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医皇后-第23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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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妍儿对赫连驰不过是一厢情愿,他要恨,也只是恨自己不成器的妹妹,没理由去怪罪赫连驰或者莫涟漪,更别说那个无辜的小娃娃。
只不过,慕容翔织一生自命清高,不为功名利禄所遮蔽了双眼,一心只求医术修行,是个真正的世外高人。
而他,最看重的,是仁义礼智信。
若说他为何帮着慕容妍儿,都只因为自己一时大意。
三年前,自从他把慕容妍儿从药王谷带回来后,便不许她再外出一步,不许她再去找赫连驰。
慕容妍儿与他约定,倘若她能配制出一种毒药让兄长中招,慕容翔织就要答应她一件事情。
慕容妍儿的医学修为怎样,他这个做哥哥的最是清楚不过,自然没有将她的话放在心上,便答应了。
谁知,不久前,他着了慕容妍儿的道儿却不自知,那药药性凌厉,慕容妍儿趁他昏迷之际离开了漠北雪原。
一个月前,又修书一封给他,要慕容翔织兑现自己的诺言,她要慕容翔织做的事情,便是看管好莫涟漪,不得让她离开漠北雪原。
虽然无奈,可是自己承诺在先,慕容翔织还是答应了。
只是,他从来都不是个擅于解释的人,他的无奈,更无需说与他人听。
莫涟漪走到那八仙桌前,凝视着棋盘,问道:“此话当真?”
虽然她并不了解慕容翔织的为人,可是听赫连驰说过,慕容翔织是个一言九鼎的大丈夫,这样的人,虽然她不知为何会帮着慕容妍儿胡闹,但是得到他的允诺,莫涟漪也会放心些。
男人点了点头,又拿起了手中的书,不再理会莫涟漪。
还真是个惜字如金的人,莫涟漪心里暗道,不过,很快,她也就不再去想慕容翔织的古怪,而是将所有心思放到了这盘残局上。
琴棋书画,她谈不上样样精通,可是却也难以遇到对手。
下棋对弈这件事情,她和赫连驰之间常有,当然,他们之间是为了怡情,而此刻,是为了保命!
这漠北雪原,毕竟是慕容家族的地方,天高皇帝远,已经一个多月了,赫连驰还没有找到这里,那就是说明,京中并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想要离开这里,她还是得靠自己。
莫涟漪仔细揣摩着这局残局,似乎并无特别之处,慕容翔织以一局棋来试探她,到底意欲何为?
算了,不管了,有机会就先试试再说。
莫涟漪想着,从棋盒中拿起一颗黑子,仔细斟酌过后,落定。
“喂,该你了!”莫涟漪看慕容翔织并无反应,提醒道。
“死棋!”慕容翔织只是说了两个字,语气中带着些许轻蔑。
下一刻,便见慕容翔织运用内力,挥出一掌,八仙桌不住的震动,白色的棋盒中,忽然跳出一粒棋子,沉沉的落了下去。
“咦……”莫涟漪盯着棋局,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没错,她那一步,果然只是一步死棋罢了。
这局看似稀松平常的棋局,想要下赢慕容翔织,绝对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啊。
莫涟漪心中暗自揣测着,当下坐在了桌边,对着棋局,陷入了沉思。
只是,直到明月高悬,她也没能想出该如何赢他。
“你有的是时间思索,不急这一时半刻,早些睡吧。”
男人清冷的声音响起时,莫涟漪倒是吃了一惊,惜字如金的慕容翔织主动和她说话,还是关心人,让她感觉像是看见外星人了般难以接受。
不过,经过慕容翔织的提醒,莫涟漪这才意识到,已经不早了,当下反问道:“你一个大男人杵在这里,要我如何休息?”
慕容翔织冷哼一声,心道,这一个多月来,她昏迷不醒的时候,不都是全靠了他的日夜照顾么?现在醒了过来,倒是开始关心男女授受不亲了?
不过,慕容翔织却没有说什么,只是放下了手中的书,朝外走去。
刚走了两部,他又停下了脚步,转身,指着远处的寒冰床,开口说道:“对你们有好处!”
