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工程师-第4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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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击力下摔下马背的流贼立刻被摔伤摔死,失去了战斗力。
远处的流贼们被米尼步枪的威力吓到了。他们哪里见过这么厉害的“鸟铳”?这还没接触就打死两百人,接触了会变成什么样子。流贼们明白选锋团不是一支弱军,立即放弃了围攻选锋团的计划,夹着尾巴往远处逃去。
马蹄扬动烟尘滚滚,这些塘马转眼就没了踪影。
四野里一下子又变得无比空旷。要不是不远处还有两百具尸体,还有惨叫呻吟的伤兵,否则远处空旷的原野很难让人相信刚才这里大战一触即发。
李植让士兵们去把死去的和受伤的流贼统统割了首级,又把那些失去了主人的战马牵来分发给各级军官和老兵。选锋团缴获了两百多首级和两百匹战马。
被打死的战马被放血割肉,烤了吃了。
初次和流贼交手,流贼给李植送上了一份不小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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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初入官军大营
选锋团继续南行,于九月十五日到达了汝0州,找到了大军云集的官军大营。
官军大营附近岗哨密布,游骑穿梭,防范得十分严密。李植几次受到游骑的盘查,好不容易带兵接近官军大营,便看到自己派出的使者跟着一个骑马武官一起过来了。
“大人,总理有令,让我军随这位袁千总在大营西南面扎营。”
李植抱拳朝那个武官说道:“在下天0津范家庄防守李植,见过千总大人。”
那个千总倨傲地点了点头,便不再说话,带着李植的部队穿过大营往西南角落走去。
和卫所武官的管队,防守,操守官位不同,千总是营兵的编制,位列守备之下,能带几百士兵。比起李植防守官位下的一百二十兵额,千总的士兵就多多了。所以这个袁千总也不太看得上李植,懒得多说。
这次天子决心剿灭流贼,各镇重兵云集,来援剿的不是副将就是参将,甚至有总兵自己来的。所以总理卢象升派一个千总来给各部军马带路。但天0津派来的李植只是一个防守官,用千总来带路就显得大材小用了。
李植心里猜测这里面的门道,随那个千总到了大营西南面,在一片空地上停了下来。那千总丢下一句话就走了。
“你们便在这里扎营吧,驻扎时候小心些,尤其是晚上莫要惊乍乱动,惊到了其他各军。”
这句话就是**裸的歧视了,仿佛李植的士兵不堪一击随时炸营一样。李植心里有些无语,看了看四周的情况。
这块营地是在整个兵营的最西南角,十分安全。流贼在官军的北面,若有贼兵袭营首当其冲的也是北面驻扎的各军,西南面是最安全的。显然总理大人把自己的部队当成了弱军,不敢把自己的兵马布置在正面,怕选锋团一触即溃冲击其他各军。
李植让辎重民夫们拿出帐篷扎营,自己则去中军大帐中报道。
走到中军大帐外面,李植发现各路军马的将领都在那里议事。总理卢象升穿正三品文官官服端坐在大帐正中间,其他各路将领则按品阶站在两侧。站得远了看不清楚,李植只觉得那卢象升虽然坐着,也能看出十分高大,倒比两边那些武将都魁梧些。
李植出示腰牌信印给门口的站岗士兵看,那士兵便跑了进去,半跪在卢象升面前:“天0津援剿军马,防守李植到!”
听到那士兵的话,站成两排的武官们脸上都是一阵耸动,齐齐看向了站在门口的李植。所有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惊讶和不屑。
此次各路大军云集剿贼,天0津就派一个小小卫所防守官来援剿?开什么玩笑?
卢象升虽然早就知道天0津的安排,但此时脸上也忍不住泛出一片不耐烦,冷冷说道:“让他进来吧!”
传令兵回来传话,李植这才得了令,步入了中军大帐。
大帐里都是各路大佬,不是副将就是参将,甚至还有总兵。李植一个小小防守官走在众人的中间,在大佬们不屑的视线下,有些突兀。
不过李植却知道自己的实力,走得昂首挺胸,丝毫不把这些大佬的轻视放在心上。
看到李植的自信模样,一些将领们有些不爽了,不时有人冷笑几声,仿佛在嘲笑李植的不知天高地厚。
李植走到总理面前,看了卢象升一眼,却见这文官虽然老了,却依旧是精神饱满。他的两道眉毛斜竖着,一个鼻子十分挺拔。
李植正要跪下去,却听到卢象升说道:“军中礼节从简,你站着说话吧!”
