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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8节

庶子风流-第26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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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等叶春秋去而复返,一把将邓健搀起,叹口气道:“邓大人,我背你吧,你站稳了。”

    “银子……本官自然……”

    “算了……”叶春秋摇摇头,心里默默地想,权当是我给你进的香火吧,邓大人……本就不是五谷杂粮养出来的人啊,尼玛……叶春秋心里忍不住想骂,却对邓健很服气,你特么是神啊。

    背着邓健回到他的住处,很普通的小院子,地点也很偏僻,甚至很残旧,叶春秋没有心情对邓健的房子左顾右盼,给他察验了伤口,才对着邓健皱眉道:“邓大人,我去抓些药来,你的脚步……都……”

    “在书箱那儿,你找一找,不必抓药,我备了药的,宁波的白药,这叫有备无患,我早料到有这么一日。”

    叶春秋感觉自己脸上的肌肉无意识地抽了抽,一时间说不出话……

    回去的路上,长夜漫漫,风有些冷,叶春秋抬眸,看着圆月,明儿……就是佳节了。

    每逢佳节倍思亲,可是叶春秋的亲人竟不自觉地增加了许多,从前只有父子相依为命,而今………却似乎多了许多许多人,脚下是笔直的长街,长街的尽头依然是漫漫长路,他看不清也不知道路的尽头是什么,却依旧步伐稳健,从容而行。

    次日清早起床后,叶春秋的头有些晕沉,昨日喝了不少酒,当时不觉得醉,睡了一觉醒来反而感觉有些昏沉,他匆匆地洗了漱,竟发现今儿起得晚了。

    今日就是盛典,不过上午却是沐休,等到了正午之后再去翰林点卯,此后才要入宫见驾。

    叶春秋想到这个,不禁笑了笑,淡定地去练了剑,身上热汗腾腾的,去沐浴了一番,倒是老爹这时候已经开始张罗起节庆的事了,这是叶家人第一次在北京过节,而且是自家的宅子,这里的仆役多是宁波来的乡人,叶景因为只是观政士,还不算正式官员,而且宫里的盛宴,只有五品以上官员,或者是清贵的翰林、御史、学官、给事中才能参加,所以叶景便打算在家里和府上的人一起过节,而叶春秋要夜里才能回来赏月。

    (未完待续。)

第五百五十二章:盛世之兆(第九更)

    叶景的性子变得很奇怪,他开始不忧心叶春秋在外的事,无论外头有什么样的传言,他也尽力不会去询问叶春秋,或许……在他的心底深处,他自觉得叶春秋比他这个做爹的要强,所以虽然偶尔会有忧心,却更愿意减轻叶春秋的心理负担。

    正午和叶景吃了顿饭,叶景絮絮叨叨地说了些府上的安排,叶春秋不禁笑了:“爹,你该给我寻个后娘了,否则再这样下去,爹岂不是要成管家婆了?”

    叶景这时候却是不吭声了,埋头吃饭,叶春秋以为他生气了,也不知说什么好,只听叶景突然惆怅地道:“绣娘若是知道我们父子而今过上了这样的日子,真不知会如何高兴。”接着又是默然。

    还是一个沉浸在过去而不肯自拔的人啊。

    叶春秋心里摇摇头,他穿戴一新,接着步行到了翰林院,翰林院这儿已经有了新上任的翰林学士,不过院里的各个机构暂时却是各行其是,郑提学召集了待诏的翰林,免不了要说一些入宫的细节和规矩,如何行礼如仪,如何参拜,其实这基本是对叶春秋说的,其他人多多少少有过经验,唯独叶春秋是第一次参加这样的盛典。

    据说上午的时候,天子已经告祭了太庙,接着会吃一些茶点,然后便在奉天殿接受文武百官的朝见,这奉天殿就是传统意义的金銮殿了,是外朝三大殿之首,只有极重要的场合才会在此召见大臣、使节。

    眼看时候差不多了,翰林们已经集结,今儿既不是从午门也不是崇文门入宫,而是由大明门进去。

    这大明门乃是紫禁城的正门,一般情况,只有天子才可出入,不过今儿是特旨开大明门准许百官进入,然后大家沿着中轴线直抵奉天殿参与朝会。

    郑侍学特意嘱咐:“春秋,待会儿跟着老夫,你只需亦步亦趋就可。”

    叶春秋颌首,应了下来。

    众人纷纷至大明门,按着各自的衙署和官职站好,叶春秋紧紧地跟在郑侍学的后面,等到钟鼓声响起,这历来极少张开的大明门却是在数十个禁卫的齐心协力下打开了,自这里眺望,那门洞深处,一座巍峨的大殿浮现在了眼前。

