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门-第19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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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娘是瞧出什么来了吗?”
“你们两兄弟已经连着几日赖在我这儿了,还不回去?”范安柏没好气的瞪着杜云启,屋里仅他们两个人,所有侍候的人,都被范安柏遣出去了。
“你说话怎么这么难听啊?什么赖,我是陪。陪复常在你家住。”杜云启义正严词的道,声音却不敢大,怕被外头的人听到。
范安柏瞪他一眼,“我们阿昭还小,没有成定局之前。不许你说出去。”
“知道,知道!”没敢说自己那天差点被杜云寻陷害,“我连你嫂子都没说。”
“没说就好。”范安柏看他有些心虚的样子,也就没揪着他,高氏若是个聪明人,就不会四处说,而且也不会再让她家的亲戚打什么歪主意。
杜云启嘿嘿笑了下。杜云寻虽比他年纪小,但心里比他有主意的多,知道两家长辈有意结亲,他便打定主意要跟范安阳多多相处,经常的就以要讨论严先生派下的功课为由,跑来范家和范安阳姐弟讨论。这一讨论就是一天,家也不回了!
还说什么,反正他又不是没住过,范家的客院他很熟,范安柏暗恼。也不好赶他出去,杜云启却是难得开了窍,深怕弟弟做得太过,被大舅子修理,爱弟心切的他,非常的牺牲奉献的精神,常常陪着杜云寻在范家住下,兄弟两个之前就常在范家住,两家的管事、下人都习惯了!
因此一时之间也就没人想起来,杜家现在可是有当家主母在了!杜云启成亲前,有奶娘掌着他的小院,成亲后,有妻子接手管着,对他来说,没有变化,因此也没有已为人夫、为人父的自觉性,留宿范家,也就没有让下人回家跟妻子说一声。
范安阳倒是有想到,可是念头也只是一闪而过,她事情多,就把这事给丢脑后了,再说,杜云启留宿范家,几乎都是在跟范安柏下棋,倒是杜云寻因与他们姐弟为同门,一起在严先生门下习画,姐弟两个一开始还是杜云寻教的,严先生这些年虽仍不时点拨人,但毕竟多年不曾收徒,新收的徒儿中有两个才满十岁,历练少,对他说的东西,就未必能像杜云寻这样领悟得快,杜云寻在绘画上确实有独到的天份,年纪不大,但因经历特殊,故对严先生对意境上的解说,总是很快就能融合贯通,画出令严先生满意的画作来。
让严池老怀大慰。
白天范安岳要上学,范安柏除了去书院,还时不时往各铺子去,丁老夫人没带范安阳去赴宴时,她便在家处理家务,练画、画书法,杜云寻不好待在范家,却也不想回杜家,便随范安柏去书院,但更常去的是严家,严池平日要点拨单家那几个孩子,杜云寻来,正好让他分忧,让他帮着指点他们,看他口条清楚教法简单易懂,严池便放下心,正好年关近了,他放手让杜云寻教单家子侄们,自个儿常常赴友人邀宴去。
杜云寻和范安岳拜师,都是低调进行,不曾大张旗鼓,单家的几个子侄们并不知这与他们年龄相当的杜云寻也是师叔,对严池叫一个与他们年纪相差不多的少年,来给他们上课,心中大为不满,对杜云寻颇为不服,三番两次趁严池不在时,给他难堪,杜云寻虽年少,却比他们精,一直不曾让他们得手。
只是饶杜云寻再精,也不过是个未及弱冠的少年,防了几日,终究还是让他们得手一回,严池正好出门访友不在府里,杜云寻没让严筠知道,让人去跟她说一声家中临时有事就匆匆走人。
上了马车,小厮问他,“二少爷,咱们回府吗?”
他沉吟半晌摇头道:“不,还是去范家,先派一个人去请大夫,跟范总管说一声,让他别让范六姑娘知道,省得她担心。”
小厮却建议他往不远的医馆去,“小的跟范家的小厮打听过,那家医馆大夫医术不错,是个识趣的。”见杜云寻没有立刻答应,小厮又劝,指着他小腿上的伤:“二少爷,您这伤还在淌血,这样去范府,您说能不惊动范六姑娘?小路少爷和长青大少爷都不在。”未尽之意就是,他们都不在,万一吓到了六姑娘,可没人能帮忙哄她,小厮不觉得自家少爷会哄女孩子,六姑娘半大不小的,要是被吓到哭闹起来,可就不妙啊!
