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工程师-第25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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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和士兵的社会地位可谓是天壤之别,在礼制上有各种区别。有了总旗身份,在殡葬的礼仪上,这些士卒也可以享受更高的哀荣,让士卒的家人受到更多的尊敬。
王承恩一挥手,朝身后的小宦官们说道:“都下去,把天子的恩赏传给将士们。”
几十个宦官们大声唱诺,跑了下去,在列队受阅的将士队列中走动,把天子的口谕传给了五千受阅将士。
听到这个好消息,九个总兵都是喜上眉梢,为战死的将士们高兴。五千手举牌位的士卒们也满脸的激动神色,为捐躯的袍泽们兴奋。
天子又在午门上看了一会将士们手举的牌位,才移步离开午门,带着仪仗往皇极殿走去。一个太监走下了午门,朝津国公李植和九名总兵喊道:“请津国公李植和九名总兵下马,入皇极殿接受锦州大战的升赏。”
李植和九名总兵跳下战马放下兵器,在宦官的引导下走进了午门,往皇极殿走去。
王朴一路上十分紧张,走路时候双手瑟瑟发抖,一直吊在九名总兵队伍的最后面,仿佛害怕皇极殿里会埋伏几百刀斧手,突然冲出来把自己这些人都砍了。但走过奉天门,王朴却看到皇极殿外面的广场上,已经站了上千名身穿朝服的文武官员。
几乎所有有点地位的京官,不管是六部的文职官吏,还是京营的武职将领,都穿着朝服盛装,戴着华丽的冠帽立在广场中间的道路两侧。显然,今天天子为了升赏锦州大战的功臣,召集了规模巨大的官员队伍来见证。
总兵们对视了一阵,都看向了走在了前面的津国公李植。升赏他们这些总兵用不着搞这么大的架势,他们这些人中最多也就是一个太子太保。显然这华丽的礼仪队伍是为了正式册封李植为津国公摆出来的。
李植被天子封为津国公,但一直没有举行正式的册封典礼,现在大事已定,便是办典礼的时候了。
看到李植带领九个总兵走过来,广场上的文臣武官们齐齐看向李植,目光复杂。
有些武官满眼的艳羡,李植年纪轻轻已经位极人臣封为国公了,册封时候享受这么大的阵仗。他们就算奋斗十辈子也达到不了这样的高度,当真令人嫉妒,有机会一定要好好巴结李植一翻。一些武官对李植有些悻悻,一副看戏表情,在这些人心里,李植先是得罪天下士绅,又率兵围城逼迫天子,未来身败名裂是迟早的事情。
一些士绅出身的文官则是**裸地怒视李植,仿佛李植是他们的仇寇,恨不得上来咬死李植。毫无疑问,只要一转身脱下朝服,他们就会想尽办法刁难扳倒李植。
李植在上千人的注视中,缓缓穿过广场,往皇极殿上走去。
看到这么声势浩大的阵容,王朴才舒了一口气。看来天子没有对十六万边军陈兵京郊请命的事情生太大的气,这皇极殿内肯定没有埋伏刀斧手。如果真的要擒杀李植和九名总兵,肯定会低调,不会搞上千人来看这血腥的场面。
王朴看着那盛大的场面,想到这也是给自己的升赏见证的,又有些高兴起来。他吓得微微发白的脸上渐渐红润起来,哈哈一笑,昂首大步往前面走去。
皇极殿上,天子已经端坐在御座上,身居高位的高官已经穿着朝服位列两侧,正在等待李植等人的到来。李植率领九名总兵走进殿中,跪地高唿万岁。
朱由检高兴地让李植等人平身,上下看了看十人,抚须说道:“都是我大明的忠臣!”
顿了顿,天子又说道:“如今祸国殃民的奸臣已经剪除,十位爱卿以为如何?”
李植代表九个总兵大声喊道:“吾皇圣明!吾皇顺天应人剪除凶恶,法度得彰天威得张,天下苍生,哪个不是欢欣鼓舞?我等武夫,哪个不是感恩戴德?”
朱由检哈哈大笑,点头说道:“好!说得好!”
