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子风流-第9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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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春秋不愿背后说什么是非,不过书吏是有感而发,他的一番话还是有一番道理的,便颌首道:“正是此理,倒是多谢你了,不妨就近寻个酒店,春秋请杨先生吃一杯水酒如何?”
这书吏倒是不客气,按理来说,给人作保一般都会有顿酒和一些礼物的,不过这一次是给叶解元作保,这书吏自觉得高攀,想着叶解元多半就是拿点喜钱打发,不料他如此随和,便兴致勃勃地道:“远处有一处酒楼,我领叶解元去。”
待到了酒楼,还未进去,便听到呼朋唤友的声音:“来来来,李虎、赵四,大爷我又有钱了,哈……上两斤熟牛肉,再来几个下酒小菜,再来半坛子好酒。”
叶春秋和书吏面面相觑,说话的这人不就是那个李处吗?
这家伙……倒是够奢侈的。
朝廷对于杀牛的规定很严格,所以一般的牛除了老死病死,并不可以随意的屠宰,这就造成市面上的牛肉极少,作价也十分高昂,牛肉在这个时代算是奢侈品了,一般人不会轻易去吃,这小子倒是大方得很。
叶春秋和书吏进去,要了一个雅室,便让人上菜,叶春秋朝书吏眨眨眼:“不如也上一斤熟牛肉吧。”
书吏不禁笑了,忙是摇头:“不必,鄙人口舌不刁,什么肉都能入口,倒是破费钱财。”
几杯酒下肚,方才知道这个书吏叫杨建,在仁和县里当差,户房里做事的,叶春秋和他随口说了一些杭州的事,用过了饭,杨建下午要回衙里当值,便要起身告辞,又犹豫了一下,道:“本来有些话不当说,可若是令舅要做生意,还是另寻其他地方才好,这儿太偏僻了,何况宅子这样大,又有什么用?解元公可能不懂经济之道,这地方拿来住着,修身养性极有好处;若是叶解元觉得不好寻找,小人可以代劳,只要肯花费一些功夫,总能寻到好地方。”
叶春秋一面塞了几两碎银给他,一面道:“杨先生费心,舅父的生意还真只能在这里不可,噢,辛苦了你,这是喜钱,我下楼去帮你雇辆车。”
杨书吏这时候有点佩服叶春秋了,像杨书吏这样的人,早年不过是个童生,却接二连三中不了生员,再加上家境也不殷实,这才在县里谋了个书吏之职,在众人眼里,属于贱业,寻常人可能要巴结着他,可是但凡是有了功名的读书人,历来是对他这样的人瞧不起的,叶春秋作为解元,态度和气,一点儿也没有傲慢的样子,使杨书吏对叶春秋很有好感,不过话说到这个份上,他也就不好多说,陪着叶春秋下楼去会过了帐,他又道:“我知叶解元非比寻常,往后怕也帮衬不上什么,不过将来叶解元若有什么差遣,派人到衙里知会一声就是,杭州被钱塘和仁和二县一分为二,钱塘县的地界若有什么事,或许帮不上,仁和这边,倒是可以帮衬一二。”
叶春秋不过是感激他帮忙作保罢了,也没想过将来有什么用处,不过见他受宠若惊的样子,心里也想笑,连说:“一言为定。”
等到了六月,便是小暑时节了,三伏天拉开了帷幕,即便是在这江南水乡,天气也热得难当。
叶春秋不得不起得更早,天还未亮才能勉强练剑,等到太阳出来,那空气中便仿佛如烤炉一样,还未开始动作,便已热得难当了。
叶景每日上午的时候都会到街上买一些冰来,而后用铜盆装着,放在厅里,这冰散着丝丝的凉气,使小厅里多了几分清凉,这就导致平时大家都在各自房里,原本是各自为政,而今却不得不凑在一起,叶景总是在厅里抱着书读,叶春秋假装在养神,实则却每日使用光脑搜索浩瀚的资料。
王羲之本来怯生生的不敢来,捂在自己房里香汗淋漓,实在吃不消了,于是这么一来便不肯走了,她不知该做什么,只好就这样楞楞的坐着,有些恨自己五体不勤,看着叶景,便觉得叶老爷成了举人还每日看书,很了不起。
而看叶春秋,这个少年清早总是练剑,生得细皮嫩肉,很能博取人的好感。