杜云寻点点头,同意先去医馆疗伤,虽然他不觉得范安阳胆子有这么小,不过,还是留心一点的好,省得范安柏看他不顺眼。
小厮说的医馆就在附近,坐堂大夫便是上回与单珏城配合良好的那一位,他近来常去严家走动,也见过杜云寻,对这位相貌比女孩子还漂亮的少年印象很深刻,因为没有那个人脸颊上有那么一道明显的疤,却不积极治疗的,偏这少年就这么大剌剌的亮出来给人看,一点也不避讳,害他一直想向他推荐自己祖传去疤疗淤的良药,却都不好意思开那个口。
这会儿看到人上门,腿上还有一道碗大的伤口,把他吓了一大跳,忙让人扶着他进里头去,他拿了剪子将杜云寻伤处的裤子剪开,仔细端详后才问,“这伤是怎么弄的?”边问边清理伤处。
杜云寻疼得紧咬着牙没理他,小厮看了自家少爷一眼,便轻描淡写道:“遇上几个不长眼的,找我家少爷麻烦,我家少爷一个不注意就着了他们的道儿。”
大夫瞧了杜云寻的脸一眼,心道,长得这么好,难免遇上人瞧他不顺眼,想到自家刚从军中被赶回来的侄孙,便试探的问道,“既如此,怎不请几个身手好的随身保护?小老儿瞧您富贵,应当花得起这个钱吧?”
“家里也有身手好的家丁,只不过去了人家家里做客,他们不好跟进去,这才着了人家的道。”杜云寻淡淡的道。
大夫点头,“这样子啊!”低头帮他处理伤口,边想着如何把话引到他那侄孙身上去。
杜云寻闭着眼不看,小厮却在旁边紧盯着,边问着回去后,要怎么包扎换药,多久要再来上药,还问他家少爷需不需要喝药。
大夫见他问得详细,忍不住多看他两眼,称赞道:“这位少爷,您这小厮倒是个机灵的,做事挺周到的”
“嗯,那是。”不只机灵周到,还忠心,他的祖父母是杜相身边得用的管事,祖父见他好,才拨给他的。
“我帮您把把脉,一会儿给您开个消炎化淤的方子,您回去后让人熬来喝。”说着就抓过杜云寻的手来把脉,这一把脉才发现,这少年看来健康,实则是空架子,小小年纪怎么底子这么差?便问:“这位少爷幼时是否曾经落水还差点溺毙?”
杜云寻颇为诧异,“正是,您看得出来?”只是把脉而已,就能看出他幼时曾差点溺毙?
“您的肺部听来有啸音,应是曾落水险些溺毙才会伤及肺部如此严重,脾胃也很虚,中毒过,幸亏不怎么严重,你的喉咙因此受毒药灼伤,初时说话肯定很疼吧?”
“还好,都过去了,方才说的这些,你有办法治?”
“除了喝药之外,还有食疗及强身健体之法,药是三分毒,若能不用,最好是别用。”
杜云寻点头问道:“那强身健体之法是什么?”
“习武。您这年纪才开始习武有些迟了,不过若只为强身,便不算迟,搭配食疗,应能与寻常人一样寿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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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上草稿~
第二百六十章 兄长难为 三
京里的杜府送来年礼,杜大少奶奶带着人正清点着,忽有个小丫鬟匆匆跑进来,先是找到了杜大少奶奶的奶娘,二人咬了下耳朵,然后奶娘才走过来与杜大少奶奶道:“姑娘,杜二少爷回府了,还带了个生人,二门上的丫鬟多瞧了两眼,就被杜二少爷训斥了!”
直起腰,杜大少奶奶伸手揉着后腰,问,“是个怎么样的人?”
奶娘把小丫鬟推到杜大少奶奶跟前,叫她说,小丫鬟是杜大少奶奶陪房家的小女儿,怯怯的看了奶娘一眼,才开口回答杜大少奶奶的话,“那人长得很高,横眉竖眼的满脸横肉,偏杜二少爷还跟他有说有笑。”
“大少爷没回来?”杜大少奶奶不关心小叔子带什么人回来,她只关心丈夫的行踪。
奶娘问小丫鬟,小丫鬟摇摇头,“没看到人哪!”
