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门-第28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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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夫人微笑扶起她,摇头道:“都是一家人,你还跟我客气?我方才与三丫头说,阿昭屋里有位范嬷嬷,是宫里兰妃娘娘给的,待她休养几日,就请她给她们姐妹讲讲课,我知道她们在任上时,都是学过规矩的,你也是个讲究的。她们姐妹的规矩都不差。”
听范夫人这么说,三夫人抿着嘴微笑,她虽是给两个庶女请了先生教导闺学和礼仪。不过,那及得上宫里出来的嬷嬷教授的呢?而且还是兰妃娘娘给的。
三夫人微带酸的想,一样都是表侄女儿,兰妃娘娘待范安阳可真是好,还特地从宫里拨个嬷嬷给她。
“那就多谢大嫂了!”
见三夫人脸色仍有些不豫,范夫人便笑着转移了话题,待三夫人去厨房看晚宴的菜色时。丁嬷嬷皱着眉头劝范夫人,“三房的两位姑娘都是庶出。您让她们跟着范嬷嬷学礼仪规矩,越过大姑娘去,三夫人怎么会高兴?”
“我当然知道她不乐意让四丫头姐妹跟着学,但是我要没开这个口。回头她又觉得我吃独食,霸着兰妃娘娘的好意啦!”
丁嬷嬷陪着范夫人巡视晚宴场地,边小声的道:“当初兰妃娘娘赐下范嬷嬷时,六姑娘不在府里,现在回来了,您看是不是要让六姑娘进宫谢恩哪!”
“谢恩是一定要让她自个走一趟,打小兰妃娘娘就疼她,阿昭出了事,娘娘自责心疼不已。我三番两次与她说,不关她的事,杨家早与我们结了怨仇。可娘娘还是觉得若不是她召见阿昭,阿昭那天就不会遇上那件事。”
丁嬷嬷叹息,“那杨十一郎作歹,与兰妃娘娘何干,不是那日也总会有旁日,他们早惦记上了。咱们再怎么防,也难免有疏漏啊!”
“对了。杨家那死丫头,真的死了?”
杨延喜被送进庵堂,但到底是那座庵堂,却是没人说得清,有人说在城南山上的清修庵,也有人说在皇觉寺,还有人说在城北的法莲庵,总之说法众多,却没有一个做得准。
就连杨家人都不知道,那些押走杨延喜的人,究竟将她送去那庵堂。
不过,范夫人却自兰妃那儿得知,杨妃原命人把杨延喜送去皇室道观,就在内城中,兰妃曾摇头为杨延喜叹息。
因为杨妃三天两头就亲去鞭挞杨延喜,太后虽知杨延喜是被杨妃派人带走,但真不知她把人关在那儿,富阳侯夫人三番两次在太后跟前求情,想知道孙女儿下落也不可得。
“娘娘昨儿捎来的消息,应该是不会错的。”
“好好的一个小姑娘做出那种事情来,还不是长辈纵宠坏了的。”
“要不是有太后和杨妃娘娘在,杨家女的名声只怕是毁了!”丁嬷嬷小声道。
范夫人颌首,“所以,一定要看牢了咱们家那两位娇客,一会儿你去跟松哥儿媳妇提醒一声,让她从旁多劝劝,三姑娘若有个举措不妥,可是会影响松哥儿的声誉,老爷想着要让他去考科举呢!”
“三少爷若是也能有个功名,三少奶奶这诰命可就有望啦!”
“可不是。”范夫人知道丁嬷嬷抓到重点了,就盼松哥儿媳妇够聪明,知道从那儿下手,只消抓住姜姨娘和范安菊她们埋藏在心里,最深切的渴望,还怕她们母女不乖乖就范?
姜姨娘在女儿婚事上三挑四拣的,为何会挑中之前那家?因为那后生的祖父一死,他爹就成了名正言顺的侯爷,而她那准女婿就成世子,范夫人之所以没将那家列入名单,便是因那家子从老到少都是花花肠子的花架子,那位世子年纪轻轻就纵情声色,还比大老爷小上三岁哪!可是底子早就被淘空了!