    这大明门尤其开阔,足以容纳数十人齐头并进,众臣鱼贯入宫,两百多大臣摆成了长蛇,各安其位,徐徐而入。

    叶春秋官职卑微,只能在队末,等一路进入了紫禁城,过了金水桥,便进入了奉天殿。

    奉天殿乃是文皇帝朱棣迁都时所建造,有奉天诩运之说,又称之为奉天靖难,有为自己洗白的目的,因而这奉天殿乃是前朝三大主殿之首,最是高大气派,占地极大,足以容纳千人。

    以至于两百多个大臣进入了殿中,依然有一种空旷之感,大殿的两侧已经摆了许多的案子,设了蒲团,只是这时,众人都只能齐聚殿中,垂手等候。

    过不多时,朱厚照便一脸颓废地戴着通天冠穿着冕服进来,众人纷纷行礼,朱厚照升座,环顾四周,似乎想从群臣中搜寻到叶春秋,偏偏今儿人太多,叶春秋的位置又偏僻了一些,不禁觉得有些失望,便只好道:“嗯,诸卿不必多礼。”

    他话音落下之后,其实就没他什么事了,自有司礼监的宦官和吏部的官员唱喏,这第一个环节自是报喜,先是刘健上前,作为内阁首辅学士,开始你念诵着早已准备好的‘喜词’。

    接着又有官员上前道:“云南布政使司来报,孟密安抚司猎户在山中搜寻到七色五彩鹿一头,古语有云:世间有鹿,七色有角,仙界神兽,谛落凡间,神光护佑,踏月而行;此兽一出,则国泰民安,此国家之幸,陛下之幸也……陛下,这是祥瑞呀,乃盛世之兆。”

    众人便都露出笑容,这样的日子,即便是大家对朱厚照有再多的‘不满意’,此刻也不介意说几句吉利话。

    朱厚照却是大感兴趣:“呀,七色鹿?朕见所未见,云南布政使司擒获了没有?立即押来京师,朕要看看。”

    “……”

    那官员的笑容一下子僵住了,其他人也是一片尴尬之色。

    叶春秋在人群之中,噗嗤一笑。

    他是看多了公文的,自然明白其中的道道,所谓的祥瑞,就如同市场经济一样,有人有这方面的需求,自然也就有人凭空去制造,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买卖公平、童叟无欺,朝廷偶尔需要祥瑞来装裱一下,而地方官呢,自然而然也就免不了隔三差五造出一些所谓的祥瑞来,这种事,当真你就输了。

    本来大家开心就好,在这个场合拿出点祥瑞出来乐一乐,至于有没有,大家心知肚明,要嘛是孟密安抚司那儿凭空捏造,要嘛确实有疑似的鹿,多半是头基因突变的杂、种,身上确实有点花色,可真要说七色五彩,那更高的几率是浮夸之词。

    可是朱厚照居然信以为真,还真想见识一下,这就破坏了游戏的规则了。

    那报祥瑞的官员多半是心里已被一万头草泥马奔过,只好道:“七色鹿已踏云而去,呃……”

    “哦。”朱厚照一脸失望地道:“真是可惜。”

    众人又继续报喜,无非是霸州文安的叛军已被击溃,不日即将剿杀殆尽。

    朱厚照对此也是兴致勃勃,连声说好。

    叶春秋见诸臣都没有什么表情,心里也是叹息,这霸州文安的叛乱已经持续了一年,捕盗御史竟是不战而逃,明明是在霸州的叛乱,他却坐镇在数百里外的天津卫,以至官军踟蹰不前,从叛乱到现在,那敕命捕盗的御史已发来三份捷报,今儿剿了一千,明日又是两千,每次都说是不日要剿杀殆尽,陛下没有将这小小的叛乱放在心上,朝中的大臣,想必是有人知道怎么回事的,不过那位负责督办捕盗事宜的御史似乎和吏部尚书张彩关系匪浅,连年好评,现在有人拿这个来报喜,叶春秋有些心冷。(未完待续。)

第五百五十三:事有反常(第十更)

    连说了几个喜报,那焦芳却是站出来道:“今岁虽是捷报、祥瑞频传,可是最大的喜事,非后妃有孕莫属,尤以皇后夏千岁身怀六甲为最,老臣得知之后,喜不自胜,娘娘若明岁诞下龙子,则正德朝便有了太子,这才是天大的祥瑞,岂是七色鹿与剿贼可以相比,老臣遥想宪宗与先帝,子嗣不昌,而今陛下子嗣昌盛就在眼前,臣……”说着说着,声音哽咽起来,直接拜倒在地。

