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子风流-第66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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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到这个份上,朱厚照反而不好再说什么刺激他的话了,只是淡淡一笑,道:“好吧,之前你们请见,可是为了关外封赏一事?不过……在此之前,朕也得先说清楚一件事……”
“陛下,臣恰好也有一句话,不吐不快。”
朱厚照本想坦白,虽说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可朱厚照总算还有一点良心。
此时抬眸,见说话的人是礼部尚书费宏,便道:“费爱卿,怎么了?”
费宏看了叶春秋一眼,道:“此番镇国公立下了赫赫大功,礼部正在拟定他的恩赏,他有功于国,老夫既是礼部尚书,这是责无旁贷之事。只是老臣却是听说了一些坊间的流言,说是叶春秋在关外放浪形骸,竟……哎……竟与诸多蒙古女人纠缠不清,还听说,与镇国公行乐的女人,竟有上千之多。”
“卧槽……这又是哪个断子绝孙的家伙造的谣?”叶春秋的眼睛都直了。
上千?你特么的逗我的吧,你若是会算数,一天一个,那也得三年啊,何况自己在关外,只待了半年?
朱厚照虎躯一震,下巴也几乎要掉下来了,这……
费宏这时,神色变得痛心疾首,继续道:“陛下可曾听说过十六天魔舞吗?这本是北元伪帝yin乐的舞蹈,可是镇国公在关外,竟是被鞑靼女子所惑,编练天魔舞蹈,这叶春秋便在这声色之中,通宵达旦的作乐,夜御三十六女,荒诞不休。”
“陛下啊。”费宏捶胸跌足地道:“镇国公固然有大功,可是这般……咳咳……镇国公,你……你好歹也是饱读诗书,是圣人门下,更是我国朝栋梁,怎么能……怎么能……”
一声叹息,带着愤怒和幽怨,费宏便说不下去了,可这话到了这里,已经够直白了。
夜御三十六……
叶春秋的脑子懵了,这是侮辱啊,一晚上三十六个?这不就是早泄吗?不早泄,哪里御得完?
倒是朱厚照一脸震惊:“还有呢,还有呢……”
他当笑话看,可叶春秋却不当是笑话,却是凛然道:“这是哪里听来的?”
费宏正色道:“这是坊间的传闻,虽然可能有些出入,不过想必,应当不是空穴来风吧,镇国公,这鞑靼人,必定是我大明的寇仇啊,这与私通鞑靼人有何分别?所谓汉贼不两立,哎……想想看,若是我大明的达官贵人与鞑靼人日久生情,何况,若是还有鞑靼女人怀了孩子,这可怎生是好?老夫绝无指责镇国公之意,只是在老夫看来,这与鞑靼人作乐,便与豚羊作乐无异,天下人是既要恨也会笑的啊。”
这句话就很严重了,所谓豚,就是猪的意思,你跟人家玩,就跟那s交一样,你不是人。
叶春秋听着,脸都拉下来了。
朱厚照听了,更是脸色惨绿,不由道:“费师傅,理应没有这样严重吧?”
“怎么不严重?”费宏气冲冲地道:“汉夷有别,暂且不论,就说那些女人,据闻还都是……还大多都不是黄花闺女,有的女子,更是早有丈夫和子女了,哎呀,这真是丧尽天良,惨无人道啊。”(未完待续。)
第一千三百八十三章:一切都是朕
丧尽天良、惨无人道……
听着费宏怒气腾腾的说得正气激昂,就差没说叶春秋该下十八层地狱了,即便是朱厚照打小没少干出胡闹之事,此时都忍不住汗颜,老半天才嚅嗫了嘴,方才想说的话竟是不知如何说出口了。
敢情……若是和鞑靼人搞东搞西,就成禽兽了啊?
朱厚照的脑海里顿时开始天人交战起来,然后看向叶春秋,孰料这时候叶春秋正目光炯炯地看向他,眼神里有鼓励,有期许。
叶春秋正等着朕去揭露真相,然后狠狠给他洗清冤屈呢!
那眼神中的意思就像是在说:陛下,放心大胆地去作死吧,没关系的,男儿理应该有担当,大不了,也就是被天下人骂禽兽而已,嗯……似乎……挺悲壮的。
风萧兮兮易水寒……
好吧,不念诗了,深吸了一口气,朱厚照突然厉声道:“费师傅,你不可如此污蔑春秋。”
这句话,对阁老们来说,宛如一道闪电,啪的一声,掷地有声之余,也令他们不禁目光认真地朝朱厚照看去。
“陛下……”费宏看向朱厚照,显得有些愤怒。
好歹他当初也是朱厚照的训导,就算而今太子成了天子,可你还要反了天不成?道理总要讲的吧,仁义道德呢?礼义廉耻呢?总不能为了包庇叶春秋,就什么都不管不顾吧?
