍然明白,你喜欢的不是这个地方,而是这玉兰二字是我喜欢的花……”
冉竹靠在墙上,望着漫夜星空夜夜如旧,地上数日流过便却已物是人非。
院子里低低话语还在持续着,墙外站立的人不知何时已经离开,独立一排清晰整齐的脚印被暗夜覆盖。
当冉竹回到凤仪殿意外见到素锦睡着,本抑郁的心情竟莫名好了许多。
她将素锦叫醒,素锦见自己睡着亦是一脸尴尬外加后怕。二人互换了衣服后,素锦交待了下期间宣墨来过一次,但人还未走近就被人叫走,叫人虚惊一场。
或是就在这样担心和期冀冉竹早些回来的复杂心情煎熬下素锦竟意外睡着了。
“做得很好,多做几次也就习惯了。”冉竹淡淡打趣道,意图冲淡下心中对素锦的满满感激。
若换以前有人接二连三帮她看,她早就感动万分,拉着素锦说上一箩筐话了。却是今昔,她依然没有做主子的架子,但少了几分……连她自己也说不清是什么……
素锦心知冉竹是在开玩笑,可还是被她的话给吓着了。
“冷管事,恕奴婢多嘴,半夜私自出宫是禁令,这次或有侥幸,下次就难保了。您若是想出宫和皇上说声便可,您如今圣眷正浓,要出宫想来不难。”
素锦委婉说道,低垂的目光里有挣扎犹豫闪动,但冉竹并未看到。
听到“圣眷正浓”四字,冉竹反感的皱了下眉头,但并未多说什么。她能理解作为一个下人所承担的压力,二人素无交集亦不熟识,她才伺候自己几天就已经帮好几次了,已经做得很不错了。
思及此,冉竹跳过这个话题说道:“去拿两床棉被来。”
素锦楞了下,依言走到屏风后不一会儿抱来两床棉被。
冉竹接过将其中一床铺在了床里侧,她兀自躺了上去,伸手去接素锦怀中的被子,却见她眼珠子都快要掉出来了,无奈道:
“我睡不惯这床,这地上反正都有火龙,睡一晚也不冷。”
“可,可……”素锦为难道,这明天让宣墨进来看见可怎么办。
“你睡我旁边,若我两都睡沉了不幸被他进来看见,就说我睡掉下来不就成了。”
冉竹说话间将素锦一把拉倒了下来,对着素锦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自己靠着枕头就闭起了眼。
冉竹自然不肯睡白静躺过的床,可想到玉兰轩宣墨说不定还在便没了去处。
她向来不是娇贵身子,火热热的地龙透过被子传递到身上,冉竹一会儿就睡着了。
唯有素锦,一双眼睁的大大的,注视着酣睡正香的冉竹,温和眸光里浮起难以言喻的激动和新奇。
这后半夜,睡不着的可不止一人。
“冉竹半夜去宰相府干什么?会不会是去找你啊?”疏影不解问道,前半句望着踏雪归来的花青雪,后半句目光转移到了莫尊景脸上。
“不是去找尊景,我躲在树后亲耳听她说是找莫求双,而且过了将近一个时辰才出来。”
花青雪说道。
她带着疏影向邱神医求来了前世归,可尊景和疏影二人自下午带着前世归去宫里一直到晚上也不曾回来。
因担心他们出事,她这才出去寻找不想在半路上竟看到冉竹,虽然她身着宫女衣服可青雪还是一眼认了出来。见她往宰相府方向走去,她便连忙跟了上去。
“你觉得冉竹找你家老头子到底有什么事?”疏影好奇问道。
“他来那天,我曾撞到冉竹和他私底下谈话,我只听到他让冉竹进宫,后来被我冲进去打断了他们的谈话。想来冉竹找他应该就是将那天谈话继续下去。”
莫尊景说道,脸色紧绷,听不出话语里的喜怒。
花青雪听他这么说,倒茶的动作停顿了下,她抬手虚撑着下巴,目光里泛起了几分犹豫连着口气都有些不确定:
“冉竹出府后一个人对着那些贴了春联的房子看了好久,还自言自语说着娘亲你在哪,她脸上的那些神情好奇怪……感觉,感觉她好像记起了些什么。”
第二十四章 不复往昔下(爆二)
