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子风流-第5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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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配得上自己的身份,开销却是很大的。
现在要让镇国府建水师的消息一出,对于如英国府这些小股东来说,无疑是一场噩耗,连张懋都是如此了,其他的股东,像寿宁侯和建昌伯这种钻进钱眼里的,那就更是火烧屁股一样了。
未来的水师,一年几百万的开销,这还让人有活头吗?
一旦叶春秋服软,陛下那儿又点了头,凭着他们五成的股份,建立水师的提议,是必定会通过的,谁反对都没有用,可这是要绝户的节奏啊。
寿宁侯和建昌伯这兄弟两素来是行动派,早已跑去仁寿宫那儿哭了,张太后看着他们可怜,也是心软了,便让人和皇帝打了招呼,不过这显然还不保险的,因为小皇帝也是满脑子的想建水师呢,朝廷建不成,早就把小心思放在了镇国府的上头。
叶春秋的难处,其实是可以理解的,毕竟他从前是翰林出身,受了刘公、谢公的不少恩惠,而王公心忧国家,又是叶春秋的恩师兼女婿,这位镇国公哪,只要内阁那儿说了好话,他敢说一个不字吗?
现在怎么看着,这好日子都是要到头了啊。
张懋这几日有些恼怒,其实本心上来说,历代英国公都是与国同休,保境安民,他是举双手赞成,你若是加税,英国公也就认了,可凭什么只是股东们被坑,那么多士绅却是免税?自己受了国恩,他们难道就没有沐浴国恩吗?
这是于理都说不通的事儿,怎么看,都怎么像是内阁诸公们想要宰肥羊的意思。
张懋有点恼了,这几日也有一些‘小股东’来府里,言下之意是想让他出面的意思,连远在南京的魏国公得了消息,也是快马加急地送了书信来,特意询问了这件事,沐家那儿,山长水远的,多半也顾不上了,倒是几个沐家子弟来拜访,对此很是关切,定国公徐光祚是个浑人,最近也跟着寿宁侯几个在闹,还有驸马都尉崔元,据说他近来收购了不少的名画,花费了巨资,还赊欠了不少钱,就指着分红过日子呢,一见到张懋,直接哭成了泪人,说是国家要亡了,内阁已经没好人了,诸如此类的。
真正如张懋这样的巨擎,却还端坐着,可是或明或暗,都透露着一个事,这事儿想办成,难。
张懋大抵就透出了这么点意思,他倒是也有点恼起怒叶春秋了,这镇国府是你家的啊,现在倒好,皇帝不急,要急死太监了,大家都急得如热锅蚂蚁了,你却是不见人影,人一直都躲在镇国新军大营里,偏偏那镇国新军大营却是禁绝人出入的,门口的卫兵,除了叶春秋和天子,谁的帐都不认,有人寻上门,却说正在秘密操演,事关重大,涉及到了军事机密,所以谁也别想出入,这些家伙还真是……
细细一想,这镇国府的银子,本就是叶春秋平白拿出来给大家分的,人家不招惹内阁,你能说什么呢?
哎……
张懋只能无可奈何地摇头,思前想后,都想不出一个办法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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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昨夜凌晨才码出第八更,老虎那时太累了,竟然忘了将章节更新上去了,刚刚才发现,现在补上,希望大家谅解,刚把今天的第一更码出了,等会修改了就更新上去!(未完待续。)
第一千五十七章:公布出山,奈苍生何(第一更)
镇国府的那些小股东们已经在背后不知道骂了多少内阁的话,在他们看来,不是内阁,他们这些日子也不用过得那么忐忑不安了。
而事实上,内阁这几日也是急迫。
佛郎机的舰队是完了,可是谁能保证那佛郎机人不会是另一个倭寇呢?