(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八章:得来全不费工夫(第五更)
怯生生的王羲之并不敢靠近他叶春秋,而她自觉得幸运的是,无论是叶景还是叶春秋,都尽量不去打扰自己,就好像虽然在一个屋檐下,大家却各做各的事,使她住了一些日子之后,便开始安心了。
不过这样无所事事也是难熬,虽然有时也帮着女婢清扫庭院,可总是笨手笨脚,有时候她也会想家,尤其是夜里的时候,在庭前的槐树下用过了饭,她回到屋里,轻轻推开窗,便看到叶家父子依然还坐在槐树下,也不知嘀嘀咕咕什么,叶老爷有时候会很凶的,对着春秋呵斥什么,这让王羲之不禁担心,她自觉得叶春秋是个很不错的人,和自己那些爱胡闹的兄弟不同,总是端庄得体;叶老爷为什么要骂他呢?可是很快,叶老爷又开始对春秋态度缓和了,父子又说着什么,再然后,春秋才回房里去。
她恍惚失神,觉得住在这里一月的日子就好像做梦一样,到现在还有些不适。
恰好盆里的冰水融了,叶景看看天色,正午还未到呢,这天气是越来越吃不消了,以往一大块冰还能坚持到下午,现在小暑季节,却连正午都坚持不到,他便起身道:“我再去买一块来。”
他起身要走,王羲之忙道:“老爷,我方才见你拿着碎银去买,你给了他一粒银子,大抵值三十文,可是那冰却是作价三文一斤,一块冰不过七八斤重,理应带铜钱去,还有,一斤冰作价是三文,七八斤用了半上午,这样算的话,理应再买十斤,便可坚持到申时三刻,大抵那个时候,太阳虽然还未落下,暑气却能散一些,借助厅里的寒气,倒也能勉强支持;对了,老爷,我见你买冰的时候,清早的价格会低廉一些,五文就能买两斤,可是一旦天气热一些,那些冰贩便开始坐地起价了,往后我早起,若是见有冰贩推车而过,便让梅儿去买,那时候老爷在读书,不能打断老爷的思路。”
叶景一琢磨,还真是如此,便笑吟吟地道:“呀,是我糊涂,我回房取铜钱。”
叶春秋却是抬起头,惊诧地道:“羲之会算数?”
王羲之显得不好意思,其实她只是穷极无聊,在这里又敏感,是以平时虽然缄默不语,却是将这个家里生活的细节都牢记在了心里罢了,现在叶春秋对她刮目相看的样子,好似是对她很大的鼓励,她局促地道:“是呀,我跟着兄弟们识得几个字,也跟着家里的账房学了一些算数,这没什么用的,我只是个女儿家,在闺阁里烦闷,就……就……”
叶春秋打起精神,道:“谁说没有用?能写会算的人怎么会没用?若是学问都没有用,那我读什么书?”
被叶春秋这样褒奖,使王羲之脸上染上了一层红晕,她胆子大了一些:“我连清扫和铺床都做不好。”
叶春秋摇头道:“我也不会铺床,难道就无用了吗,来来来,我们研究一下算数。你学了九章算术吗?”
“听账房说过一些。”
人才啊。
叶春秋为自己发掘出一个人才而庆幸,他寻了自己笔墨纸砚来,出了一个算题:“羲之来试试看,嗯,要不要去寻个算盘来?”
王羲之连说不用,接着便蹙眉盯着纸上的算数题道,纤细的手提笔,将算题作了出来。
叶春秋啧啧称奇,就问她:“你会做账吗?”
王羲之道:“家里有许多帐,看过不少,不过却从未做过,但是我可以试试。”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叶春秋不禁感动。
自己租赁下来的宅子,就是为了建女医堂做准备,那些女童,现在每日都在那座大宅子里学习,大夫已经请了人,那些女学徒们倒是可以负责一些护理的事,现在也在叶春秋的安排下进行训练,唯独这账房,叶春秋却是找不到,毕竟这时代会算账的女人实在少之又少,眼下这王羲之不就是现成的吗?
叶春秋朝王羲之眨眨眼:“羲之想做生意吗?”
“啊……”这个问题让王羲之淬不及防,忙说:“我是女子,女子怎么可以……”
叶春秋很笃定地道:“谁说女子不如男,好吧,我是吹牛的,只是给你鼓劲而已;我的意思是,你有没有兴趣去做账房?不过这账房很辛苦的,什么事都要管,若是你有兴趣,不妨试一试。”
王羲之似懂非懂,只是突然觉得变成了顶重要的人物,心里有一点点小小的期待,不过更多的却是不安。
女子怎么可以做生意呢?