李植得了这话,站直了说道:“天0津范家庄防守李植见过总理大人!”
卢象升看了看李植,缓缓说道:“贺世寿怎么派你一个防守来了,天子命各地大力援剿的圣旨他没看到么?”
李植拱手说道:“巡抚大人说,在下代表天0津援剿,不给天0津丢脸。”
听到这话,两边的将领们顿时炸锅了,忍不住都议论起来:
“天0津真有意思,派一个卫所防守来说不丢脸!”
“一个防守,也能不丢脸哩!”
“嘿,这意思是要把我们比下去哩!”
听到李植的话,卢象升脸上一黑,似乎是责备李植的自以为是,说道:“你可知道这次大兵云集汝州,我帐下有多少总兵,多少副将?”
李植见这些大佬们如此看不起自己,想了想拱手说道:“总理大人,在下虽然只是一个防守,可也带来了一千三百兵马!”
听到这话,一众武将们仍然是一脸冰冷,一个个都冷哼了几声。
“一个防守也招一千士卒,想必都是老弱病残。”
“莫要一上去就炸了营,冲击他军!”
“一个防守养一千兵?这兵能用?我看连流贼的饥兵都不如!”
大明各地兵镇都靠朝廷发下来的军饷养兵,有多大官就有多少兵额,就有多少兵饷。若是一个总兵只养三千兵,那这三千兵肯定是拿着厚饷,自然士兵训练用心,兵强马壮。如果一个小小卫所防守只有一百多兵额,却靠被层层克扣的军饷养一千多兵,那这一千士兵吃饱都成问题,如何能上阵杀敌?
这是来汝0州骗吃骗喝的?
所以即便知道李植有一千三百兵马,各镇的大佬们依旧是一脸鄙视,丝毫不把李植放在眼里。
有一个老将跳了出来,大声说道:“此战结束,老夫便要参他天0津巡抚贺世寿一本,参他目无天子,只派一个卫所防守来援剿!”
又有一个老将站出来说道:“老夫也要参贺世寿一本,参他玩忽职守,目无国家!”
听到这两个老将的话,其他将领们纷纷附合,一时群情沸腾,都在骂天0津巡抚贺世寿。
上阵杀敌可不是开玩笑,友军没有战斗力就会导致战局不利,到时候被贼兵打败了脑袋就没有了。天0津援剿不力,派老弱来剿贼,危害的可是全力援剿的其他镇官兵的生命,怪不得众将群情激奋。
卢象升听到众将的议论,以手抚须,默然不语,显然对贺世寿的安排也有不满。
第九十章 牵制兵马
李植看到一众大佬的样子,转身朝那首先跳出来的老将拱手说道:“敢问上官名讳?”
那个老将瞥了李植一眼,闭上了眼睛。
旁边一个中年将领大声说道:“小子你看好了,和你说话的这位是正二品都督佥事,辽东总兵官祖宽!”
原来这老将是个总兵,好大的官。
李植拱手朝老将说道:“上官,若是在下的兵马战力不俗,在对贼作战中立下功绩呢?”
那个老将闭着眼睛说道:“你一个防守的兵马,能如何不俗?”
听到这话,众将一阵冷笑,似乎都十分赞同这祖宽的说法。
李植说道:“要是在下的一千兵马,能杀敌劲卒两千呢?”
听到这话,祖宽睁开了眼睛,玩味地看了李植一眼。半响,他冷笑了一声。
见祖宽一笑,大帐里的武将们顿时哄堂大笑,笑着议论起来。
“杀敌两千不太可能,被杀两千倒是可能!”
“不但自己的兵马被杀,还要被贼兵冲乱我军阵势,导致其他镇兵马侧翼受敌!”
“此子好生狂妄!一个防守,也敢夸口杀敌两千!”
“天0津竟派一狂徒来援剿!”
李植吸了一口,大声说道:“诸位可知道?在下的兵马在来此途中,在洛0阳遭遇流贼两千多塘马!在下的兵马将流贼击退,缴获首级两百!”
