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子风流-第76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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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可没忘记,这钱谦可是和叶春秋穿一条裤子的兄弟,还是陛下的干儿子!他现在被刘瑾死死地压着,若是再出来编排钱谦,这岂不是自讨苦吃?到时候,自己算是将所有人都得罪了个遍了,这是作死的节奏啊。
朱厚照倒是看了谷大用一眼,只是谷大用没有再吭声,朱厚照便看向叶春秋,道:“春秋以为如何呢?”
叶春秋道:“陛下,臣以为……可以。”
规矩,叶春秋懂,如何操作,就是陛下和刘瑾的事了,以他和钱谦的交情,他没有理由反对,若是换了别人,叶春秋可能还需权衡,可是对象是这位钱老哥,叶春秋是说不了一个不字的。
朱厚照一直想要抬举这个义子,现在叶春秋支持,刘瑾赞成,似乎一切都水到渠成了。
倒是几个国公和内阁大臣面上显得有些尴尬了。
这钱谦是锦衣卫啊,锦衣卫去做宦官做的事?
大家憋着脸,却不好明说,因为这是内廷的事。
倒是此时,李东阳沉吟道:“陛下,老臣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刚才不是一直没有人出个好建议吗?现在李东阳突然发话,宛如给朱厚照泼了一盆冷水。
朱厚照心里有些不高兴,却还是道:“李师傅但说无妨。”
李东阳捋须道:“老臣以为,这御马监,还是内宦来担任为好,这是内廷的法度,岂可视为儿戏呢?方才刘公公举荐了张绍,用张绍就好。”
朱厚照既然在方才有了决定,就不是那么容易罢手了,立即反驳道:“张绍既不知兵,朕也信不过他。”
李东阳含笑道:“陛下啊,御马监掌印让张绍担任,可是内廷的防卫,依旧还是内四卫和勇士营,这并不矛盾,陛下大可以在这御马监之外,再设一个大内都督府,自此之后,将这御马监统领内四卫和勇士营的职权,分至大内都督府,以钱谦为都督府都督,专职于内廷的禁卫,督练禁军,岂不是好?”
李东阳如此一说,所有人顿时明白过来了。
这时候连朱厚照在内,都忍不住对李东阳佩服不已了。
规矩是死的,所以你不能改,你若是改了,那就是改变了祖宗之法。可是规矩也可以是活的,你可以另外再设一个机构,将御马监的职权剥离出去,这御马监不能统领内四卫和勇士营了,就成了一个专职养马的机构了。
这对刘瑾来说,简直是求之不得,谁愿意养这个马,谁就去养吧。而对朱厚照来说,他需要可靠且懂得用兵的人来负责内廷的禁卫,想要钱谦来负责这件事,那么何必要破坏制度呢,不妨就让他来做这个大内都督,这个问题,自然也就迎刃而解了。
而对叶春秋来说,叶春秋跟钱谦的关系深厚,自然希望这个钱老哥能够高升,钱谦做大内都督,自然比御马监掌印要强得多,毕竟前者说出去不太好听啊。
至于百官,本是对这件事会有诟病的,可百官对于内廷权柄过大的问题,来是诟病的,现在内四卫和勇士营的权利到了外朝,这也算是一桩好事,大家未必喜欢钱谦,可是钱谦难道能做一辈子的都督?将来谁来接替呢?这可说不好,内廷御马监的人事任命,百官是没有任何资格非议的,可若是外朝,内阁可就有点说话的分量了。
这么看来,真真是皆大欢喜了,这个大内都督府,几乎无可挑剔,除了被刘瑾打了黑枪的谷大用之外,没有一个人不满意。
朱厚照不禁含怒为喜,兴致勃勃地道:“如此说来,这大内都督可列为几品?”
李东阳沉默片刻,才道:“臣以为,既是负责内卫,关系重大,何况掌着勇士营和内四卫,这内四卫指挥使,俱都为正三品,既然都督节制诸卫,自该要比诸指挥要高一些,陛下,不妨正二品如何?”
