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匪营-第16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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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忠河面带愧色,道:“我以为你……”
费全截住了肖忠河的话,道:“你以为我投靠了日本人?”
独孤玉在一旁插话道:“他不是以为你投靠了日本人,他是以为你就是个日本人!”
肖忠河剜了独孤玉一眼,不好意思地对费全道:“大师兄,我当时……”
费全没让肖忠河把话说完,用手指按住了肖忠河的嘴唇,笑道:“现在还不是咱们兄弟俩叙旧的时候,咱们把这边的事料理干净了,有的是时间来说话。”
费全转而对叶途飞抱拳道:“叶六爷,恕费全怠慢了!”
叶途飞回过礼之后,笑道:“费大师兄好功夫,那一晚的一剑可差点没要了叶某的性命。”
费全也打趣道:“今天不是被你还回来了吗?这么多年了,我费全就没被人打的这么狼狈过。”
独孤玉在一旁又添乱了:“要说打架,我们六爷绝对不是费大师兄的对手,但要说拼命,费大师兄啊,你两个也拼不过六爷一个的哦。”
独孤玉这话虽说是玩笑,但还真是说到了点子上,费全算是跟叶途飞交过两次手了,他对叶途飞的功夫也是很不明白,说不出叶途飞是哪门哪派,但叶途飞的一招一式却是非常简明有效,而且反应极快。
费全很想跟叶途飞好好交流一番,但此刻却不是那么合适,现在最主要的是要把后事做妥善了。
“六爷,费全一心只想着报师门之仇,今晚上确实有点做过了,还请六爷多包涵。”费全再一次向叶途飞抱了下拳,“我心愿已了,从今以后便可以归隐山林,可六爷你还有重任,你看这后事该如何处理?”
叶途飞指了下东方,笑道:“往那边没多远便是大海,把他们都扔海里喂鱼去吧!”
费全点了点头,道:“嗯,这样也好!”转而对他的五名兄弟道:“那就辛苦你们几位了!”
那五名兄弟应下了,接着便去忙和着找车子搬运尸体。
这边,叶途飞吩咐独孤玉找了些冷水来,泼在了纪筱海的脸上,终于将纪筱海激灵醒了。
纪筱海这边一醒来,还没来及向叶途飞说个客气话,便破口大骂起来:“郑大勇就是个畜生!他竟然吃里扒外,伙同日本人一起来陷害我,看我怎么收拾这个狗东西。”
叶途飞笑了笑,道:“纪叔,你就歇歇火吧,郑大勇已经被放到了,你回去后想怎么收拾他就怎么收拾他。”
纪筱海这才顾得上谢过叶途飞。
相互客套了两句,那边费全的五名兄弟也做完事回来了,叶途飞道:“弟兄们,这边不宜久留,咱们还是抓紧时间撤离吧,等回去了再好好说说话。”
回到了租界,纪筱海要留诸位弟兄吃个宵夜权当是感谢,说实话,诸弟兄打杀了一整晚,此刻肚子也真是饿了,可叶途飞考虑到纪筱海这一天吃了不少苦受了不少罪,不忍再唠叨他老人家,于是婉拒了纪筱海的邀请,要纪筱海赶紧回家休息,若是还有精力的话,就先去清理门户好了,至于诸弟兄,还是由他来安排为好。
纪筱海真是把叶途飞当成了自家人,也不再跟叶途飞客套,顺从了叶途飞的安排,先行回去了。
叶途飞对诸弟兄道:“好了,现在除了吃喝之外,真找不出其他事情来做了,走吧,我请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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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天正在搞公司融资,真的没时间码字,敬请包涵,慢两天而已。
第二百一十五章 叙旧
自上周四至本周二,五天四个城市,累计路程高达5000公里,把老烟累的实在是够呛,电脑几乎就没打开过,每次回到宾馆都是洗洗就睡,好在结果还算满意。
事情办完了,咱们的更新也要恢复正常了,还是那句话,曾经许过的完本誓言那是必须要实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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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途飞之所以要支开纪筱海,还有一个重要原因,那就是他很想听一听费全的故事,尤其是今晚所发生的事情。
叶途飞领着众人去了上次纪筱海带他们吃宵夜的那家饭店,饭店老板很精明,居然还认得叶途飞,连忙给弟兄们安排了一个大房间,用不着叶途飞再点菜,老板已经按上次知道的叶途飞的口味安排了十来道菜肴。
费全的那五名兄弟向饭店老板借了水和肥皂,想把易容的痕迹洗干净,可弄了半天,五个人却都成了大花脸。
费全猛地一拍大腿,道:“没这一出子我还真忘记了!肖河,赶紧开车跟我走,你家二哥还被我关着呢!”