若是将来那佛郎机人再来犯边,甚至比上次袭击天津的更多人马,而朝廷全无准备,再出现一个倭寇袭某港屠城,数万军民死于非命的事,今日内阁诸公,可就真正的是千古罪人了。
偏偏眼下,这是难解的问题,张太后似乎也出了面,似是对给士绅们加税也比较认同,原话是国家养士多年,也该是大家伙儿为朝廷分担的时候了。
这意思一听,不明白就是傻子了,偏偏刘健只能装聋作哑啊,他只能装作听不见。
士绅?士绅……
天子与士大夫共治天下呢,朝廷的弊病就出自这里,士绅们之所以是士绅,能共治天下,肯定是有特权的,这个特权其实就是免税,别人种地要交税,自家种地免税,于是乎,寻常的自耕农一旦遇到天灾,就不免要破产,可是士绅们因为避税,所以就能扛过去,灾荒过程中,再用低廉的价格兼并一些灾民的土地,结果就是士绅的地越来越多,朝廷能征的粮税也就越来越少。
这样下去,确实不是办法,可这又有什么办法呢?即便是刘健等人也清楚,先帝在的时候,也曾看到了这个隐患,土地的兼并,已经愈发严重了,不只是如此,士绅们在地方还瞒报人口,隐瞒佃户的情况,这也是为何明初时,黄册中的人口到了现在,居然户籍人口不增反减,说来也是好笑,大明承平百二十年,人口竟是不及明处时经历了战乱和无数天灾**之时。
可这能改吗……不能。
刘健并非是私心,他只是怕而已,著书立说的人是谁?是士绅!朝中做官的人是什么出身,还是士绅!地方上,政权不下县,为官府包税和帮忙拉夫的人是谁?又是士绅;大明这个内阁制,从里到外,从上到下,没一样东西和士绅没关系的,这是国本,是基础,一旦动摇,是要出大事的。
所以自始至终,刘健和李东阳、谢迁、王华的意思很明白,宗室不能动,士绅更不能动,不是他们不尽心,不是他们不忧国,实在是一旦动了,必定是要出大事的。
现在,很明显,唯一能指望的,就只有镇国府了,可是很快,他们就意识到,镇国府比自己想象中要可怕得多。
张太后那边旁敲侧击,几家国公也有了暗示,一些勋贵和驸马更是表现出势不两立的态度,还有某些和镇国府走得近的藩王,也若有若无地差人来说项,这里头每一个人,都是在京师中跺跺脚,地皮都要颤一颤的人,一个两个还好说,可是十个八个一百个,可就不太好说话了。
所以,现在的日子,难啊。
刘健心情忧郁,长吁短叹。今日朱厚照将大家都叫去了暖阁,又问起了兴建水师的事,刘健几乎是无言以对,只说章程还没出来,可章程容易拟定,说句实在话,刘公禀国二十载,要拟定出一个万全之策容易,可是让他找钱,他便懵逼了。
大明到了现在,积弊重重,天下之利,都集中于特定的人群之手,而偏偏这些特定之人,任何一个都不是省油的灯,没一个是好欺负的,哪一个吃了亏,就可能立即造成严重的后果,历史之上,无论商鞅变法还是王安石变法,都制造了新旧党争,残酷无比,最后商鞅被五马分尸,北宋则因为党争,最后国家分崩离析,这些都是前车之鉴。
刘健素来是顾全大局的性子,他想守成,不愿挑起纷争。
坐在茶房里,刘健感叹道:“老夫近日眼皮子总是在跳,总觉得要出事啊。”
他这一句感叹不是没有道理的,都是割肉,不是割你的肉,就是割他的肉,割谁的肉都疼。
王华和谢迁都是默然无语,他们当然也深知其中的凶险。
李东阳却是在沉默了良久后,终于道:“我瞧着,叶春秋倒是真有心建水师的。”
刘健抬眸看了他一眼,憋屈地道:“即便他肯,镇国府其他人肯吗?”
李东阳摇头道:“听闻这几日,他一直闭门在镇国新军大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想来也是想躲这麻烦,可是论起筹措钱粮,这天下再没有人比他更有本事了,我等枯守于此,不妨叫他来议一议?”
“就怕不肯来。”刘健摇头笑道;“不是对外说那镇国新军在秘密操练吗?现在镇国新军了不得了啊,都晓得他们的厉害,你若是为此耽误了操练,到时候莫真有什么事,从而功亏于溃,反而是内阁理亏了。”
“他操练个什么?就是个托词而已。”谢迁看了王华一眼,他倒是没把叶春秋当外人,很不客气地道:“你们不去叫,老夫和王公就厚颜亲自去请,难道他还敢学诸葛孔明吗?”