    焦公领了头,其他人岂有站着的道理?于是纷纷道:“恭祝陛下枝繁叶茂,国运昌隆。”

    朱厚照一时郁闷,昨夜皇后又腹痛了半夜,自己陪着到了清早才睡下,他的心里正是不安,现在众臣恭祝他枝繁叶茂,他心中不但忧心,更觉得有些尴尬,只是匆匆地道:“诸卿不必多礼,入宴吧。”

    于是钟鼓声响起,诸臣纷纷入席,叶春秋和翰林们坐在东南的角落,这里摆的都是双案,二人一席,叶春秋刚刚跪地而坐,那戴大宾便坐在他的身侧,左右看了一眼,忍不住道:“怪哉,为何没人愿意与你同案,叶修撰,你人缘这样差吗?”

    叶春秋也不说话,觉得场合过于庄重,他可不像戴大宾这样心直口快。

    等到许多人各自坐下,气氛开始活跃,叶春秋方才低声对戴大宾道:“戴年兄,文史馆里修史修得如何了?”

    戴大宾顿时一脸痛苦之色:“实录最是繁琐,每一字都需反复斟酌,每次编修后,都被上头的侍学打回来,真是烦透了,叶修撰越发了不起了啊,在宫中待诏,竟还能治起妇科。”

    “……”叶春秋晓得他在讥讽自己,虽然嘴巴像刀子一样,其实却是对自己带着关心,是觉得自己有些手伸得长了,会给自己引来灾祸。

    叶春秋索性不说话了,有宦官和宫娥上了酒菜来,本来这酒菜多是意思意思一下,分量其实不多,叶春秋胃口大,既然还是不说话为好,自然也就埋头进食。

    戴大宾第一次见这场面,少不得东看看西看看,等到觉得饿了,垂头一看,禁不住龇牙咧嘴:“叶修撰,早知不和你同坐了。”只好喝了一口闷酒,肚子更觉得饿。

    好不容易又有宫娥上了菜来,偏偏配菜居多,他勉强吃了几口:“宫中设宴,还不如在外头吃快活。”唏嘘一番,这时却见有宦官匆匆地进来,这宦官显然不是奉天殿和尚膳监的人,因为穿着的乃是赐服,可是又不像是朱厚照的随侍,一看就是后宫来的。

    他急匆匆地到了朱厚照的边上,低声密语了几句,朱厚照一脸错愕,然后在众人的欢声笑语之中急匆匆地起身,随那宦官快步离开。

    这种场合,有人离坐出恭是常有的事,可是陛下这么一走,却是蹊跷无比。

    许多人喝了几杯水酒,又是佳节,都不禁有些醉了,戴大宾拿肘子捅了捅叶春秋,低声道:“陛下何故离开,很是蹊跷啊,莫非出了什么事?”

    叶春秋也觉得奇怪,倒是坐在右上首位置的焦芳眼眸一沉,察觉出了一丝不同,他与同坐的张彩抿嘴一笑,张彩似乎也感觉到了什么,低声道:“方才那宦官乃是坤宁宫的张喜。”

    坤宁宫的宦官匆匆来了,然后陛下露出错愕之色,接着起身便走,这里头包含了许多的信息,显然坤宁宫有急事,以至于陛下贸然离开。

    焦芳只是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

    又过了小半个时辰,陛下却依然没回来,这时候许多人发现不对劲了,宫中设宴,一般情况,皇帝是极少离开的,因为还有一些礼仪没有结束呢,起初有人以为是出恭,接着许多的议论就传开了。

    “方才来的乃是坤宁宫的宦官,将陛下叫走了。”

    “是不是坤宁宫那儿出了什么事,以至于陛下如此失态?”

    “前几日不是听说……”

    “这……”

    许多人不禁忧心起来。

    本来那事儿就够让人操心的,可是陛下中秋佳节在此设宴,让大家安心不少,许多人心里认为,陛下既然依旧设宴,这就说明宫中传出皇后娘娘保不住胎的事多半是子虚乌有之事,可是现在看来,许多人都不禁担忧起来。

    莫不是……皇后娘娘当真出了什么问题?

    方才焦公还恭祝陛下枝繁叶茂呢,若是当真有个什么,岂不是成了天大的笑话?

    这议论的匣子一打开,便收不住了,许多人低声议论,有人偷偷去看叶春秋,叶春秋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心里颇为紧张,莫不是皇后娘娘当真出了岔子?

    他自认自己开的药没有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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