翌日一早,没合眼的素锦在宣墨下朝之前将冉竹叫醒,而被叫醒的冉竹同样没让素锦省心。
早饭都没吃再次出了宫,只不过这次她算是让素锦交代了话给宣墨:与故友一叙。
此刻,素锦低着头眼角瞄着那双金丝靴子,大气也不敢出。
宣墨沉着脸走出了凤仪殿,来到御书房就唤出了秦彪。
“她刚出宫不久,你跟上去看看。顺便探出那人藏匿的地方,多景楼我让人翻遍了都没看到他的影子。”宣墨说道,口气里醋意明显。
“若她见的不是那人呢?让皇后知道了可是要生气的。”秦彪好死不死的问了句,一双眼滴溜溜的转,鬼气的很。
“你……”宣墨无语,心想他真是把这群暗卫给宠坏了。心里纠结了下怒道:“若见的不是他,你自会来就是。这么简单的事还要朕教你吗。”
冉竹此刻站在多景楼面前,此前失忆她不知道这是莫尊景的产业,而颖冰阳也住这里,更加肯定了冉竹之前的想法。
竹屋被毁,莫尊景又不去宰相府,应该就在多景楼了。
她进去找了掌柜,却得到了失望的消息,心想既然来了不如见见颖冰阳,或许能探出些有用消息也未可知。
却不想当她问莫尊景下落的时候,颖冰阳脸上流露的失望教冉竹惊讶。
“我以为你找我该是想通了什么,却没想到还在为一个莫尊景伤神。”颖冰阳懒懒道,艳红衣服上流露出颓废气息,虽然举止间依然一副慵懒妩媚的样子,却少了几分味道。
“我找他是有要紧事,你告诉我他在哪,一样算是你帮我的大忙。你可以提要求。”
冉竹冷声道,不知为何她对颖冰阳就是没好感,想来是因为颖冰阳一开始就带着算计的原因。
“还不够。”颖冰阳摇头道,抬头望着皇宫方向,似乎没有和冉竹交谈下去的兴趣。
冉竹只觉颖冰阳今日怪怪的,同样没了聊下去的兴趣,起身就想离开,却听颖冰阳叫住了她:
“你找他有何事?”
“和你没关系。”冉竹不悦道。
“一直以来你就没发觉自己少了点什么东西吗?”颖冰阳问道,话语里颇有些急躁。
冉竹心头一动,转过身用着颇为好奇的眼光看过去:
“哦?我少了什么东西?”
“既然你还没想起来,就当我刚才的话没说过。”颖冰阳泄气道,一改往日从容沉着。
“我找莫尊景是问古戒一事,告诉他在哪,我可以答应你一个要求。”冉竹说道,对于颖冰阳的话里有话总让她不自觉的往古戒方向去想。
颖冰阳转过脸来,早已笑靥如花,不得不说除了那双会算计的眸子,颖冰阳真的是个绝世美人。冉竹在心底默默腹诽道。
“我给你想要的,但你必须帮我完成一件事。”颖冰阳说道,抬高的眼角显露出自信来。
“古戒在你手里?从他身上偷得?”冉竹惊讶道,怪不得她一直说自己很快会需要她,原来是在这里等着。
“这不是重点,我给你古戒,你帮我救一个人出来。”颖冰阳说道,脸上布满了严肃。
看得出,这人对她很重要,只是冉竹不明白为什么会挑上她,心里对所救之人产生了好奇。
“你说说看。”
“暗卫前首领,萧风。”颖冰阳一字一句说道,紧紧盯着冉竹,而她自己暗里也做好了逃跑的姿势。
“听说皇上正到处搜捕一个扶余国的青楼女子,那人恰巧和萧风关系也很密切,那人就是你吧颖冰阳。”
冉竹冷声道,话语里是不容置疑的推测。
昨夜她从宣墨口中得知暗卫在到处寻找一个青楼女子,颖冰阳举止言语间不经意透露出一股风尘,虽不俗气但也和一般女子不同,不用说颖冰阳就是他们寻找的人。
看着颖冰阳沉默,冉竹趁机诱惑道:
“救出萧风我不敢保证,我现在失忆谁也不认识,暗卫府大门朝哪开我都不知道。但你若将古戒交给我,我可以带你进宫,保住你姓名不说或许你们还有机会见上一面。”
颖冰阳定定的看着冉竹,半晌,绝望问道:“你是圣女,跟那些暗卫打听下便知。只是你话可信吗?”