见李植和天子一副君臣相悦的场景,殿中的文官们微微侧目,脸上都有些愤怒神色。想不到李植率兵逼宫,最后竟是这样的结局。这样的结局,文官们是无论如何不愿意看到的。
李植和九名总兵站进了队列里,鸿胪寺的官员一甩响鞭,大声唱道:“册封太子太师,兵部尚书,都察院左都御史,总督蓟辽保定等处军务洪承畴为文定伯,洪承畴出列受封。”
洪承畴封伯了。站在文官队伍前列的洪承畴一甩官袍,激动得脸上流下两道热泪,大步走到皇极殿中央,匍匐在地受封。
复杂的封伯仪式摆弄了好久,洪承畴领到了各种仪仗官服,激动得泪流不止满脸通红,花了半个时辰才走完了全套仪式。
然后是九名总兵一一上前,接受升赏。
九名总兵中以曹变蛟官位最高,他本是太子少保。凭借此次出关的功劳,他升为了太子太保。
都督同知杨国柱升为左都督,进太子少保。都督佥事马科升为都督同知。左都督祖大寿死守锦州有功,加太子少保。王朴本是都督同知,此次升为左都督。吴三桂从署都督佥事升为都督同知。
最后终于轮到李植了,等前面的升赏,包括总兵以下其他武官的升赏全部念完,便听到鸿胪寺的官员大唱:“册封天津提督,太子太傅,左都督李植为‘奉天翊运推诚’津国公,李植上前受封!”(未完待续。。)
第五百章 郑芝龙
李植站在大殿的中央,接受册封。
册封国公是国家的大事,按照仪制,李植要谦让三次。
李植拱手说道:“臣李植年不过二十七,资短望浅,不敢身居国公高位!”
天子朱由检说道:“李卿年岁虽不老,却立下不世战功,深孚四海人望,不能不封!”
李植又说道:“臣升迁太快,刚获封兴国侯,又晋封国公,恐受人非议,不敢受封!”
朱由检笑道:“升迁虽快,功劳更大。若不是李卿虎头坝一战击溃东奴五万铁骑,锦州之战如何能胜?若锦州战败,江山社稷危矣。如此功劳,便是封国公也不算高。”
李植看了看天子,最后说道:“臣率十六万边军陈兵郊外请命,行不可为之事,不敢受封。”
听到这话,百官侧目,看向了朱由检。
陈兵郊下,逼宫请命,这可是人臣不该做的事情。李植在受封前没有拒绝天子的册封,却在谦让的环节说出这件大事,这是什么意思?这李植是不但要拿下这个爵位,而且要看看天子对他兵谏一事的态度啊。
这李植,真是胆大妄为。
就连天子身边的王承恩听到李植的话,也微微变色,紧张地看向天子。
天子在这个谦让环节当然不能接受李植的谦让,但天子怎么说,却很关键。如果天子话里对李植有一丝不满,毫无疑问此后文官们会一拥而上攻击李植,煽动天子调兵讨伐李植。
当然,如果天子有不满,李植回天津后也会提防起来。天子讨伐兵强马壮的李植,必然只能倚重文臣调动天下士绅的力量。如此一来,不但不会再有李植一点点蚕食士绅的利益,皇权也会再次受到削弱。那样的局面,是文官们极为希望看到的。
天子朱由检哈哈大笑,仿佛没有看到文官们窥探的目光,侃侃说道:“李卿虽然陈兵京郊,却是应十六万边军之义愤讨伐奸臣。若不是李卿谏议,朕尚不知道吴等**国殃民之深也。如今奸臣已除,公理得伸。十六万边军各返原处,一个个都是忠心耿耿,李卿何罪之有?津国公之爵,不可不封!”
听到天子的话,百官们对视了一眼,十分的失望。
天子话里话外,对李植是没有一点不满。天子是害怕逼反李植?还是真的对救国良将宽宏大量?
李植脸上一喜,拱手说道:“皇恩浩荡,臣谨受命!”
朱由检点了点头,大声说道:“李植,朕封你为‘奉天翊运推诚’津国公,世袭罔替。”
“臣李植谨受命,臣愿以微薄之力,拱卫皇皇大明!”
太子朱慈走了出来,将册封诏书和国公铁券亲手交给了李植。
承制官大声读道:“李植妻李崔氏,持躬淑慎,誉重椒闱,可为国公夫人,李植母李郑氏,克尽敬慎,慈着螽斯,可为太国公夫人!”
十几个太监走出来,将复杂的国公仪仗和官服印信交到李植手上。李植一一接受,放到了身后宦官的托盘上。
忙了半个时辰,一套礼仪才全部走完,承制官大声喊道:“礼毕!津国公谢恩!”
