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子风流-第70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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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笑一声,叶春秋一副作势要走的样子。
那洪安的脸上却是在这个时候稍显犹豫不定之色,道:“且慢。”
叶春秋便驻足,迎向洪安的目光,他能看出洪安目中的狡黠和谨慎,甚至可以观察到他面部的肌肉在微微抖动。
显然,他是有些拿捏不定主意,又或者说,对于叶春秋的反应,有些措手不及。
叶春秋便淡然一笑,故作轻松起来。
沉默了一下,洪安才盯着叶春秋道:“我倒也敬你有几分胆色,不过,你真以为我就这样容易束手就擒吗?呵,你太小瞧我了。”
叶春秋也只抿嘴,朝他作揖道:“那么,拭目以待。”
似乎,恫吓没有效果,显然,洪安在细思后,似乎也不急了,还是那副猫戏老鼠一般之态看着叶春秋,而后道:“来人,将他押下去吧。”
那朱厚照听罢,立即道:“洪大哥,我随诸位兄弟一道押他去,此人……不一般,似乎懂一些武功,却是要小心了,方才我长刀相抵的时候,他差一些避开了,反应极快。”
洪安听罢,奇怪地看了叶春秋一眼,便点了点头。
叶春秋虽然还是想不明白朱厚照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可是此刻很有想将朱厚照胖揍一顿的冲动。
你这厮,怕你有危险,才将你哄去了北通州,你又跑到这里来就算了,还揭我老底?
叶春秋自然了解朱厚照的性子,当然知道朱厚照是想借机接近自己,可是这朝廷命官还会一些功夫,难保不会让人起疑。
只是叶春秋虽然了解朱厚照,却此时还读不出朱厚照想玩什么花样,更不能在这险地里拆穿他,看着朱厚照快步上前,狠狠地推搡了他一把,厉声道:“快走,若敢轻举妄动,便斩了你这狗官的头。”
接着,便与一干人,拥簇着叶春秋出去。
叶春秋倒也不介意,待出了衙门,走上了长条,街上没什么人烟,绝大多数良善百姓多半已紧闭了大门,街面上的乱民,有不少是平日里的三教九流,再加上一些被人煳弄的骨干而已。
谋反这种事,虽然令人不安,不过某种意义来说,一旦做了,往往这个时候,绝大多数贼人就认定自己没有退路了,因而他们反而会格外地卖力一些,认真地四处逡巡,生怕有官兵混入城中。
叶春秋走到了半途,便道:“茅厕在哪里,我要上茅厕。”
先前那络腮胡子的大汉待要开口,朱厚照便狠狠地抓住叶春秋的肩,厉声道:“作死吗,这时候上什么茅厕,拉到你裤裆里便是,眼下正午就要到了,你屎尿横流也是无妨,反正我吃得下饭。”
呃……
身后的乱民一听,反是面色古怪起来了,叶老兄,你吃得下,我们吃不下啊。你不提还好,这一提,反而有阴影了。
那络腮胡子大汉便道:“叶老弟啊,就让他去吧,寻个茅厕,我们将那儿围了,只怕他就算是插翅,也飞不出去的。”
朱厚照便瞪大着眼睛大叫道:“这必定是他的奸计,或许他想进茅厕里传递消息也是未必的,不成,这狗官,我一看便知不是什么好人,谁晓得他有什么阴谋诡计?诸位兄弟,万万不可中了他的奸计啊。你们看他獐头鼠目、贼眉鼠眼,眼中带白,印堂带黑,便晓得他绝不是善类,定是鲜廉寡耻之徒。不就是屎尿横流吗?这算什么,为了洪大哥的大业,莫说只是这个,便是吃屎吃尿,我们也绝不皱眉头。”
当温和的乱民遇到了这么一个激进的乱民,都是面面相觑起来,一时愕然了。
(未完待续。。)
第一千四百六十八章:密谋
叶春秋有时候真是不得不佩服起朱厚照,明明出身皇家,更是天子之身,可是朱厚照代入进这叛贼的角色里,却是毫无违和感。
朱厚照一番令人倒尽胃口的话语说罢,那络腮胡子汉子顿时感觉非常不好了,脸上的肌肉抽了抽,勉强地扯出了一点笑容,对朱厚照道:“哎呀,叶老弟啊,这毕竟……来者是客嘛,何必如此呢?就算我们是贼,也是有贼道的,不妨如此,若是叶老弟觉得他可疑,不妨寻个茅厕,我们在外头守着,你绑了他的手,押他进去解手,时刻盯着他,他若是敢有异动,便一刀将他结果了。”
朱厚照沉默了一下,看起来似乎在考虑着那络腮胡子汉子的话,下一刻,像是觉得可行般,叹口气道:“诸位哥哥们真是太好心了,也罢,就如此吧。”
于是众人在附近寻了茅房,那络腮胡子大汉领着其他人明火执仗地在外头守着,朱厚照便粗鲁地推搡着叶春秋进去。
将柴门关上,叶春秋顿时龇牙咧嘴,一副要将朱厚照掐死的样子。
这里臭烘烘的,朱厚照忍不住皱起眉来,连忙压低声音道:“哼哼,亏还是朕的好兄弟,骗朕?这就是骗朕的代价,朕差一点就上了你的当了。”
叶春秋本要和他争辩,可一想时间不多,便咬牙切齿地压低声音道:“陛下是如何来的?”