刘健听罢,皱眉终于舒展了一点,不禁忍俊不禁,正待要点头。
李东阳却是摇头道:“不好,这样反而不妥当了,谢公和王公的人情不能放在这上头,不如请陛下出面为好,咱们养足精神,等叶春秋来了再使。”
刘健诸人陷入深思。
他们突然发现了一个问题,不说其他,至少在某些方面,还真离不开这位镇国公,或者说,若是从前没有镇国公,朝廷遇到了这种事,大抵也只好用老一套的办法,可现在老一套不管用,结果有人有了新办法,从前老一套就不太好使了。
对于叶春秋这小子,现在不禁让人感觉居然有了那么点儿‘公布出山,奈苍生何’的意味。
三人只是短暂地犹豫,最后刘健当机立断道:“那么就由老夫去面见陛下,只要陛下出了面,叶春秋亦是避无可避了。”
(未完待续。)
第一千五十八章:入华则华(第二更)
有道是,有得便会有舍,镇国府里的营生每一天都在运作,而这样的镇国府,平时里总是灰蒙蒙的,那巨大的烟囱每天都会吞吐出巨大的白雾,不过到了清晨,曙光乍现,那一道金光自云缝之间透出来,洒落在镇国新军大营一栋栋青砖搭建的建筑上,总算还能有几分色彩。
这里有着许多建造相似的楼宇,楼宇之间已经铺就了水泥道路,而水泥道路的两侧都栽种了青松,松柏一路延伸到末尾,便是浩大的校场和靶场,而这里,其实就是镇国新军大营。
在军营里,专门有一个叶春秋下榻的小楼,昨夜那小楼里的灯火一直亮到了子夜,可是次日清早,叶春秋又很早就起了。
这几日待在镇国新军大营里,既有避难,也有为整训水师的意思。
招募来的八百个水手,暂时在镇国新军大营中操练,采用的却是混编制度,白日操练,夜里的夜课便是学习葡语,当然,那些葡萄牙的俘虏,此时也被编入其中,二他们则也在学习汉语。
这些初学者们,大抵的交流是很有意思的,汉人水手们用掺杂几句葡语单词的汉话指手画脚,而俘虏们则用掺杂了汉语的葡语比划。
俘虏们都很老实,经过了激烈的惨败,如今失去了自由,而人在万里之外,想要获得拯救,也是无望,再加上阿方索和王汉忠的千刀万剐的酷刑一幕,还有数百个葡国士兵直接斩首,给了他们很多震撼,他们很清楚,这些东方土人说一不二,说宰你就宰你的。
新的葡国雇佣军队官已经挑选出来,是个汉语学习较快的小贵族,叫普兰斯,现在已经取了汉名,叫叶斯,几乎所有葡国水手都得取汉名,这是规矩,而基本上,他们大多都姓叶。
叶斯每日的任务就是监视葡国水手,毕竟雇佣军内部采取的是连坐制,一人若是逃脱,则一伍人统统斩首,一伍人若是欺骗或者逃脱、包庇,则一个小队统统拉出去剁了,这是最新制定的雇佣军法所规定的,而叶斯很相信这些东方士人会对此不打折扣地执行。
所以他很小心地去管理着每一个人,除此之外,他还要接洽与汉军水师队官,双方操练时,也是采用混编的形式,采用的是双长官制,一个汉队官,一个葡队官,作战时汉队官下达命令,葡队官则提供建议,可是在操练或者平常生活的时候,却是各自管理。
从某种程度来说,葡国水手们很温顺,他们很乖巧地参加这种苛刻的新兵训练,然后叶斯很意外地发现,这些汉军都称呼叶春秋为恩师(父亲),而今,算是入乡随俗,叶斯领了头,将叶春秋当做了父亲的角色。
每到清晨的时候,叶斯总会拿着一个用鹅毛笔记录的小本本跑去叶春秋的公房,然后将一日操练的事进行汇总。
此时,叶春秋也到了办理公务的时候,便让他在一边候着,大抵看了一下奏报,谁谁谁思念家乡了,谁谁谁和人发生了争执,谁发了抱怨,这些歪歪扭扭的汉字,有时掺杂了一些葡语,好在叶春秋能通过光脑翻译出来,大致的意思能懂,于是一些重点关照的事,他便提了毛笔圈了出来,这是告诉叶斯,圈出来的事,是要及早处理的,是重点,至于怎么办,过几日还要回报。
“父亲……”因为每日和汉人交流,叶斯带有葡国特色的汉话已经有几分熟稔了,这来自于他在马六甲时,就和当地的华人有过一些交流,现在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