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子风流-第27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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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倭人崇尚剑道,所以但凡是贵族,都有收藏倭刀的爱好,甚至这刀颇具历史传承。
这几个倭人其中一个的刀上竟是印着菊花的符号,令叶春秋心中一凛,此人想必是倭人的王族,又或者是什么近臣,方有资格佩刀印上这样的纹章才对。
这几人喝得伶仃大醉,叶春秋也索性懒得理他们,到一旁叫了伙计会账,那几人已是走了。
等到叶春秋到了副楼,见这副楼上已经点起了灯,想必王静初和那几个女性友人已是到了,却不知该如何才能让她发现自己,叶春秋便灵机一动,回去借了一盏灯笼,提着灯笼孤零零地站在楼下。
果不其然,叶春秋看到小窗一推,心中不由一喜,忙是到了窗台。
这样的见面别具一番滋味,二人自离别,已有一年未见,心中的思念泛滥心头,叶春秋忙是到了窗台前,冷不防却是个陌生女子,这女子面色姣好,一见叶春秋急不可耐地探出头来,便噗嗤一笑,阁中诸女都笑了起来。
叶春秋不禁恼火,又有些尴尬,好在这时,王静初却是盈盈地走到了窗台前,莞尔笑道:“我被他们识破了‘奸计’,而今她们取笑我……”
说着,王静初的脸上浮现了一抹嫣红,又道;“不过无妨,这些都是亲近的姐妹,叶公……春秋,你瘦了啊,是不是北地的饮食不好?”
边上的小姐们方才虽是捉弄一番,却也识趣,有人细细打量这小翰林一眼,便各自离了窗台。
叶春秋笑道:“不是瘦,是比从前健壮了,呃,其实我今儿来,特想问一问,为何恩师一点动静都没有?”
这个动静,当然是婚事了,叶春秋在给恩师的书信里已经旁敲侧击过几次了,可每日除了说快了,却总不肯让叶家选好良辰吉日。”
王静初嫣然笑道:“呀,这个可怪不得家父,他起初是说中秋后就办妥的,谁晓得陛下突然发了恩旨,将大兄调回京师,你想想看,大兄不是快要进京了吗,索性就等一等……”
卧槽……
叶春秋有撞墙的冲动。
王静初见他脸色不好看,忙道:“怎么了……春秋,你……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
叶春秋道:“是我恳请天子让王兄回京的……”
这是明显的搬石头砸自己脚啊,否则现在都洞房花烛了,哪里还需要遮遮掩掩、躲躲闪闪?想到谢迁那一副门神的做派,叶春秋就如鲠在喉。
王静初噗嗤一笑,白皙的芊芊细手便搭在窗台前。
叶春秋心念一动,也伸出手去,轻轻地搭在王静初的手上,王静初如受惊小兔,正待要缩开,却被叶春秋一把抓住,进退失据,只好咳嗽一声,只是那眼眸里却是浮出一丝笑意。
静初这绝对是故意的,故意将手搭在窗台上,欲拒还迎,不过不要紧,我脸皮厚。
叶春秋一把将她的手放在手心,感受着手上的暖意,突然有种想要将她抱在怀中的冲动,只有这样才能感觉佳人在前是真真切切的。
实在是两人分开得太久,而且他想见她一面都是那么的不容易,现在人在眼前,他才知道,虽是前些日子总有危机在眼前,但是眼前的这个人儿一直都在自己的心里,才让他在危机的面前,更想着好好地活下去,因为他要跟她一起好好地过完这辈子!