“跑啊。”朱厚照的回答很是干脆,脸上倒是现出了几分得意之色,声音很轻地道:“你还真不够了解朕,朕除了能在关外英勇杀敌外,能耐可多了,朕能有一百种办法跑出紫禁城,就有一百种办法自北通州跑来这里,噢,朕还顺手偷了刘瑾那奴婢的腰牌,直接越过了外头的官军,然后……顺着城里的护城河水道,来了……”
“就这样容易?”叶春秋感觉这答案实在容易得难以令人相信,狐疑地看着朱厚照,随即道:“可是陛下又如何……”
朱厚照当然知道叶春秋是想问他怎么会成为叛贼的一员,还不等叶春秋把话说完,便笑道:“他们人手本就不足,正在招兵买马呢,朕怎么说也有几分气力,又生得相貌堂堂的,怎么看,都像个孔武有力的乱民,所以自然也就能到洪安的麾下来了。”
“嗯?”叶春秋还是不信,便瞪着朱厚照道:“陛下,时间不多了,能说实话吗?”
朱厚照只好叹了口气,道:“其实很简单啊,我大叫几句,狗皇帝猪狗不如,要跟洪大哥杀进紫禁城去,我要睡了皇后娘娘。”
呃……
确实很简单。
叶春秋细细一想,虽然粗陋,可是他竟觉得这简直就是最特么直接打入乱民内部的办法。
想想看,那些乱民固然是怀疑可能会有朝廷的细作混进城来,当然也会有警戒和防范之心,因而,对于那姓洪的来说,身边能够放心的人确实不多,可像朱厚照这么瞎咧咧的,反而让人觉得放心了。
理由其实很简单,即便是朝廷的细作,谁敢这样大张旗鼓地叫骂狗皇帝,敢说不敬皇后娘娘的话?
即便是情非得已,而且还趁此立了大功,可单凭那一句诽谤圣上若是给人挖出来,就足够杀头了,何况,这家伙还大声嚷嚷着,嗷嗷叫地要去睡皇后娘娘,这已经不是杀头能解决问题得了了,不千刀万剐,都说不过去啊。
因而在那姓洪的看来,这样的人是绝对信得过的,别人能被官兵招降,像朱厚照这样的,是断然不可能被招降了去的,听到他大声嚷嚷的人那么多,但凡有一个人检举,都是死无葬身之地的结局了。
这时代的民变,真正核心圈的人其实并不多,绝大多数,都是一些浑浑噩噩裹挟的变民罢了,现在朝廷又想诏安,别看这洪安在城中有这么多的部众,可是能信任的,却不多,即便是有,可是真正能用的,怕也是凤毛麟角。
朱厚照这厮若说起做皇帝,说他是狗皇帝一点都不为过,可若说做一个混世魔王,或是唯恐天下不乱之徒,还真可以堪称是天才一般的人物。归根结底,在洪安看来,朱厚照是人才。
最可笑的恰恰是,朱厚照反正是自己骂自己,其实也没什么负担的,而至于睡皇后嘛……
想到这里,叶春秋打了个愣颤,人家是合法夫妻啊,即便是睡,那也是理所当然的。
只是……
叶春秋明白了里面的缘由后,脸上便不免换上忧心之色,低声叹了口气道:“陛下还是太冒险了。”
朱厚照却是振振有词地道:“你少抵赖,说好一起来顺义县诏安的,可你是怎么煳弄朕的?朕现在跑来这里,朕冒险,也是因你而起,谁让你煳弄朕来着。”
叶春秋顿感无语,很有觉得朱厚照耍无赖的既视感,呃……话说,朱厚照很多时候不是就这么无赖吗?