朱厚照听着连连点头,所谓内四卫,乃是宣德年间设立,分别为腾骧左卫、腾骧右卫、武骧左卫和武骧右卫,这是亲军中的亲军,专司随驾护卫。再加上勇士营,就更不必提了。一个大内都督府,倒是颇合朱厚照的心意,朱厚照道:“不妨如此,就设为一品吧。”
“一品……”众人有些愕然了,显然,大家觉得朱厚照有些过份了。
朱厚照叹口气,道:“副都督为正二品,朕思来想去,小钱何德何能,能够做一品的都督呢,还是让他做二品的副都督吧。”(未完待续。。)
第一千五百五十六章:杀人灭口
有些时候,朱厚照的话只说一半,大家便晓得他是什么意思了。
大家其实也不傻,朱厚照可是有不少的黑史的,联想到朱厚照时不时封自己的爵位的官职,这个时候,大家就不难猜到后半场是什么了。
钱谦何德何能,能做都督?这么说来,不就是陛下想做这个都督了?
哎……
许多人忍不住在心里叹息,陛下还是这个陛下啊,就算在关外吃过苦头,就算杀敌英勇,就算遭遇过这样的大变故,只要碰到了机会,陛下还是会想到这个。
可细细一想,凡事有一就有二,陛下给自己的官职和爵位实在太多了,最初陛下自封镇国公的时候,大家就没有拦住,虽说后来陛下将爵位让给了叶春秋,可此后却又给自己加了一个漠北总兵官,这……
哎,还是罢了吧。
其实在场的许多人,心里都有一种深深的无力之感。
人嘛,总有一开始拒死不从,之后半推半就,最后索性破罐子破摔的心理过程,这个心路,大家已经走完了,仔细想想,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陛下还是他们大明国主,也就是多几个名号罢了。
经过了一番心思转折,于是大家的心情平复了,如古井无波一般的淡定,脸上既没有怒火,也不见诧异。
朱厚照这样一说,见大家也没有出言反驳,便觉得高兴了一些。
不管如何,总算有了一点安慰。而从昨日到现在,一惊一乍的,实在是有些吃不消了,他显出了几分疲倦,道:“既如此,事情就这样定了,这都督的人选,朕要再思量思量。”
总算他脸皮的厚度还是有限的,并没有立即把他心底的主意提出来。
朱厚照看着诸人道:“好了,此事就暂且如此吧,刘瑾,这件事,还是要彻查下去,不可懈怠。”
“是,遵旨。”刘瑾连忙点头。
接着众人行了礼,便告辞出去。
叶春秋在这个过程,却依旧在思考。
虽说他和张永曾有矛盾,可是张永之前没有任何的举动,就是要选择这个时候?张永给自己的父亲和公主下毒,这件事上,叶春秋还是感到不可信度不高。
可到底是谁呢?最大的可能依旧还是李东阳,只是李东阳的表现,又令叶春秋感到迟疑起来。
不对,他有种感觉,张永不是畏罪自杀,而是被杀人灭口的,可是……杀人灭口的人又是谁呢?
莫非,李东阳勾结的根本不是张永,而张永不过是替死鬼?
假若是如此,那么勾结李东阳的人又到底是谁?在这内宫之中,谁敢将堂堂御马监的太监当做是替死鬼?
是刘瑾?
突然冒出来的念头,顿时令叶春秋遍体生寒。
他心里疑云重重,竟是发现竟无半分头绪。
可是现在,有人居然想害死自己的父亲,更遑论,竟让太子也差点跟着遭殃,想到这里,叶春秋心里竟掠过了一丝阴冷。
这件事一定要查下去,事情绝不只是这样简单。
那么,假若这个人是刘瑾,就更该小心了,刘瑾的可能性最大,他毕竟掌着厂卫,在宫里树大根深,假若那个叫杨硕的太监,根本一开始就是某些人用来掩人耳目的人,那也是未必。
叶春秋的心思千回百转,却是不露声色,随着众人出了暖阁。
刚一出来,叶春秋看到了前头的李东阳,快走而上,甚至高声道:“李公,能否借一步说话。”
众人惊愕,纷纷看向叶春秋和李东阳。
如此大庭广众,李东阳却依旧面带笑容,只抬眼看了叶春秋一眼,心平气和第道:“噢,那么老夫与镇国公走一走。”
二人故意放慢脚步,其他人自然不敢不识趣,加急脚步纷纷走了。
叶春秋与李东阳并肩而行,脚步徐徐,突的,叶春秋道:“李公,这一切都是你的布置吧?”