叶途飞和肖忠河同时一愣,异口同声地问道:“郭老二?你绑了郭老二?”
费全苦笑道:“我这不也是应急嘛!出了郭二哥,我真不知道谁还有易容的本领。”
肖忠河很是好奇,又问道:“你又是如何知晓郭老二这项本领的?”
费全摆了摆手,道:“说来话长,咱先把郭二哥给请过来,在容我慢慢说,行吗?”
叶途飞笑道:“肖老六,你就赶紧跟你家师兄走一趟吧!郭老二的脾气拧得很,能屈从了费大师兄,想必吃了不少苦头,你赶紧去安慰安慰他吧!”
肖忠河盯了眼费全,费全一脸愧色。
费全关押郭忠林的地方离那家饭店也不甚远,开着车,不到半个小时便回来了。
估摸着路上肖忠河也把事情原委给郭忠林说了,郭忠林见到叶途飞的时候,不但没有星点恼怒的神色,倒是满脸尽是喜悦:“六爷,六爷啊,你可把秀才咱给想死喽!”郭忠林也不管那房间里还有啥人,一上来就扑向了叶途飞,紧紧地抱住了,死活也不肯松手。
叶途飞好不容易才说服郭忠林松开了双臂,再看郭忠林的时候,已经是满脸泪水。肖忠河默默地递过来一条毛巾,郭忠林接过了,胡乱擦了擦脸,突然看见了那五名花脸兄弟,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开了:“活该!姓费的,遭报应了吧?”
费全陪着笑道:“郭二哥,费全做的不对,认打认罚,只求郭二哥的原谅。”
郭忠林笑道:“什么原谅不原谅的,你们这是要对付高桥信,就算是把咱穷秀才的性命拿去了,咱穷秀才都不会怪罪弟兄们一声!姓费的,你说你干嘛不早跟咱说清楚呢?”
费全继续陪笑道:“郭二哥训斥的对,都怪费全太鲁莽。”
郭忠林摆了摆手,道:“行了,都不说了,这易容难,卸容却简单得很,让店老板拿点烧酒过来,洗一洗也就干净了。”
此时菜肴已经上全了,十兄弟边吃边喝边聊起天来。肖忠河率先向费全问道当初他为什么要托人带回死讯来。
费全沉思了片刻,放下了筷子,道:“好吧,我就唠叨唠叨这些年的事情,只是对不住六爷郭二哥和独孤兄弟了,我们师兄弟的事情,还要你们遭罪陪着听。”
叶途飞笑道:“哪里的话,肖老六是我们兄弟,他的事就是我们的事,再说,我对你还真有些好奇,很想听听你的故事呢。”
费全淡淡一笑,开始述说他的故事了。
李行风被高桥信所杀之后,费全发誓要为师傅报仇,从师傅的死因上看,凶手应该是位日本忍者,而那时候,日本人最为聚集的地方便是东三省。
费全便隐姓埋名,去了东三省,在日本人的机构中找了份差事,并做暗中调查。
之所以要托人捎回死讯,只是因为防止日本人追查他的来路,那时候,他已经成为了黑龙会在当地组建的外围组织的一个小头目。
在东三省,费全学了些日本话,也结交了不少的日本人,关于日本忍者的信息掌握的也是越来越多。后来听说在天津也有一位武学大家死于了忍者之手,而且死法和他师傅极为相似,因此,费全便去了天津,依靠在东三省攒下的日本人脉,在天津的一家日本商行讨了份差事。
之后,他发现那个日本商人跟日本忍者界竟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为了能进一步深入调查,费全勾搭了那个日本商人的女儿。可是,刚有些眉目的时候,却被肖忠河发现了,并偷偷地给这家人的晚饭里下了毒。
费全那天也中毒了。巧的是,那天费全身体不舒服,吃的很少,而且,费全对肖忠河下毒的手段还算是了解,做了及时的自救,保全了性命。然而,那日本商行的老板一家却全都中毒死了,线索也就此中断。
当费全知道师弟在道上做了杀手的时候,他担心师弟的安慰,于是便放下了自己的路线,改为一路暗中跟着肖忠河,一直到了徐州,到了贾家汪。