李植跪倒在地,大声唱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殿上百官齐齐跪倒,齐声大唱:“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殿外的千名官员全部跪倒,拖着长长的声音齐声唱颂:“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千名官员唱颂,那合声直冲云霄,传出了数里。
在跪伏在地的官员敬拜之时,天子站了起来,退出了皇极殿,往宫后的干清宫去了。
鸿胪寺的官员一甩响鞭,大声唱道:“大典已成,百官退散!”
李植这这就算正式受封了。他爬了起来,正要整整身上的官服,却看到一个陌生的身影上来打招唿。
“福建总兵郑芝龙见过津国公!”
李植听到这名字,愣了愣。
李植如今大力开发台湾,发展海军,当然知道郑芝龙的大名。郑芝龙海盗出身,在明末成为了东亚海域的霸主,在东亚的海面上具有统治性的武力。郑芝龙曾打败荷兰舰队,而且就是史上割据台湾的郑成功的父亲。
到了崇祯十五年,郑芝龙已经实际上割据福建一省。福建的大小军务,没有郑芝龙的命令,天子都无法调遣。天子去年底想调遣郑芝龙的兵马援剿辽东,郑芝龙根本不听调令,赖在福建一动不动。
如果说李植这个军阀还为大明南征北战,郑芝龙就纯粹是蚕食福建的诸侯了。
当然,郑芝龙这样的军阀不会向士绅收税,不会引起天下士绅的反对。
李植看了看郑芝龙,笑道:“原来是福建的郑总兵,久仰久仰!”
听到久仰两个字,郑芝龙十分得意,仰头哈哈大笑。他伸手拍了拍李植的肩膀,笑道:“津国公在小琉球的产业,发展得十分迅勐啊?”
李植见郑芝龙举止轻浮,知道来者不善,淡淡问道:“郑总兵什么意思?”
郑芝龙说道:“津国公的小琉球产业,郑芝龙也参一股如何?”
李植不知道郑芝龙要怎么参股,不过新竹的开垦一本万利,怎么参股都是李植让利。李植想了想,说道:“如今产业尚小,就不招徕郑总兵了。”
郑芝龙上下打量了李植一番,说道:“想必津国公也知道,郑芝龙也在小琉球也有个码头。只是移民小琉球的人上去不是被生番袭击,就是水土不服逃回福建,码头的规模迟迟做不大。”
“而津国公的水利器械奇巧,在新竹听说已经有了十万人。”
“郑芝龙有战船五千,最知道海上的凶险。津国公不让郑芝龙参股小琉球的移民事业,可要注意海上的风浪。”
郑芝龙这话里,就有些威胁的意味了。
李植冷冷看了郑芝龙一眼,懒得和这个海盗多说,抬步走出了皇极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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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由检带着王承恩走回干清宫,一路无语。
王承恩看了看天子的脸色,拱手问道:“圣上,李植居然胆敢把兵谏的事拿到封爵时候来说!圣上,你怎么不借机责骂他一顿,让他也知道天威!”
朱由检无奈地吸了口气,摇头说道:“对李植不可轻责!若是让他觉得朕记恨他,生出防备之心,局面要大坏!”(未完待续。。)
第五百零一章 为荣
王承恩听到这话,眼睛一红。他突然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眼泪一下子就流了下来。他低头擦了一把眼泪,抽泣说道:“圣上贵为天子,为了国事夙夜辛劳,殚精竭虑。然而还要在权臣军阀面前忍辱负重,处处退让。都怪我等无能,不能为天子分忧。”
朱由检吸了口气。
不过他的心情却没有王承恩那样沉重,摇了摇头说道:“王承恩,这津国公终究是个忠心的。如今我大明朝的总兵哪个不是军阀?祖大寿、郑芝龙这些人物,哪一个是听从调遣的?都在地方上盘踞一方。”
“津国公这次兵谏,说到底是因为他为国家出生入死,才会对谋害他的奸臣胸怀怒火。若是李植像郑芝龙那样拒绝服从调遣,他也不会在锦州被奸臣谋害,他也不会冲冠一怒,十六万边军也不会听从他的号召陈兵京郊。”
“但那样一来,就没有人为国家出力了。那样的话锦州早已大败,我大明岌岌可危。与其说津国公咄咄逼人,倒不如说他实在是为国家出力