他老子年轻时能拚搏沙战,建下家业,可这一位,当上侯爷之后,也不知能活几年,而他儿子也与他差不多,范夫人可不想范安菊嫁过去之后,没多久就要守寡,到时候大老爷和姜姨娘肯定会把责任推到她身上来。
却没想到姜姨娘看中的也是世子身体不佳这一点,如此她那准女婿方能早早继承爵位,范安菊就成了诰命夫人。
只可惜,算盘人人会打,而且比姜姨娘算得精的大有人在。
范太傅岂容得孙女婿是个渣,孝期中就搞大丫鬟肚子?这种人品问题,范太傅坚决不能忍,就像大老爷当年与周姨娘闹出绯闻来,还逼得儿媳挺着肚子为他跪求婆母,他亲自抄家法就是一顿痛打。
范安柏出生直到三个月大,他爹都是趴在床上养伤。
对自家亲儿子都能下重手了,那准孙女婿呢?范太傅果断将他开除。
范夫人便想明白了!
范太傅现在把范安松记在姜姨娘名下,如果松哥儿有出息,说不得日后能给他姨娘挣个诰命咧!
范夫人要做的,就是让她看到可能成真的光明未来,为了这份渴盼,她会纵放女儿坏了她这份希冀吗?
至于范安兰……“夫人,三姑娘与方姨娘水火不容,要她去看着三姑娘,只怕是说不通吧?”
“她?”范夫人想到范安兰那桀骜不驯的样子,“我倒是觉得,老太爷原先的主意好,这样的一个丫头嫁到谁家去,那就是结仇啊!还不如拘着她一辈子,不让她出去祸害人的好。”
丁嬷嬷自然也赞同,但奈何,“架不住大老爷舍不得三姑娘。”
“所以只能尽力把人掰正看看吧!尽人事听天命!”
院子里犹一团忙乱,但范安阳已在丫鬟们的侍候下,用过午饭,还美美的歇了中觉。
午睡起来,她看着墨香几个面有疲色,忍不住笑道:“你们啊!也抓紧时间歇歇,还有好多事要忙呢!可别累坏了,若感觉不适,就赶紧开口,我好延医给你们治病。”
“姑娘这是咒咱们哪!”瑞雪打了个呵欠,她中觉没歇,和瑞芳两个去找人叙旧,好弄清楚府里的情况,省得姑娘一个不察被设计了也不自知,她们可都看到了姨娘们和二姑娘她们的脸色呢!
“没啊!我是为你们好耶!你们都是要陪嫁过去,而且你们几个的婚事都订下了,可不好在这时病倒,会影响咱们说定好的事情呢!”
也是。
墨香端了碗燕窝进来,“这是夫人让人熬好送过来的,怕您中觉起来觉得肚饿。”
“嗯。”试了下温度,觉得太烫,范安阳顺手就搁在桌上,问瑞芳姐妹,“你们两中午没歇出去叙旧,可探得什么消息啦?”
瑞芳点头,“三少奶奶和姜姨娘相得,平日里没少腻在一块儿,二姑娘反倒少去找姜姨娘,大多待在自己屋里,三姑娘则与方姨娘不对付,如今虽是挂名在方姨娘名下,可母女两斗得可凶啦!”
“三姑娘自打夫人开始给您收拾嫁妆,就常常站在昭然院外头,死盯着院里瞧,几个看门的婆子都说,她那眼神着实吓人。”
砚月补允,“三姑娘身边侍候的,都是夫人和大老爷新给的。”这忠诚的对象绝对不会是范安兰。
“周姨娘的人都没啦?”
几个丫鬟像看傻子似的睃了自家姑娘一眼,老太爷出手惩戒,周姨娘的人还能留得下来?只怕这些年她在外头打着大老爷名号搜刮的财物,全都进了大房公中了!
对于周姨娘的财产问题,她们自然是探查不到真相的,不过倒是知道,范安兰手里不少好东西,被方姨娘以各种名目讨要,范安兰不给,方姨娘就能斥她不孝,然后闹到范夫人跟前去。
“对了!当年留存在府里的东西,你们都清出来啦?”
“夫人早让人清出来给您当嫁妆啦!这是嫁妆清册,夫人让您有空先瞧瞧,心里好有个底。”墨香道,贺璋家的回家待产去啦!所以昭然院中,她俨然是代理管事妈妈一职。
范夫人看过贺璋,觉得这兄弟两不错,便想着待他们回京,让他们兄弟一个帮管着范安阳陪嫁的铺子,一个则负责连络府内外,范安阳懂庶务,对范夫人来说是一惊喜,她就怕女儿不通庶务,花钱没个算计,要知道这钱是胆,手里有钱心不慌,就算男人靠不住,靠着自己的嫁妆,也能在婆家挺直腰杆子过日子。(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六章 钱是胆 二
也许是丫鬟们劝说有効,范安兰这天洗灰尘宴上,倒是安份得很,只是偶尔那双眼晶亮锐利的让人感到心惊。
墨香和砚月随范安阳赴宴,见状都万份警戒的防着她。
范安阳让她们两放松点,还反被她们义正词严的驳了回来,“姑娘,都说害人之心不可有,可防人之心是断不可无哪!您瞧瞧她,眉青赤目的瞧得人心慌呢!”