肖忠河跟着叶途飞上了山,算是暂时安全了,可费全总得要有个生计讨口饭吃,这才入了军统,做了邢万礼的一个秘密杀手。邢万礼招募费全的主要目的是对付山下敬吾,在这个过程中,费全意外地发现了高桥信的秘密,直觉告诉费全,这个高桥信很有可能和师傅之死有关联。
当费全基本上判定高桥信便是杀死师傅的凶手的时候,高桥信却被调来了南京,于是,费全便跟着来到了南京。他凭借当初在东三省入过黑龙会外围的经历,毛遂自荐,成了高桥信雇佣的一个杀手,目标便是土肥原贤二。
但随后没多久,叶途飞便来到了上海,当高桥信知晓了叶途飞跟土肥原贤二见过面的时候,便调整了目标。
那次,在纪筱海的家门口,费全也是奉命而为。他对这位令自己师弟佩服地五体投地的叶六爷非常好奇,所以在那次埋伏叶途飞的过程中,更多的是考验叶途飞的能力,所以,当叶途飞采取了走为上的策略时,费全拦住了手下,尤其是高桥信的嫡系。
高桥信也没指望费全的伏击能够得手,他对付叶途飞的王牌便是纪筱海,便是今晚发生的这一切。高桥信自以为费全是个局外人,而且费全多次向高桥信表示了他很想跟叶途飞过过招比比高下的念头,高桥信也是习武之人,能理解费全的这种想法,所以就轻而易举的被费全给蒙骗了。
费全知道了高桥信的计划后,连夜去了二郎山,把郭忠林给绑到了上海。费全一直在暗中保护肖忠河,所以对忠义堂的兄弟们的特点是了如指掌。
郭忠林哪里认识费全,任凭费全磨破了嘴皮子,郭忠林就是不与之配合,无奈之下,费全只好对郭忠林上了点手段。
郭忠林乃是一介书生,肯定受不了费全的手段,再加上多年在绿林混迹,懂得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道理,所以郭忠林也就委屈就全,帮助了费全。
高桥信之所以能顺利的绑了纪筱海,是因为他收买了郑大勇,那晚,郑大勇开着车带着叶途飞等三人来到了海港,刚一停车的时候,高桥信便知道叶途飞一行是三个人,因为他跟郑大勇有约定,叶途飞来几个人,他就闪几下车灯。
高桥信随即作出应对,让费全去对付另外二人。
费全对叶途飞身边的人是清楚的,他很熟悉师弟的特点,可是,那晚上做主的确是独孤玉,这让费全受了点挫折,好不容易才找到了肖忠河和独孤玉二人。
费全当时只对肖忠河说了一句:高桥信便是杀死师傅的凶手。
肖忠河顿时理解了大师兄的苦心,三人合计出这一场苦肉计,就是想引着高桥信说出真相。
费全说完了这段故事,再次向叶途飞抱歉道:“六爷,费全为报师门之仇,让您吃苦了,今后有用得着费全之处,费全愿效犬马之劳。”
叶途飞听完了费全的这段故事,对费全有了一个全新的理解。他起初认为费全只是一个武功高强之人,却没想到此人竟然能如此隐忍,如此坚韧,心中对费全的敬佩不由得多了许多。
“费大师兄,在你面前,叶某可不敢被称为六爷,六爷这名号也就在二郎山用一用罢了,以后你就管我叫阿飞吧!”叶途飞端起酒杯,敬了费全。
费全虽然年长叶途飞几岁,但敬重叶途飞的侠肝义胆,自然不肯在叶途飞面前夸大。不过,一直跟着肖忠河他们叫六爷,费全也颇感别扭,于是想了想,改口称叶途飞为叶兄弟。
“叶兄弟,我还是管你叫叶兄弟吧!”费全回敬了叶途飞,然后又问道:“叶兄弟,我有一事一直没想明白,憋在心里难受得很,不知叶兄弟愿不愿意帮我解开这个疑惑呢?”
叶途飞笑了笑,道:“大师兄尽管说就是了。”
费全道:“叶兄弟的身手可不在费全之下,然而费全怎么也看不出叶兄弟的传承来源,不知叶兄弟愿否告诉你这个愚笨的兄长,你的师承是……”
肖忠河抢着为叶途飞做了答:“师兄,你问了也是白问,六爷他自己都搞不清楚。”
费全一愣,没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