“那你们就没个人问杜二少爷一声?”奶娘生气的质问小丫鬟,边问还边用手在小丫鬟的臂上用力一拧,小丫鬟吃痛哀叫一声,杜大少奶奶闻声看她一眼,随即转头不满的看奶娘一眼,奶娘却毫无所觉,兀自冲着小丫鬟骂骂咧咧的。
旁边的一些杜家的丫鬟及婆子纷纷转过头来看,看到大少奶奶的奶娘对个小丫鬟出手这么重,不禁皱起眉头来。
杜大少奶奶的贴身大丫鬟眼尖见了,暗暗提醒大少奶奶,她方蹙着眉头喝止奶娘,奶娘听到了,仍是往小丫鬟的手臂上狠拧一把才放过她,杜大少奶奶虽不觉得那小丫鬟重要,但对奶娘的作为却甚感不满。
她才刚嫁过来不久,正是需要立威的时候,她自己的奶娘却在下人面前给自己没脸?
将京里送的年礼一一清点收妥后,回到房里,杜大少奶奶由大丫鬟彩玉侍候去洗漱。再回到房中坐下时,另一名大丫鬟玉霞俏笑倩兮奉上温热的茶盏,边道:“大少奶奶,奴婢方才去大少爷书房问过了。翠玉和翠喜两个都不知道大少爷去那了。”
“你们没去问方奶娘?”方奶娘是杜云启的奶娘,成亲前,杜云启的院子就是由她掌理的,不过大少奶奶进门,她就主动交权,跟着来广陵之后,她更是主动跟杜云启要求,让她归家荣养。
“方奶娘的小媳妇才给她添了孙子,大少爷还特地给送礼去呢!不过只见过那一回,就没见过大少爷了。”
玉霞几个心道。这方奶娘真是个聪明人。
不跟自家大少奶奶争权夺利,话又说得漂亮,从头到尾只说自己年纪大了,想儿女了,杜云启是个念旧的。势必待奶兄更好,这不,方奶娘的两个儿子便管着杜家在广陵的铺子,她女儿出嫁,杜云启还让妻子为她添妆。
不过方奶娘虽说是荣养,杜云启还是在杜府的后巷帮她夫妻两备了宅子,叫仍在杜云启身边侍候的平嬷嬷非常的眼红。一直以来她都让方奶娘压着,几年前好不容易有个出头的机会,被大少爷派去侍候二少爷,原想着趁此良机,把孙女、外孙女都弄进府来侍候,将来成了通房生个一儿半女再抬姨娘。自家可就享福啦!
很可惜事与愿违,不过数日就被踢回来,儿女们都被打发去庄子上当差,只剩她一个孤零零的受尽排挤,方奶娘回家荣养。她还以为自己出头的日子到了。
这会儿听大少奶奶主仆说起方奶娘,便忍不住跳过来说方奶娘的坏话,大少奶奶听了直皱眉,索性打发她去做事,“玉霞你去二少爷那儿瞧瞧,问问是怎么回事?”
杜云寻让他院里的方嬷嬷安排从大夫那儿带回来的人,还派了丫鬟倚红和倚翠去侍候。
倚红皱着眉头想说什么,却被倚翠一把拉了出去,方嬷嬷没说话径自点了院里的粗使婆子和丫鬟跟她去收拾房子,好让人住下,倚翠笑着点了点倚红的鼻子,“你在不高兴什么啊?”
“我们是少爷身边侍候的丫鬟,怎么好去侍候……”倚红指着东厢气得说不出话来。
“亏你还记得咱们是侍候少爷的丫鬟啊?少爷让你去侍候人,你还有二话?”倚红和倚翠是去年,杜云启请托丁老夫人和二夫人帮忙置下的丫鬟,还有两个倚柳和倚珊,跟着去了京城,却没有回来,不知是被留在京里的杜府,还是被打发了,她们两不敢问。
倚翠十七岁,倚红十六,她们两以前曾在同一家侍候过,主人家离开广陵城时,不想带太多人上京免得打眼,就打发掉儿女身边年岁较大的丫鬟们,因为她们再用个两年,也该发嫁了,为省下笔添妆的,就将她们便宜发卖了。
原本二夫人嫂子想全部买下,后来知道杜家要买丫鬟、仆妇,便卖了个好,只留下一半,一半转送到丁家来,丁老夫人便帮着给挑了几个,其中倚红四个就是侍候杜云寻的。
倚翠原以为日子安稳,跟着侍候的姑娘出阁,将来配个小厮或管事,尔后再回姑娘身边当个管事媳妇,万万没想到老爷卸下差事回京,太太要裁减人手,而她们便被发卖出来了。
她们待在方家那几日,她才从方家下人口中知道,原来她那前主人竟只是京里一大官家的家生子,因贪墨被查出来丢了差事,只能变卖家产和下人,灰溜溜的回京去。
倚翠沉稳,虽然侍候的对象从将及笄的姑娘换成未及冠的少爷,她都保持平常心,但倚红不同,倚翠看出来了,二少爷生得好,待下人客客气气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