只是……偏偏中间隔着半堵墙,王静初已是带着羞意地将俏脸别到一边,叶春秋却是厚着脸皮直视着她。
此时明月当空,借着月色,叶春秋只想将眼前的俏脸更深地刻在自己的心里。
说不定下一次见面,便只能在洞房花烛夜上了,只是那个日子还是让他感觉太长太久了……
叶春秋的唇边泛出一丝苦笑,正待要说话,却听另一边传来嘈杂的声音,这窗台属于副楼的后门位置,前头竟有男人的声音,叽里呱啦一通,接着便是许多小姐匆匆的脚步,有人大喝道:“这是女眷重地……”
却不知何故,声音接着戛然而止了。
然后便听到有人放肆的笑,一******便个个花容失色地逃到后门来。
(未完待续。)
第五百六十七章:理直气壮(第四更)
站在窗边的王静初吓了一跳,忙是抽开身,回身一看,却见几个倭人醉醺醺地走进阁楼,一个个面红耳赤的喷吐着酒气,这楼里自有人要阻拦,却被他们打退。
他们目光在阁楼中逡巡,在这烛光之下,显然看到了美艳无比的王静初,于是有人捋起大袖,说着倭语,笑嘻嘻地过来,不过为首一个似乎颇懂一些汉话,用生涩的口音道:“哈哈……人间绝色……来,随我去鸿胪……来……”
王静初厉声道:“你们是何人,可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叶春秋也是想不到会发生这样的事,已是翻身直接自窗台跃入阁中,一把牵住王静初的手,王静初的细手被叶春秋牵住,心中大定,可是看几个倭人个个狰狞笑着,步步逼近,芳心又是一紧。
叶春秋则是抿着嘴,其他一些小姐见状,似乎觉得叶春秋这儿安全一些,便纷纷站在了叶春秋的身后。
这阵势,怎么像老鹰捉小鸡似的?
叶春秋看着这几个倭人,似乎都是大醉的样子,便上前道:“几位兄台方才提到鸿胪寺,莫不是下榻鸿胪寺的倭国使节吗?既是使节,就理应……”
为首的倭人倨傲地看着叶春秋,双手抱起,后头几个倭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低声叫骂着什么,似要拔刀。
这倨傲的倭人道:“我等……吃醉了酒,什么都不知道,我们千金买笑,快让开,否则……”
他踏前一步,似乎看准了王静初,便要动身一把将王静初捉住,后头的倭人都露出了放肆的笑容。
王静初和身后的千金们哪里料到这倭人这样的放肆,正待要退,那人的手却是极快,转眼间那只大手便尽在咫尺。
这倭人眼看着就要得逞,脸上的笑容更是得意洋洋了。
恰在这时,这倭人眼前一花,只见叶春秋突然一动,整个人竟是以不可思议的动作转眼便一只手伸向他的肋下,铿锵一声,他腰间的倭刀竟被叶春秋拔了,他骂骂咧咧地正待要回击,叶春秋的另一只手猛地一抬,直接一记肘击,狠狠地撞在他的胸膛上。
这一下下手极重,这倭人顿时如断线珠子一般飞出去,狠狠地跌落在地,摔了个嘴啃泥。
与此同时,他的倭刀已在叶春秋的手里。
其他几个倭人都是愣了一下,先是面面相觑,然后忙是扶了这倭人,这倭人顿时大叫,又觉得胸口闷痛,竟是吐出了一口血来。
叶春秋一面冷色地皱着俊眉,而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竟是一下子让阁楼中的小姐们松了口气,安心不小。
叶春秋上前几步,双手握着这倭人的倭刀,却没有乘胜追击,而是正色道:“这是你们的刀,现在完璧归赵,你们吃醉了,这是大明天子脚下,还望几位尊使检点一些。”说着,便不卑不亢地将倭刀递过去。
那倭人擦拭了唇边的血,已是气得脸色铁青,踟蹰着还是上前接了刀,只是当他抓住刀柄的一刻,眼中却是掠过一丝狰狞之色,旋即冷笑,倭刀在手,猛地朝叶春秋刺来。
身后的王静初等人看得真切,都吓得不禁惊呼。
叶春秋怒了。
对方一看身份就是使节,若只是单纯喝酒胡闹,叶春秋教训一下,自然也不能将他们如何,想不到自己还刀给他,他竟还想动刀。
这倭人显然是直取叶春秋要害,长刀划过一道惊鸿,朝着叶春秋的胸前划来。
在他看来,自己出刀极快,又是突然袭击,叶春秋必死无疑,于是嘴角又得意地掠过一丝狞色。
可是他哪里知道,在叶春秋看来,他的动作却是慢得可笑,只见叶春秋不但没有后退,反而怒气冲冲地迎面向前,身躯只是微微一斜,这刀便落了个空,而这倭人却是空门大露,叶春秋猛地提起拳,猛地一拳朝着他的面门砸去。