说完这句,他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漠北雪原比不得京城,莫涟漪昏迷的时候,他封住了她几处大穴,倒是不会觉得这边的寒意肆虐,但是现在一切恢复了,他可是怕那个单薄的女人受不了这雪原的寒意。
莫涟漪虽然心中焦急,急着想研究出一个策略击败慕容翔织,可是她也知道,着急也没有用,被困在这个地方,他完全都不需要侍卫来看守也能知道,他们母子逃不出去。
也罢,先休息再说,保存好体力,才能想办法与慕容翔织斗智斗勇。
与此同时,皇宫之中,赫连驰寝食难安。
一个月了,没有莫涟漪和万念的消息,他派出去了一批又一批的暗卫明察暗访,却没有打探到一点有用的消息。
皇后失踪了,他只得对外宣称皇后带着皇子替大夏王朝去泰山祈福,只是,眼看时间一天天过去,在这么拖下去,臣民们迟早会起疑心。
“小乖……你和儿子,到底在哪里……”赫连驰在安宁宫中,感受着莫涟漪的气息,心中,是无限的思念。
第一次,他感觉如此无力,身为天子,就在自己的宫中,却连自己的儿子和女人都保护不好……
“皇上,有消息!”
赫连驰正在沉思中,忽然听见血稠的声音自外面传来。
“讲!”赫连驰语气中满是急切。
“皇上,几个暗卫在黄河天堑支流里发现了……一大一小两具尸体……”血稠的语气中满是悲哀之色,表情暗淡。
闻言,赫连驰重重的跌坐在软榻上,一小一大两具尸体?怎么会……
第313章 趁虚而入
一个多月一来,没有一点莫涟漪和万念的消息,而现在血稠带来的这个消息,犹如五雷轰顶,让赫连驰难以接受。
血稠的办事风格,赫连驰是很清楚的,不是有十足的把握,他定然不会莽撞的带来这个消息。
黄河天堑道支流,据京都有近八百里路,为何会在那个地方?
“尸体呢?”赫连驰尽量平息着心中的愤怒。
“带来了,就在外面候着。”血稠已得到这个消息,自己先去确认了,这之后才连夜带着人马回来,他着实是担心,赫连驰会受不了这个打击。
“带进来!”赫连驰面色凝重,沉沉的说道,接着便让左右侍从退下。
四个暗卫扛着两口箱子走了进来,沉沉的放到了地上。
“打开!”赫连驰依旧坐在软榻上,看着那两口箱子,心都快要跳出嗓子眼了。
打开那箱子只要一瞬间的功夫,而在赫连驰看来,这却是他一生中最难捱的一刻。
箱子打开的那一瞬间,扑面而来的,是一股腐烂的气味。
赫连驰站起身,缓缓走到箱子跟前,他分明觉得,自己的双手都在颤抖。
只见左边那箱子里,明显是一具女尸,身上的衣服,虽然在河水的浸泡下,失了原有的鲜艳色彩,但那确是莫涟漪的衣服没有错。
赫连驰感觉脑中嗡的一声,似乎要炸裂,他身形晃了晃,像是无法站立。
血稠急忙扶住了赫连驰。
赫连驰又把目光看向右面那口箱子,一具小小的尸体,穿着湛蓝的袍子,那腰间的玉带,是他命匠人特制的……
“怎么可能……”赫连驰口中喃喃道,他蹲下身子,努力想从两具尸体身上看出什么特征是不属于莫涟漪和万念的,以此来否定这不是他们。
可是,尸体在水中泡了太久,腐烂的厉害,而脸庞,更是被鱼虾所咬,看不清楚。
尽管如此,赫连驰却依然在小孩的耳后看到了一丝青色,万念的胎记,也正是如此啊……
撕心裂肺的疼痛感袭来,赫连驰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被抽空了,他无法再思考,无法再呼吸……
挥了挥手,赫连驰要血稠带着暗卫们退下。
偌大的安宁宫中,再也没有了往日的祥和,没有了往日的欢声笑语,没有了他最爱的女人的音容笑貌。
剩下的,只是凄凉,是孤寂。
赫连驰瘫坐在地上,将两具尸体抱在怀中,欲哭无泪。
即位三年,他自问对得起天下苍生,黎民百姓,可是老天爷,为何要如此对他……
他多希望这只是一个噩梦,噩梦醒后,他依然可以看到女人娇俏的双眸,可以看到儿子调皮的鬼脸。