朱厚照却是正色道:“好吧,既然事情已经到了如此的地步,朕就直说了吧,你们……都冤枉春秋了。”
叶春秋的心头终于一松,其他再难的事,他都真心愿意为朱厚照分忧,可是这等事,实在是分忧不来的,陛下,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阁老们纷纷讶异地看着朱厚照。
朱厚照的脸色很不好看,感觉自己的手心都捏了一把冷汗,心一个劲的在猛跳,在所有人的注视之下,终于,他还是鼓起了勇气,道:“其实,春秋是有委屈的,他只是代人受过。”
“代人受过,什么意思?”
虽然此前大家心里都有疑问,可是很快,四位阁老的脸色就变了。
不会是代陛下受过吧?陛下……你……你也是这样的人?
看着诸师傅们一脸吃人的目光,朱厚照昂首道:“自然,这一切,都是朕……”
然后他看到谢迁和费宏已经开始青筋暴出了,刘东阳的脸也垮了下来,王华捂住了自己的心口,杨廷和低垂着头,面目看不甚清。
朱厚照感觉嘴巴有点无力了,顿了一下,才继续道:“都是朕与春秋的妙策。”
嗯?
叶春秋抬眸,错愕地看着朱厚照。
朱厚照一拍手掌,道:“哎呀,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朕是非说不可了,春秋,你莫拦朕,朕不可继续再让你受此委屈了,而且在座的诸师傅,都是朕的腹心,这些话,也没什么不好说的。”
就在所有人都一脸不解之时,朱厚照一本正经地道:“其实这件事关系重大,事关到打击鞑靼人的根本,诸师傅可知道,为何这些妇人都来叶家寻访?对你们说实话了吧,是当初朕在关外的时候,朕命了人假扮成马贼,自称是镇国公叶春秋四处袭扰鞑靼人,如此一来,才能令鞑靼人人人自危,不是?这便是要令那些鞑靼人听到叶春秋的大名,便闻风丧胆,能止他们小儿夜啼。”
“鞑靼的情况,你们是不够了解啊,这些鞑靼人,历来是桀骜不驯,天王老子都不怕,畏威而不怀德,只有用这样的法子使他们生畏,使他们害怕,也许看似是荒唐了一些,实则却是最有效的,你们看,此后朕带兵奔袭土谢部,镇国新军一举歼灭他们的精锐,便可证明了一切,这是攻心之策,是为了此后的大战做准备,自然,也会有一些马匪,事情做得缺德了一些,朕就知道有一个姓朱的,最是过份了,让他假扮叶春秋的身份,结果……他竟做出这样的事来。”
朱厚照说到此处,居然振振有词。
对啊,朕可是胜利者,反正怎么说,后来都证明自己做对了,否则土谢部怎么玩完的呢?
这是攻心啊,这么高大上的计谋,你们不知?你们知道不知道都不要紧,朕一口咬死了这是计谋,是授命人假扮叶春秋袭击鞑靼人,当然,也会有一些不肖之人做出那等臭不要脸的事,可你们怎么追究呢?总不能说,把所有的牧人都抓来,一一甄别吧。
朱厚照说着,脸露痛心疾首之色,又道:“朕和春秋,自然也知道这样做弊端丛丛,毕竟,让人刀头舔血,总会发生一些寡廉少耻的事,只是为了万民福祉,为了江山社稷,即便当真发生了什么令人遗憾的事,也是瑕不掩瑜啊。”
“反观镇国公叶春秋,虽是如此,却是忍辱负重,千般不是,他为了江山社稷,统统一肩挑了,这等忠心,朕心甚慰,诸位师傅、爱卿,朕登基已近十年了,十年了啊,这十年来,是谁挺身而出,为朕经营大漠,又是谁临危不惧,出生入死,更是谁,甘受如此侮辱,却是一言不发?都是春秋啊,若非春秋忍辱负重,这攻心之计,如何能成?若非如此,土谢部军马,如何会灰飞烟灭?这样的大功臣,费师傅居然说他丧尽天良?费师傅此话怎么不令人心痛?”