“是啊!姑娘,多少还是防着点的好。”范安阳只得从善如流点应诺。
其实要她说,真正要防着点的,绝对不是范安兰,像这种摆在明面上,情绪流露于外的人,就算使坏,也是直来直往的,压根没技术性。真要防备的应该是范安菊才是。
虽是几年前的事情了,不过她还记得很清楚,范安兰因有周姨娘派来的丫鬟相助,明抢暗夺的,范安菊就在一旁装贤良,两边不得罪的讨好着,她一直觉得奇怪,既有掌着她库房钥匙的丫鬟在,周姨娘她们大可命那丫鬟直接从库房把东西取走,她根本就不会知道丢了什么东西,为何她们母女要刻意在她面前这样闹腾一番,然后才把东西取走?
后来她才想明白,因为,她娘虽忘记女儿的存在,但丁嬷嬷她们可没忘,而且嫣翠她们若没过明路,一旦查出来就是盗窃,闹腾得越大,越可证明是她送给范安兰的,而非偷盗去的。
至于范安菊。一家姐妹全是自家人在自家屋子里,说什么闹什么,外人是如何得知范安菊的贤良之名?当然是有人说出去的。能是谁呢?除姜姨娘莫属。
听说她去了湖州之后,范安菊因看顾爱护痴傻妹妹而获不少婆婆妈妈们的青睐,那时上门欲说亲的好人家着实不少,只不过姜姨娘都看不上就是。她倒是没想到姜姨娘会看走了眼,给范安菊挑了勋贵人家,对方还因在孝期闹出通房有喜的丑事来。
退婚时,范安菊的嫁妆备得都差不多了!若要她说。是婚期将近才临时被取婚约的准新娘,却又装得若无其事一派怯生生模样的范安菊。其实真比什么事都放在脸上的范安兰可怕。
她娘和墨香几个都觉得张牙舞爪的范安兰可怕,可是,却忽略了,周姨娘已死。她的人脉产业都被祖父清算了遍,就算范安兰手头上犹有余财,但她身边侍候的人,与她并不一条心,瑞雪她们又说,三嫂与姜姨娘亲近,对丈夫实质上的亲妹妹,却走得不近,范安兰一直都在母亲和祖父派去侍候的人眼皮子底下。她若想做什么,肯定是立刻就传到母亲耳里。
范安菊却不然。
姜姨娘现在有了记在名下的儿子,又有儿媳及孙女。有了人脉和帮手,想做什么可都比从前方便许多。
她又只生范安菊一个女儿,难说她不会为了女儿,而做出什么傻事来。
听范安阳这么一说,墨香她们不由草木皆兵起来。
用过饭后,范太傅特地把小孙女叫到书房里去。他要考较她的画功。
范安岳也在考较之列,与范安阳一左一右随侍祖父身边。范安松与三房的范安澕兄弟好奇的拉着范安柏问东问西,亏得范安柏好脾气,由着他们相同的问题问好几遍也不着恼,倒是走在最后头的范大老爷略不悦。
他没好气的瞪了侄儿和庶子好几眼,他也想问范安阳姐弟,他们师父严池是个怎么样的人,几时能帮他引见下严池,除此之外,他更对女儿掌握的新画技很是好奇。
范大老爷自小就是被父亲手把手教着的,除四书五经外,琴棋书画射骑等皆有涉猎,对自家女儿竟拥有一种新画技,范大老爷岂有不好奇之理,只是范安柏他们前次回来时,并未说起,后在在家信中仅略略提起,可光是这般,就够吊人胃口的了!
后来妻子自湖州回来,带着阿昭要送杜相的婴戏图,他才总算见识到这种新画技。
因那张画是送给杜相的私物,并未流传开来,因此仅家里人知道这新奇的画技是出自范安阳之手。
好不容易终于等到小女儿回来,他能好好问明白,这新画技要怎么画啊!结果他爹抢在前头啦!真是。
进了书房,他爹已经坐在窗前大案后头,范安阳则坐在他身边的锦墩上,他爹正在问话,范安柏上前请他爹坐,范大老爷坐下后,就听范安阳脆声道:“不累,我现在就能画,不过是打草稿,画得不精细您可莫恼。”
“那好,可要让人准备什么?”
“不用,孙女方才已让人回房去取工具,您要不要先考较小路的功课啊?他很用功的,在广陵时,除了每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