只是,这无谓的幻想,终究抵不过眼前的现实。
安宁宫中,大殿门再次打开的时候,已是东方泛白之时。
血稠在外面守了一夜,再次看见赫连驰的时候,眼神中闪过无法掩饰的惊讶。
只见赫连驰的鬓角,赫然多了一缕银发,真是一夜愁煞了头啊。
跟随赫连驰多年,他几时见过这个刚强的男人有如此落魄的时候。
“皇上,那两具尸体,该如何处理?”血稠连忙上前。
“冷冻起来,好好保存,这件事情,不要走漏了风声。”经过了一夜,赫连驰已经不似刚得知这个消息时那般癫狂。
此刻的他,又理智了些。
“血稠,你以为,这件事情,会是何人下手?”赫连驰看着远处,眼底闪烁着无以伦比的煞气。
“这……胆敢对皇后和皇子下手的人,定是与皇家有仇,且熟悉宫中一应事物,当然,还是个绝顶的高手。”血稠兀自分析着。
在他看来,莫涟漪本事非凡,绝对不会轻易被人所杀,想来,一定是有人以皇子为质,牵制了莫涟漪,才让她们母子落得如此下场。
摇了摇头,赫连驰开口:“不对,如此胆大的人,擒住了皇后和皇子,却不来向朕要点实在的好处而是将人杀了,实在是个蚀本的买卖。”
“依皇上看来,此事……”
“此事,与朝中之人无关,干下这等勾当的,也并非什么朕的仇人。”顿了顿,赫连驰话锋一转,对血稠说道:“你将那两具尸体保存起来后,继续带着人去四下寻访,真不信,我那皇后,会死的这么轻巧。”
赫连驰这话中,却透着几分自信。
没错,他一夜未眠,想了一夜都想不明白,到底是何人要莫涟漪和万念的命,况且,他也不信本事通天的小乖会死的这么轻易。
思来想去,他觉得此事一定有蹊跷。
也许,莫涟漪和万念还没有死,只是有人想混淆他的视听,有人想击破他的防线,果真如此的话,他就更不能沉沦。
可是,这也只是他的一番毫无根据的推测而已,赫连驰沉沉叹了口气,只觉得头痛欲裂,可是,他心底的痛,又该如何……
一连多日,赫连驰夜夜头痛难寐。太医来看过多次,药了开了不少,却没有一点作用。
慕容妍儿是在莫相国的寿诞上见到赫连驰的。
几日不见,没想到如今的赫连驰,看起来,有说不出的憔悴,以及无尽的沧桑。
看到那样失魂落魄的赫连驰,慕容妍儿心底隐约有一丝痛,可是更多的,却是报复的快感。
她可没忘记,当初和她莫涟漪争斗的时候,赫连驰完全不顾他们同门师兄的情谊,每一次,他都是帮着莫涟漪,现在,她倒要看看,活在丧偶的痛苦之中,赫连驰能坚持多久,他是不是真的如自己所说,没有莫涟漪就不能活。
皇后和皇子失踪这么久,朝内朝外的人都在纷纷猜测。
莫涟漪已死的消息瞒不了多久了,那个时候,朝臣们会逼着赫连驰再立皇后,再生皇子,她倒要看看,赫连驰对莫涟漪的爱,是否真的情比金坚。
看着莫涟漪和赫连驰受苦,唯有如此,才能让她宽慰些。
没错,她曾经受过的屈辱,要加倍的,还给那些给她屈辱的人。
她要让赫连驰活在这种痛苦中,然后给他一点希冀,让他只是莫涟漪和万念实际上海没有死,那个时候,她会再当着赫连驰的面,要了莫涟漪的命,让他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生不如死!
赫连驰并没有在莫相国的寿宴上停留太久时间便离开了。
没有了皇后和皇子在身边,在哪里,他都觉得冷清。
这些日子,他已经不去安宁宫了,睹物思人,在安宁宫中的每时每刻,对他来讲,都是一种折磨。
乾元殿中,赫连驰坐在桌案前。
昏暗的烛光下,赫连驰一手支着头,微闭着眼睛,另一手则轻轻的按揉着太阳穴。
面前,没有书籍,更没有奏折,有的,却是一壶清酒,散发着醇香的味道。
只不过,不管他喝多少酒,都让他无法摆脱这头痛欲裂的感觉,都让他难以忘记莫涟漪的容颜。
他的小乖,真的离开他了么?他真的被遗弃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