叶春秋突然一问,目光却如刀子一般地在李东阳的脸上扫过。
他想寻出李东阳的破绽,这开门见山的一问,正常人必定反应不及,肯定会有所失态。
李东阳却还是那副笑容可掬的样子,他的眉梢,他的眼角,他的面上肌肉,竟无半分变化,道:“嗯?镇国公何出此言?呵呵,镇国公想必对老夫有所误会了吧,这样的事,老夫可不敢做,老夫位极人臣,如何会做这样的蠢事?莫非镇国公以为,这样做对老夫有什么好处吗?”
“哎。”说到这里,李东阳叹息一声,摇了摇头,露出了几分苦笑道:“镇国公想必只想着老夫要对付宗室,所以非要破坏令尊和公主殿下的婚事,这个毒就必是老夫所下?可是镇国公有没有想过……”
李东阳的眼睛阖着,死死地盯着叶春秋,他虽是老态龙钟,却是突的身上传出某种气势,这种平时掩藏起来的锋芒,此刻却已是毕露无疑,李东阳一字一句地旋即道:“镇国公难道就没有想过,若是老夫当真要从中作梗,想要害死令尊,岂不可笑?这太愚蠢了,这个世上,能让老夫忌惮的人不会超过三个,令尊还远远不够格,他是死是活,于老夫没有任何意义。”
李东阳目光炯炯,继续道:“若真要害,也只会害镇国公,而绝不会对令尊这种无关紧要的人下手,不是吗?”
这句话,倒很是坦诚。
却是一语惊醒梦中人。
是啊,叶春秋只想到李东阳会破坏这一场联姻,可是既然他为何要破坏呢?与其毒死自己的父亲,那么倒不如直接将自己毒死了还干净了一些,毒死了自己,即便是朱叶一体,又能如何?没有了自己的叶家,等于对李东阳没有半分的杀伤力。
从一开始,叶春秋便陷入了某种误区,认为要破坏联姻的办法只有对自己的父亲下手,可是哪里想到,李东阳忌惮朱叶一体,不是因为叶家如何厉害,只是因为忌惮自己,既然他有办法毒死父亲,甚至连张永都将做他的替死鬼,那么……毒死自己的父亲,又有什么意义?倒不如索性直接对自己下手,更加能够斩草除根。(未完待续。。)
第一千五百五十七章:你猜错了
李东阳说到这里,却是似笑非笑地看着叶春秋。
他的话再直白不过了,甚至带着几分杀意。
意思是说,你以为老夫不想解决掉你?只不过……老夫若是动用这样的手段,为何花费这么多心思,只是去对付你的父亲呢?既然老夫能动用的能耐有那么大,要弄也弄死你。
这是大实话。
叶春秋与李东阳打了这么多交道,也是第一次听他说出如此直白的话,可是这个话,却令叶春秋一下子明白了什么。
不是李东阳。
至少可能性很低。
叶春秋只得朝他作揖道:“多有得罪了。”
李东阳却在这时叹了口气,目光深而沉,道:“老夫是行将朽木之人,你啊,终究是想岔了,老夫倒是很明白你的意思,你以为老夫想要办出一件名垂千古的丰功伟绩,所以才不择手段,可是你要明白,老夫早已是两鬓寒霜,垂垂老矣,老夫经数朝,到了而今,已忝列为内阁首辅大学士,也算是功成名就了,老夫为何要承担这个风险,而去名垂千古呢?名利之心,老夫是有的,可是这是在风险不大的前提之下,就像现在,老夫已位极人臣了,即便现在致仕,那也不失为死后追赠一个文成公,即便是文正公,也并非是全然没有指望的,难道老夫就真的会将这一辈子的心血,拿去一场豪赌吗?”
李东阳说着,摇了摇头,看着天上的晨曦,昨日忙碌了一夜,现在不过清晨,晨光初露,一缕缕晨光透过乌黑的天际和翻滚的云层乍得一下射落大地,李东阳面色又恢复了往日的无波古井,他捋须,慢悠悠地道:“对老夫来说,那是不值当的,不过你想要缉拿背后真正的凶手,老夫倒是可以给你一些提示。”
叶春秋心里也是感慨,却是道:“还请李公明示。”
李东阳的唇边浮出一丝笑意,看了他一眼,才道:“老夫是老了,可是有的人却还年轻啊,镇国公,与你们叶家不共戴天的不是我这老朽之人,镇国公有没有想过,是谁已经逼到了绝路,又是什么人,已到了非要绝处逢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