听到这话,中军大帐里的将领们沉默了。
一个防守官!遇上两千塘马全身而退?两百首级?开玩笑么?流贼的塘马战力不俗,岂是一个防守的弱军能够抵挡的?
半响,才渐渐有人说道:
“可怜洛0阳的百姓!”
这句话一出,其他武将便纷纷叫嚷起来。
“此子为了战功,竟杀良冒功!”
“一个防守为了争脸面,竟把杀良冒功的手段也用上了!”
“天0津的武官好手段!”
李植想证明自己的实力,可是却越描越黑了。
这些将领们不相信李植能击杀流贼,都以为李植是杀害普通百姓冒充杀敌缴获的首级。明末武官道德沦丧,杀良冒功的事情在明末并不罕见。但这毕竟是龌龊的勾当,说出来为人不齿。此时将领们不但瞧不起李植的实力,而且也瞧不起李植的人品了。
就连总理卢象升也丝毫不相信李植能击退两千多塘马,不但不准备为李植叙功,连查看李植缴获首级都懒得看了。他已经无心再和李植说话,叹了口气说道:“好了!你退下吧。众将继续议事!”
李植被这些将领们鄙视到底,心里十分不爽。尤其是自己缴获的两百首级,竟然就这么轻飘飘地被认为是杀良冒功了,这让李植非常恼火。
不过李植知道自己部队的实力,知道一上战场自己的实力就会展现出来。板着脸,李植退到了大帐最外围,在一众将领的最末尾角落站着。
李植身边的一个游击将军却不屑于和李植同列,看李植过来,他赶紧往旁边走了几步挪开。
连续几天,李植都是一个人站在武将阵列的最尾端,无人理睬。总理卢象升和总兵副将们议论怎么迎敌,讨论得很激烈,李植人微言轻也插不上嘴。不过听他们议论,李植大概知道了目前的敌我情况。
目前盘踞在官军附近有三家流贼,便是闯王高迎祥,闯将李自成和老回回马守应。
其中北面有两家流贼,是高迎祥和李自成。
闯王高迎祥是流贼领袖,他一家有部众九万。探马侦查确定其中有饥兵四万,老贼一万五千,塘马五千。饥兵是流贼们携裹的百姓,没什么战斗力,被流贼充为炮灰。老贼则是流贼的主力,是做贼多年的老兵,有相当战斗力。塘马是骑兵,是流贼的精锐,往往一人多马来去如风,战斗力可观。
闯将便是大名鼎鼎的李自成了。不过此时李自成还不是流贼领袖,只是十三家七十二营流贼中的一家。他有部众七万,其中饥兵三万,老贼步卒一万三千,塘马四千。
东面有一家流贼,首领叫做马守应。
马守应虽然没有高、李二人有实力,但此人作战彪悍,也是十三家流贼中较强的一家。探马报告他有部众三万,其中饥兵一万三千,老贼步卒五千,塘马三千。
而集中在汝州的大明官军,则有十五家援剿兵马合计两万九千人,其中步卒二万四千,骑兵五千。
讨论了三天,最后卢象升和几个高级武官们达成了一致,确定了官兵的战术——决定以少量兵力牵制马守应的兵马,然后以主力正面进攻高迎祥和李自成的兵马。官兵的战斗力强于流贼,只要马守应的兵马被牵制不能支援高、李,相信两万多官兵能大破高、李两家流贼。
不过在派谁牵制老回回马守应的问题上,讨论陷入了泥潭。
谁都知道,牵制马守应这活计不是好事。马守应有五千步卒三千骑兵,颇有战斗力。任何一家援剿兵马拿两、三千官兵上去迎敌,缠是能把他缠住,但要付出的代价也是明显的——那可能就是要牺牲几百上千人。而且这种逆风仗一般都打得十分艰苦,即便坚持到主力击溃高、李,恐怕负责牵制敌军的兵马也取得不了多少战功,拿不下几个贼兵首级。
更何况以少量兵马对阵八千贼兵,若是一着不慎被贼兵冲垮了队伍,那可就是崩溃了,小命都未必保得住。
这样的苦差没人愿干,卢象升让武官们主动请缨。一堆武官沉默了半天,没有一个人出来请命。
卢象升抚须叹道:“没有人愿意为国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