啪……
一拳砸中这倭人的眼窝,叶春秋一旦下了重手,这人感觉仿佛整个颅骨都凹陷了一样,顿时右眼鲜血淋漓,接着发出一声震天的哀嚎。
可是不等他趴下,叶春秋却是另一只手抓起他的衣襟,使他暴露在叶春秋面前,提起手又是狠狠一拳。
啪……
这一次却是直接砸中他的面颊,他整个人仿佛一下子失去了神志,身子已经摇摇欲坠。
“住手,这是征夷大将军之子,足利义文阁下……”其他几个倭人慌了,纷纷拔刀,有人高声大呼:“他是奉命前来大明亲善,是你们大明的贵客。”
叶春秋罢了手,却依旧一手提着这足利义文,这足利义文已是被打得奄奄一息,一只眼球直接爆了出来,显然是瞎了。
叶春秋心里想笑,原来这些人都精通汉话,哪里是什么误入副楼,分明是早就打好了主意,然后假装醉酒欲要跑来这里施暴,他们假作不熟汉话,多半也是为了此后的事铺垫,到时候大可以说自己当初醉醺醺的,又远离异乡,以为自己进入的是烟花之所,所以方才如此。
他们是使节,又因为‘不知道规矩’,多半最后是不知者不罪,随便被鸿胪寺敷衍过去。
那几个倭人都拔了刀,将叶春秋围住,用纯熟的汉话道:“把足利义文阁下放下,这是征夷大将军之子。”
征夷大将军,其实就是倭国幕府将军,位高权重。
看他们紧张的样子,这个人的地位,只怕相当于王子,不过细细思来,大抵也是差不多,须知倭国的所谓tian皇不过是傀儡罢了。
叶春秋倒也冷静,正色地道:“楼里的人呢,通报了顺天府没有?”
楼上有人畏畏缩缩,一个老妇道:“已经……已经命人通报了。”
叶春秋淡淡道:“这样就好。”
一手将足利义文放下,他便整个人如死狗一般地趴在地,气若游丝,叶春秋却是知道,要解决这样的事,就必须理直气壮不可,你若是稍有一丁点软弱,这些人便会趁机反咬一口。
(未完待续。)
第五百六十八章:日防夜防(第五更)
有了先前的教训,叶春秋只是背着手伫立不动,有倭人想要扑上来看看足利义文情形如何,叶春秋却是瞪他一眼,使他竟是不敢轻易上前,只是口里呼喝道:“你是大明国什么匪人,你可知道袭杀使节是什么罪,你们的大明律中,这是得斩立决……”
叶春秋不禁冷笑,想不到这些人不但汉话纯熟,居然对律法也是清楚得很,只怕早就是使臣中的老油子,这都是蓄谋已久而为之的事。
叶春秋抿着嘴,不做声,果不其然,过不多久,就有顺天府的官兵来,这些倭人一见,立即颐指气使地道:“就是此人……”
为首的官差显得有些不耐烦,一看对方便晓得是鸿胪寺里来的,有些不胜其烦,偏偏还得低声下气,免得鸿胪寺那儿又来质问,正想呼喝几句,却见叶春秋还穿着麒麟服,也不禁愣了一下,忙是行礼道:“大人……”
叶春秋便正色道:“我乃翰林修撰叶春秋,今日见到这几个倭人闯入这里行暴,这里是什么地方,想必公人是清楚的吧,立即将他们拿了交由顺天府治罪,过些日子,我会询问此事。”
口吻里没有任何商讨的余地,这公人顿时为难:“大人……卑下人等无权管束使节,唯有鸿胪寺……”
其中一个倭人道:“足利义文阁下快要死了,再不施救……只怕……”
这公人吓了一跳,只好道:“大人,这些人反正就在京师里,要跑也跑不到哪儿去,不妨小人先带此人去救治,一切的事,大人自去鸿胪寺追究,可好?”
叶春秋也懒得刁难这公人,便默言点头。
那公人带着差役会同七八个倭人,七手八脚地将这足利义文抬起,一行人灰溜溜地走了。
叶春秋回眸,却见那些小姐们大多已经躲去了楼上,只是自楼梯间探头下来,只有王静初担心叶春秋,却是死活站在他的身手。
叶春秋上前,也懒得理会别人闲言碎语了,一把抓住她的手,感觉到她的手有些冰凉,道:“受到了惊吓没有?不必害怕,有我在。时候不早了,我先送你回谢家吧。”
王静初只好缳首点头,她的丫头过来给她披上了一件披风,叶春秋牵着她出去,便见几个谢家的轿夫远远地躲在一边,叶春秋怒视他们一眼:“方才见他们闯入,你们为何不阻拦?”
一个叶家轿夫胆战心惊地道:“他们拿刀抵着……抵着……”
叶春秋的脸拉下来,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