“你可以信我一次看看。”冉竹毫不畏惧的望过去,心中泛起了丝丝激动。
窗外一缕暖阳照耀进来,晃得人有些山不开眼。
“这字迹看的和皇上平日写的好像。”素锦轻声说道,抬手遮住了书信上太阳的刺眼反光,眼睛却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冉竹拇指上的戒指。
一句话,让冉竹心脏骤然紧缩。
她从多景楼回宫后就坐在梳妆台前发呆望着右手大拇指上墨绿的古戒,心烦意乱间不由自主的将优昙花盒子里的书信都拿了出来。
“只是相像罢了。”冉竹淡淡道,将书信一一放了回去,将双手放在桌上阳光照耀的地方取暖,对于素锦刚才偷看书信内容也并未责怪。
“有**分像。”素锦听着冉竹疏离的口气,不由鼓起勇气再次将话题往上引。
她本不想管主子的事,可昨夜她有件事一直没敢跟冉竹说。
皇上确实来过,但他撩开了盖在她脸上的被子,停顿了会却在她耳边轻说了句:
“外面有人找朕,你继续睡吧。”
预想中的勃然大怒,拷打审问都没有出现。话语沉沉里的那份压抑差点让素锦喘不过气来。
素锦没睡,自然知道外面没有人找宣墨。他也一定发现了不是冉竹本人,说这样的话是不揭穿她,亦让素锦不要告诉冉竹他发现冉竹出宫事情。
而早上,皇上亦是一点脾气没发作,这般宠溺令素锦不由有些心疼起来。
冉竹并未接话,她亦不知该如何接下去说。
这般沉默看在素锦心里更加难受,心中如擂鼓般敲的她头疼脑涨,终于鼓起勇气说道:
“冷管事,其实皇上对您是真心的。昨夜他其实……”
正当冉竹侧首听素锦说下去,就听外面传来了太监的尖细嗓音:
“冷管事,皇上有请您到御书房一趟。”
话毕,屋檐上的积雪“啪”的一声如烂泥般掉落了下来。
第二十四章 离母诀别(上)爆三
临行至御书房前,冉竹还在想着素锦那未来得及说出来的下半句话。
提到昨晚和宣墨四字,不能怪冉竹不敏感。
她记忆恢复后曾猜测过竹屋那夜突然出现保护自己的男子会不会是宣墨派在自己的某个暗卫,因为以前木河便是如此。
只是素锦说宣墨并未发觉她出宫一事,事后他也不曾问起,想来是暗卫的可能性不大。
御书房空无一人,连静候吩咐的海生也不知去向。御案上的奏折堆积成山,微微露出一顶金镶玉华冠,乌亮发束于其中。
早在路上,冉竹就已将古戒摘下放于袖子里。她并未让小太监去通传自己慢慢走了进去,铜炉里檀香袅袅,房间里充斥着常年不变的味道。
御书房,于冉竹而言,就是个不吉的地方。
第一次来时,他们冰释初解,说着要信她,转身却差点将她扼杀于掌下,那晚水千代更是让她吃了苦头。那次他是为了白静。
第二次来时,他信任渐深,说着会护她,一盆玉兰糕将随即她打入大牢,她满心满念皆为他着想,却在大牢差点毁了十指成殇。那次他是为了德太妃。
第三次,鸳鸯帐下**短,她被下了合欢药,他解。日后却成了他执剑刺穿胸透的原因。情殇几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