终于……又拐骗了一个。
我容易吗?
叶春秋见王羲之的神色,便定下了心,账房找着了。
……………………
同济堂的生意,叶春秋有一半的股份,而对于叶春秋来说,女医堂是他的重中之重,想要发财,凭借同济堂显然是不够的,毕竟竞争压力也是不小,固然你能抛出许多秘方,可是后世的所谓秘方,不都是前人配制而出的吗?若是费心费力,倒是可以挣一点银子,不过叶春秋更在乎那几乎完全空白的女性市场。
在后世,女性的钱是最好挣的,而在这个时代,想要挣女人的钱有些难处。
叶春秋不爱钱,不过父子二人穷怕了,身上钱多一些,总是有备无患,更何况,家业,家业,总是靠慢慢的积攒,叶春秋毕竟是现代人的思维,难道指望自己将富余的钱投入到那最低效的土地生产中去?
练完了剑,叶春秋已是动了身,前些日子,他去给师母复诊过几日,不过也早有明言,说是往后师母的病怕是要去同济堂复诊了,起初的时候,师母还有些担心,这个时代的女子,总是不方便抛头露面,叶春秋则是一再解释,这同济堂不会有任何男子出入,或许是师母憋得太久了,问过了郑提学,郑提学对这样的事颇有顾虑,女人怎么能轻易出门呢,出去外头看病,难免会被人说闲话,好在他觉得叶春秋稳重,叶春秋又一再拍着胸脯,郑提学觉得夫人的病要紧,也就再三叮嘱。
(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九章:稀罕(第六更)
等到了提学都督府,郑夫人似乎对于今日的复诊颇为期待,像她这样的女人,在做姑娘的时候,就一直躲在闺阁里十几年不出来,好不容易嫁了人,女人要讲究三从四德,也不能逾礼,抛头露面的事,是万万不可的。
女人在这个时代只属于从属品,叶春秋越是融入这个时代,就越有很深的感受,想想看,那北宋的清明上河图,所绘制的八百多个人之中,画中热闹的街市上,也不过出现了四个女人而已,其中一个舞姬,一个是白发苍苍的老太太,还有一个,乃是带着斗笠看不见面容,被丈夫领着的骑驴女子,北宋的时候,理学还没有真正昌盛,对于女子的禁锢也不至于南宋和明朝这样变态,可即便如此,依旧是满大街的男人,叶春秋所遇到的情况大抵也都是如此,一般在街上遇到女人,要嘛这个女子是赵嫣儿这样的烟花女子,再有可能,就只是一群老太太了,若是女子要出门,往往是被捂得严严实实,至少需要丈夫陪同,面上要带着面纱,不能让人轻易看到容貌。又或者坐着马车,马车里密不透风。
那种历史电视剧中的所谓的艳遇,那是绝无可能的,这也是为何明清的小说里,所谓的男女爱情故事,往往不会出现在街市上,大多是表哥和表妹的故事。
不是特么作者们满脑子想的是近亲繁殖,特么的除了亲戚,根本无从下手啊。
叶春秋看着那辆小车,还有几个随行嬷嬷,甚至还有一个差役,这个阵仗,大宗师难道是打算让师母上阵杀敌吗?
好吧,他也只是在心里笑笑,和师母打了招呼,便在前头引路,师母是医堂的第一个顾客,万万怠慢不得,这个行业,眼下只能靠着口碑来积攒人气了。
待到了西子湖畔,这儿的门槛和台阶都已经撤了,因而到了这儿不必下车,而是直接可进入庭院之中,里头专门设置了开阔处,负责停车,那随行的差役已经被挡在了外头,只好在外头守着,叶春秋早已言明,往后营业时间,自己不会进来,今日只是陪师母来一趟。
郑夫人这时便已下了车,抬头一看,眼前所见,恰是一个典型的杭州园林,很是幽静,这儿倒是有不少人,可是除了叶春秋,竟看不到一个男子。
这让郑夫人心里不由稍安,假若突然冒出什么陌生的男子来,以眼下的礼教甚严,便是教人触碰了肌肤,也有女子上吊的事发生,就这,官府还大肆宣扬呢,仿佛被陌生的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