朱厚照说到这里,已是一副痛苦莫名的样子,与其说他演得真实,倒不如说他实在是病急乱投医,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被赶鸭子上架。
此时,他激动得一把抓住了自己的心口,痛心疾首地道:“费师傅这样骂他,朕就觉得这些辱骂是骂在朕的身上,江山是朕的,万方有罪,罪在朕躬,和叶春秋有什么干系?为什么却要春秋来承担呢?”
罪在朕躬四字出口,费宏的脸都变了。
这言外之意就是说,自己骂叶春秋禽兽不如,就等于是骂到了陛下身上,骂陛下惨无人道、丧尽天良,这是臣子的本份吗?
………………
祝大家圣诞快乐!(未完待续。)
第一千三百八十四章:功赏
堂而皇之地骂了这么多的话,现在皇帝竟然说这些都是策略,是他们误会了,费宏那还敢犹豫,连忙拜倒,沉痛地道:“臣万死。”
当然是万死了。
这是人家的计谋嘛,虽然费宏和李东阳诸人对朱厚照一本正经的胡扯是有一些怀疑的,觉得陛下很有故意推脱的嫌疑,可是重点是他们无法求证啊。
说起这关外的事,靠的其实都是陛下和朱厚照的一张嘴,毕竟不是两京十八省,还能有凭有据的,你说你不信,可是土谢部几乎已经覆亡了,死了的证人,你还能说什么?
现在陛下说自己有罪,费宏若是无动于衷,这就是大不敬了。
费宏拜倒,骂人的时候理直气壮,可认错的时候也是很诚恳的,口里接着道:“老臣不知陛下深谋远虑,冤枉了镇国公,实在万死,恳请陛下见谅。”
“罢了。”朱厚照虽然有时候性子乖张,可也不是笨蛋,哪还敢深究?这种事点到即止就是,把人逼急了,人家当真去吾当上下求索,若是当真发现了什么,那又是一件令人头痛的事。
朱厚照叹了口气,带着几分惭愧之色,道:“费师傅无需自责,其实,这也是该怪朕,当初是箭在弦上,没有时间再继续去想更好的办法,后来为了机密,这才有所隐瞒,不过总算重创了鞑靼人,也算侥幸立了一些功劳,朕不贪功,虽然朕也深知,朕奔袭土谢三万户部巢穴,可谓是居功至伟,可是朕不稀罕,这首功,还是春秋的,且先慢着……”
朱厚照来了精神,又或者说,演戏要演全套,也不知他又有了什么鬼主意,道:“笔墨来。”
笔墨上来,一张白纸摊在御案上,朱厚照下笔,紧接着,一纸狗爬却又龙飞凤舞的大字脱颖而出。
叶春秋愣愣地看着,有些认不全,不过憋足了劲,仔细结合前后,方才认出来了“忍辱负重”四字。
朱厚照深吸了一口气,把笔搁下,道:“这是朕赐春秋的墨宝,忍辱负重,真是不容易啊,很不容易啊!”
朱厚照一边说,一边朝叶春秋使眼色,生怕叶春秋揭穿他似的,这所谓的‘墨宝’,想必也是对叶春秋的暗示了。
朱厚照像是完成了一件大事似的,松了一口气一般,接着道:“镇国公忍辱负重,为国为民,要摘抄邸报,广而告之,好了,现在误会也已澄清了,诸公既是来论功的,那么就论一论吧,却不知诸卿家有什么建议?”
摘抄邸报,就是给叶春秋撇清关系了,那些蒙古女子和叶春秋无关,一切都是草原上万千个号称是叶春秋的无名英雄所为。
朱厚照的心情终于放松了下来,舒服地喝了口茶。
此时内阁诸公们也觉得继续争议下去也没有意思了,朱厚照赐坐之后,五人俱都落座。
费宏则是先开口道:“原本礼部已拟定了大致的章程,不过在昨日,杨学士在审阅之后,觉得有所不妥,这自是礼部的疏失,礼部一直认为,镇国公功劳虽大,可毕竟已贵为国公,也不好再予什么厚赐了,杨学士力排众议,却认为此次镇国公大功于朝,若只增添一些小恩惠,不免让人齿冷。”
费宏顿了顿,才又道:“所以臣连夜命人修改,臣就在此简略地说一说吧。”
朱厚照一边喝茶,一边心虚又觉得有几分庆幸,总算事情过去了,只是那些蒙古女人该如何安置呢?
这似乎又是一件头痛的事,他现在是没有太多的心思放在这功赏上,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