叶春秋还想对朱厚照说点什么,这时,外头已有人不耐烦地道:“叶老弟,好了吗?莫不是那狗官耍什么手段吧?”
朱厚照便连忙大声嚷嚷道:“住口,没事没事!”
外头的人竟不做声了。
叶春秋又目瞪口呆起来,这家伙,还真是一身的匪气,没药救了。
叶春秋心里又是担心,又是无语,却还是想起了正事来,想到时间真不够了,连忙道:“陛下在乱民之中,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吗?”
“有啊。”朱厚照想了想,随即道:“朕觉得那个洪安没有这样简单,这人不像一个单纯的鲁莽叛贼,而且好像……他的行踪很诡异,说起来,其实我不过是被他的部下招揽来的,除了今日,此前并未见过他的真容,总之,总觉得他们在密谋着什么似的,可到底密谋什么呢,可一时间又找不出太多踪迹……”
听完朱厚照的话,叶春秋所有所思,他其实是认同朱厚照的话的,朱厚照这家伙虽然有时候冲动爱胡闹,可在某些时候,还是有几分才智的。
(未完待续。。)
第一千四百六十九章:并肩而战
只是……陛下就发现了这个?
在对朱厚照的突然惊讶过后,叶春秋便指望能在朱厚照这里得到点有用的信息,毕竟朱厚照现在也算是叛贼的一员了,可是……
这些发现,说了等于没说啊。
叶春秋不禁皱起没有又细思起来,努力地回味起朱厚照方才的话,想寻到点什么!
突然,叶春秋勐地看着朱厚照,低声道:“他经常隐匿不出,是吗?这……倒有些新鲜。”
朱厚照挠挠头,道:“总之,眼下且不急,他们既然这一次没有杀你,可见还想为自己留一条后路的,无论他们的谋划是什么,总有水落石出的时候,走吧,不能继续在这里了,再待下去,难免让人起疑了。”
叶春秋朝朱厚照点点头,正色道:“事已至此,我也没有什么可说的,只望陛下保重。”
朱厚照却是朝他做了个鬼脸,乐呵呵地道:“现在是你自身难保才对。”
朱厚照的话引来了叶春秋的瞪眼,而朱厚照说罢,便‘押’着叶春秋出去。
到了茅房外头,发现其他人是有些不大耐烦了,倒是没有对他们有太大疑心的样子,二人才暗暗地送了口气,于是一干人又浩浩荡荡地将叶春秋送回了牢房。
在牢房里,那王茹依旧蓬头垢面地席地而坐,见了叶春秋回来,连忙关切地道:“钦使大人,那些人……说了什么,肯不肯诏安……”
叶春秋只是默然地摇了摇头。
王茹便露出了失望之色,叹了口气,才道:“哎,看来这些贼人,不简单哪。”
王茹又幽幽地叹了叹,便倒头而睡。
叶春秋则枕着头,也躺了一下来,心里却还在想着今日所发生的种种事,其中给他最大的震撼,恰恰不是那什么洪大哥,而是朱厚照。
虽然叶春秋已经见识过朱厚照做过许多不靠谱的事了,可现在还是不得不感叹,这大明出了这么个皇帝,也不知算不算他们的祖宗积德不够……
叶春秋在心里吁了口气,忍不住又在想:“那个洪安,到底有什么谋划呢?他带着那些叛贼如此所为,图的又是什么?大概只有想明白这些,方才可以摊牌……”
于是叶春秋眯着眼睛,望着这囚室里的黑暗,陷入了深思。
又不知过了多久,叶春秋迷迷煳煳地起来,见王茹正蹲着喝水,忍不住道:“王县丞,假使乱民不肯诏安,宁可玉石俱焚,也要诛杀我等,你可有什么打算?”
王茹叹口气道:“哎,能有什么打算呢?而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不过是任人宰割罢了。”
叶春秋抿嘴一笑道:“这却是未必。”
“嗯?”王茹愣了一下,道:“莫非钦使……”
叶春秋正色道:“他们完了。”
“什么?钦使这是什么意思?”王茹诧异地道。
叶春秋徐徐道:“现在,我一切都已经明白了,无妨,你不必担心,这件事很快就会过去了。”
王茹便嚅嗫道:“但愿如此吧。”
这牢房很是阴森幽暗,可以说,在这里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